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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通了其中关节,方重山与谢与紧赶慢赶总算是到了衙门。
守夜的衙役刚开始还敷衍着想把方重山打发走,等见到了谢与,顿时变了脸色,点头哈腰的一阵恭维后,很快便把胸脯拍得砰砰作响:“谢小公子相托,自然不会叫您失望!”
等听说与葛财神有牵扯后,衙役顿时为难起来,两方都是都城里的大人物,他一个小角色夹杂其中确实不太好受。
好在谢与并不喜欢为难人,只是淡淡的说道:“也不为别的事,请葛财神到衙门来走一趟,应该不算什么难事吧?”
只是请人来,衙门还是有这点本事的。
衙役做事迅速,官府查人可比谢府的线人们要牢靠许多,方重山和谢与留在衙门等了半炷香的功夫,便听见屋外来人的动静。
和平日里那个衣装革履、人模人样不同,被请到衙门来的葛财神看上去颇有几分狼狈。
好端端的衣裳,袖口处被扯出一个大洞,皮革制的长靴子大约是因为主人深一脚浅一脚踩在泥水里缘故,泥泞的不成样子。
方重山一见到他,火气噌的一下冒出来,快步的走到跟前去,对这财神那张肥脸就是一拳头。
葛财神身形矮胖,哪里躲避的及?结结实实的挨了一拳头,险些一屁股坐倒在地上。
找人的衙役哪里想到方重山这么生猛,瞅瞅葛财神难看的脸色,顿时吓得一哆嗦,哭丧着脸哀求:“我的小祖宗诶,您这、您这怎么能胡乱动手呢?!”
方重山不管他,面色阴沉,言语冰冷的逼问道:“姜然呢?他现在在哪儿?”
葛财神毫不在意的嗤笑一声,谁知嘴角一动,牵扯得脸上生生泛疼,只好止了笑,面无表情的说道:“你的小夫郎,问我做什么?”
方重山被他气得手心痒痒,要不是谢与从旁拉着,直恨不得再扑上去给上两拳。
“你信上写的,说要拿姜然同我谈条件,你敢做不敢认吗?!”
“你信上说要我申时之前到葛府,和你家传话的那小厮实在离谱,硬生生挨到两更天才给我传信!”
葛财神显然是没想到其中竟有这样的变故,不由眉头一皱,正想要张口说些什么,就听见方重山继续道:“你有什么条件我们都好谈,我只是要先见见姜然。”
谁知道葛财神一听这话,忽然发了神经似的抽笑一声,摸摸身上裂开的袖口和虎口出一道可怖的咬痕,咬牙切齿的回道:“我可没见过什么姜然!”
“你说的书信,我可一概不知,什么小双儿,我听都没听说过,说不准是死在哪个犄角旮旯,你找我来做什么?”
第79章 七十九只萌夫郎
葛财神突如其来的改口,彻底触动了方重山本就高度紧张的神经,若不是有谢与从旁拦着,只怕他真要操起桌上的古董花瓶猛砸过去。
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缘故,此时此刻的方重山力气大得出奇,谢与和衙役两人合力,才勉勉强强压制住他的暴动。
“葛财神,信与认证都在,即使你不承认,依照我谢府的能耐,总归是能查到些蛛丝马迹的,就算都城再大,也不可能长久的藏住一个人。”
稳住方重山的情绪后,谢与开始心平气和的与葛财神谈判道:“我不知道你与方重山是怎么结的仇怨,但小双儿终归是无辜的。”
“况且,若是为了一个无足轻重的小双儿,反搭上了自己的前程,岂不是得不偿失的事情,想来你也没有这么蠢吧?”
对于家大势大的葛府而言,悄无声息的在都城处理掉一个人并不算什么难事,但现在看谢与的表态,似乎是想要把谢家一并牵扯进来。
夺魁赛以后的谢家正在风生水起的当口,葛财神自认抵挡不住敛眉沉思的片刻后,才艰难的开口,这一回说的话倒是缓和了许多。
“见过是见过,早就是申时之前的事情了,大街上匆匆一面而已。”
葛财神一口把话咬死,拒不承认是自己叫人掳走的姜然,只是说见过,并故作不以为意的耸耸肩道:“你也说过,只不过是个无足轻重的小双儿,跑了便跑了,难道我还要亲自去追不成?”
他的话半真半假,被衙役桎梏的方重山渐渐冷静了下来,不死心的将手中薄薄的纸张一抖,哑着嗓子问:“你信里说,姜然在你葛府,如今又说不在,岂不是把我当傻子耍吗?”
葛财神脸上不见丝毫慌乱,清清淡淡的低眉瞥了一眼,冷哼着笑出声来,从容的对答道:“那我可就不知道了。”
“你手上的书信既没有印上我葛府的公章,也不曾刻着我的私章,任谁都能随随便便捏造出来的废纸罢了。”
“至于你说的什么递话的小厮,我更是见都未曾见过,你莫不是在胡乱编话想要诬陷我吧?”
“方重山,我这也是看在谢与的面子上才和你在这纠缠,刚才谢小管事劝我实话实说,如今我说了实话,信不信由你。”
他这话说的不紧不慢,一句比一句气人,方重山心里恨得咬牙切齿,却也实在拿他没有办法。
葛财神做的这一桩事情看似鲁莽,可细究下去,确实是把方方面面都给照顾到了,不给旁人留一点把柄,处理的好了,说不准还能倒打一耙。
方重山目光凛冽如刀,冷冷的刺在葛财神身上,他要再次确定:“好,就当这封信不是出自你手,但你先前也说过申时之前有曾见到我的夫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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