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古代开书坊(穿越 系统)——洋葱怪(15
宋凌霄想着,还是打开品牌模块,让他欣赏一下《绣像本第一奇书》的销售额在排行榜上漂亮的战绩,啧啧,已经超过那个什么清流书坊的《汲古画藏》了,他心里稍微平衡了一点。
【滴!】
突然,一个奇怪的电子音在宋凌霄脑袋里响起。
【警告!】
宋凌霄眼前的浮层出现了硕大的两个红字,差点把他闪瞎。
他心中顿时惴惴不安起来,以前就算是再糟糕的情况,系统也没有这么大惊小怪地弹过提示,难道说,陨石要撞地球了吗?世界要毁灭了吗?
【由于攻略者影响到的小世界历史进程,导致重要时间节点提前,国库亏空将提早一年被发现!】
【留给攻略者的时间不多了,剩余攻略时间12个月,现为32个月!】
你爸爸!!!
没有见过系统还能把死线提前的!这样言而无信的游戏,谁玩!谁陪你玩!我抗议,我要求退钱!
宋凌霄在被子里咬了一阵拳头,才控制住自己不要大喊大叫,把陈燧吵醒。
经过他的拼命奋斗,总算搞出了一个可以稳定月入十万的期刊,眼看着600万的赤钱就可以填住,系统突然出了这种幺蛾子!
死线,还得特么能提前的!
死线之所以叫死线,就是因为死到临头人才会爆发出全部的潜能,首先,死到临头,它必须是个确切的时间,而不是这样随意变动的时间这不叫死线,这叫死亡射线,随意扫射,不留活口!
宋凌霄使劲地翻腾了一阵,终于在暴怒中,渐渐找到了一丝理智,一丝线索因为攻略者的影响,所以小世界历史进程加快?
他影响什么了?
难道是因为他赚钱速度太快了?还是因为他把主角从狗血人生里拯救出来,安排进社畜人生了?
人只要活着,只要呼吸,就会影响到周围,谁能控制住自己毫无存在感?谁都不影响?
蝴蝶效应,可以让大洋彼岸刮起龙卷风,如果他的行为不幸引起了历史进程加快,这也不能怪他啊!他要赚钱,要发展事业,怎么可能什么都不影响?!
宋凌霄经过一番深思熟虑,确定了,系统就是故意要整他。
我抗议。宋凌霄在脑海中发表意见,理性地陈述了他的理由,既要完成任务,又不要影响小世界的历史进程,这是不可能的事,系统分明给了他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如果注定要失败,宋凌霄还不如躺着当咸鱼。
反正早死晚死都要死,宋凌霄想道,折腾得越厉害死得越快,还不如直接躺平,啥也不干,净赚五年。
如果系统不给他一个合理的解释的话,宋凌霄就从今天开始罢工。
宋凌霄知道,他的努力,对于系统来说并不是没有任何好处的,比如上一次,系统更新UI的时候,就发出了这样的提示:小世界能量充足
小世界不是平白无故能量充足的,肯定是和宋凌霄做出的努力有关的,既然小世界能量充足,可以帮助系统改善UI,说明对系统也有好处,那么,反过来说,宋凌霄从现在开始当咸鱼,小世界的能量可能就不那么充足了,系统没有充足的能量,会怎么样呢?
反正不管系统会怎么样,宋凌霄都可以舒舒服服地过三年咸鱼生活,他才不着急!
系统似乎经过了一阵激烈的运转,终于弹出一个浮窗:
【攻略者的建议有一定道理,小世界进程加快并不完全是攻略者的责任。】
【但历史节点提前,不可避免,国库亏空数目,也不可更改。】
说了半天就是你啥都干涉不了要你何用!
【系统可以向攻略者提供一项服务,攻略者如果接受这项服务,在最终判定时,即便失败,也有可能获得50%的存活几率。】
宋凌霄一惊,竟然还有这种好事?
不过,运气这种事,一向是说不好的,尤其是生死大事,就算有50%的存活几率,那还有50%的死亡几率呢!
到时候他原地暴毙了,有50%的存活几率又怎么样,还不是屁用没有!
说到底,就是啥都改不了,屁用没有!
宋凌霄气呼呼地翻了个身,用被子把自己卷得更紧,不管不管,他就要当咸鱼,大不了拉着系统和他一起陪葬!
【攻略者是否接受该项服务?倒计时5、4、3】
接受!
宋凌霄立刻点中浮层。
不接受白不接受,但是接受不代表原谅!
他可以接受这项服务,再做咸鱼,用罢工抵制资本家惨无人道的剥削!
眼前的浮层展开,出现一行介绍:
【系统特殊服务:吐血三升。
攻略者将在未来一个月内,自选任意时机、任意量的血通过口腔排出体外,总排放量达到3L即满足要求,将获得系统最终判定任务失败后,50%的存活几率。】
你妈的!
这是什么奇怪的特殊服务,所以,这里面到底有什么逻辑,还是没有逻辑,只是一个if条件句!
系统策划出来谈谈人生!你写的游戏卖不出去应该首先考虑自己身上的原因!而不是来折磨老实人!
【此项激发条件将不会引起任何后遗症。】
麻蛋,有后遗症也得首先有命活着
宋凌霄经过一夜的辗转反侧,悲痛欲绝地接受了系统无情、无理取闹而且不可更改的变态事实。
他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到底干了什么,足足把时间节点提前了一年!
他这种无足轻重的小商贩,到底什么时候有那么重要的作用了!
这一夜,陈燧睡得格外沉。
经过多日的奔波,他的身体也到了透支边缘,再加上一直担心的人,并没有出任何事,和以前一样精神抖擞,他的心放回肚子里,铺天盖地的疲惫从骨头缝里冒出来,无法压制的困倦使他一倒在宋凌霄的被子上就睡着了。
本来在这种情况下,他应该是不会做梦的。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king的营养液+36,ltw的营养液+35,明矾。的营养液+15,melpomene、尉迟夜、sybb、一山一川、月、棠梨煎雪、丫丫摸摸大的营养液+10,星扣、八卦鱼大姐的营养液+7,猫猫不会汪、Faaaang的营养液+5,的营养液+3,小林不凛、小机灵鬼宋凌霄的营养液+2,哞一、冽慕初、哇汪汪的营养液+1~
第92章 宋凌霄夹心的被子卷
陈燧做了一个梦, 栩栩如生。
梦中,元若帝御驾亲征,却被埋伏在草原的一支游牧部族的残兵掳走, 消息传到京州城,皇宫内外, 朝野上下,俱是震惊!
在大兆朝的历史上, 还没有发生过这等危机, 谁能想到, 率雄兵十万,浩浩荡荡开到边疆的元若帝, 竟然会被十几个人的骑兵军掳走, 这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游牧部族的残兵打出旗号,他们正是鬼方遗民,他们的首领鬼方王被大兆掳走, 他们要求用元若帝换回鬼方王。
这个条件倒不算非常过分,以元若帝之尊,换十个鬼方王都够了。
但是,在押解鬼方王前往草原交换人质的过程中,残部又变卦了, 要求将散谷关以西的大片土地都割让给鬼方,让他们部族的人得以在此世代繁衍生息。
根据监国大臣兼内阁首辅傅玄的意见,暂缓和鬼方的交涉,他亲自下狱见了鬼方王, 经过一番深谈之后,傅玄了解到鬼方的醉翁之意恐怕不在鬼方王,许多年过去, 他们早已有了新的首领。
傅玄的担忧果然成了真,鬼方见大兆犹豫,开始放出更狠的条件,他们要求大兆交出曾经大败他们精锐部队,生擒他们的王,给他们造成奇耻大辱的大将军王陈烽野。
这一下,举国震动,民怨沸腾,抗议的声音到处都是,要拿他们奉为护国神将的大将军王去换那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窝囊皇帝,他们不愿意!
这时,一种危险的声音开始传播,并迅速取得了大部分的民心,那就是,让陈烽野登基,继承皇位。
大兆王室子息单薄,元若帝的两个儿子年纪都还小,不能担当大任,如此一来,陈烽野也就成了风口浪尖上的人选。
但是,传统的皇权思想,让朝臣们没有人敢出这个头,元若帝未死,只要满□□换条件,就可以把元若帝接回来,在这种情况下,拒绝互换俘虏,支持新帝登基,一定会留下万世骂名,乱臣贼子的帽子是永远都卸不掉了。
可是,大家又感觉到,大势所趋,大将军王一定会上位就看谁来出这个头,担这个骂名了。
时任内阁首辅的傅玄,是人们眼中最不可能出头的一个,他因为修四部总集这部浩大工程,好不容易从被打压的状态翻了身,一步一步重登首辅之位,正是施展抱负的时候,如果他出了这个头,他的一切心血就白费了,他的学识,他的理想,会在他出头的那一刻戛然而止。
然而,最不可能出头的,就是最终出头的人,傅玄放下一切,承担千古骂名,拒绝了鬼方的和议,扶陈烽野上位。
新帝继位,新旧变革,一批具有拥立之功的年轻臣子被擢升到关键位置,替代了元若帝时期的旧臣,这场变革开展得轰轰烈烈,新帝以其治军的果决手腕,在短短三年内将朝堂收拾干净,上下一体,政令通行,大兆一朝,至此迎来中兴。
目睹新帝顺利继位之后,原内阁首辅傅玄引咎辞去全部职位,自降为民,不管新帝如何挽留,都坚决要回到老家去,隐姓埋名,莳花弄草,了此一生。
傅玄当时向新帝拜了三拜,说出一番话,将新帝说服。他说,像他这样的不臣之人,如果受到重用,将会毁坏国本,假如外敌来犯,就没有人愿意为皇帝卖命了,而且他也再没有任何立场去为臣子之表率,他颁布的政令亦是民不正言不顺,如果新帝真的想为民生做些事,就找一个既有能力又身家清白的人上来吧。
最后,傅玄请新帝屏退左右,对他说,他还有最后一件脏活可以为新帝做。
那件事就是甩锅。
把元若帝被俘的锅甩给一个合适的人,再用酷烈的手段将这个人当众除去。
很不幸,能够担此罪责的人,有且仅有一个最佳人选,就是司礼监秉笔太监、兼管内厂缇卫的宋郢。
他对元若帝的事情了如指掌,同时又管理着庞大的监视网,他替元若帝批奏折,从国库调银子给元若帝修宫室,他替元若帝监视百官,在这京州城里任何秘辛、阴私、把柄都攥在他手里。
只要宋郢一日不死,朝堂上下,就一日不得安生。
傅玄是个聪明的人,聪明的人从来不会给人泼脏水,而是让这个人自己跳进脏水里,不,应该说,这个人本来就在脏水里,从他涉足进去的第一天,就洗不干净了。
元若帝被俘一案,调查出一个举国震惊的结果,原来西北军虽然有十万之数,粮草亏空却已有很长一段时间,计算下来,足足有六百万两亏空,本来应该从国库拨款。
这笔拨款,迟迟没有兑现,国库之中,却留着记录,那么,它去哪儿了呢?
宋郢说不清楚。
接着,又调查出来一件事,这件事也是给宋郢定重罪的直接原因。
后宫伺候皇上的小内侍说,这位权珰曾经劝说过元若帝御驾亲征,因为,那时候,六王爷正因为生擒鬼方王,受到万民敬仰,功高盖主,俨然压了元若帝一头,如果再不做点什么的话,元若帝的位置或许会受到威胁。
小内侍说得有鼻子有眼,宋郢也没有否认,至于真相如何,只有太和殿上高悬的明镜知道了。
宋郢被压赴刑场的那一日,阳光正好,百姓挤在刑场周围围观,北门出城的道路倒是冷清,傅玄一身白麻衣,不知给谁戴孝,匆匆离开了京州城。
陈燧在梦里将一切看得清楚,只当是曾经看过的事情,又在梦境里上演了一遍。
他身穿玄色龙袍,坐在冷冰冰的龙椅上,太和殿的龙涎香熏得人昏昏欲睡。
周遭十分安静,皇城外的声音传不到这里来。
忽然之间,太和殿的门被风吹得摇摆起来,陈燧在疲倦中仿佛感应到什么,迷蒙间抬头,看见门槛前站着一个少年的影子。
他眨了一下眼睛,视线渐渐聚焦。
门槛前的少年一身白衣,清秀柔和的脸庞上带着哀伤的神色,目光忧愁地望向他。
他只觉许久没有被触动过的心,猛地被揪起,他抬起上身,向那少年温声道:凌霄,过来。
少年却站着没动,只有衣角发梢被风吹起,外面的天光洒落在他背后,使他看起来像是虚幻的人影一般,随时都会消散。
陈燧有些着急,他从龙椅上站起来,踏过铺地的金砖①,走向那少年。
山不就我,我去就山。
陈燧在这个事儿上习惯性地听从自己内心的愿望,至于皇家的面子,那是什么,很重要吗?
凌霄,这里风大,你怎么不穿鞋?陈燧走到门边,方才发现,少年是赤着脚站在冷冰冰的金砖上的,陈燧弯下腰去,想把自己的靴子拖给少年,却看见少年白皙细嫩的脚面上,残留着纵横交错的伤痕,那些伤痕就像暗地里长出的藤蔓,无边无际的蔓延开去,吸吮着年轻饱满的血肉,将它们摧毁殆尽,还沿着裸露在外的脚踝,一路蔓延进入残破衣摆的下端。
这是怎么回事?陈燧的脸色骤然变了,他阴沉地攥住少年的脚踝,抬头往上望去,只见垂在身侧的手背上亦是斑斑伤痕,衬着苍白的皮肤,更显得触目惊心。
陈燧心中惊怒交加,站起身来,小心地捧起少年的手,放在掌心里,越看越是恼火,胸口仿佛被大石头牢牢压住一般,连呼吸都变得困难:这是谁做的?他压抑着自己的怒火,不想吓到了少年。
少年没有说话,他薄嫩的嘴唇嗫嚅了一下,脸上又露出那种哀伤的神色,接着,在他身后,忽然出现两名高大的男子,身穿缇卫所的枣红服,两人的脸庞都笼罩一片黑暗里,明明是大白天,却看不清他们的脸孔,这两人各自伸出手来,将少年强行押住。
此乃十恶不赦之大罪人宋郢之子,谨遵圣命,收押诏狱,经过严刑拷打,如今将犯罪事实供认不讳。圣上亲自披红,今日在午门外处斩,却不知为何突然失踪,竟被他逃到了这里。
真是胆大妄为!
两名可疑的缇卫以一种不似人间该有的阴森声音,向陈燧秉明情况,之后将少年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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