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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落,付巧林恨铁不成钢般推了他一把,眼睛却是盯着陆笙,瞧着陆笙一脸茫然,想必也没把自己这个同班同学记在心里,付巧林哭笑不得,“是我,付巧林,刚才烘焙课上我们同组。”
提及这个,陆笙倒是有了一丝丝印象。
跟她一样,唯二的把巧克力做成黑乎乎的一坨,硬度可以当子/弹的那种程度,并且还挺欢天喜地自娱自乐吃下去。
陆笙偏头想了想,回她,“是你。”
付巧林眼睛一亮,“你记得我了?”
陆笙点头,答得一本正经,“把巧克力做成金刚石的那个?”
付巧林:“…………”
后面那句就不要说了吧。
她性子开朗,倒也没在意,反而推了推身边的少年,笑意盈然地跟她介绍,“这我哥哥付明此,伊顿公学的,今天来我们学校参观。”
陆笙没做声,付巧林生怕人小姑娘一句“那又怎样”给她搞得下不来台,又推了自家哥哥一把,她道:“我哥哥有话跟你讲,那你们慢慢聊。”
付巧林冲着少年握拳,看口形像是在鼓励他。
等付巧林消失在视线里,陆笙茫然眨眨眼,视线重新落在他身上,“你有话对我说?你要说什么?”
小姑娘音色好听,开口间却有种无形的压迫感,明明是很平常的问句,付明此依旧冒了一头冷汗。
“为什么不说话?”陆笙偏头,黑白分明的眼直视着他。
付明此知道她不耐烦等别人,在她失去耐心前,他总算开了口。
依旧是蹩脚到不行的中文,可能紧张过度,整个人话都不利落了,“……就、就是是是……那个……圣诞节你、你愿不愿意当我、我的舞舞舞……”
一句话艰难无比,到了后头,中英夹杂,末了,声音越来越低。
话未完。
冷不丁听到一声嗤笑,很轻,带了些许戏谑,荡漾在头顶。
付明此吓了一跳,抬眸四处张望。
陆笙打小被人表白惯了,对付明此结结巴巴的话倒是没在意,反而这个不速之客勾起她的好奇心。
她循声望去。
三楼走廊,欧式雕花栏杆处,少年姿势慵懒地半趴在栏杆上,正饶有兴致盯着他们。
天寒地冻,这人只穿了件很单薄的飞行夹克,夹克洗的发白,看上去有些旧了。
陆笙微怔,视线顺着他发白的夹克往上,对方的黑色口罩遮住了少年泰半个脸。
隔得远,看不清长相,唯独一双漂亮幽深的眼瞳格外招眼。
像是察觉她直勾勾的眼神,少年怔了一秒,一瞬不瞬回望着她。
尔后。
不悦地眯起黑眸,肆无忌惮地打量她。
风过,吹乱了他一头黑发。
透过雕花栏杆,陆笙注意到这人不只是飞行夹克洗的发白,牛仔裤的裤脚也磨破了边,像是生活很拮据的样子。
陆笙:“?”
这双眼睛……
苏妖精?
不会吧?
苏妖精怎么可能在这里?明明前两天他们俩才……
行吧。
前两天才隔着电话吵了架,她都决定要跟他断绝青梅竹马的关系。
难道这人良心发现主动跑来跟她道歉?
想了想,又觉得不太可能。
且不说伦敦距离Z城几千里之遥。
以他那么冷清的性子,陆笙想象不出来他那个冷冰冰的性子会主动服软。
他只会觉得她是个娇气包,麻烦精。
打扰他生活,扰乱他计划的。
超级麻烦精。
从小就这样。
陆笙微微失神,不太开心,要不是他那张帅的一比又冷又欲的脸从小就让她没任何抵抗力,就这么个气死人的性子,她绝对要把他打入“冷宫”,永不“召见”。
小脑瓜想东想西,患得患失。
“叮当”一声,思绪被打断。
陆笙一抬头,就见少年曲起指节很随意地敲了敲栏杆,从牛仔裤口袋里摸了根烟,像是看够了好戏,转身的同时,修长的手指勾下口罩,低头咬住烟。
旁边就是侧柱,隔绝了视线,陆笙连他的侧脸都没能看清楚,他的身影已然消失在三楼走廊。
栏杆一片空荡荡。
陆笙心底好奇,她是个行动派,心里有了疑窦,便非要弄清楚不可,随即就追了上去。
付明此鼓起勇气,低垂着脑袋,飞快地用英文重复一遍,“陆笙,我想在圣诞节那天邀请你当我的舞伴,就想问你有没有时间,愿不愿意——”
无人回应。
付明此咬咬牙抬头看过去。
??
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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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临你站住!”
陆笙追着少年的背影,七拐八拐的。
他不理会。
陆笙喘了口气,又追上去,喊他小名他不理,她生着气,索性就直接喊他大名,“苏砚迟我让你站住你听见没?”
学校占地广,又建在远郊,湖泊都是圈了一片天然湖,环境优美之余,不时吸引一些野生小动物前来造访。
高中部跟初中部一湖之隔,平时这块就不太有人涉足,下雪后就越发人烟稀少。
陆笙追到半道,天色暗了下来,预报中的中雪如约而至。
圣保罗中学的制服是标准三件套,冬季多了件羊角扣羊绒大衣,为了保证美观,下头依旧是经典的菱格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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