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前任一起修仙了——方便面君(14)
素来注意形象和为生的她拿出一套干净的衣裳准备换上,但她低头看了眼在篝火旁烤肉的苏先归,动作有些迟疑。
苏先归偶尔抬头看她,这一看正好对上她的目光。苏先归一怔,赶紧移开视线,随即恍惚地想起,她又没做什么亏心事,为什么要避开江以宁的视线?于是又看了回去。
江以宁等了好会儿也没见她移开视线,只能开口:我要换衣裳。
苏先归接话:你换呗,难不成还想让我帮你换?
说着还低头看了眼自己衣服上的血污,寻思着她可没这么多可换洗的衣服,以后干脆穿红衣算了,至少再沾上血污时不会这么明显。
江以宁:
她起身,身子一跃,很快便消失在黑暗中。
苏先归喊她:哎,你去哪里?很快她就反应过来了,她刚才的意思该不会是让我别偷看吧?
因为她没有一点表示绝不偷看的自觉,江以宁干脆放弃主动说明,选择躲起来换衣服。
苏先归嘀咕过后,有些担心她,毕竟白天的时候这森林就已经危机四伏,更别提夜幕降临后的森林了。
她刚想寻过去,江以宁便回来了。换过了一身干净衣裳的她看起来又是苏先归初见时那般明净无瑕,甚至连腰上玉牌系挂的位置都没有半分偏移。
苏先归认为她不仅洁癖,还有强迫症。
江以宁脚尖蹬着树干,三两下又回到了树枝上,问:树上安全,为何不上来?
苏先归打量了下树枝的高度,道:我喜欢脚踏实地。
江以宁:
她这是被苏先归内涵没有脚踏实地了?
你莫不是畏惧?
苏先归面色一僵:我畏惧什么?我长这么大,畏惧过什么?
不会撒谎的江以宁耿直地说出了心里的想法:畏高。
胡说。苏先归仰着脑袋,你非得这么高高在上地跟我说话吗?
见她倒打一耙,江以宁也不生气,而是轻轻一跃飘落在地,然后于篝火前盘腿坐下。
苏先归没想到她真的下来了,心里感觉怪怪的。
本以为江以宁的性子冷,为人也是极为孤傲的,但先前不仅将她辨认方向的话听了进去,如今也会考虑她的心情,可见江以宁为人虽冷淡有原则,但却很有涵养。
对这样的人,她不仅讨厌不起来,还越发内疚。
江道友,你怎会一个人在外历练?你身上有没有什么本命牌之类的?
江以宁疑惑:你如何知道我姓什么,本命牌又是什么?
你不是万峰阁的江以宁吗?去年在狱法山独自斩杀四阶狱法兽而晋升晖阳境的修仙界新秀。
江以宁没答话,算默认了。
至于本命牌,我看小说、咳,我听说一些大宗门都会悄悄地给弟子炼制本命牌,遇到生命危险时,宗门便能感应到。
江以宁道:我们宗门没那种东西,也没听说过别的宗门有,你是打哪儿听来的?
苏先归心说,小说果然都是骗人的!
就我们村的老人讲故事时说的。她胡扯,又问:那你若是遇到生命危险,万峰阁不会知晓?
江以宁目光深邃地看着她,仿佛在确认她是不是在钓鱼。
苏先归也知道自己的问题容易引起误会,干脆转移了话题。她回想白天的这一遭,便借此机会道歉:那个对不起,将你牵扯进来。
江以宁点点头,接受了她的歉意。
苏先归:
正常人不都是客套地回一句没关系的吗?果然是修仙界泥石流,不按套路出牌。
不过比起嘴上客套的原谅,江以宁坦诚地接受她的道歉更让她感到自在些。
江以宁不记仇也没怪她,她深知她们只有同心协力才能寻找到出路,而在生存面前,这些小事都显得无足轻重。
在安全度过一晚后,二人收拾一番又开始寻找出路。
这一天她们并没有遇到迷障,只是昨天被煞血豺追赶,她们早就不知道所处的位置到底在东谷森林哪个区域了。
除此之外,东谷森林的迷障是随机出现的,她们不知何时便会再遇到迷障,这会增加她们的生存难度。
苏先归忽然问:你会御剑飞行吗?
江以宁知道她在想什么,道:东谷森林上方元气紊乱,无法御剑飞行。
苏先归自动翻译了下,等于说:磁场紊乱,飞机无法从上空飞过。
想想也合理,若是能御剑飞行,那这儿就不会有危险程度堪比中级秘境的说法了。
江以宁问:由此看来,你对东谷森林了解不深,何以敢进来?
我没见识过东谷森林的可怕,但我知道范百年的能耐,我从他的手底下逃过一回,有了准备的他肯定会不遗余力地对付我,我很难全身而退。
江以宁又没了话。
苏先归郁闷,也不知该说对方是话题终结者,还是自己才是话题终结者。
她们继续往南走的时候遇到各种沼泽泥潭、夺命陷阱,加上迷障偶尔出来刷下存在感,闹得她们狼狈不堪。
有几次遇到一些难对付的妖兽,三四阶的她们能解决掉,但是遇到更高阶的,她们也只能逃跑。好在苏先归在逃跑方面也有一套,最终被她们逃过了妖兽的追踪。
江以宁心生好奇:先前我便注意到了,你在逃跑时元气运转极快,消耗得也少,使你跑起来速度快又不会很快便感到疲惫你修的是什么功法?
这大半个月来,她们一起出生入死,对彼此越发熟悉,苏先归对她也越发信任,直言不讳道:这是我在阳虚山捡到的一门修习身法的技法,名为飞龙拿云步。
然后又拿出藏春剑,还有这把剑。
江以宁打量着那把浑身铁锈的剑,发现它看似普通,但即便生了锈,剑身也没有一折就断的脆弱感,反而有些厚重感。
不仅如此,她感觉不出这把剑有品阶。一般这种情况只有两种可能,一是它只是一把普通的剑;二是以她的修为无法看穿这把剑。
她问:你既然会磨刀剪,何不将它的铁锈磨去?
苏先归道:我试过打磨这把剑,但磨掉了两块磨刀石,它也没有一点变化。
江以宁因此确定这把剑必有特别之处,她提醒道:这剑不是普通的剑,磨刀石不管用,或许需要特别的条件才能让它重现锋芒。你还是先收起来,勿要现于人前。
苏先归心如明镜,知道她对这把剑虽然好奇,但没起贪念,便道:这儿又没别人。
江以宁的长睫毛颤了颤,琥珀眸子注视着她,似平静的湖面被风吹起了一丝涟漪。
苏先归已经习惯了她的沉默寡言,一点儿都不在意她自带的冷场效果,自来熟地道:我好像没跟你说过我为何被范百年追杀,你想听吗?
通常江以宁对别人的私事并不会产生感兴趣,但眼下她们被困东谷森林,也不知下一刻会遭遇什么。难得有这般闲适的时候,听一听倒也无妨。
嗯。
随着她轻声应答,苏先归脸上的笑容越发灿烂:那得从我穿开裆裤那会儿说起
作者有话要说:
江大佬:你为什么不表示你绝不偷看?
苏咸龟:我叫咸龟,不叫咸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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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逃生
东谷森林里刚下过一场大雨,偌大的沼泽被积水淹没,只剩一点草尖露出水面。
这儿不能走,绕路的话怕是得再绕两天。苏先归望着这片沼泽,眉头紧皱。
没有得到回应,苏先归回头看了眼身后的江以宁,见她幽幽地看着左侧的林子深处,刚想问话,江以宁便嘘了声,拽着她躲到了一棵巨树上。
江以宁修为高,对周围的情况也十分敏感,她既然有此举动,那说明有情况发生。苏先归虽然被这个高度吓得两腿发软,但还是抱着树干安静地等待着。
不一会儿,便有一些窸窣的声音伴随着一道尖锐的鸟鸣声传来。
眨眼间便有一只红羽青尾,头顶黄色羽冠的鸟从林木间飞窜出来。它的速度很快,但是后面喷射出来的蛛丝更快,瞬间就追上它。要不是它拐了个弯,那蛛丝就粘到它了。
苏先归一眼便认出这是珍稀灵兽尘灵鸟,不过这只成年的尘灵鸟已经受了伤,本来又长又漂亮的尾巴只剩半截,一只鸟爪也断了,鲜血直流。
追赶它的是一只五阶妖兽沼泽蛛。
沼泽蛛生活在沼泽周围,体型极大,且它本身的爬行速度不快,但它会吐出蛛丝缠住远处的一棵树,再收缩蛛丝,几乎是一瞬,就能爬到那棵树下,然后朝下一棵树吐出蛛丝
苏先归仿佛看见了蛛型蜘蛛侠。
饶是江以宁也不敢跟它对上,只能躲在树上等它被尘灵鸟引走。
但许是拥有倒霉体质的苏先归在树上,那尘灵鸟飞行的方向是朝着她们这边来,沼泽蛛喷出的蛛丝也粘在了她们脚下的树枝上。
苏先归:
江以宁:
江以宁几乎是在蛛丝粘上树枝的同时,便提着苏先归跳到了另一棵树上。只可惜沼泽蛛还是注意到了她们。
比起灵兽,还是她们身上的元气更加吸引沼泽蛛的注意力,于是它改变了捕猎的目标,朝二人发起了攻击。
若不是她们的出现,以速度快著称的尘灵鸟都没法逃过沼泽蛛的追捕,更遑论她们了。但她们光是躲避蛛丝便已经十分勉强,要想转头对付它那是难上加难。
苏先归道:我引开它,你找机会逃。
江以宁眸光一沉:少逞能。
苏先归与她分析:我会飞龙拿云步,还有把握逃掉,带着你,我们的速度都会降下来。待我引开它,你安全了,我再找机会逃掉。
江以宁没说话,一把将苏先归扔到地下,堪堪避开蛛蛛丝,然后拔出青要剑朝沼泽蛛劈去。
苏先归摔了个狗啃泥,她疼得龇牙咧嘴:江以宁你
一抬头便看见江以宁朝沼泽蛛杀了过去,将所有的话吞回了肚子里,她也急急忙忙爬起来,抓着闻思剑就去帮江以宁的忙。
沼泽蛛的捕猎手段不仅仅蛛丝蛛网,它的外壳十分坚硬,八条腿也跟刀剑似的,坚硬又锋利,它会将落入蛛网的大型猎物的身体绞断后才进食。
江以宁有青要剑在手,几次都挡住了蜘蛛腿的攻击。沼泽蛛大抵也清楚青要剑的厉害,转而用喷蛛丝的方式不让她靠近。
这沼泽蛛比牛还大,蛛丝什么时候才能吐完?苏先归觉得江以宁迟早会被它耗死。
沼泽蛛的蛛丝可不容小觑,像针线那么小的一根,只要将目标粘住,哪怕是使上九牛二虎之力都无法挣脱。且它的韧性极好,刀切不断,火烧不融。
苏先归想,怕不是要找章鱼博士来才对付得了它哦!
她回忆沼泽蛛的习性,目光最终落到了沼泽上。
沼泽蛛虽然是以沼泽命名,但是它只在沼泽周围生活,却从不涉足沼泽。或许正因如此,那尘灵鸟才会往这个方向飞。
电光石火间苏先归就想到了对付沼泽蛛的办法。她对江以宁道:我想到办法对付它了,你帮我个忙!
江以宁与她已经处出了默契,知道她打的什么主意,问:你有把握吗?
苏先归粲然道:有。
江以宁退开,苏先归则将乾坤袋掏空了,把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翻出来,巨蟒肉、炮竹、赤沙狐的臭腺等都一股脑地往沼泽蛛身上砸。
但是五阶妖兽又怎会被这些小玩意给引诱和吓退?
它不仅不怕,还被苏先归成功惹怒,然后调了个头朝她直奔而去。
苏先归引着它往沼泽地跑,当它发现苏先归已经踩进了沼泽地时,速度立刻慢了下来,并且站在平地上朝她发出了嘶嘶的威胁声。
它犹豫着是否要回去找江以宁,苏先归可不想前功尽弃,果断地拔剑往自己的手臂上割了个口子,鲜血登时将衣袖染红。
血腥味使得沼泽蛛越发狂躁:它必须要捕获这个猎物!
它朝半截身子已经陷入沼泽的苏先归吐出了蛛丝,牢牢地黏在了她的衣裳上。也是这一短暂的间隙让江以宁看到了破绽接近了它。
它意识到江以宁的接近,高高地抬起一条腿准备抵挡她的攻击,她却没有发起攻击,直接退开。
沼泽蛛虽气恼她偶尔的骚扰,但它觉得江以宁只是在试探它,并不敢贸然进攻。它已经捕获了苏先归,故而并未将江以宁的试探放在心上。
等它准备用蛛丝将猎物拽回来时,苏先归拿出一张符:阴阳之术,昭昭移行!
瞬息之间,苏先归便跟沼泽蛛换了个位置,几乎是同时,江以宁将她的外衣剥了下来,那衣服便被蛛丝拽进了沼泽地里。
半陷进沼泽里的沼泽蛛挣扎着要爬出来,然而它拽着蛛丝却拽了个寂寞。
嘶嘶它发出了更加尖锐的威胁声,似乎想不到它五阶妖兽会被两个三、四重境界的修士玩弄于股掌之间。
它本还有机会朝周围的树木吐丝,奈何江以宁在苏先归吸引它的注意力时,她就已经将那些树切断了。它的蛛丝没了吸附物,在剧烈的挣扎下,很快就沉了下去。
再次逃过一劫的苏先归瘫软在地,手臂火辣辣的疼痛提醒她刚才的惊险逃生都不是幻觉。
大自然的力量还是可怕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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