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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慕默默点头,画皮妖的说辞虽然存在几处不合理,但勉强能够自圆其说,在没有充分的证据下,他们没有理由拘留她。
更何况,花夫人现在离不开她。
“可是如果那只画皮妖没有问题,她为什么要逃跑?”谢韶沅不依不饶。
“还不是因为你一直盯着她!”韶迟忍无可忍,怒吼道。
他突然站起来,脸皮绷紧,怒气冲冲,谢韶沅不甘示弱地对视,剑拔弩张地对峙。
虞颜小脸一白,走到谢韶沅身后,手指小心翼翼地牵着他的衣摆,甚至不敢太用力,只敢用惊慌失措的眼神无助地看着谢韶沅愤怒的背影。
慕慕仰着脑袋看着这对师徒。
若只单凭外表,这对师徒也可以说一句得天独厚。
韶迟一字一句地说:“我早早就与你交代了,不要打草惊蛇。你单就看见她逃跑便上去抓妖,如果她背后有其他妖怪呢?”
“师父,”谢韶沅手紧紧攥成拳,“我不能像你一样,让一个可能会作恶的妖怪在眼皮子底下。”
“你刚都说了,妖有好有恶,我凭什么不能怀疑她是坏呢?”
“你……你好样的!”韶迟狠狠咬了一下后糟牙,气急败坏地后退几步。
“师祖,”虞颜白着一张小脸, “您是知道的,师父一向嫉妖如仇,他也不是故意的。”
韶迟深深吐了一口气,“我看他敢得很呢。”
谢韶沅嘴巴一抿,沉默不言地转身离开。
虞颜担忧地看着谢韶沅离去的背影,绞了绞手指,匆忙福了个礼,跟随着谢韶沅走了。
韶迟看着他们一同远去的背影,不知是自言自语,还是对慕慕说:“……阿沅那小子,会不会与虞颜走得太近了?”
慕慕一愣,心说书中爱的轰轰烈烈的男女主角走得能不近吗?
等等,慕慕突然一怔,她之前才决定放弃不拘泥于书中所谓的剧情,那是不是说,谢韶沅和虞颜这对苦命的师徒恋是可以拆开的?
但是……
慕慕看向那走到远处犹如一双璧人的两位,抿了抿唇,此时的他们也不是别人能够拆开了的吧。
她叹了口气,她不是别人,不能为别人的感情做决定。
世间感情一饮一啄,都是他们自己的事。就算他们注定要面对刀山火海,那也只能自己去经历,去体会,别人不能替他们上刀山下火海。
“慕慕。”
不知何时,韶迟已经坐到了她身边,他捏住慕慕的脸,迫使她转向自己,不悦道:“你看他们的背影做什么?”
“你能不能别这么幼稚,”慕慕也不挣扎,嘴巴被捏得嘟了起来,“你和你徒弟吵架了,我就要站队,连你徒弟徒孙的背影都不能看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
韶迟皱着眉,但到底是什么意思,他自己也答不上来。
慕慕撇了撇嘴,暗道你是这个意思,总不能是你喜欢上我,吃醋了吧。
慕慕打掉韶迟的手,手抱住膝盖,很是不爽。
忙完正事后,慕慕的脑子终于有空闲想风花雪月了。
她想起来今天试探韶迟,却没有得到回应的事!
慕慕很生气,哪怕得到的是拒绝呢?现在当做什么事情没有发生,这是不把她放在心上啊!
她自顾自地生气,一张白皙的脸蛋憋得粉红。
“慕慕,”韶迟坐在慕慕旁边,没有发现小老虎现在正看不惯自己呢,“你相信花想容,不,那只画皮妖的说辞么?”
慕慕正沉浸在“失恋”的情绪中呢,闻言茫然地看向他。
韶迟说:“画皮妖的说法其实大体上是没有错的,但其实很多说辞都是她的一面之词,没有人能够证明。”
“她说她身上的那一身皮,都是从死人身上扒下来的,你觉得这可能吗?先不说这个小镇人口总数是多少,就说小镇每年会有多少人死亡,怎么就那么巧,她每隔五年就能找到合适的年轻女孩儿的尸身呢?”
慕慕撑着脸,百无聊赖,“不是严格意义上的五年,可能是一年,三年之类的。”
“那也不可能啊。”韶迟看着慕慕的眼睛,说:“你还记得钱老爷跟我们说的了吗,那些主动来给花家做养女的,都是些父母贪财,无依无靠的孤女。”
“这类型的女孩儿,死了无人申诉,就算变了性情,也无人在意。”
“你的意思是,那些女孩来花府做养女,然后被画皮妖给杀了?”慕慕说:“确实有这种可能。”
她想了想,“画皮妖说的话确实有漏洞,但你也找不到证据证明她在撒谎啊。”
“是啊。如果我想深究,完全可以将画皮妖关起来,用刑逼迫她说真话。”韶迟面上有了犹豫,“……但是花夫人那边又不好糊弄。”
“那就先不动呗。”慕慕别过脸,她现在就是不想跟韶迟分析事情,她还在生气呢。
可韶迟不愿放过她,嘴上仍是不停,滔滔不绝的,“也只能这样了。对了,你说小镇上真的只有画皮妖一只妖怪吗?如果还有别的什么东西,今天阿沅那小子会不会打草惊蛇了?我就说……”
“够了!”慕慕忍无可忍,她站起身,俯视着韶迟,越看越气,“你能不能说点别的啊?!”
“别的?比如什么?”
“你!”慕慕指着韶迟,咬了咬牙,心里的火气乱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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