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搞得他现在看到这所学校的校名,都快有心理阴影了。
他说着说着,又扭头看向陆见清,主要是想听他小陆老师站在他这边跟他一块儿抱怨几句,不想她却是一脸若有所思的神情。
方鸣:“老师?”
“哦,我听着呢,”陆见清一手托着下巴做沉思状,她征询地问他,“我忽然想到,你们好像都没来办公室问过什么问题。”
方鸣听她这么说,差点没咬着舌头,他眼咕噜直打转,支支吾吾的就是不吭声。
开玩笑!死了还要搞学习,鬼生已经够苦的了,他是有多想不开,下了课还要自个给自个儿找罪受!
陆见清蹙着眉头,自觉已经找到了问题的所在,她一锤定音道:“想必一定是我布置的作业太少太简单了,你们找不出问题问才会如此,这样,我下次多布置一点,找些难题来让你们拓展拓展。”
方鸣:“……”
臣退了,这一退,就是一辈子!
邻市的实验二中距离他们这里有差不多六七个小时的车程,戚晏发信息告诉她,他会到她家这边接她过去,陆见清也就放下心来,早起收拾好东西,安心在家等他。
戚晏到达时比他说定的时间更早一些,陆见清刚把做完的早餐端出锅,背后的门铃声就响了起来,准时得让陆见清差点都要以为他是不是开了千里眼,专程赶过来,就为了蹭这一顿饭。
戚晏站在门口,矜持地颔首:“不用急,是我来早了,你可以先吃。”
陆见清了然地问他:“今天做的有多,要不一起进来用些?”
戚晏闻言迈开长腿,步履稳健地走到餐桌前落座。
想着今天很长一段时间都得在车上度过,陆见清怕半路会晕,早餐都特地只做了些清淡的点心,她把煎好的培根蛋土司从平底锅里捞出,再将蓬松柔软的松饼一层层叠起来,撒上糖霜和蓝莓,放到餐桌中间。
两人吃完早餐下楼,陆见清问戚晏:“我们这一路过去,都是你开车吗?”
这一路时间可不短,开那么久的车,就算对方不是人,应该也是会累的吧。
可惜她的驾照还没拿到手,不能中途帮他分担分担。
“不是,”戚晏摇了下头,“我带了司机。”
坐在驾驶座上的司机是个相貌平平的中年平头男人,戚晏拿了她的背包放进后备箱,陆见清刚一打开车门坐进去,前排的司机就热情回头,跟她问了声好:“嘿嘿,这么多年,这还是第一次有活人坐我开的车呢……”
陆见清动作一顿:“???”
司机师傅拍着胸脯道:“姑娘你放心,我从民国起就是给人开车的,死后也没把这赚钱的老本行落下,车开得可稳,要论起驾龄,我保证你认识的人里就没有能比我更久的了。”
陆见清:“……”
用鬼当司机……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灵车漂移?
戚晏打开车门坐进去,抬起眼皮往前一扫:“在说什么,这么热闹。”
“没有、没有。”开车的司机整个抖了抖,他讪笑一声,飞快把脑袋转了回去,安静如鸡地握紧了方向盘。
眼下正值秋季,两边街道上丹桂飘香,树上压着一簇簇小团小团嫩黄的花朵,陆见清怕闷,把车窗摇下去一点,花香就顺着打开的车窗飘进车里,花瓣顺着风擦过车窗,轻轻扬扬地落下,陆见清多看了几眼,将手伸出去,接住几朵随风飘落的黄色小花。
她戳了戳躺在掌心上那柔嫩的花瓣,正蠢蠢欲动地想再伸手出去多接几朵时,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握住了她的手腕。
陆见清一怔,下意识往旁边看去。
上车后一直在闭目养神的戚晏不知何时睁开了眼,他盯着她的腕子,不赞同地道:“开车时把手伸出窗外,很危险。”
他用血淋淋的例子跟她解释:“这些年地府来了不少鬼,死因都是这样的交通事故,有的连头都没了,只能勉强把断了的头顶在脖子上,平时容易掉不说,还很不方便,在地府经常能看到有鬼遍地找头……”
听得陆见清脖颈一凉,不由自主地摸了摸脖子。
她脖颈白皙修长,宽松的毛衣上是精致的锁骨,戚晏顺着她的动作看了一眼,又将眼神从那上面挪开。
陆见清其实是知道这些交通规则的,她伸手出去时,眼角的余光也一直留意着后面有没有车过来。
但对方一片好意,陆见清也没有多说什么,她笑着晃了晃被他握住的手腕:“知道了,谢谢你提醒。”
戚晏挑起眉,也不知是不是觉得她答应的态度太过轻易,显得没什么可信度,他虽然不怎么情愿地放开了手,却仍把打开的车窗摇了上去,只给她留了道通气的小缝,让她想伸都伸不出去。
陆见清:“……”
她是哪里做的不好,以至于给了戚晏这种错觉,让他以为她是那种死活听不进去劝的熊孩子了。
戚晏留意到她频频望向他的眼神,他思忖了片刻,成功误会了什么,放在膝盖上的手指轻轻勾了勾。
窗外飘落的挂花像是被一阵无形的风托着,在半空中转了个方向,穿过那道狭窄的缝隙,悠悠飘进车里,轻盈地落进了年轻姑娘掌上。
车开到目的地时已经到了下午,路上戚晏接到了一个电话,是实验二中那边打来的,电话那头的负责人恭谨地说着好话,几次提到他们那边已经订好了酒店,是不是需要派人过来接待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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