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前任一起修仙了——方便面君(22)
然而中品灵盾在那威压面前也犹如鸡蛋壳,脆弱得不堪一击,瞬间就成了废铜烂铁。
好在苏先归压根就没指望能用它挡住这股威压,她为的不过是争取几秒的时间,让江以宁从那石道中退出来罢了。
江以宁,你怎么样了?苏先归内疚不已。她们被吸入这个诡异的地方,能不能找到出路还是两说,这儿又处处暗藏危机,她却插科打诨分散了江以宁的注意力。若不是这样,江以宁也不至于掉以轻心了。
无事。江以宁淡定地道,然而她苍白的脸色却出卖了她受伤的事实。
江以宁的肌肤本就白皙,然而眼下却是失了血色的苍白,她的美没有丢失,倒是有几分病美人的娇弱。
苏先归将自己的乾坤袋掏空了,搬出不少自制的灵器,还有刚才石室里捡到的天材地宝,道:我给你找找有没有助你恢复的东西。
江以宁知道苏先归在想什么苏先归本意也是为了安抚她们落入这个莫名其妙的地方的情绪,缓解压力。她根本就没被分散注意力,是那威压太过凌厉,不给她喘息的机会。
她从苏先归的丹药里挑了一颗中品的丹药,道:这颗固气丹就行了。
等她服下固气丹,又稍作调养,脸上总算恢复了点血色。
她睁眼看见苏先归跟青木都待在一旁不出声,便道:方才那是无相境强者才有的威压,而且那位强者恐怕已经死了,只不过留下了一丝元神以守护石道尽头的东西。
这儿不是妖皇的秘境吗,为何还有无相境强者?
这数千年来,进入秘境的强者数不胜数,而因各种原因错过了出秘境的时限的强者也有。
你的意思是,那位无相境强者也是被困在了这里?苏先归头皮发麻,浑身鸡皮疙瘩冒了出来,连无相境强者都被困在这儿至死也出不去,那我们
江以宁见她居然也会害怕,眼里有了一丝笑意:怕了?
能和你同生共死,想来似乎没那么可怕。
江以宁沉默了片刻,问:你对多少人说过这种话?
啊?就你一人,怎么了,我的话可有不妥?
江以宁心说,那可是大大的不妥!这人知道她的话有多容易让人胡思乱想吗?
苏先归又拍了下脑袋,道:我只顾着自己乐不乐意,还没问你乐不乐意呢?
江以宁在心底翻了个白眼:你何以笃定我们出不去了?
做最坏的打算,但是也保持乐观的心态。
江以宁言简意赅道:一起出去。
比起同生共死,她更希望她们能携手渡过难关,离开这个地方。
闲聊间,江以宁的身体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
眼下摆在她们面前的路有两条。一是原路折返,寻找有没有别的出口。这个办法在青木当初去转一圈回来后就排除了,除了这儿,她们没有别的出路。
第二便是想办法破了石道残留的那股威压,摸清楚这儿的情况后再做决定。
江以宁跟苏先归默契地选了第二条路,她们花了不少时间,不断地试探那股威压,看看它的极限到底在哪里。其次她们联想到刚才的石室,认为里面或许有什么有用的道具。
最后还真的让苏先归发现有枚石印上的阴刻图形跟石道墙上一处不易察觉的地方的痕迹重叠了,她将石印盖上去,那儿随即散发出强烈的光芒。
石道出现了一个阵法。因阵法的作用未知,苏先归身先士卒准备前去探路,但江以宁突然拉住了她的手腕,一言不发地盯着她。
苏先归回头,干笑:你真打算跟我同生共死啊?
江以宁二话不说,拉着她进了阵法里。
她们身处于阵法之中,然而在石道中行走却不曾感觉到那股威压。
她们顺利通过了石道,接着便看见了一座人为凿出来的洞府:中央放着一个一米高的鼎炉,北面那头搁着一张香案,东西两面则有两面倒下的柜子,压在一些蒲团和器皿上。
江以宁捡起地上积灰的玉牌,道:这是一位炼器师的洞府。
还是拥有无相境实力的炼器师。不过,我怎么觉得他不像是被困死在这儿的?哪个被困在此数百年的人会在临死之际留下一丝元神防止别人进入这个洞府?
有的炼器师将炼器看得比命重。江以宁打量着四周,希望能寻找一点有用的线索。
很快,她从倒下的柜子里发现了一卷卷轴,上书五行大衍法五个字,上面还有一些五行的图形。
炼器的术法。江以宁递给苏先归。
这是一套让炼器师掌握五行,使炼器时对火候、材料的掌握更加精确的术法,能提高灵器的成功率,还能提升品质。
这是好东西。
苏先归展开,才看一眼便沉浸在其中。
不过在她学习之前,一道神识闯入她的元神识海中,意图抢占她的身躯。她很快便意识到对方想凭着那点残留的元神夺舍于她。
虽然对方生前已经到了无相境,可夺舍有种种限制,苏先归的元神稳固,并不畏惧他的夺舍。
况且,江以宁很快便发现了她的异常,特意为她护法,替她稳住元神。对方在她的识海里很快便落了下风,被苏先归抓了起来。
一番逼供,对方才告诉她:我乃飞星派长老南星。
苏先归问:飞星派?修仙界有这个门派吗?
江以宁道:一千年前,修仙界确实有个宗门叫飞星派。不过飞星派已经解散了近八百年了。
南星惊愕之后极力否认:不可能,我进入炼狱之前,飞星派仍旧是修仙界的大宗门,怎么会解散了?!
飞星派当年确实风光,不过自有几名实力不错的长老和弟子折损在炎龙陨地秘境后,实力大打折扣。后来被别的宗门蚕食了不少势力,弟子也纷纷叛逃,以至于飞星派撑了不过两百年,便随着掌门的身死而彻底销声匿迹了。
南星一时半会儿难以消化这个噩耗,痛苦地低声呜咽起来。
苏先归不爽他:江以宁从未对我说过这么长串的话,却对你说了这么多话,你有什么好难过的?
江以宁:
南星怒道:你这小丫头,有没有同情心?!
呸,你想夺舍这笔账我都还没跟你算,我为何要同情你?
南星心虚,但仍旧觉得气愤:我被困于此千年,若不是你们闯入,我也不至于清醒过来。
你都死了,干嘛还不走,留下这一丝元神,就是为了夺舍?可你要夺舍,为何不让人通过石道?
南星沉默了许久,才实话实说。他至死想的都是他的那些灵器,所以分化出来的一缕元神一是为了保护他多年的成果,二来是为了寻找一个传人。
夺舍是他当年不甘心自己就这么死去而生出的残念,如今被两人这么一顿毒打,他就老实了。
江以宁的关注点却在:你方才说,这儿是炼狱?
对,这儿是炼狱。炎龙陨落后,炎龙液汇聚成河,所过之处元气全被消耗殆尽,因而称之为炼狱。你们既然是从外面来的,便应该发现那些炎龙液。不过那儿只是炼狱的一隅,整个炼狱大得很。
你知道这么多,莫非找到了出口?苏先归问完,又道,我傻了,你至死没能离去,如何知晓答案?
南星成功被她激怒,道:我不是无法离去,我是不想离去!
你知道离开的办法?
南星道:炼狱有五劫。东方起自子,曰龙汉,为始劫。南方起自寅,曰赤明,为成劫。中央起自卯,曰上皇,北方起自午,曰开皇,俱为住劫。西方起自酉终於戌,曰延康,为坏劫。只有经历五劫,方能离开炼狱。
江以宁注视着他,等他说完,方道:你没历经五劫,不是不想,而是无法。
南星一噎。他没想到江以宁的心思这般敏锐,抓住了他话语的漏洞。
说是有五劫,可五劫具体是什么,无人知晓,如何经历?他嘀咕。
苏先归道:你既然知道炼狱的全貌,肯定有地图。要不我们打个商量,你把地图交给我,我替你处理了你的灵器。若是我们找到出路,我便带着你的尸骨回到飞星派的旧址,厚葬了你。
南星被她的厚颜无耻气到吐血,敢情她什么好处都得了?!
不过他没夺舍成功,这一缕元神也撑不了多久。他想起苏先归似乎也是炼器师,便道:你拜我为师,我便答应你。
不会有什么过分的要求吧?比如帮你恢复飞星派
南星气道:要不是看你是个炼器的好苗子,你还入不了我的眼!你到底拜不拜师?!
为了寻找离开的线索,苏先归怎么也要赌一把的。当即便拜了师。
南星在她的识海里留下一幅地图,还有修习《五行大衍法》的一些诀窍后,道:既然我已经寻到了传人,也算是了却了一个心愿。你要当上炼器宗师,让天下的炼器师知道,我南星独创的五行大衍法有多厉害!
苏先归:
果然是这种充满了中二气息的要求。
我知道了,南星师父。
苏先归应下后,南星的身影便从苏先归的识海中淡去,那一缕元神也消散了,只留一声叹息。
苏先归知道南星未必是心甘情愿地收她为徒的,但是她们既然能通过石道,说明与他还是有缘的。他的元神即将消散,即使不甘心也不得不面对现实。
将南星的遗物收入囊中,苏先归跟江以宁便按照他留下的地图,九死一生,成功走遍了炼狱的每个角落。
最后江以宁根据地图以及南星留下的那句话,找到了所谓的五劫。这其实就是要求她们在指定时间段、指定地点重新经历她们之前遇到的危险,等危机化解,便算是度过了劫难。
等她们经历最后的坏劫后,整个炼狱忽然颤抖了起来,所有的一切似乎都有崩塌之像。然后她们看见满是沸腾的炎龙液湖上空出现了一个巨大的洞口,炎龙液以极剧烈的方式向上涌出。
江以宁拉着苏先归跳上青要剑,在炎龙液喷涌而出时,先一步从洞口处飞了出去。
她们刚离开那洞口,那边便爆发了巨大的声响,浓烟逐渐将天空遮蔽,周围的温度进一步升高。
咚一个鼎炉被沸腾四射的炎龙液顶出来,砸在了苏先归的身上没有因恐高而昏迷的苏先归被一个鼎炉砸晕了。
江以宁:
这倒霉体质也是没谁了。
这边的动静极大,很快便引来了大批修士查探。江以宁不想被他们缠上,便赶在他们到来之前寻了个安全的地方安置昏迷的苏先归,顺便整理一下自己的仪容仪表。
被困炼狱数天,她身上的不化冰早就融化了,若非南星留下的降温类灵器,她这些天定要消耗不少元气。
尽管如此,她的衣裳还是破的破、脏的脏,若让宗门的人看见,定要认为她衣衫褴褛,有失体统。
她从生机瓶中倒出一些水清洁了身体,再换上一套新的衣裳。做完这些才回到苏先归的身边,问守在一旁的青木:她可醒了?
青木不再是发出啾啾的声音,而是应道:没醒!
江以宁顿了下,觉得苏先归这些日子的教导真是没白费,而青木也聪明,除了在某些方面有些执着之外,它学东西还是很快的。
苏先归虽然被砸,但是没受什么伤,她醒来后,忙问:谁偷袭了我?
江以宁指了指她身边的一个巴掌大的炉子。
苏先归:
这玩意能把她砸晕?她怎么就不信呢?
这是五劫五行炉,炼药的至宝,本体一米多高,但是能变小。江以宁在她昏迷的时候就研究过这个鼎炉了,生机瓶我拿了,这个你拿着吧!
苏先归乐了:发了。
这一趟她们虽然掉进了炼狱,又九死一生,但收获还是颇丰的。
突然,她惊觉:如今过了几日了?我们还能离开秘境吗?
江以宁道:六日。既然你醒了,我也得赶去与同门会合。
苏先归这才发现她已经不复在炼狱里的狼狈,想来在她昏迷期间已经将自己捯饬干净整洁。
苏先归心里说不上的失落。
是啊,江以宁离开了炼狱,回到了公众的面前,她便又是那个端庄自律、行为操守无可挑剔的傲霜花。
她们这一别,又要多久才能相见呢?
苏先归拽住江以宁的衣摆:你别走,我难受。
江以宁的身形一顿。苏先归的声音实在是太娇嗔了,酥得她脊背像蚂蚁爬过似的。
她问:你哪里难受?
脑袋。可能被这破炉子砸肿了,你给我看看嘛!
她的姿态实在是太矫揉造作了,但,不可否认的,她流露出的女儿娇态确实让江以宁有一瞬的失神、无措。
江以宁蹲下来,抬手摸了摸她后脑勺肿起来的地方,然后默不做声地揉开来。
在苏先归看不见的地方,她的眉目也随着动作的轻柔而柔和了几分。
作者有话要说:
青木:你脑子不是被炉子砸了,是被驴子踢了。
苏咸龟:你再骂?!大佬,它骂我!
江大佬:,该!
五劫出自《双槐岁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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