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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了吗?”有个大嗓门嚷嚷着,“「了恨刀」萧无义约战「黄金剑」陆一渔,角逐乾坤道图排名……”
“什么!真的假的?”
“这消息我们怎么都没听过,莫不是唬人的?”
难得享受了一番众人瞩目的感觉,那人很是得意:“自然不假。今天天还没亮,那战帖都直接送到陆一渔住的客栈去了,我可是亲眼所见!”
顿时周围又是一阵哗然,许多人这才反应过来,本该在东黎范围游走的沧海剑宗真传居然来到了大雍,这对他们而言,不吝于江湖传说突然出现在身边。若不是又听说陆一渔已经离去,只怕这些人早便蜂拥而去。
神州浩土武风极盛,乾坤道图更是天下闻名。据说此图乃天地造化之神器,如日如月,千古以来便存在于世间。唯有每个时代天资超逸之辈出手,显露出其非同寻常的禀赋,乾坤道图才会有所感应,从而显现于世。
名留乾坤道图者,无一不是古来天资非俗之辈,一旦有人入选,一日之间,声名便可传扬于天下。非但江湖之上人人侧目,哪怕是不通武艺的普通人,都能将这些人的事迹说得头头是道。
在民间,这些人的名气堪比晏危楼所在另一个世界的明星人物,不少人还有着狂热的崇拜者和追随者。
在乾坤道图留名十七的陆一渔,自然也是如此。如今听闻是争夺排名之事确定真实无误后,一群看热闹不闲事大的家伙立时兴奋起来,争论不休。
“嘿,魔道第一的北斗魔宫少主,对决正道圣地沧海剑宗真传,这下可刺激了,也不知最后谁胜谁负?”
“废话,自然是「黄金剑」!那萧无义我也听说过,本是当年「担日负月」萧大侠的独子,居然弑亲杀友,沦为邪魔之流,这等人也配留名乾坤道图?”
“话可不是这么说,乾坤道图向来只认天资潜力,可不管什么正邪之分、善恶之别。那萧无义至今也没有正面出手的战绩,说不定此次便可一举扬名,登上乾坤道图。”
“说的也是。怎么说他也是北斗魔宫唯一的少主,而陆一渔可不是沧海剑宗的首席真传……如此看来,该是萧无义更胜一筹。”
“狗屁不通!沧海剑宗年轻一代只有那「黄金剑」登上了乾坤道图,可见所谓首席不要也罢。况且北斗魔宫乃是邪魔外道,怎么能与沧海剑宗相提并论……”
一时间,大堂里居然吵作一团。
很快,不少脾气暴躁的江湖武者便吵出了真火,直接撸起了袖子,眼看就要上演全武行。
作为吃瓜路人的晏危楼就看到旁边桌上那几名沧海剑宗弟子神情几番变化,有人夸赞陆一渔时,他们便露出与有荣焉的骄傲神色,反之,他们便满脸不悦。
眼看着这几人居然脸红脖子粗地加入了辩论大军中,和一帮人争论起来,最后更是被几个动手的江湖武者出其不意打肿了脸……晏危楼好笑地摇了摇头。
他一脸享受地吃下最后一口面,神情写意轻松,俨然和其他人不是一个画风。
“十二月初,对决于北域雪原?”
心中默念了一遍从一堆杂乱讯息中筛选出来的有效讯息,晏危楼微微垂下眼睛,手指在桌面上敲了一下。
“倘若记忆没出错,这件事是不成了罢……倒是有一场热闹可以瞧瞧。”
至于如今,还是先解决眼前的事要紧。
“十月十一,齐王反,东黎大军压境;十一月二十,九公主谋逆弑君,未果……天人出!”
还有十一天,齐王便会突然起兵,伙同东黎大军,兵压大雍。到那时,他这个所谓的齐王世子,可就再也享受不到如今这份难得自由了。
前世晏危楼稀里糊涂被作为弃子牺牲,直到大军压境才得知齐王的图谋,若非谢玄帮助,险些丧命狱中。
如今他却是要利用这最后一点时间,利用自己隐约知道的一些东西,在离开盛京城之前尽可能攫取最大的利益。
“让我想想……”晏危楼兀自出神,“盛京城中还有哪些人事可供利用?”
逍遥楼中尚未宰完的那些猪崽?不知藏身何处的阴魁门门主首徒将玄?前世弑君失败的九公主姬慕月?疑似与九公主过从甚密的北斗魔宫摇光殿主?抑或似乎不怀好意的长信侯方天洵?
不过转眼间,一长串名单便从他脑海中被拉了出来,一个不漏被晏危楼按顺序记在了心中的小本本上。
“……看来时间倒真是有些紧迫啊。”
暗暗感叹时间不够用的晏危楼漫不经心回到王府,却在府门外恰好撞见一辆眼熟的华丽马车。
赶车的骏马打了个响亮的响鼻,一身锦衣华服的薛寒山正巧从车上跳下来,和晏危楼打了个照面。
“世子殿下!”
他一脸惊喜迎上来:“我正要去找你呢。”
“你来找我做什么?”晏危楼打了声招呼,带着他一起进了王府,有些好奇他不请自来的目的。
倘若晏危楼没记错,当年他在盛京城混的时候也有个小圈子,很是有一帮无所事事的膏粱纨绔跟在他身后捧场。不过待不久后齐王事变,这些人便会用实际行动表演一番何为酒肉之交。
倒是这位安国公府小公爷还算有那么一丁点义气,也曾试图为他开脱,尽管半点不顶用便是了。
所以晏危楼对他的态度还算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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