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我救赎[快穿](GL)——一身疯骨(10)
林若音。
风子卿瞧着那地上趴着的人,对上了她惊恐看来的眸子,微微勾唇,眉梢边都染上了几分戾气。
好久不见。
她甚至还浅浅笑了一下,眸中却是阴翳幽冷。
师、师尊
林若音看着面前的女人,只觉得浑身冰凉,心中终于升起了悔意。
风一诺布下了结界,这房中的声音谁也听不见。
她半蹲在猫儿的笼前,逗弄了几下,漫不经心地想到。
林若音后悔吗?
应该吧。
这人呐,鞭子打不到自己身上的时候自然是感觉不到痛。唯有自己被打得疼了,才晓得后悔了。
一如旁观奚落之人,一如始作俑者。
自己所做出的伤害是不会让本人后悔的,唯有切实受到伤害,才知道痛。
与其说林若音此时后悔伤害风子卿了,倒不如说她在后悔为何不做得干净利落点,竟让这曾经都跌进了泥潭里的人还有翻身之地。
阿姐
不知过了多久,身后的门被人打开了,传来了一股子血腥味儿。
风一诺闻声望去,却是看见了满身鲜血的人。
阿姐,弄脏了。
这宛如修罗的人沾着半张脸的鲜血,对着她举起了自己手,语气中略带些委屈。
风一诺挑眉,起身对着她扔了几个清洁咒。
都好了?
她接过了这扑过来的孩子。
嗯,那小畜生死了。
风子卿蹭了蹭她的脖颈,闷声回答她。
既如此,便作前尘已散。
日后,只看将来了。
嗯。
怀中的葫芦闷声应了,好不乖顺。
风子卿搂着这人,抬眸看向了不远处笼中的猫儿,眸色阴冷。
猫女竖起了瞳孔,下意识后退了一步,咧了咧嘴露出锋利的牙齿来。
但是,那冷入骨髓的眸子仍旧盯着她看。
猫女对峙着,缓缓伏下了身子,垂下了头。
风子卿收回了目光。
阿姐,这是你之前答应我的,不能算奖励。
风一诺仍被她搂着,闻言就轻嗤了声。
贪心。
想要什么?
斩杀了一个偷渡者,吃了一顿美餐,风一诺的心情还算不错,也容她提议了。
想想要阿姐陪我睡觉
我害怕。
怀中的闷葫芦声音越说越低,直至最后近乎于无。
风一诺眉梢微动,垂眸一眼就看见了她那通红的耳垂。
娇气。
风子卿不吭声了。
风一诺扶额,轻斥了句。
先去给我将那屋子打理干净再说。
好!
【师尊哈哈哈风子卿,你喜欢上她了,是不是?】
【可可笑至极,你知道她是谁吗?】
【你怨不得我,我也爱你啊就像你对她,你不想占有她吗?】
【你还没尝过她的滋味吧啊!!!】
一万刀。
风子卿不舍地松开纵容着自己搂着的人,只心中有些遗憾。
阿姐说的没错,是她松懈了。
若是阿姐,肯定不止这么多的。
【爱?不过是征服欲与自私的占有欲混合成的欲.念罢了,始于皮囊的情.欲,也配称之为爱?】
【我心悦于她,不论她是谁,不论她是何种容貌身份、地位,我依旧爱慕于她。】
【我是想要占有,可我更舍不得伤害她半分。】
喜欢,是怜惜大于占有,是小心翼翼不敢逾越,是平等的尊重。
【风子卿,你疯了!】
她是疯了。
风子卿面无表情地掐着清洁咒扔进了屋中,又将那具尸体彻底焚烧干净了才迫不及待地出去了。
她站在门口,一眼便望见了屋中端坐着翻看着书的人,微微弯唇笑了。
她疯了。
她对自己产生了欲.望。
不敢诉说的畸形爱恋。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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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帘幕后是水波撩动的声音,不大却很是清晰。不一会儿的,又渐渐传来了衣料摩挲浮动的轻微声响。
风一诺正垂眸看着手中的书,半靠在床上,对于这些于她而言甚是清晰的声音没有半分波动,她便好似都不曾听见一般,眼皮子都没抬一下。
帘幕被人拉开了。
风一诺听见了声音,这一次总算是从书上移开了目光,向着脚步声传来处瞥了眼。
这一看,便是一怔。
风子卿松松半挽着墨发,见她一直盯着自己,不禁微微抿唇浅笑了下,眸中闪过几许暗光。但正当她刚要说话时,风一诺便忍不住开口了。
衣服
风一诺的目光在那松垮衣襟下不小心露出的一片雪白肌肤上顿了下,微微蹙眉。
拉好,别着凉了。
她下意识还是认为风子卿的身子尚未养得太好,平日中被她稍稍一打便折了腿折了手腕的,比起那俗世凡人也好不到哪儿去。
风子卿:
风子卿哑然无言,看着她正正经经一点反应都没有的模样,心中也不知是何感受,微侧过了头,抿着唇角,将衣襟拉整齐了。
阿姐。
她闷头爬上了床,缩到了被子里,侧着身子盯着风一诺看了好一会儿,可这人像是什么都感觉不到一般,看也不看她一眼,只顾着看那本书。
曾经博览群书、沉迷于修炼的闭关狂人如今咬牙、直直看着身旁的人,恨不得将她手中那书给撕了才好。
嗯?什么事儿?
风一诺拿着的是她从魔宫里随手取的一本功法注释,如今一页页看下来觉得还颇有几分意思。她做事儿不喜分心,此时听见了身旁传来的声音,也只是淡淡应了声。
你不理我。
身旁的孩子小声控诉着。
风一诺指尖微顿,目光终于从书上移开了,看向了身旁似有不满的人。她细细打量着这孩子的眉目,在她额心灼灼点红上微微逗留了片刻。
何曾不理你?
风一诺陡然弯唇轻笑了声,放下了手中书本,伸手为她捏好了被褥。
睡吧,不累吗?
她弹指灭了烛火,自己也躺下了,侧身对着身旁的人低笑问道。
累。
在她面前素来有些娇气的孩子很是诚实地告知于她,想要以此换取温柔的回应安抚。
那便早些休憩吧,每日还有更累的呢。
风一诺纵容她靠近,身旁传来的温热让她都为之恍然了一瞬,迟疑了片刻,还是无奈伸手接过了试探着便想要往她这边凑的孩子,在黑暗中敲了敲她的额头。
好。
小小的靠近便能让这个孩子满足一般,风子卿悄悄弯了弯眸子,低低应了。
她明明已差一分便可伸手拥住身旁的人,然而她最终却微微蜷缩着,没有再逾越半步。
风一诺没有做声了,她也没有阖眸,只半睁着眼睛静静地看着昏暗中的半空。
过了许久了,身旁的孩子呼吸平稳,已陷入了香甜的梦中。
可风一诺却是看向了她,遮掩在面具下的神色晦暗不明。
她静静听着,身旁的孩子陡然在梦中呢喃出的二字。
阿姐。
风一诺侧头,在黑暗中清晰准确地描摹出了这孩子的面容,是她最为熟悉的一张脸了,与她藏在这面具之下的一般无二。
她思量了片刻,许久后也缓缓阖了眸。
在人妖魔三族领域的交界处有一片荒凉开阔的土地,这里的城镇都是三族混居,是一个仅凭实力说话的地方。
风一诺教授给风子卿一套魔修心法和剑诀,帮她将物质上的东西都准备足了,那剩下的就只能靠她自己了。在风子卿十年重修至元婴后,风一诺便带她来了这片荒凉放逐之地,将她扔上了各种擂台。
咔嚓。
小院木门被人轻轻推开,发出些许响声。
穿着一身银蓝长裙的女人用发冠束着墨发,腰间佩剑血气不散,眉间一片幽冷,眉心点红灼灼冷艳。
她的衣裳上还染着血,一条手臂软绵无力地垂着,便是那张脸颊上都有几道利器留下的血痕。另一只手上还握着一条面纱,上面尽是鲜红,已经破碎得不能再戴了。
她进门的第一眼便瞧见了正趴在石桌上休憩的人,看着那人墨发披散着,红裙也是颇为宽松,此时弯腰趴着,便将那腰间的娇柔纤细尽数勾勒出来了。
女人静静瞧着,眉间瞬间温软下来,唇角微勾。她足下一顿,给自己掐了一个清洁诀散了散血气,这才轻轻走了过去,自取了一件外套,弯腰悄然为她披上了。
自从教授完剑诀将她扔进擂台之后,这人便愈加懒散了。便如此时,定是早已知晓她归来,只不过,懒得起身理会她罢了。
风子卿想着,神色淡了淡。
她为之披上外套,却连指尖都不敢与之触碰,只在伸回手的时候触摸到了几缕发丝罢了。
受伤了。
就在她转身要回屋时,身后陡然传来了那人略微沙哑的声音。
嗯。
风子卿定下了,垂眸低声应着,却未转身。
过来罢。
身后的人低低地叹息。
风子卿眸子稍稍亮了些许。
你已经元婴后期了。
风一诺揉了揉眉心,看了眼沉默着坐到身旁来的人,垂下了眼帘为她取出药物疗伤,猛然开口淡淡说了句。
这条手臂上的伤痕触目惊心,里面的骨头都碎了一半。
风子卿抿唇,看着她为自己疗伤,近乎看入了迷。
这几日便好好休憩吧,等你伤好了,我为你将那蚀情蛊取出来。
风子卿一怔,近乎是有些僵硬地抬眸看向了近在咫尺的人,却透不过她的面具窥见下面的神情。
怎么了?
她沉默了许久,风一诺抬眸看她。
没什么,都听阿姐的。
眼前的人怔然了许久了,直直看着她,好一会儿,却是兀的勾唇笑了下,颇为惨然。
我累了。
去休息吧。
风子卿不语,额前发丝垂落,遮掩了些许眸中神色,只微微颔首应了,起身时垂下眼帘,遮住了一闪而过的湿润。
她似是有些空洞茫然地推门进了屋,阖上了门,脚下却是一个踉跄,险些跌倒了。
从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
风子卿撑着桌面坐下了,抬起一只手捂住了脸,失了擂台上的狠厉,只余满身颓靡。
是上一次蚀情蛊发作的时候啊。
风子卿静静地想。
【阿姐,我难受】
【我难受】
蛊虫躁动的那一瞬间,引出的是满满的心魔,贪婪又无耻。
不愿意再忍耐了。
所以平日中端正的人顶着那双猩红的眸子,红了眼眶,水雾弥漫垂落,沾湿了衣襟。
她真的好难受。
一步步的疏远。
愈加冷淡的态度。
下面呢
下面该是什么?
离开吗?
苦。
痛。
以及在心魔的驱使下升腾起的荒谬的念头。
于是,风一诺便看见,她辛苦养好的孩子被心魔占了神识,流着一滴滴的泪水,蜷缩着身子,揪住了她的袖摆,抽噎着乞求道:
阿姐,帮帮我。
我难受。
那样骄傲的人为何会说出这般不堪的话?
风一诺不懂。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风一诺第一次对着这个孩子发这么大的火,近乎就要当场将她生生掐死了。
我知道。
这是这个孩子给她的答复。
没有然后了。
风一诺阴冷了神色,轻嗤着摇了摇头,最后一次顺着她的愿。
就在那人间小镇的屋子中,在那张被风子卿放过糖葫芦的桌上,用指尖,帮了她。
第二日,她们便来到了这边陲之地。
再然后,便是如今的局面了。
风子卿阖了眸,一只手趴在桌上,埋下了头,滚烫的温度霎时在手臂衣料上灼烧。
她已经在擂台上打了整整六日了,浑身的伤痛,没有一块是好的。
太累了。
可是风子卿近乎是不敢回来,不敢面对这人。
太痛了。
意识消散前,风子卿模模糊糊地想着,一片恍然。
啪。
腰间别剑松松摇晃了两下,猛然坠落于地。
趴在桌上昏迷过去的人终究还是落入了温软的怀中,被人轻柔抱着放置到床上去了。
红裙的女人面色淡漠,为她褪去鞋袜,抬起指尖送去灵力,探看着床上人身躯的受伤情况。
好半晌,她才松了指尖,揉了揉眉心,低低叹息。
倔骨头。
元婴期去打了六日的擂台,没死已经是个奇迹了。
风一诺有些恼火又无力地想着,只能认命般为这蠢东西起身去配置药物了。
便是回来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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