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买家是方重山,但考虑到方重山与姜家的渊源,蒋大叔怕在最后的关头掉了链子,索性替方重山走了程序。
蒋大叔拿方重山身在繁阳城没时间赶回来做借口,当做是代表,赶紧抽空与袁氏、牙人一道找了村里一位有名望的老人家做了公证。
在一式两份的地契上按好红手印,袁氏掂量掂量手上沉甸甸的小包裹,欢欢喜喜的数一数,十八两银子全在他手上,即使事|后姜大伯找他要地要钱,他就死守着不给,逼急了大不了寻死觅活痛痛快快闹一通,左右是他姜大伯理亏在先。
蒋大叔伸手抖一抖墨迹尚未完全晾干的地契,看看两处落款,心里总算是松了口气,真心实意地笑了一声。
牙人跟在一边看着,留了个小心眼,皱起眉头,忽然颇为疑虑的开口道:“毕竟是我牵线搭桥做成的买卖,我心里总还是有点顾虑。”
等蒋大叔与袁氏一齐望过来,牙人继续说道:“虽然袁氏是我朋友,但这几亩田地到底是背着姜家卖出手的……姜大伯的性子我多少听说过一些,万一到时候姜大伯不服气,找人到田地里捣乱可怎么办?”
他这话一说,不仅是袁氏,就连蒋大叔都忍不住笑了,调侃道:“你啊,果真是帮人谈交易谋生的,半点不懂庄稼地里的事情。”
牙人被他们笑得发懵,蒋大叔说的不错,他以前帮人谈生意,谈成不就得了,根本就懒得再管后续事情,这回出于朋友情谊才多嘴提了这么一句。
蒋大叔看他一脸茫然,知道他是真不懂,便慢慢止住笑,正色解释道:“官府对庄稼地管理最是严格,乡人之间就算是积怨甚久,也绝对不允许有人破坏耕地。”
袁氏生怕因此坏了买卖,也在一旁附和着说道:“破坏耕田可是大事,弄得不好可是要坐牢的,即使是我大伯,想必也不敢做。”
被这么一科普,牙人恍然大悟,讪讪的笑了两声,算是蒙混了过去。
袁氏知道,蒋大叔只是代人签的地契,心里总是有些好奇,终于按耐不住开口打听,想问问背后实际的买家,结果都被三言两语的打发了。
蒋大叔只是暼了他一眼,意味深长的说了一句:“到时候自然就会知道的。”
蒋大叔做的便是赶驴车的生意,刚好顺路从河歇村到繁阳城里去,顺道把地契送到方重山手上。
方重山正为这辣椒的事情而烦心,接过蒋大叔给的地契,一直郁郁不乐的心情总算好过了一些。
“袁氏可知道他这几亩地是卖给我的?”方重山问了一句。
蒋大叔得意的冲他挤眉弄眼,“当然不知道!”
“现在你就是那几亩共用地的主人,用不着看别人的脸色。”
“他要是知道,恐怕得活活气死呢!”
在大安国的律法中,地契就是土地的唯一证明,并没有其他繁琐的手续,方重山拿着地契,心里开始盘算起要回村子里独巫山上走一趟。
独巫山上草药不少,只可惜真正能识货的人没有几个,方重山进山的次数虽然不多,但因为平日多有留意的缘故,隐约能够想起几个适宜栽培的草药。
或许价钱并不昂贵,但只要循序渐进的养成了一片,渐渐成了规模,再批量的卖到繁阳城的药铺里去,收益也是相当可观的。
为了答谢蒋大叔辛辛苦苦跑的这几趟,方重山说话算数,特意找蔡玄请了半天假,邀蒋大叔到城里最好的客栈里吃一顿酒。
方重山清楚蒋大叔的为人,知道蒋大叔是把自己当作是儿辈一样疼爱,必定不愿意收取报酬,特意等酒喝得尽兴了,才不着痕迹的往蒋大叔兜里塞了个小钱袋子。
两个汉子就是奔着吃酒来的,无奈蒋大叔酒量不好,没喝上几盅就已经撑不住伏在桌上倒头就睡。
方重山倒是清醒的很,叫来店里招呼人的小二,塞了几串铜板,付过房费,有条不紊地把蒋大叔安排进一间客房里。
并同客栈的伙计叮嘱道:“我这位朋友只怕明天中午才能醒酒,额外多添一点赏钱,就麻烦你们多照顾了。”
店里的伙计连忙答应着,看方重山灌下去的酒不少还想着要往家赶,不由开口劝道:“我看客人您也有些醉了,不妨凑合着一间屋子里睡上一宿,这么晚回去,总归是不太平的。”
方重山目光清冽,看着像是一副清醒的样子,十分豪迈的将手一挥,断然拒绝道:“那可不行!我的小双儿还在家里等我呢!”
一面说着一面不再管店内伙计的挽留,径直转过身出去。
小伙计瞅着他深一脚浅一脚走进夜色里,一时没忍住同一旁的伙伴问上一句:“这到底是醉了还是没醉啊?”
他的伙伴店里干活的日子久,见多了酒鬼,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嗨”了一声,幸灾乐祸道:“我估计着啊是醉得透透的!”
“还说要回去抱小夫郎呢,你就等着瞧吧,顶着这么一身冲天的酒味回去,恐怕到时候小夫郎没抱着,反要落得一身埋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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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四十三只萌夫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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