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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只留下了李闻风和夏诚。
李闻风眼皮一掀,不冷不热的看着夏诚,说:“你刚说什么?”
“这个点出门吃饭太早了,也太热了啊。”
李闻风把书包单肩背起来,散漫道:“我说上一句。”
“又不是闺蜜,一起出门做什么?”
李闻风问他:“那你叫我干什么?”
夏诚:“一起回宿舍啊。”
李闻风淡漠反问:“又不是闺蜜,一起回宿舍做什么?”
夏诚:“……”
左琳本来在旁边做值日扫地,听到这话后,悄声说了句:“活该。”
这年头二傻子都认不出来自己就是个超大瓦的电灯泡吗?
不过平时对什么都不喜不怒的风哥突然开口怼人的姿态……是真的帅。
她觉得,要不是夏诚突然过来,风哥应该会跟乔神一起出校门才对啊。
以往两人都是一起走的。
所以啊,夏诚被怼,不冤。
乔依之把地址定位出来,发在小刘叔叔的微信上。
“小刘叔叔,我们先去这个邮局,再回家。”
小刘叔叔点开导航,说:“好,小姐,张姐给您准备了酸梅汤,就在旁边的餐盒里,喝了解暑。”
“好的,谢谢。”
乔依之抿了两口,看着路边倒退的行道树和房屋,之前乔爸爸接自己回家的温馨感觉不断加强。
她想着,考完试得回乔家一趟。
想念妈妈做的饭菜了。
二十多分钟后,乔依之就到了邮局门口。
她看了眼时间,现在是16:57分,还有半个多小时邮局关门。
乔依之找到大堂经理,说:“姐姐你好,请问邮局还保存有滞留一年左右的挂号信吗?”
大堂经理胸牌上写了名字,杨霏霏。
乔依之见她妆容精致,面相年轻,想来应该是大学毕业不久。所以她开口直接叫了‘姐姐’。
这年头,很多大学生都面对被高中生开口叫‘阿姨’的经历,就算面上笑嘻嘻,心里肯定也在想,老娘20岁,凭什么就是阿姨了?
果然,杨女士思考了一下,说:“按照邮局规定,滞留件六个月以上,就会被销毁、清理。但我刚来工作没多久,不太清楚之前的挂号信是怎么处理的,再说,最近几年都没多少人写信了。我去后台给你找一找。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乔依之直接把自己身份证拿出来。
“谢谢姐姐。”
“客气客气。”
乔依之站在靠边的位子上,她其实有些不确定当年自己单方面中断了和小黑的联系后,他还有没有给自己写信。
在知道李闻风就是小黑之前,乔依之一直以为断了就是断了,没有粘起来的可能性。
就像上辈子的自己,再也没回邮局来询问过信件的事情。
但这辈子,乔依之知道了当年小黑拒绝自己的前因后果,也知道那句‘我们只是笔友’是他想要掐断自己跟他一起读书念头的无心之词。
她觉得,以李闻风的性格,在自己单方面断了联系后,不会什么都不做的。
因此,她刚从科大回来就问了姐姐邮局的位置,然后找邮局的上班时间,自己来了一趟。
过了好一会儿,杨女士拿着乔依之的身份证和她提供的家庭住址,抱出来少说几十封信件。
“全都在呢,不止有滞留件,还有很多日期临近的信件。后面的员工说我们邮局这边寄信的人实在太少,这些信封都鼓鼓囊囊的,有些虽然过了半年的滞留期限,但他们也没销毁。”
——好像总觉得销毁了的话,就辜负了写信人的心意。
刚刚杨霏霏去后面的时候,工作人员听到她过来拿这些信件,一个个都惊讶了。
他们甚至还脑补了两个笔友彼此通信,结果某天两人吵架了、闹矛盾了;其中一位还得了不治之症,另一个不知道……或许知道了,但依然给那位写信。
仿佛只要信不断,两人之间的感情就不会断。
杨霏霏把这些信放在乔依之的书包里,又说:“工作人员说本来他们想销毁滞留超过六个月的信件来着,但这些信件太厚,得拆开来、才能用碎纸机破开,哪知道上面都是道歉……那个人就又把信塞回去了,说不想辜负写信人的感情。”
仿佛只要保存着,总会有人来看的。
而若是过了碎纸机,那就真的没了。
杨霏霏把拆开的那封给乔依之,“这就是拆封了的那个,我们工作人员也不是有意看的,小妹妹。”
乔依之书包已经背在身后,双手捏着那封信。
她点点头,说:“我知道,谢谢您和其他工作人员。”
乔依之坐在后座上,抱着被信塞得满满的书包,脸上带着罕见的难过。
小刘叔叔通过后视镜看到了小姐的表情,惊讶之余倒是什么也没说。
他们经过了专业的训练,知道什么该讲、什么不该讲。
乔依之刚刚在杨小姐把信封往自己书包里面塞的时候就看到了,后面还有十几、还是二十封信件上没有滞留件的标志。
也就是说,在近半年内,小黑还给自己写了很多信。
在此之前,小乔和小黑一直都是每人一个月来回两封信,也就是一共四封信的频率通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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