宅斗文里养夫郎(穿越)——南乔公子(49)
杜老太爷看向杨季铭,三少爷,意下如何?
杨季铭突然被点名,说道:外公,此事我知之甚少,难以判断。
杜老太爷对杜姨娘说:你已经有三少爷了,此事就到此为止吧。
杜姨娘说:爹这话,我听不懂。
何堂陈冬梅跪求许一桓:求大人为伍晋讨回一个公道。
他们继续僵持了半个多时辰,张勇等人回来禀报说:大人,属下等人找了宝记米铺以前的伙计,都说二十年前确有此事。
顿时,杜老太爷震惊的看向杜姨娘,满脸的不敢置信,怒极反笑:好,好,真不愧是我女儿。你要是个儿子,该有多好。
都是些吃里扒外的东西!杜宝德急道,许大人,他们联合起来冤枉我。
许一桓看了眼同样震惊的杨季铭,微微沉吟,说道:杜老太爷,人证物证俱全,杜家该给个说法了。
杜老太爷微微眯了眯眼,不疾不徐的说:好。
于是,他们一起走出衙门。
衙门外,围观百姓比之开堂时更多。
有人事先宣扬,杜家做了对不起伙计的缺德事,杜老太爷要当众道歉。
杜老太爷看着越来越多的人群,脸色黑了一瞬,而后对杜姨娘说:如果这样,你心里能舒坦些的话,爹就照做。
杜姨娘依旧说道:爹,这不是我的意思。
衙役们维护秩序,让看热闹的百姓都安静了下来。
杜老太爷扬声说道:二十年前,伍晋与何堂都是我们杜家宝记米铺的伙计。当年伍晋被冤枉偷钱,抑郁寡欢,含恨而终。今何堂夫妇击鼓申冤,为他们讨回公道。我杜泽忠当着全苏州官民的面向伍晋致歉,以告慰他在天之灵。
一个道歉,杜老太爷说得诚恳,表情到位。百姓中逐渐有声音在为他和杜家说好话。
百姓原谅得快,但真正受到伤害的人是否原谅就未可知了。
杜姨娘冷眼看着这一幕,心道:怎么可能就这样结束?
不多时,有人从围观群众中挤到了最前面,扬声道:我们宝记米铺买回来的米掺了沙子!
紧接着,又有人说:宝记米铺卖给我们发霉的米!
一声接过一声,都是指责杜家不良经商的声音。
许多买过宝记米铺米粮的百姓也都疑惑了,自己是不是也买过发霉的米?
衙差们努力让百姓们安静下来。
杜老太爷扬声说:我们宝记米铺决不会卖变质的米,也不会掺沙子。
百姓们吵吵嚷嚷的,根本就不听。
有人说:请钦差大人验粮!
请钦差大人验粮!
请求验粮的声音又是一阵高过一阵。
许一桓不动声色的看了眼那几个带头引导百姓之人,而后上下摆手示意大家安静。
杜家宝记米铺分店遍布全城,大家伙儿几乎都吃过宝记的米。民以食为天,今日本官就为苏州百姓前往杜家米仓验粮。
杜家做了几十年的米粮生意,粮食都是没有问题的。但是,这不代表没人从中动手脚,故意陷害杜家。
杜老太爷不敢打包票,因为他不知道自己的女儿会做到什么地步。如今骑虎难下,他也只得硬着头皮亲自领许一桓前往米仓验粮。
许一桓查验后,确认米仓的粮食没有问题。而后,他又随机选了两家分店,店里的存粮也是同样没有问题。
虽然许一桓证实杜家的米粮没有问题,但宝记米铺的生意还是比往日里差上了许多。
春雪园里,杨季铭将外面的事情全都说给尚嘉言听,两人都是唏嘘不已。
尚嘉言叹道:姨娘骨子里是傲的。
杨季铭说:我从不知道姨娘还有这样的一面,好像重新认识了她一样。
尚嘉言想说,姨娘大概一直如此,只是你不知道而已。重新认识了姨娘,你有什么想法?
我能有什么想法呀,她是我亲娘,这一点怎么都不会变。
尚嘉言轻轻的笑了一声,眉眼弯弯。
杨季铭微微蹙了一下眉头,虽然这事看上去是姨娘做的,而且她好像就是故意让外公他们这么认为。可是,姨娘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心里有一个猜测,让姨娘不惜故意气外公的原因就是那个伍晋。
尚嘉言为他倒了一杯茶,直接去问姨娘吧。
正如尚嘉言所预料的一样,他们问,杜姨娘就说了。
杜姨娘告诉他们,她与伍晋两情相悦,但杜老太爷嫌弃伍晋只是一个小伙计,竭力反对他们在一起。
恰在那时,杜老太爷搭上了武穆侯府的路子,想把女儿嫁给武穆侯做妾,就让杜宝德逼迫伍晋让杜姨娘对他死心。
伍晋太了解杜姨娘了,他知道怎样做才能让她死心。
他请了杜姨娘最信任的侍女春梅来配合他演戏。他清楚的知道,若是换成别的女子,杜姨娘可能会理智的分析,冷静的威逼利诱那女子退让。
杜姨娘说完这个故事后,对他们说:每个人的路都是自己选的,是他选择了放弃我们的感情。不过好在,我有三少爷,过去的事终究是过去了。
姨娘豁达。
我跟你们说这些,也是想提醒你们,要懂得珍惜身边的人,懂得坚持的道理。
姨娘放心,我们记住了。
杜姨娘欣慰的笑了笑,有子万事足。
第65章 求签
钦差离开苏州, 杜姨娘与杨季铭尚嘉言都默契的谁也没提回京的事情。
杨季铭打算,等杨正鹏的事情有定论后再回京。
杜家践行承诺,大力出资修筑河堤。同时, 杜老太爷在府门前,以及城外的寺庙搭棚施米。
在一番善行下, 杜家的口碑渐渐的恢复。
这也算是破财消灾了。
然而, 即便如此,杜家的争产风波依旧没有停歇。
一大早,杨季铭与尚嘉言就出府游玩, 实则也是躲清静。
他们来到了城外的一座寺庙。
寺庙不大, 香火挺旺。
杨季铭问旁边扫地的小沙弥:小师傅,这寺里求什么灵验?
小沙弥把大扫帚靠在自己身上,双手合十:阿弥陀佛,施主,心诚则灵,本寺的香客多是求姻缘与子嗣。
多谢小师傅。
杨季铭下意识的看向尚嘉言, 见他微微脸红, 便知他是特意来此求子的。
尚嘉言一见他笑得贱兮兮的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么。
赶在他打趣自己前, 尚嘉言抢先说道:别耽搁了,赶快跟我去上香。
好。杨季铭偷着笑。
进入大殿后,杨季铭学着尚嘉言的样子跪拜。
在尚嘉言祈祷时, 他就那么侧首含笑看着他。
看着他添了香油钱, 看着他求了一支签。
走出大殿后,杨季铭下意识的看向解签处,解签在那边。
尚嘉言犹豫着没有移动脚步。
怎么了?
尚嘉言微微垂眸,抿着嘴没有出声。
杨季铭见他情绪略显低落, 疑惑的看向他手里的签。
尚嘉言躲了一下,杨季铭猛地抓住他的手,把签抢了过来。
下下签。
杨季铭微微一愣,继而笑着说道:一支签而已,都是哄骗世人的。
阿弥陀佛,住持听到杨季铭的话,走了过来。施主,不可在佛前妄言。
尚嘉言忙道:外子胡言乱语,请大师原谅。
杨季铭也说:请佛祖莫怪。
阿弥陀佛,我佛慈悲。两位施主,不妨移步禅房说话。
杨季铭看了眼尚嘉言,而后点头。
住持将他们领到禅房,小沙弥奉上热茶。
施主,可否让贫僧看一眼签条。
杨季铭把签递给住持,住持转交给小沙弥,小沙弥快速的跑出去取了签文回来。
游鱼却在碧波池,撞遭罗网四边围。思量无计番身出,事到头来惹是非。
住持念了一声佛号,此签是马前覆水之下签,有鱼遭罗网之象。
尚嘉言的脸色不禁有些苍白,眉眼间也染上了几许忧愁。
杨季铭把他的手包在自己手心里,向住持问道:请问大师,可有破解之法?
屋下安身,祸从天降。施主需未雨绸缪,多加留心,免遭灾殃。
多谢大师指点。
我佛慈悲,两位施主也无需过于担心,只要施主一心向善,定会有福报。
杨季铭再次道谢:多谢大师。
尚嘉言也道了一声谢,脸色依旧有些苍白。
离开寺里后,杨季铭带着尚嘉言去山下的小镇玩,想方设法的逗他开心。
尚嘉言知道他的用心,越是知道他对自己的好,就越是在意那段签文。
他想和他顺顺遂遂的白头到老。
大街上,突然有人敲锣吸引了许多路人。
我们兄弟二人来自山西,初至贵宝地,盘缠用尽,给乡亲们耍一套拳法。有钱的捧个钱场,没钱的捧个人场。
杨季铭啧啧称奇:街头卖艺啊,不知道有没有胸口碎大石?
顺风耳一样的人看了眼杨季铭的穿戴,忙笑着说道:这位公子想看胸口碎大石吗?有,等我哥耍玩这套拳法,就表演胸口碎大石。
杨季铭看向尚嘉言,尚嘉言也刚好看向他。
尚嘉言看得出杨季铭对看街头表演感兴趣,便笑着微微点头。
于是,杨季铭唇畔的笑意浓了几分,兴致满满的看街头表演。
卖艺的哥哥打完一套拳后,就往地上躺。敲锣的弟弟仿佛使出吃奶的劲,搬了一块大石板搁在哥哥身上。
弟弟拿了一个大锤子,扬声说:现在给大家表演胸口碎大石,有没有哪位兄台想试试?
我!
我!
跃跃欲试的有好几个。
那个弟弟看向杨季铭,公子不如来试试?
杨季铭微微犹豫,一方面是挺想过去看看那石板有没有猫腻,另一方面他不想让尚嘉言离开他的视线。
尚嘉言小声的说:我就在这里,你去吧。
那好,有事你就大喊。槐安,照顾好少夫人。杨季铭不放心的叮嘱他们主仆。
槐安回:是,少爷。
尚嘉言笑了笑。
杨季铭拎起锤子颠了一下重量,再仔细看了眼石板,而后还蹲下身抬了抬。
弟弟笑着说:这位公子检查得如何?
确实是货真价实的石板和锤子。
那公子就请开始吧。走过的路过的,可都瞧好了,胸口碎大石,正式开始!
杨季铭看了眼尚嘉言,而后抡起锤子砸了下去。
石板碎裂,石板下的人闷哼了一声。
杨季铭担心的问:没事吧?
没事。那个弟弟连忙笑着扶哥哥起身,哥哥举起双手展示力量。
围观的人群爆发出鼓掌喝彩声。
弟弟把锣翻过来,走向人群收赏钱。
槐安伸手掏钱袋掏了个空,有小偷!
顿时,旁边也有人喊:我的钱袋也不见了!
一个贼眉鼠眼之人迅速跑出人群。
那个哥哥连忙跃起,追了上去。
杨季铭慌忙跑向尚嘉言,抓着他的手仔细查看,紧张的问:你没事吧?
我没事,只是槐安收着的钱袋被偷了。
那就好。杨季铭松了口气。
尚嘉言轻叹:是我不好,我不会闷闷不乐了,你不要太担心。
卖艺的弟弟把收到的赏钱都收进腰包,朝着杨季铭他们走了过来。
两位公子别担心,有我哥出马,那个小偷跑不掉。
果然,卖艺的哥哥把小偷给逮了回来。
其他被偷钱的人连忙上前拿回自己的东西,再奉送几下拳打脚踢。
卖艺的哥哥将最后一个钱袋拿到杨季铭他们跟前,这是你们的钱袋吧?
是的,谢谢。槐安上前把钱袋收了起来。
卖艺的弟弟连忙把锣搁到了槐安面前。
槐安嫌恶的看了他一眼,拿了几个铜板出来。
弟弟呵呵冷笑,哥哥道谢。
杨季铭与尚嘉言回到杜府时,刚好是晚膳时间。
几个小厮争先抢后的跑了过来。表少爷,表少夫人,大老爷请二位过去一起用膳。
二老爷想请表少爷和表少夫人过去一起饮一杯水酒。
表少爷,表少夫人
停!杨季铭被他们吵得头疼,我们在外面玩了一天,很累了,只想回屋休息,请替我们谢谢舅舅们的好意。
小厮们还想再说,杨季铭沉下脸:全都散了吧。
回到春雪园后,下人们打了热水进来伺候。
槐安问道:少夫人,现在传晚膳吗?
尚嘉言点头。
杨季铭拥着他坐在软榻上,轻轻按着他的头靠在自己身上,轻声说道:今天累坏了吧?明天我们就待在春雪园里不出去了。
尚嘉言吸了吸鼻子,闷声说:季铭,我们去隐居吧。
嗯?怎么会有这个想法?杨季铭愣了一下,还是在意那条签文?
祸从天降,我怕你有事。
大师也说了,可以未雨绸缪。正所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我们小心些就是。
尚嘉言想了想,不行,我还是不放心你。
恋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