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前任一起修仙了——方便面君(5)
说完便有些后悔自己的莽撞,毕竟他并不清楚她的身份,万一是哪个大宗门的弟子,他这番话岂非要得罪人?
可是转念一想,她身上穿的明显就不是哪个宗门的制服,身上也无腰牌、玉牌。
加上修仙界宗门多多少少都有些讲究,对仪容仪表的要求也高,所以极少宗门弟子会将自己弄得这么狼狈。
他猜测她应该是散修。这么一来,他背后还有宗门作为靠山,完全不怵她。想到他们之间甚至可能是竞争对手,他自然要出言嘲讽一番了。
苏先归:
靠了,她这倒霉体质到底什么时候才能转运,怎么走哪儿都能遇到找茬的?
你知道我是谁吗?她问。
你是谁?
我是你爹!苏先归轻蔑地道。
你!修士大怒。这散修真是不知死活,敢来挑衅他?!
你什么你?有你这么跟你爹说话的吗,不孝子!
那修士当即拔剑。这世道本就是以实力说话,他就算弄死她,旁人也不会多说半句。
眼见他要动手,他的同门忙按住他:阿炳,帝台内不许打斗。
不就是仗着不能打斗就这么阴阳怪气嘛!苏先归道。
那修士的同门看起来颇有涵养,上前作揖:在下少阳府玄东浩,我这师弟年少轻狂口不择言,我在这替他赔个不是,还请这位道友见谅。
明眼人都知道他这是搬出少阳府来压苏先归,可每个旁观者都没有吱声。
无他,少阳府是六大宗门之一,是他们这些小宗门、散修和凡人招惹不起的,他们可不愿意为了一个散修去得罪一个大宗门。
更何况这里是帝台的地盘,若有打斗,帝台肯定会出面处理。
他们想,这女修士若是聪明,肯定会顺着这个台阶下来。
不过他们显然猜不透苏先归在想什么,只听见她讽刺道:你们少阳府这么白莲花的吗?骂了人就这么轻飘飘的一句赔不是就完了?
她打量着这群少阳府的弟子,恍然大悟,确实是,这制服上都绣着白莲花呢!
你敢羞辱我们的府徽?!少阳府的弟子们也被惹怒了,事关宗门的荣誉,他们必须维护。
玄东浩又一派好脾气的模样将同门安抚下来,问苏先归:那道友想如何?不如我这里有一柄下品灵剑,便赠予道友,作为赔礼如何?
他这一步步地退让,又赠了一把灵剑。苏先归不收,任谁都会觉得她得寸进尺;若收下,那她往后便也不会占理。
真是好算计。
苏先归不屑。她是缺剑的人吗?区区一把下品灵剑,这是磕碜谁呢!
藏正要唤出自己的仙品灵剑,她却怔了下。
对哦,藏春剑十年前替她挡下了致命一击,这会儿跟废铁没区别了。
而她也不是十年前那个行事招摇、恣意妄为的百剑仙了。
玄东浩正等着她回应呢,见她居然旁若无人地走神了,心中自是不悦。
忽然间,又觉得她似乎有些眼熟。心想,若是这张脸再白净一些,他或许能想起在哪里见过。
我是你爹!
突兀的一声尖锐的叫声将他的思绪拉回,也吓了众人一跳。
玄东浩见还有别人敢挑衅他们少阳府的威严,更加不悦。冰冷的眼眸看去,却十分诧异:佩仙仙君!
她怎会在此?
江以宁的身影在这群中三境、下三境的修士中,显得鹤立鸡群。
她并没有介入苏先归与少阳府的纠纷当中,只是侧过头教育她的尘灵鸟:好的不学。
尘灵鸟道:打起来,打起来!
这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模样让吃瓜群众很是郁闷:这佩仙仙君也不是这种性子呀,怎么会养出这种鸟?
苏先归见到她,眼睛都亮了三分:呀,这不是正道之光佩仙仙君嘛!佩仙仙君来得正好,还请帮忙主持个公道!
玄东浩瞥了苏先归一眼,心想她倒是机灵。只不过她打错了算盘,这江以宁性子冷艳,虽然看见天灾人祸会出手解救,但并不爱管别的宗门的闲事。
江以宁听见她对自己的称呼,呼吸显然有所迟滞。
苏先归不管江以宁是否准备答应多管闲事,她都决定先下手为强。
她泫然欲泣:少阳府又不是修仙界代言人,凭什么说我丢修道之人的脸啊!
还别说,她这副娇楚可怜的模样,看得小部分人选择性失忆一样忘却刚才的桀骜不驯形象,同情起她来。
江以宁只是安静地看着她,眸光潋滟,似秋日暖阳下的湖光。
玄东浩虽惊诧于苏先归的演技,但也知道不能让她掌握主动权,忙道:
少阳府不敢以修仙界代言人自处,那些不过是少年人的胡言罢了,我也愿拿出一柄下品灵剑作为赔偿,望能弥补对道友的不敬之过。
说完看着江以宁,一副以江以宁的意见为主的谦逊模样。
他却是忘了自己曾认为江以宁不爱管别的宗门的闲事的事情,这么一表态,在外人的眼里就是他以少阳府的身份请江以宁主持公道。
如此一来,本来还能仗着大宗门的身份打压无名散修的大好局势,就因将主动权交到了江以宁的手上而逆转了。
江以宁的目光从他的身上掠过,又看苏先归,似在问:你满意否?
苏先归瘪嘴:我不要下品灵剑。
后面赶来的学生一点也不意外:这苏博士连入门的御剑飞行术都不会,要灵剑有什么用?
玄东浩听出她的言外之意,又问:那你想要什么?
我要暴富!
苏先归的内心疯狂叫嚷。
作为一个浑身上下仅剩两百元石,哦不,自从她喝了一壶一元石的茶后,只剩下一百九十九元石了,贫穷如她,急需一笔横财。
然而眼角的余光触及江以宁的双眸她不能这么说,万一正道之光觉得她这行为太市侩了,鄙视她怎么办?
咳,我要他亲自给我道歉!
她说完,瞄了江以宁一眼,果然后者的目光柔和多了,仿佛在说:你果然不贪慕虚荣,是高洁之士。
苏先归:呸,我爱财如命,谁要当高洁之士了!
不过她很快就反应过来,她们如今又没什么关系,她为什么要在意江以宁的想法?
她想改口,然而玄东浩笑了下,道:道友言之有理。
道歉不过是浮于表面的,哪怕丢了面子,可也给众人留下一个良好的印象不是?且要寻仇也不急于这一时。
于是他押着那同门给她道了歉。
苏先归的横财也就打了水漂。
不仅如此,她看阿炳并非心甘情愿的道歉,大有一副要在孟春赛会上要她好看的意思。
她寻思自己算是彻底得罪少阳府了,不仅没要到好处,还多了一个大宗门仇家,这买卖着实亏了。
亏大发了!
江以宁偏过脸,问玄东浩:还有事?
若非玄东浩听说佩仙仙君的为人便是这般冷淡,他都要以为对方这是在挑衅他了。
想到佩仙仙君只是路过的,或许本就无意干涉他们的事情,只不过被苏先归牵扯进来,心中难免不悦。他忙不迭地道:没事了,因这种小事叨扰了佩仙仙君,我等惭愧。
江以宁颔首,目不斜视地走了。
苏先归赶紧跟上。她一个人走太容易招惹不三不四的玩意儿,还是待在正道之光的身边比较有安全感。
作者有话要说:
学生:你像个抱大腿的小白脸。
咸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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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余情
被迫当着众人的面给苏先归道歉,那少阳府的弟子觉得丢了面子,心中十分不痛快。
江以宁走远后,他不忿地道:哼,算她运气好遇到佩仙仙君!
阿炳,你不要说了。玄东浩低声训斥,然而他一派光风霁月的模样,听不出有呵责之意。
师兄!邵炳略不甘,但留意到师兄的眼神,他隐忍了下来。
不知那散修叫什么。另一位同门道。
玄东浩气定神闲地道:只要是来参加孟春赛会的,总会有再见的一日。倒是你们,需勤加修炼,这次要同心协力夺得第一,为我们少阳府争光!
是!
玄东浩按下觉得苏先归眼熟的想法,将心思放到了孟春赛会上去。
这边,苏先归对身后的学生道:瞧见没,那就是你们孟春赛会上的对手,到时候给我加油把他们干趴下!
学生们寻思,这不是公报私仇么?
别的宗门都是师父替弟子报仇出气的,怎么到了她这儿反过来了?
哦,也对,书院不是宗门,她也不是他们的师父。
虽然不明白这条咸鱼是如何混上博士的,但她有句话说得对,那些人是他们的对手,对前三志在必得的他们必然会在台上一决高下。
他们中年龄最大的学生盯着苏先归的脸,问:苏博士,你为何要将脸弄得这么脏?
她不修炼的时候会特别注意卫生,哪怕修为低,无法通过修炼让自己看起来更加漂亮,可通过修炼将体内的污浊之物排出,让身体发肤看起来很干净还是能办到的。
她,甚至是绝大多数修士都已经习惯了自己一尘不染的干净模样,当看见凡人身上沾了尘埃时,他们未必会在意。可看见一个修士不仅连不染尘埃都办不到,还把脸弄得满是污垢时,他们可就难受了。
苏先归摸摸脸:可能是风太大,刮了灰尘在我的脸上,等抢到了观景房,我再好好清洗一下。
学生们:
这种鬼话谁信啊?!
最年幼,年仅十岁的学生直言:你莫不是怕被人认出,故意的?
苏先归干笑:怎么会呢?
说完这话没了下文,任谁都觉得她这是心虚了。
其余学生见话题已经挑开了,干脆问出了一直没机会问的问题:苏博士,从我入学开始,你似乎没有开过讲坛,你如今到什么修为了?擅长什么?
苏先归想起自己似乎还没有跟这群学生正式认识一下,空有名单资料却没能对得上号。
便问:你叫什么,何时入的书院?
这名学生抬头挺胸,自信地道:学生秦广林,东岚国梅里秦家人,十岁以凤初境修为入的书院,如今十七岁,已经修炼到了腾云境。
下三境由低境界到高境界分别为:凤初境、琴心境、腾云境。
引气入体后突破的第一重境界便是凤初境,要踏入这个境界并没多少难度。但是若没有人指导,仅靠自己摸索难免会走许多弯路。
秦广林既然背后有家族,那么为了让他少走弯路,最佳选择自然是引气入体到达凤初境后找到合适的修行方法才进入书院,白嫖书院的功法资源。
他的起点比许多学生要高,加上资质不错,所以十七岁便到了腾云境。
正因如此,他比另外两位年龄比他大的腾云境修为的学生要自信和有底气一些。
这么说来,你这些年一直不曾到外修行?苏先归问。
秦广林道:书院里有的是功法与试炼小天地,我为何要到外头修行?若非晋升中三境后无法再参加孟春赛会,我是舍不得出来的。
苏先归明白。就好比小学六年级的学生,若是升上了中学,那就无法参加一些只限小学生的活动了。所以要趁着自己还是小学生,赶紧参加了,将来才没有遗憾。
不错,不错!苏先归笑眯眯地予以称赞。
秦广林以为她很欣赏自己的天资聪颖,为此十分高兴,还冲其余学生扬了扬眉毛。
其余学生要么同样有家族支撑,要么有修炼天赋,一路上都没遇到什么挫折,也自信得很,因此对秦广林的得意颇为不屑一顾。
苏先归没发现他们眼神间的较量。她道:我之所以没开过讲坛,那是因为我闭关了十年,前不久刚出关。你们要是有心向学,那孟春赛会结束后我就开一门课,先从打铁开始教你们!
学生们脸色一僵:打铁?
对啊,我爹传授给我的祖传手艺,本来是不能外传的,但谁让我是靠那点工资过日子的呢!苏先归叹气,还别说,这世道没点技艺都混不下去,太艰难了。
秦广林觉得她的背景没那么寒碜,便试探:令尊是
我爹?他只是个凡人铁匠。苏先归戳了戳江以宁的手臂,你们的佩仙仙君也知道。
江以宁一直在安静地充当背景板,突然被苏先归点名,她也没有迷茫恍惚,而是沉默着点头,证实了苏先归没有说谎。
佩仙仙君江以宁就是口碑和信誉,她说的话自然没有人质疑。更有尘灵鸟一直在旁边玩绕口令:我是你爹是铁匠,她爹是铁匠,他们是苏铁匠!
这群学生已经彻底相信了这位苏博士可能只是个打铁匠。
只是书院为何会找一位打铁匠当博士?难道真的要教他们
打铁?
呵呵,敬谢不敏。
还有学生的重点放在了二人的关系上:原来佩仙仙君跟苏博士是知根知底的关系?
苏先归:
失策。
她正要否认,江以宁已经点头了。
你是点头机器吗?还是在打瞌睡?苏先归腹诽。
学生们的神色一下子复杂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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