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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隔壁敲门后,我发现,住在隔壁的王离并不在房中,刚才那道开门声和那阵轻轻悄悄的脚步声应当是他出门所发出的声音……当时已近三更时分,四处万籁俱寂,我出于好奇,就到附近看了看……”
“随后,我在卧房西侧的道上看见了他的身影,他一边向外走,一边时不时地四顾查看四周有没有人……我觉得他这个样子非常不对劲,便悄悄地跟了上去……”
“这一跟不得了,我发现王离一个人偷偷摸摸地走到了明未峰的山脚下……他频频抬头朝上明未峰的山道看去,显然是在等上面的人下来找他……他在那儿站了约莫三分之一柱香的时间后,我看见一个粉衣女子从山道上走了下来……”
“那个粉衣女子戴着一支双蝶展翼样式的金步摇,她行走的时候,步摇上垂挂着的金蝶,就好像活了过来似的……因为这个样式的步摇不多见,我就多看了几眼……”
说到这,灰衣男弟子顿了顿,紧接着,他清了清嗓子,才继续说道:“不仅如此,我还看清了她的长相……竟然是余长老新收的弟子、季荷季师姐……”
“季师姐和王离只说了不到半刻钟的话就走了……因为离得还算近,我听到了他们的部分谈话内容……季师姐非常气愤地斥责王离,说他撒了弥天大谎,导致整个计划功亏一篑……”
“她说,王离明明同她保证,只要他拔剑出鞘,就一定会百发百中、见血方归……可是杜若洲杜师姐,却全然无损地从他的飞剑下走出去了……并且,杜师姐不仅毫发无伤,还拜了清泽君为师……这让她非常气愤……”
以行长老一边抬指轻扣桌面,一边用锐利的目光盯着方才说话的那名灰衣男弟子,几秒钟后,他发问道:“参会拜师大典的各弟子的名单上,并没有你的名字,你是如何确认,那名粉衣女子是余长老新收的弟子、季荷的?”
“长老恕罪……”灰衣男弟子小心翼翼地抬眼看了看以行长老,而后又小心翼翼地转过头,看了看站在他身侧的另一名较为年长的灰衣男弟子,说道:“我虽然不在受邀参会的名单上,但我师兄他在……我趁他晚上睡觉的时候,偷偷拿了他的帖子,混进去了……”
随后,站在他身侧的那名较为年长的男弟子,拱手对以行长老说道:“禀长老,拜师大典前两日,我确实弄丢了一张帖子……我还当是我自己胡乱搁到什么地方去了,没想到竟然是被师弟他拿走了……”
“师弟年幼而顽劣,但他的本性并不坏,还望长老宽恕一二……”
“此事暂且容后再议。”以行长老摆摆手,表示这件事情以后再说,紧接着,他看着身为师弟的灰衣男弟子,问道:“所以,你是在拜师大典上见过季荷,记住了她的长相?”
“是。”灰衣男弟子肯定地应道。
以行长老伸指抓住青玉条,再次发问道:“所以,你确认那日夜里,你在明未峰底下看见王离和季荷相会、交谈,谈话中提到了关于在拜师大典上飞剑谋害杜若洲的事情?”
“我并不清楚季师姐和王离所说的事情具体是在什么时候发生的……但我确实听见她斥责王离,让杜师姐从他的剑下毫发无伤地回去,并拜了清泽君为师……”灰衣男弟子实事求是地回答道。
以行长老微微颔首,表示自己知道了,随后,他抬手示意那三名灰衣弟子退至一旁。
行来堂的弟子退下后,他微微侧头,看向坐在中正堂最外侧、靠近大门位置上的方槐,“方徒孙似乎有话要说?”
闻言,方槐立刻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她点点头,肯定地说道:“是。”
“入门试炼当日,我抵达映月谷的时候,谷中几乎空无一人,也正是因为我来得较早,后来,我目睹了季师叔将一个阵盘和一块灵石交给了方师妹。”
“当时谷中只有寥寥几个人,季师叔和方师妹走到斜前方的青草地上,她们交头接耳地窃窃私语了片刻,因我当时站在矮树丛后,离得较远,所以并没有听清楚她们在交谈什么,我只看见季师叔从乾坤袋中取出一个玉白色的阵盘,并一块浅金色的灵石,将她交到了方师妹的手上。”
“你说你亲眼看见季荷将一个阵盘交给方素,那你可记得那个阵盘是什么样子的?”以行长老缓慢地用食指抚过青玉条,发问道。
“那个阵盘从外表上看上去,更像是一个玉质的椭圆形香炉,阵盘的表面雕刻有迷踪阵的纹路。”方槐回忆道。
听到她的回答后,以行长老先是沉沉地应了声“好”,而后点点头示意她坐下。
零点五秒钟过后,他抬起双手,轻轻地拍了拍。
闻讯,站在左侧正数第二根浮雕獬豸团守卫圆柱边上的一名中正堂弟子,从圆柱后绕了出来,他先对几案后边的以行长老施以一礼,而后又转过身,对中正堂中坐着的宗主和长老们行了一礼。
紧接着,他从乾坤袋中取出一个白玉阵盘和一块浅金色的灵石,他将这两样东西端在手中,而后缓步在中正堂中走了一圈,显然是在向座上的各位修士展示手中的物什。
将近两分钟过去后,他稳稳地托着那个白玉阵盘和那块浅金色的灵石,从大门前边绕回到最前方的乌木几案前边,而后轻轻地将手中的阵盘和灵石,放到乌木几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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