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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野心,曾经还对正道宗门避之唯恐不及的这些人,一个个都按捺不住了。
恰好晏危楼与渡九幽结盟,渡九幽欲对悬天峰复仇,不用晏危楼下令,控制不住扩张欲望的众多魔宗之人便摩拳擦掌,主动请求加入其中。
一夜之间,三国境内数百正道宗门同时遇袭,轻者破财,重者灭门。
有心人一调查就会发现,这都是与正道圣地悬天峰走的比较近的宗门,有些甚至就是曾经的悬天峰弟子所建,是悬天峰放在江湖中的耳目。
以往各自分散、如同乌合之众的魔道中人,在获得晏危楼的统一调度之后,竟然能造成如此恐怖的威慑!
他们巧妙地避开了沧海剑宗和太上道门的地盘,没有将那两方的势力牵扯进来,也没有牵连三大皇朝。于是三国皇室也乐得坐观这场江湖争斗。除了仍对云州不死心的大雍皇朝。
悬天峰根底深厚,一向自诩为天下宗门执牛耳者,怎么可能容忍魔道如此挑衅?很快便调度各方,一一反击。数日间血雨腥风不断,江湖风雨俱来,正魔两道交锋到了最激烈的关头。
战争财是最好发的。隐忍憋屈了这么多年的魔道宗门难得抖起来了,数场大战下来,以云州为大本营的魔道宗门都占得了不少便宜。原本属于各大正道宗门的修行资源都被一一掠夺瓜分。
其中虽有死伤,但魔道功法偏向速成,正道功法却需要天资、毅力缺一不可。也就是说,魔道培养顶尖传人或许费心,但普通的门人弟子乃至炮灰,培养起来却快得很。
相比之下,正道弟子从入门到能独当一面,消耗的资源、时间,与心血,就多得多。
魔道经得起大量死伤,反正炮灰一茬又一茬。且师徒之间以利益关系居多,个个冷酷薄凉,徒弟死了也不心疼;
正道却经不起。一个弟子培养不易,许多师徒之间感情深厚,还胜过父子,哪里舍得拿徒弟当炮灰消耗?
久战之下,哪一方更吃亏可想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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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危楼本尊带着自投罗网的原道一离开后,天中禁地内部,只剩下他与宿星寒二人——就连那只魇兽,也被晏危楼趁机送出去,让本尊一并带走了。
“补天诀总纲……会在哪里呢?”
琢磨了一下此行的目标,晏危楼暂时没有什么头绪。
因为眼前的天中禁地实在是太大、也太复杂了。他完全不知该往哪个方向去。
此时天中禁地内部呈现出一种昏暗的色调,像是黄昏时分,又蒙着淡淡乌云的阴天。在两人脚下,有一望无际的灰白色砂粒铺展开去,看不到边界。
晏危楼征询式地看向宿星寒。
指出补天诀总纲就在天中禁地的是他,那么他应该还知道一些详细的内情吧?
宿星寒却似乎也只是第一次来,目光新奇地转了一圈。他微一晃神,仿佛回想起了什么,喃喃念道:“天中禁地,地下百丈。劫火余生,方度天渊。”
“补天诀总纲应是放在那里……”
晏危楼看了他一眼,二话不说便放出一缕森白色劫火。冰冷的烈焰在他指尖灼灼燃烧,遥远之处仿佛有什么同类之物感应到了,发出细微而隐秘的波动。
这天渊劫火早已与晏危楼的神魂绑定,也是他平日里不愿意过多使用的底牌之一,此时那熟悉的波动就立刻被晏危楼的神魂所捕捉。
他抬手指向某个方向:“在那边。”说着,脚下已经迈动步伐。
宿星寒立刻跟上,没有半分迟疑。
此地空旷荒凉,没有不时出没的妖兽,也没有险恶的阵法机关,似乎半点也不符合禁地之名。但单单只是天地间煞气充盈,灵气断绝,就足够让人头疼了。
对修行者来说,灵气就如同每日必须补充的水分一般重要。普通人要进食五谷杂粮维持身体健康,洞见境以上的修行者就可辟谷。但这绝非是指什么都不做就能生存下去,而是修行者通过吸纳天地灵气,维持住了自身的生机。
这种绝灵之地,对修行者而言,无疑就是最恐怖的绝地。
简直就像是鱼儿落入了沙漠,身上没有储物装备带够足量的食物和饮水,本身又没有外界的天地灵气可供吸收,一旦体内真元耗尽,就只能像个普通人一样,活生生地饥渴而死。
要不是宿星寒身份特殊,晏危楼也有入道境界的修为,真元浑厚,还真不能这么轻松支应下来。
但晏危楼也要省着些消耗真元了。
茫茫灰白色的大地上,两道人影如清风一般掠过,晏危楼感觉体内的真元正在源源不断地消耗,周围环境带给他的压迫感也变得越来越重。
呼……呼……
他的呼吸微微急促了一些。
“阿晏……”激荡的风声中,宿星寒担忧的声音飘荡过来,显得有些模糊和失真,“你的真元还够用吗?”
“现下还无问题,明光不必担心。”
晏危楼微微侧过头,目光所及是一张轮廓优美细腻的侧脸,肤色冷白如瓷,浓密的睫毛轻颤着,掩盖了眼底的波光。有一缕乌发被冷风拂起,牢牢贴在他脸侧,宛如无暇白瓷上划过一抹漆黑的痕迹,让人忍不住想要将之拭去。
他几乎是下意识伸出手,将那一缕发丝重新拂到了宿星寒耳后。
“阿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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