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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大伯与袁氏之间起了龌龊,两个人当街骂成一片,姜老爹拦都拦不住。”
林峰把姜家的事当作是一桩笑话讲起来,“听说是姜大伯从姜老爹手上别了不少银子。”
“姜老爹给姜大伯银子的时候袁氏并不知情,等后来知道了,立时就疯了似的找姜大伯,说姜家一群豺狼虎豹,都没安什么好心眼。”
方重山淡定的听着,心里隐约能猜出来,估计上回姜仁遇为了拿回公证送过来的银子是从姜老爹手上得来的。
不过,姜家一群狗咬狗,咬的满嘴毛最好,他乐得看个热闹,自然不想多说什么。
“袁氏闹得疯,就连姜老爹都拦不住,现在说是掏空了家底,连给小双儿做嫁妆的赔礼都没有。”
“袁氏非要闹着把家里几亩共用的田地卖出去,这老双儿也是会作妖的,田地何其重要,我估计着他啊是心里堵着一口气,想要拿卖地做威胁,让姜大伯也尝尝不好过的滋味。”
方重山敏感地抓住了关键词,立刻抬起头来重复了两句:“卖地?他想要卖地?”
“可不是,姜家共用的田地袁氏是有署名在的,理所应当的有其中的处置权,他要是真偷偷背着姜家人把地卖出去,那也是符合规矩的,最近姜老爹为了这事挠破了头皮,日防夜防就怕好好的地转眼间就给卖出去了。”
田地共有算得上大安国律法中特有的一条,一块土地可以有好几位所有人,每一位所有人都拥有着独立的对土地的使用权利,在土地上收获的粮食,由土地所有人们平分。
要是袁氏真铁了心要卖地,恐怕江老爹拦也拦不住。
方重山详细的问清了姜家土地的所在,不觉有些动心,他现在正愁着没有地方可以规划药田,倘若真能顺利的把姜家的地买下,应该能省下不少麻烦。
林峰看方重山对田地的事情关心的紧,不由笑着打趣道:“怎么?想买地了?”
看方重山大大方方的点头,他不由失笑:“年轻人就是有冲劲,姜家那边共有地我曾经去过的,真真是块好地方,少说也要这个数。”
他一边说着,一边比了两个手指头,温吞的劝说道:“你啊,好好在药铺里多干几年,不准能把这钱攒下。”
“二十两?二百两?”方重山猜了两句,想起钱庄里捏着的票子,心里更加有了底气,“二百两我暂且够不着,但是二十两银子还是有的。”
林峰刚往嘴里送了一口茶水,被方重山轻描淡写的一句话惊地一呛,狼狈的咳嗽了好几声,抬起手背抹掉溅出的水渍,诧异的连说话声音都有些走调:“这可是二十两银子!怎么给你说的跟喝白开水一样简单?”
“你在药铺里做学徒不是一个月才几枚铜板的月钱吗?哪里来的二十两银子?”
方重山被他这么一说,仔细往前回顾,除却卖盏灯山核桃赚来的银子以外,剩余的绝大部分似乎都是从姜仁遇那一行人手里坑过来的。
他含糊的略过不说,嘴里只道:“最近凉粉卖到脱销,我和药铺五五分成,因此赚了不少。”
“手上既然有钱,多置办些田地是好事。”林峰看方重山,打从心里替他骄傲,“我明天刚好不上山,你要是真有心要买姜家的地,不如抽空去看一看。”
这提议正好是方重山所想的,欣然点头答应,又担心起另一桩事情来:“不过,依照我和姜家现在处的关系,别说是卖地了,怕到时候生意没谈成就被扫地出门了。”
大闹回门日,当众给袁氏没脸,林峰一回想起方重山做的桩桩件件,忍不住附和着感叹:“你倒还有些自知之明,我看不单单是扫地出门,就凭你先前在村子里放出去的流言,到现在都还有不少小双儿姑娘家看不上姜似虎呢!”
“你都快要把人家儿子搅和成一辈子的光棍汉了,那袁氏现在恨你恐怕恨得很!”
听林峰提起这事,方重山倒是丝毫没放在心上,毫不在意的回道:“就依照着他姜家对我小夫郎的种种劣迹,哪个小双儿小姑娘嫁进去不得要受罪,我这哪里是搅和呢?我这分明是在救人于水火呢!”
方重山说得振振有词,林峰怎么都说不过他,只得合着手掌无可奈何的摇头。
虽然决定要买地,方重山并不打算将目光定死在姜家的地上,便与林峰约好一道去姜村多看几亩地。
他这一趟回来,心里还记挂着许久不曾见到的蒋大叔,留在家中歇息了一晚,第二天天一亮就和姜然一起,提着早先预备好的礼物,主动上门去找蒋大叔。
蒋大叔赶驴车的生意做得好,如此立下的规矩也多。
方重山知道蒋大叔嗜好贪睡,最大的规矩就是轻易不早起赶车,特意赶早去敲门,蒋大叔果真在家。
“重山?姜然!”睡眼惺忪地蒋大叔哈欠连连,憋着满肚子的怨气开了门,还没来得及闹起床气,就被门口笔直站着的方重山与姜然吓得一跳,“你们什么时候回来了!”
他接过姜然递过来的竹筐子,嘴里嘀嘀咕咕的埋怨:“怎么都不预先和我说一声?我也好过去接送你们。”
“还准备这么满满当当一筐子的东西送我,药铺里给的月钱本来就不多,何必在我身上破费呢?”
方重山看他念念叨叨个不停,抬手虚虚的掩住耳朵,故意做出不耐烦听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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