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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尧心头猛地一抖,触电似的微痛感从心尖朝四肢百骸猛地蔓延开来,他整个人一揪,却并不讨厌这样的感觉。
“为什么。”沈尧轻声问。
“为什么要这样,我对你,可能也没那么深感情,可能也只是骗你玩玩……这些你都不在乎吗。”沈尧攥紧了傅明衍衣襟口的丝绸布料。
傅明衍静了一会儿,忽然又笑了一声,他的手探进柔软的蚕丝被,顺着沈尧的脊柱一路向下,如同顺毛一般,直到拍了拍他。
沈尧僵了一下。
这让他想起以前被揍的回忆。可他害怕之余还有点……好吧,他可能是被傅明衍搞坏了。
傅明衍不回答,却翻身把他压在身下,关了灯去吻他。
夏夜的空调非常舒服,身体凉丝丝的,皮肤干爽、滑嫩,手感应正是绝佳。
黑暗中沈尧的脸红再也抑制不住,傅明衍只能靠温度和反应感觉到他的“期待”。
“……你在发烧。”傅明衍推开他。
沈尧不放手。
“别闹。”傅明衍撕不开他,只好躺下。
沈尧还是不肯放手,嘟囔:“发烧不是更好玩?”
“……”傅明衍沉默了一会儿,弹了弹他的额头,像是教训孩子:“说什么,也不知道爱惜自己。”
沈尧窝在被子里,再也不说话了。
这话比真的如他所愿更让他觉得手足无措。傅明衍从前,好像不是这么待他的。
交易、占有欲、情/欲、为他犯错生气、甚至争到他手里那份沈家的家产……
现在又怎么样?沈尧不敢想,怕自己所想一切都是幻想罢了。
他失去画展的机会,失去一个发誓一起单身的好哥们,现在还快要失去自己的老师,他还差点把自己爱的人拱手让人——沈尧就在这样的夜晚跑进傅明衍的阳台,不是以“爱人”,而是以“孩子”。
他想要一份温暖,特限傅明衍,仅此而已。
至于情/欲,至于爱恨,至于醋意,那都是更高的层次,他只想简单的。
明天还要更多的事要做,就让今晚成为逃避的温柔乡也不错。
他们的感情到底该何去何从,他会不会继续留在傅明衍身边,他会不会一直保持着对这个男人的心动,这些还都是未知数,而沈尧,确实已经很累了。
沈尧闭上眼,疲惫地睡过去。
……
“没错,我的确觉得这里存在很大漏洞。首先是时间上……嗯,这位就是沈少爷吧?”
沈尧顶着一头鸡窝草草穿了睡衣出了卧室,就听见楼下客厅里有人说话,他探头刚想要偷看就被发现了。
“您好,我就是。”沈尧只好微笑起来,下楼来。
一副登堂入室堂而皇之的样子,好像他才是这个家的主人,还拿眼睛示意傅明衍给他让一点位置。
傅明衍只好默不作声地挪了一个位置。
沈尧坐下以后,看着对面的男人和善地微笑着。
目测有一米八,白净的精英帅哥,眉毛很浓,戴着金边眼镜,整个人一股和煦的气质。但沈尧一眼就看出了那是平光镜,根本没有度数,就是用来勾引男——啊呸,装逼的。
对沈尧来说,可能用来勾引人还差不多,不过他才不屑于那么做。
那是徐信那种只会使小手段背后阴暗的人才想的招数。
沈尧审视着这位帅哥,直到把人家看得有点莫名,求助地看了一眼傅明衍,傅明衍却不救他,只顾着看沈尧的笑。
……从此君王不早朝,这还真是写实故事。
“咳咳……”胡律师只好站起来自我介绍,“沈、或者说,沈夫人好?我是胡阳,是一名刑事律师。”
沈尧正审视的目光顿时一僵。
这……这帅哥就是那个传说中界内大拿的,胡律师?!
这一脸的小白脸样子怎么会!
沈尧开始怀疑自己看人的准确度。
他早就忽略了人家叫自己“沈夫人”哄自己高兴的话,慌乱地应了一声,赶紧低下头红了耳朵尖,拉了拉傅明衍的衣服角,示意他说点什么缓和一下气氛。
傅明衍竟然笑起来:“抱歉,小胡,尧尧他可能是误会了,你接着说吧,他也听一听。”
沈尧看了一眼傅明衍,他在外人面前就这么叫自己“尧尧”?真的好吗……
私下里这个狗男人为什么不叫?
沈尧闷气。
而且这个律师看起来真的很帅,还是一看就很有本事的精英。
而他却顶着一窝鸡窝头,睫毛都是乱的,昨天还烧了自己的画展……他更生气了。
虽然不知道沈夫人忽然生什么气,但胡阳还是整了整领带,笑了笑,接着说了下去。
“确实如傅总所说,我发现这原告的证词里面有漏洞。”
沈尧顿时睁大眼睛。
傅明衍什么时候……原来他早就着手开始处理了这事!自己还去找傅渐云,昨天晚上还求他……
沈尧觉得自己恐怕没法见人了。
——
“据证词所诉,油画系2班学生林媛,于去年5月份开始,和国画老师张庭山产生暧昧;6月以后确认关系,7月开始,他们发生了男女关系。这一点我想原告是没有异议的。”胡阳看向原告席。
林媛坐在那里,一言不发,脸色雪白,头发也没有编成麻花辫,只是披散着,对于质问,她不作反应,只看着自己的脚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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