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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江雪抬起左手,接住飞回到他身前的树枝,“追云重剑意。”
下一瞬,他身影一闪,握着细长的树枝,旋身飞向左前方的树干,那树枝在他手中左右翻飞、上下闪动,以极快的速度画出一朵接一朵令人头晕眼花、应接不暇的白色剑花。
朵朵剑花在素白色的落花间一闪而过,向前击打在粗壮的树干上,霎时,阵阵咔嗒声不绝于耳,树干上迅速出现数十道纤长的剑痕。
韩江雪转动手中的树枝,在树干上划出一道斜飞的长痕,而后回过身,淡淡道:“逐月重剑术。”
所以……韩江雪的意思是让她在追云剑法和逐月剑法中选一种?
那她寻思着她还是修习侧重剑术的那种吧……毕竟,她距离领悟出自己的剑意还有好长一段路要走呢……
杜若洲的目光飞快地扫过树干上的一道道划痕,她转过头,看着韩江雪的面容,说道:“师父……我觉得还是逐月剑法更适合我……”
韩江雪放下手中的树枝,转过身,缓步走向前方,“嗯。”
?他这是什么意思……
应该是赞同吧……但如果是赞同的话,他为什么要走呢?
杜若洲望着韩江雪徐徐前行的背影,心下大惑不解,几秒种后,她抬手挠挠头,回身,朝斜后方一棵高大的乔木走去。
烛照正懒洋洋地侧躺在那棵乔木底下,一边眯着眼睛打盹,一边惬意地拍打尾巴。
杜若洲走到它毛茸茸的大脑袋前边,用力地跺了跺脚,“我在那练剑练得腰酸背痛、手麻脚麻……你倒好,还在这睡起觉了!”
烛照微微睁眼,偏头看了看杜若洲,数秒钟后,它不情不愿地站起身,懒洋洋地打个哈欠,问道:“你不是在和江江练剑吗?怎么过来了?”
?好家伙,它这是睡糊涂了吧……
韩江雪都走了好一会儿了……现在连他的影子都找不着了……
杜若洲看着烛照那副还没睡醒的样子,颇有些无语地抬手扶额,“刚才我说要修习逐月剑法,师父说了声‘嗯’,就转身离开了……”
“我还想问你他这是什么意思呢……结果你在这睡得昏天黑地,什么也不知道……”
烛照刨了刨前爪,又伸了个懒腰,不以为然地说道:“江江的意思很明显啊……那就是你先修习逐月剑法,等你练得差不多了,或者遇到了什么较大的障碍,再来找他呗……”
过了一会儿,它晃了晃毛茸茸的大脑袋,好像忽然想起什么事情似的,狐疑地看着杜若洲,发问道:“难不成……你要江江一招一式地教你?”
啊这……不应该是这样的吗……
合着都有师父了,她还得自学?那这个师父也略有些过于摆设了吧?
闻言,杜若洲神情一怔,她张了张口,好一会儿才说出一句,“那倒也不是……就是……我怕我自己练,可能发现不了错误的地方,然后就南辕北辙,事倍功半……”
烛照歪着脑袋,用一种看傻孩子的目光看着杜若洲,说道:“你是不是从来没有看过令符里的剑谱?都演示得那么清楚了,你还能南辕北辙?”
啊这……她确实没看过……
听它这么说,令符里的剑谱应该是有“教学视频”的……这就很尴尬了……
杜若洲干笑两声,默默地取出标志着凝霰峰亲传弟子身份的白玉令符,而后将她的神识投入令符中。
于是她的眼前便出现了一张巨大的乌木橱柜,那橱柜共有八层,从上往下逐级增大,最上面那层只放有十几、二十枚白色的玉牌,最下面的那层却整整齐齐地放置着上百枚白色的玉牌。
杜若洲的目光扫过嵌在橱柜右侧、与层数相对应的白色碎晶石,那些碎晶石组合成一个个端方的正楷字,为她寻找剑谱指明方向。
看来书中世界的官方文字是简体楷书……这可太好了,不然她估计要绞尽脑汁猜每个字符所代表的意思了……
杜若洲悄悄地松了口气,她找到组合成“剑谱”二字的碎晶石,而后又在那一层的橱柜中找到刻着“逐月剑法”四个字的白玉牌,她将神识投入到那块白玉牌中。
下一瞬,她来到一块开阔的平地之上,她的眼前倏然浮现出一个个端方的黑色正楷字,那是关于逐月剑法的简介和与它相对应的修炼心法的内容。
数秒钟后,那段文字化作一缕轻烟向四周消散了,她的眼前又浮现出另一段文字,那是修习逐月剑法的注意事项,再然后,一阵风伴随着一道纤长的残影,出现在她的视野中。
害,和之前那个玄女剑法完全是一个套路……
杜若洲注视着眼前那道残影挥剑的身影,一边在心中感慨“天下修剑都是一样的套路”,一边挥动手中的长剑。
这一次,因为有上回在秘境中修习玄女剑法的经验,她学得非常快,不过一个半时辰,她就已经将逐月剑法的七个招式和对应的三十六种变数都掌握了。
学成逐月剑法后,杜若洲将神识从白玉令符中收回来,她侧目看向正在一旁磨爪子的烛照,说道:“师父现在在哪?”
“不知道……可能在房中看剑谱吧……”烛照收回在树干根部左右划动的左前爪,转过身,说道:“你找他干什么?这么快就练好了?”
练是练好了……但她的四肢今天已经超负荷运作了……和韩江雪对练的事情还是明天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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