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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挺好??”许时念有些愠怒,才见第一次就想行使恶婆婆的权利了?还准备给宋则之找个大家闺秀不成?
“不用受贺家那套不成文的规定束缚,连结婚离婚都没自由。”
许时念:“夫人听过凡尔赛这个词吗?”
殷宛素一脸茫然。
“你可以让人查了告诉你。”
什么嘛?尊享了贺家给予的所有权益后,总要做出一部分牺牲。
说宋则之能够婚姻自由挺好,他没有贺家做后盾,过得苦不堪言时,他们可享着荣华富贵呢。
殷宛素勾唇笑了笑:“看你这样子,应该不是在夸我。”
许时念:“夸奖的话,夫人应该听多了,我肯定比不上那些人。”
“我有点明白章之喜欢你的原因了,就他那沉闷的性格,的确需要你这样的人来调和他的生活。”
许时念的脸上有几分不淡定,“别说得你好像很了解他似的,他一点都不沉闷。”
偶尔罢了。
“既然你认为他这么好,为什么还要离婚?”
许时念:“我无需跟你交代。”
大概就是当时情况复杂,加上肾上腺素飙升,冲动所为。
说后悔吧?有一点点。
可要她主动收回那话,她现在也做不出来。
殷宛素观察了一会儿许时念的表情后,再次淡淡地开口:“章之的父亲晚期肝癌,医生说大概就这两天的事情。”
第39章
之前是听贺章年说他们的父亲病危,没想到已经到这地步了。
殷宛素:“所以章年才会采取这极端的办法,逼章之回来,我这个做母亲的替他向你道歉。”
“我更想看贺总亲自向我道歉。”许时念微扬下巴,一副得理不饶人的模样。
“可以。”殷宛素毫无波澜地应下这事。
这么好说话?许时念有点怀疑这是为了弥补宋则之而给她行了方便。
殷宛素没坐多久就离开了,仿佛就为了将宋则之没告诉她的事情交代一遍。
许时念紧靠着病床靠背,灵魂出窍了似的,眼神毫无焦距。
从认识宋则之开始,他就是那副平淡疏离的模样,就算两人结婚后,他也依然没表现出什么热忱,她总觉得他的感情缺了根弦,才会如此冷淡。
如今
她终于深有体会。
不是他不想,而是这段童年阴影迫使着他将情感埋葬吧。
曲夏月见许时念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低声问道:“念念,外面的人都撤走了,你想现在走吗?”
许时念迟疑了半晌,低眸回道:“嗯,先走吧。”
曲夏月帮许时念换了衣服,两人很顺利便出了门。
走出大门的时候,许时念没忍住还是转头看了一眼,乌黑的双眸有几分踌躇。
殷宛素说宋则之的父亲就是这两天的事情,恐怕帝都的贺家要变天了吧?在这个节骨眼上宋则之出现在帝都,出现在医院,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
宋则之踏入病房的那刻,顿时静若寒蝉。
一群西装革履的人士纷纷将目光投到他的身上。
宋则之一脸的面无表情,就像完成交代的任务般看了一眼躺在病床上的传奇人物
现如今贺家的掌权人贺正。
病痛的折磨让他整个人骨瘦如柴,除了那双眼睛,依然透着威严。
贺正的目光在宋则之的脸上停留了数秒,接着平静地对其他人说道:“你们先出去,就按我刚才说的意思办。”
贺章年进来的时候,正好跟他们擦肩而过。
贺正:“你们两个过来。”
宋则之站在原地没动,他的眼里是不加掩饰的厌恶。
贺正见状,语调中掺了被人挑衅的不悦:“怎么?没人教过你做人根本吗?”
宋则之的声线毫无波澜:“说完了?”
贺正:“你说什么?”
宋则之掉头就走,贺章年挡在面前,眼神压迫且凌厉:“想你的许老师安然无恙地离开帝都,你最好改改你的态度。”
“现在的贺家这么无法无天了?公然绑架禁锢一个我国公民?是没试过被人绑架的滋味,所以可以肆无忌惮地将痛苦加诸在别人身上?”
贺正气得咳嗽不止,“当时情况复杂!”
宋则之扯了扯嘴角,表情很冷淡。
贺正见到这位错过了近二十年的儿子,终究先做出了退让,“章之,既然回来了,就留在帝都,留在康氏吧。”
宋则之转过身,溢出来的嗓音冷到极致:“想我留在康氏,行啊,贺章年现在是什么职务,我比他高一阶。”
贺正:“就因为他将人强行绑到帝都?”
宋则之:“没有,纯粹看他不爽。”
“幼稚。你知道你大哥付出了多大的努力才做到现在的位置吗?”
“那不是多亏你,我才没这个机会努力吗?”宋则之不咸不淡地回了一句。
贺正捂着胸口,贺章年表情凝重地上前问道:“爸,要叫医生吗?”
“不用了,止痛药对我而言已经没有作用。”
宋则之像个局外人似的看着,眸底毫无波澜,大概是因为他的身上也留着贺家血的关系吧,对于亲情这块薄弱得近乎于无。
贺正浑身疼得像是器官在重装般,脸上一点血色都没有,但是半生的阅历让他学会了不将世俗的痛苦表现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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