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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古代开书坊(穿越 系统)——洋葱怪(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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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凌霄:
    陈燧继续说道:至于郑九畴和双彩釉,只能说一报还一报宋凌霄,你这是什么眼神?
    宋凌霄:啪啪啪,您说的实在太有道理了!简直是教导主任级别的评述!
    宋凌霄深吸一口气,说道:陈燧,这是一本言情小说。
    陈燧疑惑道:我知道是言情小说,怎么?
    言情小说,看的是感情,男女之情,你懂不懂?不是两个道德标兵比赛谁更高尚!宋凌霄敲桌子。
    本来他还有点担心,陈燧是不是发现了什么重大纰漏,才会提出那样的意见,现在他放心了,着实松了口气。
    陈燧这明显是没有感情经验,完全从理客中的角度在看一本言情小说,要说到这方面的经验,宋凌霄就要比他丰富多了!博览群书的宋凌霄,简直就是理论层面的大师级选手!
    现在,他就要用丰富的理论知识,来折服陈燧!
    我不想跟你剧透,你先看,你看看后面怎么发展的,看完你再跟我说后面有没有必要。宋老师拍了拍陈同学的肩膀,意味深长地说道。
    陈燧一阵狐疑,怎么宋凌霄突然这么自信了?莫非他刚才说的有什么不对?也是,书还没看完,不能轻易断言。
    陈燧接着看下去,一页一页翻过,眉头越皱越紧,翻书的速度也越来越快。
    蜡烛芯子一阵飘摇,宋凌霄忙换了一盏烛灯来,移到陈燧近前。
    陈燧正看到书生兰之洛挑灯夜读,双彩釉为他研墨添香,两人在烛光中对视一眼,俱在彼此眼中看到脉脉情意。
    陈燧的心仿佛被什么拨动,他下意识抬眼看了宋凌霄一眼。
    烛光朦胧,映出少年柔和的线条,一双灵动的眼眸正期待地望着他。
    两人在密闭的空间里,没有外人,只有彼此,距离这样近,这样亲密无间地同做一件事,这种隐秘的喜悦,确实是陈燧从未体验过的。
    陈燧脑海中生出一个离奇的念头。
    如果他是上京赶考的书生,宋凌霄是个小骗子,辛辛苦苦地设了个局骗他和自己成亲,他就算看穿了,大概也
    不对,不对,此事不能类比。
    或许是香薰太浓,他有点昏头。
    合上最后一页,陈燧沉默良久,宋凌霄期待地看着他,见他半天不说话,按捺不住,出声问道:怎么样?怎么样?
    似乎是有那么点意思。陈燧沉吟道。
    你现在还觉得,后半部分是不必要的吗?宋凌霄撑着桌子,探身倾向陈燧,满脸都是认真。
    说不上来,这结尾,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陈燧词穷了。
    那就对了,你看啊,你之前说,是郑九畴自己德行有亏,所以才会被骗,受到惩罚,如果故事进展到这里就结束,确实是一部说教意味十足的防骗手册,但是,这是言情小说呀,兰之洛和双彩釉是有感情的,正因为是有感情的,所以一开始,双彩釉才能骗住兰之洛,正因为有感情,所以三年后,双彩釉才会心甘情愿地受兰之洛驱使。宋凌霄说道。
    你这么说,是有点道理。陈燧承认。
    你看啊,最后结尾的时候,书生兰之洛又回到了你所说的那个正轨,他开始努力上进,考中会试,进入翰林院,算是光宗耀祖了吧,家人也重新接纳了他。宋凌霄顿了顿,继续说,可是,你为什么会感觉不太对劲呢,因为走上正轨的兰之洛,不再耽溺于感情之中了,他不再是那个会冲动会犯傻的书生,他很清楚官员不能与妓女成亲,就算从良了也不行,他的家人也不会接纳双彩釉,所以,兰之洛和双彩釉断掉了,这是符合你所说的君子行径的,顾全大局,以家人和前程为重,从感情中脱离出来。
    那为什么你还会感觉不舒服呢?因为你认可了兰之洛和双彩釉的感情啊!
    陈燧的手指在《金樽雪》的封底上滑动了一下。
    这就是这本书的厉害之处,像你这样理性的人,都会被它打动,你说,它是不是很棒!宋凌霄得意地挺了挺胸,完全进入了王婆卖瓜的状态,当然,你不是这本书的目标受众,所以你感觉不到它的出人意料和爽点十足也可以理解,等明天你跟我去书坊,我让你看看这本书的目标受众是什么反应。
    其实我也罢了,你说的女强男弱又是什么意思?陈燧决定换个话题,这个话题接着说下去有些危险,因为真正触动他的不是书里的情节,而是某个人移近灯盏的动作。
    一般的才子佳人不都是围绕男主来写嘛,故事里的狐狸精和神女一点性格都没有,就是为了满足上京赶考的书生空虚夜生活的产物,召之即来,挥之即去,到结为的时候还能给书生推荐一个良家女子做媳妇,这仔细想想根本就是工具人嘛。宋凌霄不屑地说道,双彩釉却不同,她的一切行为都是符合人性的,有人情味儿的,她的情是真的,性格也是真的,是一个活生生的女主角,我保证京州现在的读者们,没有见过这样的女主角!
    那倒是,陈燧笑道,我皇兄看了也会觉得栩栩如生。
    啊宋凌霄如同被捏住脖子提起来的鹅子,顿时舞不起来了。
    她强在哪里呢?陈燧笑问道。
    强就强在宋凌霄咽了口唾沫,她出场时只是个任人摆弄的小姑娘,身不由己,三年之后,她却已经可以拿出赎身钱,为自己的命运做主,相比于一蹶不振的兰之洛,双彩釉更像个顶天立地的英雄。
    你这么想?真是有趣。陈燧笑道,不过你这结尾,怎么看都是女英雄落败啊。
    那可未必。宋凌霄摇摇手指,书卖出去了,读者自有定论。
    两人说得热火朝天,忽然外面一阵门响,吓得宋凌霄跳了起来。
    凌霄,这么晚了还没睡?外面传来某个本来应该在宫里兢兢业业批奏折的老父亲的声音。
    宋凌霄脸都白了,连连冲陈燧比噤声,他就是找着宋郢最忙的时候,才把陈燧带回家里来,压根没跟宋郢打招呼,宋郢肯定不知道他屋里放着这么大一个人,突然之间看到了,肯定会吓到。
    陈燧微微皱眉,他不明白宋凌霄为何这样害怕,难不成宋郢还会因为他带个同学回来看看书,就责罚于他么?
    不过,此事细想确实蹊跷,宋凌霄十五岁的人了,还要遵守家中的宵禁,在家里似乎也不怎么自由,买个吃的都要自己掏钱宋凌霄在家里的处境着实可疑。
    爹,我正准备睡!宋凌霄东看西看,忽然抓起陈燧的胳膊,把他往里间推,并且用嘴巴示意他躲进去,爹,我已经睡了!
    陈燧顺着他的意,躲进了里间。
    前脚陈燧进了卧房,后脚宋郢推开外间的门。
    宋凌霄歪坐在书桌前,两条腿交叠在一起,架在桌角的椅子上,一边抓着碟子里的奶瓜子,嘎巴嘎巴嗑着,一边展开《金樽雪》装模作样地看着。
    宋郢一进来,便皱起了眉头,上前将瓜子端走,给宋凌霄换了一杯水推到面前:大半夜的吃这些,不怕咳嗽么?喝点温水,赶紧睡吧。
    哦哦。宋凌霄把脚从椅子上拿下来,笑嘻嘻地说,我马上就睡,爹,你怎么回来了?
    回来看看你,今天下雪,你加衣服了没有?宋郢说完,顿了一顿,看着他,慢慢问道,怎么,你不希望我回来?
    宋凌霄一个哆嗦,慌忙举起手臂:怎么可能呢!爹你又在瞎说了!
    宋郢惯常是看人脸色的高手,凭着宋凌霄那点装模作样的本事,跟本抵挡不住司礼监首席的犀利洞察,宋郢的目光在宋凌霄脸上逡巡片刻,也没说什么,径自绕过宋凌霄,往卧房里去。
    宋凌霄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慌忙追上去:爹,我房间里没收拾,乱的很,爹!
    宋郢一把推开卧房的门,紧跟着上去的宋凌霄觉得自己死了。
    你说说这是什么事儿,明明坦白从宽就好了嘛,没有经过家长允许,私自带同学回来过夜,这都是明摆着的事儿,直接道歉认错就好了嘛,干嘛还要瞒一下,还要让陈燧躲到里间去呢,简直就是火上浇油,怕自己死得不够快。
    宋郢立在门前,往里扫了一眼,接着向床边走去。
    宋凌霄没听见响动,不由得有些奇怪,赶紧也跟了进去。
    他一进去才发现,卧房特别正常,根本没有陈燧的影子!
    难道
    哗!宋郢一把拉开紫檀木大立柜的门。
    宋凌霄捂住了眼睛。
    宋郢轻轻地咦了一声,宋凌霄偷眼从指缝间往外看,发现衣柜里也十分正常陈燧跑哪儿去了?他人间蒸发了?
    宋郢揉了揉额角,近日里京察正进展的如火如荼,吏部奏上来的折子雪花片一样,看都看不完,约莫是他折子看得太多,出现幻觉了?竟然觉得自己乖乖的宝宝在家里偷偷藏人?
    罢了罢了。
    这是姜太医新配的药。宋郢取出一瓶新的渌香丸,放在紫檀木床沿上,而后直起身子,望床里看了一眼,你是不是带了人回来?
    宋凌霄本来都松了口气,这会儿又把心提到了嗓子眼,他心念电转,掂量到种种情况,决定真一半假一半掺着说:是,是我国子监的同学,今天放学之后,我和他在西厢一起研究课业来着,因此叫人把西厢收拾出来了。后来天色也晚了,他回家去了。
    宋郢嗯了一声,回转身来,揉了揉宋凌霄的脑袋:咱们家情况特殊,你也没有个兄弟姐妹,平时挺无聊的吧。
    不不不,我一个人就很有意思啦!宋凌霄忙说。
    宋郢是太监,自然不可能给宋凌霄弄出来个兄弟姐妹,这样说时,宋凌霄便觉得心里难受。
    宋郢却已经习惯了,也没什么好避讳的,他略一思索,说道:爹不想干涉你交朋友,但是在国子监,有个人,你一定不能交往。
    宋凌霄觉得头皮炸了起来,猜也知道是谁。
    他叫陈燧。宋郢叹了口气,是皇上的六弟。皇室一脉,子息单薄,皇上御极四年,未有所出,如今那六王爷尚是年幼,养在宫里,羽翼未丰,若是假以时日,他在外面封了地、建了王府,便会成为风口浪尖的危险人物。凌霄,你心思单纯,不懂这宫中府中的明争暗斗,本来你也无心仕途,牵连进来更是得不偿失,听爹一句话,除了陈燧别去招惹,其他人你尽可以交往。
    宋凌霄耷拉下来,这种时候除了说知道了爹,还能说什么呢。
    若实在寂寞的话,爹便找个人来陪你。宋郢揉了揉宋凌霄的发顶,先行离开了。
    宋凌霄把宋郢送到门前,转身回来,就见陈燧站在卧房中间。
    哎呀!宋凌霄吓了一跳。
    他想起宋郢还没走远,赶紧把嘴巴捂上。
    陈燧本来有点生气,看见宋凌霄这战战兢兢的小模样,又气不起来了,心中生出一股莫名的情愫,原来宋凌霄在家里被管得这么严,宋郢还在背后说他的坏话,简直是,这鬼地方不待也罢!
    你刚才躲在哪儿了?宋凌霄胆战心惊地问。
    外面。陈燧拍了拍肩膀上的雪沫子。
    ?!宋凌霄看向窗户,刚才陈燧翻出去了?他怎么一点声音都没听到。
    学好跳跃的功夫,你也可以。陈燧仿佛看穿了宋凌霄的心思,笑着说道。
    真的可以吗?宋凌霄喜出望外,那明天我们就开始!
    听到明天这个词,陈燧的心情非常好。
    明天我们先去演武场,再一起去你的书坊,让我看看你所谓的目标读者是个什么反应。陈燧笑着追加了一重约定。
    哈哈哈好啊!宋凌霄往床上一坐,把药瓶收起来,打了个呵欠。
    你先睡吧,我看这本书没什么大毛病,有些细节需要调整,我用朱笔批在旁边,你到时候看着改吧。陈燧说着,往外间走去。
    见自家的免费长工准备开夜车,宋凌霄心中不免有些心虚,他赶紧跳起来,把荟珍阁的小零嘴往桌面前一摆,又倒了杯热水推到陈燧面前,十分乖巧地说:辛苦啦,审核大大!
    宋凌霄总会蹦出一些奇奇怪怪的词儿,陈燧不以为意地笑了笑,拿出羊毫,在胭脂红中蘸了蘸,重新把《金樽雪》翻到第一页。
    宋凌霄忍不住好奇,想看看陈燧要改成什么,就见他在釉字旁边加了个点,改成了个袖字。
    高手,这是高手。
    陈燧的字写得很硬,好像出鞘的宝剑,一看就是功底深厚,可以做到收放自如。
    比起陈燧这规矩中透着锋芒的字,郑九畴的龙飞凤舞,就显得有些虚张声势了。
    宋凌霄看着陈燧批书,批得极细,看了一会儿他便遭不住犯困,回里屋睡去了。
    陈燧不知批到了几点。
    第二天宋凌霄拿到一本精心批改过的《金樽雪》时,简直感到的要哭了。
    陈燧不仅把哪里要改披了红,还在旁边标出了如何改,改成什么样,基本不用郑九畴再返工,直接就可以下厂印刷了。
    当然,出于编辑的基本素质,宋凌霄还是把批改过的《金樽雪》拿去给郑九畴看,得到郑九畴的确认,他才能付梓。
    谁知,郑九畴拒绝再看《金樽雪》,他断然地表示,宋凌霄可以随便改,这本书和郑九畴没关系,只是兰之洛所作。
    宋凌霄知道郑九畴是打定主意和兰之洛撇清关系了,他能把这本《金樽雪》交给宋凌霄,绝不是图着出名或者赚钱,单纯就是因为他答应了宋凌霄要这么做。
    对于一个打算走仕途的人来说,写小说可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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