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前任一起修仙了——方便面君(20)
江以宁追了过去,它尾巴一甩,将她重重甩开。突然,她感觉到有一股异样的力量正在吸她,她的身子不受控地往下坠。
糟!江以宁看见下方的一条两米宽数百米长的裂缝,里面爆发出了极强的吸力,将她往裂缝里拽。哪怕她运转元气也无法抵御这股吸力,一个呼吸间,她便被吸入其中,哪怕双手拽着裂缝边缘也完全没有抵抗它的力量。
那是什么?! 苏先归也看见了,急忙冲过去。本想将江以宁拽出,结果连她自己也被吸了进去。
和外面看见的普通的裂缝景象不同,裂缝里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且温度极高。苏先归不得不将裘衣换成冰丝甲,然而即便有这件降暑灵器,她也仿佛置身于夏季。
察觉到前方有些凉意,她摸索了过去,正好撞上一具香软的身躯。
江以宁,是你吗?苏先归问。
面前忽然亮起了白光,只见江以宁手握一颗照明的珠子,扭头看了她一眼,只关心青木:青木,你可还好?
青木应了两声,又飞回她的身边。
苏先归这才注意到江以宁腰上挂着一块不化冰,难怪跟在她的身边会这般凉爽。
苏先归并不在意江以宁的疏离,问:这是哪儿?
江以宁摇头:炎龙陨地秘境危机重重,这儿或许是陷阱。
照理说这儿是昆吾山,为何温度会比外面还高?难不成我们还掉到了地心去了?苏先归仰头,我们在上面看裂缝似乎没有异常,就只是一条普通的山体缝隙,为何在这下面却看不到日光?
江以宁道:方才我尝试御剑飞行,也无法飞出去,就像是被什么阻挡了。
我看那儿黑梭梭的,应该是隧道,我们先找找有没有出路吧!苏先归说着就往前走了。
江以宁盯着她的背影,片刻后跟了上去。
那儿果然是条隧道,不过路上躺着不少积满灰尘和泥土的白骨,看样子在这儿没有数百年也有几十年了。
以前也有人来,但为何会死在这里?苏先归小心翼翼地查探。
本以为有什么机关,但很快她们就弄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这里岔路很多,她们随便选了条路结果就回到了原地。第二次选另一条,结果还是回到了这儿。
有东谷森林那种感觉了。苏先归哈哈一笑。
江以宁瞥了她一眼,似乎在问她为什么还笑得出来。
苏先归正好发现了她的眼神,道:当年我们一个晖阳境,一个腾云境,东谷森林都困不住我们。如今我们进阶大有提升,还怕它不成?
你倒是乐观。江以宁淡声提醒她,这儿只开七日,过了七日,我们得在此被困两百年。
苏先归的笑容僵住了,心里一阵惶恐:两百年,那还不得被困到疯?!
青木忽然朝她们啾啾地叫,大有一副它可以给她们找路的意思。
江以宁点点头:你小心些。
她给青木的脖子上挂了块小小的不化冰降温,青木欢快地飞了出去。
苏先归道:它还只是个孩子。
别小瞧它。江以宁就地坐下等青木的消息。
苏先归心想:你这个当妈的心还真是大。
忽然,江以宁问:你为何要跳进来?
虽然她的言辞向来很澹泊冷淡,可这回苏先归隐隐听出了其中似乎有别样的情绪。
想救你呀!苏先归热得冒汗,干脆在她身边坐下汲取一点凉意。
明知前方有危险也要让自己以身犯险?
若是没危险,你又何须我救?
江以宁习惯性沉默了。
苏先归道:你也不必有什么心理负担,都说祸兮福之所倚,危机往往是与机遇并存的,我们应该乐观一点,万一我们能得到什么机遇呢?
江以宁颔首:不错。
苏先归被她的反应逗笑了:江以宁,你能不能别整天板着一张脸,像个小老头。
江以宁皱眉:我脸上有皱纹?
苏先归:没有啊!
那为何说我像小老头?
苏先归捧腹大笑。
江以宁起先心存好奇,后来见她笑得太夸张,隐约有种被人当猴子耍的恼意。
这时青木回来了,她抬手让青木有个落脚点,问道:如何?
青木飞在前头啾啾叫,示意她们跟上。她毫无迟疑地跟了上去,苏先归止住笑,察觉到她似乎生气了,忙不迭地追过去,道歉:我错了。
江以宁没理她。
我没别的意思,就是觉得你很可爱。
江以宁的步伐猛地一顿。
可爱这个词对她而言太陌生了,从未有人如此评价过她,她倒是时常听见同门这么形容她的师姐十三。
莫名其妙。江以宁扫了她一眼,脸上热得有些发烫。
我可不是莫名其妙,我心里门儿清。你就是可爱,这世上我是找不到第二个像你这般在我心底有如此感觉的女子了。
江以宁下意识拿起不化冰检查它是否融化了,否则她为何会觉得温度在节节攀升?然而不化冰不愧其不容易融化之名,不仅没有融化,甚至手指相触时指尖冻得生疼。
你见过多少女子,便如此断言?江以宁冷声道。
苏先归丝毫不清楚她刚才的话在江以宁的心底掀起了多大的浪涛,她笑嘻嘻地道:其实也没多少,除了我师娘、程院丞外,就你了。
江以宁嘴角扯了个冷笑,敢情苏先归所谓的世上便只有三个女子的存在?
忽而,她问:我二姐呢?她可是你苏家的大恩人。
她是我苏家的恩人跟可不可爱无关呀,再说了,你对我苏家也有恩不是?
江以宁微微诧异,诧异之后是沉默。
我以前跟你二姐并不相识,东岚国虞山与玄元国的青广村相隔十万八千里,她不会无缘无故、机缘巧合跑到青广村救下我的家人。所以,你肯定出了不少力,这件事我还得当面答谢你呢!苏先归摩挲着腰间的玉牌穗子,本来我想等离开秘境后,送你一样礼物答谢你的,但没想到刚进秘境就被困在这儿
苏先归又不是弱智,这么简单的道理都想不明白。江以宁救了她的家人是事实,江雨安置了他们也是事实,所以她会向江雨道谢,自然也会答谢江以宁。
江以宁并不在乎她的礼物,只是听了她这番话,心里忽然有些满足,像一团温柔的火将心窝烫的热乎乎的。
苏先归心想,江以宁有耳洞却未戴什么耳饰,要不她干脆炼制一对耳饰灵器赠予她?
目光落在江以宁衣裳上绣着的红心莲纹饰上,对于要炼制什么款式的耳饰她也有了主意。
青木发现她们落单了,又飞回来敦促她们跟上。苏先归好笑道:等我们逃出去,我教你说话,有什么事你就大叫一声就行了。
啾啾。青木高兴地应她。
有青木的带路,一些隐藏的洞口也没法逃过它的双眼。苏先归与江以宁同心协力将暗藏的阵法破坏,露出了一个明亮的洞口。她们面上一喜,沿着这条道走到尽头,便见前方有岩浆在流动。
苏先归:
难怪这儿的温度高得不正常,她们该不会真的掉到了地幔了吧?可是刚才的环境也不像地幔层的地质呀!
这是炎龙液?!江以宁面色一变,难怪这儿会如此热。
苏先归:啥炎龙液?
江以宁指着岩浆:那,传闻炎龙陨落之时,身上便流出了这些液体,因为炎龙爆炸,这些液体也随之飞散,引起了毁天灭地的灾难。最后还是因为它形成了秘境,才使得天地免遭其难。最后便是秘境成了一个温度极高的恐怖之所。
苏先归:怎么听着那么像火山喷发?但这不是修仙世界吗?炎龙应该真实存在的吧?它难道是成精的火山?
按照苏先归前世所学的知识来看,这个或许并非她认知里的岩浆。岩浆普遍温度在一千摄氏度,最低也有七百,还伴随着各种有毒物质,她们根本无法这么近距离地靠近它而安然无恙。
江以宁道:炎龙液极其恐怖,不管是什么,只要沾上它,瞬间便会被焚毁。
只要没沾上它就没问题了吗?苏先归问。
江以宁点头。
苏先归看见炎龙液上方有一条很狭小的石桥:那中间有条道,我们从那儿过去?
不知那儿有什么陷阱,还是小心些为妙。
二人小心翼翼地通过那条只能一人通过的岩石小桥,底下的炎龙液冒出的热气烘烤得江以宁身上的不化冰都开始急速融化。更别提苏先归身着冰丝甲也大汗淋漓,汗水刚冒出就很快被蒸发。
苏先归看着石桥底下十几米深的炎龙液,头脑一阵眩晕。
在她一个趔趄想些踩空前方的石桥时,江以宁忽然回头一把抓住她的手,将她稳稳托住。
苏先归凝神,旋即一阵后怕:谢谢!
江以宁道:你闭上眼,跟着我走。
这种时候苏先归也不在乎丢不丢脸了,她闭上眼,一手被江以宁抓在手心,另一只手则搭在了江以宁的腰侧,她只能根据江以宁的动作来缓慢前进。
不知道走了多久,江以宁的手抽动了下,但是没抽开。苏先归反而以为她要松开自己,下意识地抓紧她,更是蹿上前搂住她的腰:别松开我的手!
江以宁被苏先归搂得动弹不得,背后还能感觉到那柔软的冰丝甲,以及冰丝甲后的
她身上的不化冰已经融化了,纵使她运转元气,可身上的温度却依旧没有降下来,烫得她的脸颊绯红一片。
放、放开。江以宁低声道。
苏先归沉浸在恐高的恐惧中,怕得耳朵里再也听不进去别的声音。
江以宁不得不提高了音量:已经到对岸了。
苏先归这才回过神来,小心翼翼地掀开一条眼缝,瞄了眼地面。
呼她松了口气,但很快就感觉到有一丝不对劲,尤其是江以宁身上的淡淡清香味从未像此时此刻这般清晰。
意识到自己正以一个极其暧昧的姿态搂抱着江以宁,她愣了下。
理智告诉她应该立刻松手,然而不知是否是这儿的温度太高了,把她的脑袋也烧成了浆糊,她懒得遵照理智来行动,只一动不动地站着,不愿意松开江以宁。还摸着那上好的衣服料子,心里感慨:手感真好。
突然,她惨叫出声:啊!
抽回手,发现手背被掐的发红。
江以宁冷着脸,脸上是两朵可疑的红云,然而眼神又凶得仿佛要吃人。
苏先归:她小声嘀咕,我不是故意的。
江以宁没有追究她的揩油行为,而是道:尽快离开此地,否则元气和体能会被消耗殆尽。
苏先归收起嬉闹的心思,跟她钻进了一个洞里,沿着那条道来到了一个遍布机关的石室。
在闯过了机关石室后,二人在石室背后的门后发现了一个藏宝库,里面有不少丹药和中品灵器,也有一两件上品灵器。
苏先归发现角落里还倒着一个平平无奇的小瓶子。
根据捡漏定理,越是平平无奇的东西越有秘密,所以她捡起了那个瓶子琢磨,结果还真的让她发现这个小瓶子里面有水,而且跟观音的玉净瓶一样,她往外倒了一桶水也没见它的水有干涸的迹象。
她大胆喝了一口,结果只是普通的水。
这蓄水瓶吧?苏先归觉得无趣,这玩意她也能炼制出来,实属鸡肋,难怪被扔在角落里。
她正打算扔了,江以宁忽然握住她的手,道:这是极品灵器。
极、极品?!苏先归震惊了。
若我没猜错,这是生机瓶。江以宁道,古籍上记载,妖皇有一件用天地精石炼制而成的灵器,能汲取天地精华,同时能反哺天地以生机,因而谓之生机瓶。不过它一年只能聚一次生机,另外还能容纳一江之水。
它能帮助人修炼吗?苏先归问。
不能。但发生大旱或天灾时,它便能派上用场,还有,传闻它一年凝聚一次的生机,能救下伤重之人的性命。
这么鸡肋的玩意儿,只能用来积灰吧?苏先归递给江以宁,给你吧!
这是极品灵器。
仙品灵器给我也没用。况且你见识广知道如何最大地发挥它的作用,给我也只会让它蒙尘。
江以宁没有推拒,只是看着苏先归的眼神有些复杂:极品灵器哪怕没用,也有一堆人当它是宝贝,结果苏先归就只看重实用性,极品灵器也能拱手送人。
她又想起当年苏先归毫不犹豫地将全部身家给了自己,结果骗自己离开的事情。
苏先归不知道江以宁在沉思什么,她只觉得自从她们重逢以来,无形中一直有一面看不见的墙将她们隔开来。哪怕她极力找话题恢复跟江以宁在东谷森林时建立的关系,却始终有隔阂。
难道是因为她们十多年没见了?
苏先归首先排除了这个可能性。江以宁此人面上冷傲,实则重情重义,绝不会因此而与原本亲近的人生疏起来。
所以根源还是在她做了什么江以宁难以容忍的事情,江以宁又是个闷骚,不会轻易将她所介怀的事情说出来
思来想去,唯有十几年前,她为引开范百年而骗江以宁离去的事情。
她不想自己在这儿胡思乱想,径直问出口:你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
没有。江以宁道。
你都不问我为何问你是否仍在气恼我?显然你知道我为何这么问,而且你还在恼我当年骗你离去,独自面对范百年。
江以宁垂眸思考了片刻,反问:你何以在意我是否难以释怀?
恋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