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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犬子刚刚拿了律师证没多久,现在进入了一家小的律师事务所。”李总说起这个儿子就不自觉露出笑容来。
卿钦抛下一个平地惊雷:“我打算让你儿子来负责这一次的案件。”
“这怎么可以?”李总一下子就急了,“他之前并没有接过案子,恐怕会辜负您的期待。”
辜负了我的期待才是最好的,卿钦要的就是一个刚出校门没多久的菜鸟律师来打这官司,这样子在糟老头子那里不会被算作消极比赛,又可以保证这一次官司输的一败涂地,顺顺利利掰回破产大道。
他是绝对不会向企图让他走炮灰道路的剧情大神低头的!
不过在两个眼线的监视下,卿钦还是要给出一个合理解释:“李总毕竟也是我们厂子里的老人了,对于我们商标的整个历史比其他人更加熟悉,你的儿子也能拿到第一资料,更是最值得信任的人。毕竟缤纷果味财大气粗,选择其他的律师,还不知道会遇到什么样的下流手段。有的时候,合适比其他的头衔更加重要。”
李总一下子领悟了其中的精神,立刻点头:“我一定回去跟臭小子好好说说,绝对不会让您失望。”
“现在就和家里打电话吧,好好说说这件事,要是他做的好,以后就是我们的法律顾问了。”卿钦满意地点点头,趁热打铁把事情敲定了下来。
李总一溜小跑就去了外面打了电话,叽里呱啦就把前因后果跟儿子这么一说。
听了父亲的嘱托,李智沉默了片刻,低头看着自己面前的一堆废纸。
他虽然毕业于花国政法大学,成绩优异。但刚开始进入这一家律师事务所也不过做些打杂的活计,全然不是他梦想中在法庭之上挥斥方遒的场景。
像每一个年少轻狂初入社会的学生一样,他的心里始终有一个声音在咆哮着,做这些东西是在浪费他的青春和才华!
但是,父亲提出来的这个案子,他真的有能力接下来吗?
面对机遇,现在还算稚嫩的景州必胜客李智也不由得有一些踌躇。
“爸,你让我先翻一下资料,我想试试看。”
“好好好,卿总说您就会是最佳的选择,毕竟你是从小在厂子里长大的。”
“从小?”李智轻声重复了一下,脑海里灵光一现,赶紧坐下来翻阅其商标法,“爸,先挂电话,我有一点想法需要确认一下。”
差不多的时间里,缤纷的总部却是一片愁云惨淡。
张山沉默着抽了一根又一根的烟,烟灰缸里隆起一座小山,会议室里面仙雾缭绕,完完全全的致死量。
长桌两旁的高管们都战战兢兢不敢说话。
“没有人来解释一下这一月的销售量吗?”他沉着声环视所有人。
其他人被他的目光一碰到,就低下头去,完全不敢说话。
张山突兀笑了一声,伸手把烟灰缸往地上狠狠一砸,整个人站了起来:“我们缤纷拉了大的投资商,投进去几千万,结果你们就让我听个响!”
众人如同鹌鹑一样,缩在一起瑟瑟发抖。
他们也没有想到七汽居然可以绝地反击,一下子就蚕食了他们的一大片市场份额。
张山大口大口喘着粗气,终于冷静了点,一手指了指角落里的某个人:“你,推广部的主管,起来说一说。”
顶着众人默哀的目光,宋楷脸色苍白地站起来,哆哆嗦嗦拿起一叠报告,语气却渐渐稳住了:“我们仔细研究了七汽的兴起过程,发现最开始的热度是由一家视频网站的up主‘桃桃饕饕’带起来的,我们也可以仿照这一条路线,开发线上渠道。然后在网站上找其他up主植入广告。这一笔花销甚至比传统的广告费更低,也能更好的打入年轻人的市场。”
张山没说话,点了点头,挥挥手让他坐下。
宋楷顿时松了一口气,惊觉自己冷汗湿透了后背,心里暗骂:狗老板。
电话铃突兀地响起。
“张总,源如邓总的电话。”秘书拿着电话急匆匆过来。
张山揉了一把脸,脸上挂起了笑容,接起电话,语气轻快:“邓总,今儿个怎么有空打我的电话?”
邓白鸥是源如景州分部的二把手,专管厂家供货,算是掐住张山命脉的人物。张山也是动用了不少关系才和这位搭上线,让邓总给了缤纷最好的铺货渠道。
此时,想想之前夸下的海口和这个月的惨淡业绩,张山只觉得电话烫手。
邓总语气平淡,却含着雷霆之怒:“你们这月的销售额我也看了,该争取的也尽量帮你们争取了。”
“这个月只是个意外。”张山心虚得很。
对方语气冰冷:“张总也不年轻了,要知道商场上可没有什么意外。商场如战场,行将踏错一步可就救不回来了。”
张山赶紧点头,伏低做小:“是是是,还请您多多费心,赶明儿请您吃饭。”
“饭也不用吃了,我就过来给你们提个醒。”邓总挂了电话。
“嗯,好。”张总笑容一点点地凝固在脸上,脸上青筋暴起,如同愤怒的蛇,欲择人而噬。
他挂了电话,极其阴沉地看了一眼这班废物下属:“先散会。”
众人你推我挤逃也似的离开了这间会议室。
会议室大门关上,里面传来噼里啪啦的桌椅翻倒声和男人的怒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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