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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狩梦猎场里倍受宠爱——愫遇(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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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车窗开着,窗框上印着一个脚印,而窗边角落里站着一团普通人看不见的黑影,一丝丝像脏旧破棉絮一样的瘴气,从黑影身上要死不活地往外冒。
    那黑影很弱,弱到拎起来随手一抖就能抖散掉。
    在顾小风出现在洗手间门口的时候,黑影就向顾小风看来,和顾小风视线对上,立刻往后一缩,想要逃跑。
    顾小风只看了它一眼,就假装没看见它,移开视线,重新落在那个脚印上。
    洗手间干净得近乎一尘不染,没理由明晃晃地摆着一个破坏干净环境的脚印。
    除非这个脚印是最近留下,还没来得及处理的。
    顾小风脑海里飞快闪过中年人的衣着,中年人脚上穿的是运动鞋,而窗框上的脚印也是运动鞋鞋底的纹路。
    对上了
    那么中年人是跳窗自杀了,还是在窗外?
    顾小风瞳孔微微一缩。
    黑影见没有被发现,不再逃走。
    顾小风在洗手间门口站了一会儿,走了进去,顺手就要关门。
    门被人顶住。
    顾小风回头,和面无表情的姜楼对了个脸对脸。
    洗手间太小,站一个人都没剩多少空间,塞两大男人,能和黑影脸贴脸。
    顾小风一点也不想和那种东西来个贴身热舞,堵着门口,没有放姜楼进来的意思。
    姜楼撑着门,淡看着顾小风,也不退让。
    干嘛?顾小风不想在任何人面前暴露能力,何况他对姜楼真的不了解。
    怕你跳车。姜楼睨了眼洗手间里开着的窗,放下抵着门的手,伸进裤兜摸东西。
    我没那么蠢。顾小风关门,没关上,低头见姜楼的脚卡在门缝里。
    顾小风:
    姜楼掏出烟盒,拿出一支,叼在嘴上,略垂着眼皮睨向顾小风:点个烟?
    顾小风不想理他,但洗手间里还有一个随时会逃走的玩意,他不想和姜楼瞎耗,摸出打火机,给姜楼点了个火。
    姜楼用力吸了一口,白烟在他嘴里打了个转,偏头吐了出来,直接喷在那团黑影上。
    黑影:
    顾小风:
    黑影似乎很怕烟,立刻惊恐地扭动身躯,试图逃走,那处空间也跟着一阵扭曲。
    奇怪的是,那团黑影像困在了烟雾之中,无论怎么折腾,都不能从角落挣脱出来。
    顾小风面无表情地让出门口。
    姜楼走进洗手间,顺手带上门,散漫地往门上一靠。
    顾小风不想触碰到那玩意,只能挨着姜楼靠着门边的墙。
    姜楼唇上叼着烟,深邃的眼眸被熏得微微眯起,让眉心蹙出一道褶。
    一个不合时宜的念头在顾小风心尖滚过,他居然觉得这人怪性感的。
    车厢一阵晃动,顾小风把自己钉在身后的车壁上,死活和姜楼保持着一点微妙距离。
    肩膀上一重,姜楼毫无负担地靠压了过来,隔着衣袖能感觉到彼此结实的手臂肌。
    顾小风:
    姜楼又低头吸了两口烟,吐出的烟圈全都喷在了黑影身上。
    黑影认命地不再挣扎,瑟瑟发抖地盯着二人。
    姜楼这才抬起头,脸上透着一丝不耐烦,冲角落方向道:说吧。你是谁,在这里做什么?
    黑影一声不出。
    顾小风所有的猜测一板钉钉。
    姜楼果然看得见那玩意。
    而这玩意应该就是姑娘临死前说的鬼。
    不过应该说它曾经是鬼,而现在只是一个连鬼都算不上的魂心。
    这只鬼被掰碎了,裹在一颗颗的糖果里。
    掰碎的魂魄,除了魂心,就是一堆死物。
    魂魄太碎,又是一堆死物,再加上外面裹着厚重的瘴气,所以顾小风发现了糖果里的瘴气,却没能想到瘴气里还夹着一丢丢的碎魂渣子。
    顾小风还小的时候,训练营有十几个孩子。
    一次野外体能极限训练,他们要在山里呆三个月。
    刚进山的那个晚上,两只老鬼到他们帐篷里避雨,嫌地上硌得慌,想坐他身上,被他翻身避开了。
    老鬼也不挑,见他滚开,就一屁股坐在了他旁边队友的肚子上,而另一只鬼拿那可怜孩子的脸当了板凳。
    可能是鬼老了,话特别多,两只老鬼唠了半晚上的嗑,说的都是一些神神怪怪的事。
    那时他虽然假装看不见鬼,但终究年龄小,听见没听过的稀罕事,就忍不住听一耳朵。
    从那两个老鬼口中,他第一次知道鬼是可以被碾碎的。
    有人抓鬼,将鬼碾碎,然后用在某些邪术上,有用来增加自己修为的,也有用来害人的,千奇百怪,什么都有。
    魂心有自主意识,无论那些人的目的是什么,但为了避免节外生枝,把鬼碾碎以后,都会去掉魂心,并将魂心烧毁。
    烧掉了魂心,鬼也就彻底地死透了,自然不会再找他们的麻烦。
    鬼也是有痛觉的,辗碎魂魄,挖取魂心,是痛苦至极的死法。
    正常来说,只有相当歹毒的人,才会做这种事。
    顾小风没想到他竟会在这里见到被碾碎了的鬼。
    他不知道这只鬼生前是什么人,是好是坏,但眼角余光扫过那因碎魂之痛而轻颤的虚影,心里仍有些不忍。
    猎场就像一个阵,上一个猎场,青瞳人就是阵眼,解决了青瞳人,也就把阵给破了。
    从李永柱的记忆来看,猎场极大可能是由人的怨煞之气而成。
    面前这个,死了一回,还拉出来碎魂,再受一回罪,怨气必然极重。
    那么,这只鬼,会不会就是这个猎场的阵眼?
    如果是这样的话,只需要在乘客里找一个会抓鬼的人,就能破阵。
    但这只快把自己抖散了的鬼,怎么看没有BOSS了的气势。
    糖果里裹着的是它的魂魄,无论它是不是BOSS,都是重要线索。
    顾小风以前执行任务,大多简单粗暴。
    遇上不配合的,基本是拎过来捶一顿,打服了,该怎么就怎么。
    可是这只鬼实在抖得太厉害,又想到它不久前受碎魂之痛,顾小风实在下不去手,决定用文明点的方式解决问题,轻咳了一声,开口试着沟通:那个你还记得自己是谁吗?
    鬼继续哆嗦,嘴却闭得死死的,任顾小风把嘴皮子都磨干了,也没能撬开一条缝。
    姜楼没了耐性,眼睛眯了眯:不打算开口,是吧?
    鬼把头埋得很低,却仍然不说话。
    既然这样,就没留你的必要了。
    姜楼用力吸了最后一口烟,把烟头丢进便池,从裤兜里掏出一只看不出是什么材质的黑手套,慢条斯理地戴上,然后将衣袖整整齐齐往上卷了两卷。
    顾小风不知道这只黑手套有什么用,但鬼盯着黑手套,却像看见特别恐怖的东西,猛地往后缩,整只鬼在墙角贴成一块九十度折角的抽象画。
    姜楼戴上手套,向鬼走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顾小风:那个这鬼很怂,其实我们可以用温柔一点的方式。
    姜楼:我也很怂。
    顾小风:温柔没有,巴掌要吗?
    姜楼:要,打是亲骂是爱。
    顾小风一巴掌抽过去。
    某人立刻抓住挥来的小手,往嘴边送。
    顾小风:还要脸吗?
    某人要亲不要脸。
    第30章 死神列车(十)
    鬼看着姜楼伸来的手,抖成了正在筛簸的豆子,看上去可怜兮兮的。
    然没卵用,姜楼没有半点同情心,仍然用那只戴着手套的手,抓向贴在墙上那层快把自己抖没了的鬼皮。
    顾小风看看姜楼戴着手套,看向这窗框上的脚印,若有所思,下一瞬,眼瞳猛地一缩。
    一个念头飞快闪过,姜楼的目标不是鬼。
    这人疯了?
    就在这刹那间,姜楼抓向鬼的手,突然转了方向,往窗外一探。
    卷起的衣袖,仍然有一点伸出了窗外,伸出窗外的那点衣料立刻化成碎片,卷入虚空。
    黑色手套也跟着出现了裂痕,显然也顶多能比衣料多支撑一会儿。
    顾小风整颗心都悬在了嗓子眼上。
    姜楼缩手回来,手上拽着一个人,那人竟是进了洗手间就不见人影的中年人。
    黑手套在他缩手的瞬间被撕成碎片,从他手上剥离,他的手瞬间被虚空气流刮出数道血痕。
    鬼呆怔地看着姜楼,如同见了鬼,连抖都忘了。
    它不敢相信,能有人把手伸进虚空抓人。
    顾小风看着姜楼滴血的手,皱了一下眉头。
    如果再晚一步,姜楼这只手就没了。
    姜楼把中年人像摔死狗一样摔在地上,手上伤口崩裂,血渗出蜿蜒汇成一处,一滴一滴地往下滴,看着十分碜人。
    顾小风顾不上理会地上的中年人,凑上去查看姜楼手上的伤:手伤得怎么样?
    没事。姜楼甩了甩手上的血,去看自己的衣袖。
    他对手上的伤毫不在意,却颇为嫌弃缺了一块的衣袖,把衣袖又卷了两卷,看不到破口的位置,才抬头起来。
    顾小风:
    这种时候还穷讲究。
    姜楼手上的血,还在往下滴,血流得不快,但一直这么流着也不是个事。
    顾小风拿下单肩背着的包,从包里摸出酒精喷雾剂和云南白药。
    绷带缠在了姑娘的脑袋上,但还有酒精和消炎药。
    顾小风本打算把酒精喷雾剂和云南白药丢给姜楼,让姜楼自己来,但见姜楼只管袖子不管手,也不指望他了,拨开酒精盖子道:手伸过来。
    姜楼没把手上的伤看在眼里,张口就要拒绝,但见顾小风死死地盯着他的手,大有你不把手伸出来,我就自己动手的架势,正想去卷另一只袖子的手顿了顿,终究还是把手伸了过去。
    被姜楼抓回来的人应该和破局有关,但姜楼不急,顾小风也就不急,对着姜楼的手一阵喷
    姜楼受过一次重创,那以后,记忆有些缺失,在现存的记忆中受了伤,都是让伤口自愈,这种有人处理伤口的经历,让他觉得有几分新鲜,眼底闪着几分兴味。
    但接下来酒精渗进皮肉的痛化开,让他的脸直接瘫了。
    还不如自愈,虽然痛得绵长一些,但好过现在这火烧火燎的感觉。
    然而当药沫抖落下来,在皮肤上撩过的细痒,竟勾起一丝久远的熟悉感觉。
    顾小风怕止不住血,上药的时候,给他厚厚地敷了一层,然后顺口叮嘱了一句:没有绷带,你自己小心一点,尽量不要把药蹭掉了。
    姜楼没说话,微微地勾了勾手指,想要勾住什么。
    但药末撩起的那点熟悉感觉,已经像微风拂过,转瞬即逝,消失得无可迹可寻,只留下一抹若有若无的怅意。
    顾小风不知道姜楼发什么怔,没有管他,收起喷雾剂和云南白药,看向被姜楼摔在地上的人。
    中年人没有受伤,但头发凌乱,衣领歪到一边,看上去有些狼狈。
    无论什么丢出窗外虚空,都会被绞成渣,而这个人躲在窗外,却能全手全脚地回来,只有一种可能,这个人不是人,而是猎场里的NPC。
    这点和顾小风之前的猜测对上了。
    只是有一点顾小风想不明白。
    猎场规则,攻击NPC,会被反噬。
    可是姜楼直接上手,把这人从窗外拽了进来,却没有遭到反噬。
    是这个NPC和乘务员不同,还是他认为的攻击和猎场的游戏规则有所偏差?
    中年男人被姜楼摔得有点重,爬了好几次,才从地上爬起来,冲姜楼道:你找到了我又能怎么样?你们不能动我,而我却可以杀了你们。
    顾小风听了这话,皱了一下眉头。
    这样的猎场,他第一次进,对猎场不熟,却感觉这鬼地方虽然有一定的硬性规定,比如攻击NPC,会被反噬。
    但并不表示这里的规则一成不变,有极大可能受操纵者的主观思想影响随机变化。
    只有这样才能解释,为什么姜楼把中年男人拽了进来,却没有被反噬。
    但接下来呢?
    顾小风看向姜楼。
    姜楼的情绪已经恢复了正常,在中年人叫嚣的时候,不予理会,而中年人往窗边退的时候,也不阻止,只是专心地整理他的衣袖。
    顾小风看着一闹一静的两个人,倒看出一些端倪。
    这个NPC叫得凶,却没有向他们动手,反而和他们拉开距离,显然中年人的叫嚣都是在虚张声势。
    他几乎可以肯定,中年人不能直接杀死他们。
    要想杀死他们,必须借助某些外力。
    比如吃糖。
    中年人退到窗边,看了眼窗外虚空,突然伸手卡住那只鬼的脖子,再看向姜楼的时候,虚张声势的叫嚣一扫而空,仿佛真的有了依仗,森森然地道:你们退后,否则的话,我就把它丢出去。
    姜楼冷道:拿只鬼来威胁我们?
    中年人哼了一声:我不怕告诉你们,如果我灭了它,这个猎场就会崩塌,到时候,你们所有人都得困死在这里。
    接着演。 姜楼神色寡淡。
    中年人冷笑:你别不相信。
    顾小风轻咳了一声:那个大兄弟,你的手歪了。
    什么?中年人没反应过来。
    顾小风指指中年人卡着鬼脖子的手:位置没摆准。
    中年人转头,发现自己的卡在鬼脖子上的手移了位置,半边手穿进鬼透明的脖子。
    顾小风无语道:你连碰都碰不到它,怎么弄死它?
    中年人见自己伎俩被识破,眼里闪过一抹慌乱,下意识地去看身边的窗口。
    姜楼已经受伤,经不起三番五次的折腾,不可能再把手伸到窗外,只要他从这里出去,就能甩掉这两个人。
    中年人心思乱转,却并不知道自己表面看没有说什么,实际上上窜下跳地已经给对方透露了很多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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