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门之敛财天师[穿书]——婻书(62)
窗户外的鬼飘了进来,声音透着一股像是被什么东西碾压过的嘶哑:我叫闫北。
温然:找我有事?
闫北看着温然,那双天生的笑眸里满是渴求:你...收古董吗?从他第一次见到温然,他就一直想要找他,有几次他都有跟着温然,可温然的家气运太强了,他连靠近都办不到,现在温然好不容易没有回那个家,他就赶紧找来了。
温然歪了歪头,将他的话在脑子里过了一遍才反应过来:你有事求我,但你没钱,所以想用古董抵钱?
闫北点头,他一个鬼,身上的钱都是冥币,冥币对活人来说要多少有多少,说不定古董还有点用处。
温然摇头:不要,你想求的,我做不到。
闫北顿时有些着急:你身上有生机的味道,你能救他。
温然看着闫北:你想他活着,可是他想死,有时候活着,未必是一件幸福的事情,你爱他,为什么不为他想一想。
闫北垂下眼眸,整个人都阴暗几分,过了片刻,他从身上掏出一个瓷瓶来:治好他,就给他喝了。
温然动了动鼻子,眼露诧异:黄泉水?
闫北点了点头。
温然越发诧异了:你去了黄泉路还能回来?
闫北抿唇:我放不下他,我想要回来,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来的,就是突然身边的环境变了,我回到了熟悉的地方,后来找到了小辉,就一直跟着他,我看着他伤心,看着他被家人送出国,看着他自我折磨,看着他一点都不爱惜身体,看着他生病,我触碰不到他,也无法让他看到我,我很无力,这些年,你是第一个看到我的人,所以请你帮帮我,你要什么东西,哪怕魂飞魄散,我也帮你弄来,只求你治好他,然后...让他忘了我。
温然坐在椅子上看着他:你这样,跟他的父母有什么区别?以爱之名的绑架?身为成年人最悲哀的事情是什么你知道吗?那就是不能决定自己的人生。
闫北猛地一颤,突然想到蔺振国踹翻香炉那天,小辉说的话,他现在,也变成了小辉最恨的那种人了吗。
看着闫北陷入痛苦的纠结,温然道:这样吧,你这个黄泉水我的确想要,我用七支离魂香跟你换半瓶,你晚上在蔺阳辉的床头点上一支离魂香,再将离魂符压在他的枕头下,蔺阳辉就会生魂离体,这对身体的伤害定然是有一点的,毕竟生魂离体会沾染不少的阴气,但离魂符多少也能给予一点保护,七支是他身体能承受的极限,你们是好好享受这七天,还是你这七天能够说服他接受治疗,那就看你自己了,如果接受治疗,你得拿出更好的东西来跟我换,生意人,从不做亏本的买卖。
闫北没能抵挡住跟小辉见面的诱惑,用半瓶黄泉水换了七支离魂香,他按照温然说的,在小辉的床头点燃了香,鬼点香,是一般人灭不掉的,也闻不到的,所以只要藏好了,就不用担心蔺家的人发现,又将符小心的压在了蔺阳辉的枕头下,然后坐在床边静静的看着小辉,曾经那个优雅帅气的大男孩,如今瘦的令人心疼,他更是有一度曾想着,如果这辈子,没与他相遇过,也许就好了。
正在闫北出神的时候,小辉突然从床上坐了起来,满目不可置信的看着他:小北!你来见我了吗?你终于肯见我了吗?
闫北伸出手,朝着蔺阳辉轻轻笑了笑:傻小辉,我从来没有不愿意见你,只是阴阳相隔,我们见不到。
蔺阳辉一下子扑到了闫北的怀中,他原本以为自己说不定会扑个空,毕竟闫北已经是个鬼了,但没想到,却被抱了个满怀,闻着令人熟悉的味道,感受着他毫不陌生的身体,蔺阳辉紧紧的将小北抱住,紧到恨不能与他融为一体:小北,小北,我好想你,每天每夜,每时每刻都在想你,是我害了你,如果不是我,你现在能活的好好的。
闫北松开了蔺阳辉,轻抚着他的脸,眼神一如既往的专注而炙热:不是的,小辉,我们时间不多,所以不要浪费时间再说这种话了好吗,你只要记住,我爱你,无论生死。
蔺阳辉这才发现自己的古怪之处,他下意识回头一看,一个跟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人正躺在床上,蔺阳辉瞬间瞪大了眼睛,随即却是无法抑制的惊喜:我死了吗?我也变成鬼了吗?那我们是不是就可以永远在一起了?
闫北打破了他的妄想:这是离魂香,你只是暂时离魂,等天亮,你还是要回去的,这香我是找温然买的,我想抱一抱你,跟你说说话,我也知道,你肯定也想见我,小辉,答应我好好治病好吗?
蔺阳辉微微往后推了推,目光死死的盯着闫北:治好了,然后呢?忘掉你,过新的生活?
看着他的眼神,接下来的话闫北已经说不出口了。
蔺阳辉猛地将闫北一推:现在连你也对我这么残忍了吗?
闫北急急的抓着他:如果是你,你舍得看到我自我折磨到病死吗?!
蔺阳辉:那如果是你,你会选择忘记我开始新的生活吗?
他们都知道,答案是不会,要是会,蔺阳辉不会变成今天这副模样,要是会,闫北也不会放弃轮回,执念不散。
蔺阳辉从自己的身体里起来,他觉得做鬼比做人舒服,那时时刻刻都在侵蚀着他身体的疼痛不在了,整个人都轻飘飘的好像可以飞起来,他看了眼闫北,握紧了他的手:不是时间不多了吗,我们去看电影吧,我好多年都没看过电影了,我们现在这样,是不是不用买票?
做鬼也不是可以随心所欲想去哪里就能去哪里的,人多的地方阳气重,他们抵抗不住,而且也不是那种念头一闪就能瞬移的,想要去看电影,就只能跟着大致朝那个方向去的人身后。
闫北虽然做了好些年的鬼,但很少在外面晃荡,基本都是跟在蔺阳辉的身边,所以也不算经验多丰富。但对蔺阳辉来说,他们两人在一起,哪怕就是坐在路边看星星都是好的。
蔺阳辉还记得,在他们还未见过之前,闫北这个名字就已经闯进了他的生活,初次的邂逅是在一场奥林匹克竞赛中,他们属于不学校的尖子生,彼此都听过对方的名字,却从未见过,但那一次,两人根本不需要打招呼,见到对方的第一眼他们就知道,这就是神交已久的对手。
从相争,到相识,再到相爱,仅仅一个夏天。
在同性婚姻在就合法化的现在,他们的相爱很正常,他们一起做习题,一起牵手逛街,喝同一杯奶茶,吃一份冰淇淋,一张地上紧紧贴合在一起的影子被他们拍下当成了彼此的头像,这头像一挂就是好多年。
他们考上了同一所大学,跟了一个教授,虽然蔺家很有钱,闫北出身普通,但他聪明,大学就开始跟项目,每个月赚的钱完全够他们两人的生活。
蔺阳辉是了解自己的家人的,所以跟闫北在一起之后,他就做着|独|立|的准备,他以为最差不过脱离父子关系,那个家除了给他钱,拿他出色的成绩争脸面之外,他不知道那个家对他有什么意义。
是闫北让他知道,有人疼有人爱有人在乎是什么感觉,是闫北给了他世间最好最好的一切,那是再多的钱都换不来的。
从大一开始,他们就住在了一起,像普通小夫夫那样,偶尔拌嘴,偶尔吵闹,但永远冷战不超过三分钟。他们计划着养狗养猫,计划着每年一次的旅行,计划着攒钱买个属于他们的房子,他们所有的一切都是靠自己的双手拼来的,那样的生活,幸福而踏实。
可是他父亲的出现,破坏了一切,强行抓他回家,不顾他的意愿,闫北慌忙的骑车来追,结果出了车祸。
他在车子里看着闫北被撞飞的那一瞬间,他的世界崩塌了。
那样的爱过,他怎么还能接受别人,他的生活,他的记忆,他身体的里里外外都是闫北的影子,被留下的痛苦,让他几次三番的想要寻死。
而他的好父亲,强行的限制了他的自由,将他送出国,甚至还将他送到国外一家黑诊所,企图对他脑部进行什么记忆剥除术。
多夸张啊,有钱可以为所欲为这句话,被蔺振国发挥到了极致。
当知道自己得了胃癌的时候,蔺阳辉不知道有多高兴,这死亡的宣判于他来说,是一张自由的通行证。
有了夜里的陪伴,白天的痛苦蔺阳辉越发难以忍受了,他迫切的想要结束这一切,他渴望得到解脱,可是他知道,他真的死了之后,未必可以这样和闫北在一起。
每天晚上,他和闫北一起吹山风,一起看星星,一起手牵手随着人|流毫无方向的四处飘荡。这难能可贵的自由,这得来不易的幸福,他珍惜他们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
而闫北也终于打消了那荒唐的念头,活着被蔺家继续|操|控人生有什么好,他们可以一起去轮回,相约来世,做一对普通平凡而幸福的夫夫。
可是没想到,蔺振国连这最后一点的幸福,都要剥夺掉。
温然再次得知蔺家消息的时候,已经是半个月之后了,而且还是从祁云敬的嘴里知道的。
他之前给了闫北七根香,原本以为这七根香用完了以后,无论闫北是想要蔺阳辉继续活着,还是陪他一起轮回,怎么都会来找自己,结果他们好久都没出现,他也给蔺阳辉发了消息,但消息并未回,温然还想着,也许是心愿得偿,蔺阳辉的身体也支撑不住了,所以无法回消息,但没想到,一次晚餐的时候,祁云敬对他说蔺家闹鬼,不知道这生意他接不接。
蔺这个姓氏其实不太多,温然瞬间就想到了蔺阳辉:蔺家?我也认识一个姓蔺的,叫蔺阳辉。
祁云敬看向温然:我说的就是他家,你们怎么认识的?
温然:陪奶奶做检查的时候,在医院里认识的,他身边跟着一只鬼,不过那只鬼无害,是蔺阳辉的恋人,他们两就是死了都要爱,你说闹鬼,不会他们家发现蔺阳辉的恋人阴魂不散了吧?
祁云敬:蔺阳辉死了,一个多星期以前,那之后他们家就开始闹鬼了,蔺振国,就是蔺阳辉的父亲,找了不少的天师,可是那鬼太凶了,镇不住,所以现在到处打听能人,出价不少,你要是有兴趣,我可以引荐。
温然皱眉:蔺阳辉办了葬礼吗?
祁云敬:葬礼在明天,头七办葬礼,是蔺家老家的习俗。
温然:那你去吗?
祁云敬点头,温然道:我跟你一起去吧,至于这钱赚不赚,等去看了再说。
祁云敬看向温然,温然连忙道:我当你助理跟你去,绝对不泄露咱们结婚的身份,你放心。
看着温然急于脱离关系的样子,祁云敬眉眼冷冷:我伴侣的身份委屈你了?
温然忙朝他散发出甜笑一枚,就算有委屈那也不能说啊,连忙道:这不是担心万一你遇到了你的真命天子天女的,我这身份不就碍你的事了。
祁云敬瞥了他一眼,放下碗筷,起身上楼了。
温然咬着筷子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啧,这小脾气越来越傲娇了。
虽然蔺家闹鬼的事情闹得动静挺大,差不多生意圈的人都知道了,但蔺家也是要脸面的,闹鬼归闹鬼,葬礼也不能不办。
蔺家办的是西式葬礼,在一处墓园里,棺木封土之前,亲朋好友上前献花哀悼一番,虽然棺木里的是骨灰不是尸体,但也只是一个形式。
有人注意到,来参加葬礼的除了一些眼熟的世家之外,还有几个面生,穿着也不太一样的人守在场外,结合之前蔺家闹鬼的传闻,大家猜测,这是不是请来镇场子的师父。
不少人都在唏嘘,这儿子一死家里就闹鬼,也不知道这死亡是不是有什么内幕,而且蔺振国看起来整个人都老了许多,但脸上更多的不是悲痛,而是谨慎和戒备,看来这里面真有情况。
但这毕竟是葬礼,即便有人小声唏嘘,说的也比较含蓄,万一说错什么招惹上了死者,那才是冤枉。
祁云敬虽然算是晚辈,但他现在是祁家的当家人,当然不可能跟一群晚辈站在一起,哪怕是葬礼,站位也是根据各自身份安排好的。
温然同样穿着一身黑衣,打着伞跟在祁云敬的身后,老老实实的充当一个小助理,家属答谢的时候,他看到了蔺阳辉的父亲,仔细观察了他的气场和面相之后,温然决定不插手这件事了,真闹出人命,那也是咎由自取。
就在温然观察整个墓园风水运势时,一个年轻的男人朝着祁云敬走过来:云敬哥。
跟着祁云敬身后的温然猛地抬头,这声音,他听过啊,就是白月光的声音,好听的简直就是音控的福音。
而这一抬头,看到白月光的瞬间,温然总算是见到了这位传说中人物的长相,又仙又灵,就像天生的贵公子,优雅温润,这张脸,真的是绝了,难怪能把同样长相上乘的原主给炮灰的。
温然一抬头,穆笙同样也看到了他,那一眼,让穆笙心里莫名一个咯噔,他见过不少好看的人,但气质干净的就像一块通透玉石的,这是第一个,那一双眼睛太干净了,干净到好像一眼就能看透一切一样,能在祁云敬身边,还打着伞的,感觉应该就是助理了。可是这样一个人,丝毫不像助理。
穆笙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他从来不会对祁云敬身边的人有什么好奇心,但这会儿,打了招呼之后,竟然鬼使神差的说了一句:这是你的助理吗?挺帅的。
祁云敬看了穆笙一眼,一手抬起揽过身边的人:不是助理,这是我的伴侣,温然。
穆笙满眼不可置信,伴侣?祁云敬什么时候有伴侣了?直接说是伴侣,而不是男朋友,这意思难道是,这人已经进了祁家门?
温然同样一副被雷劈的表情,内心满是卧槽的刷屏,这祁云敬是什么意思?这是什么可怕的剧情力量!他都已经拼命避开了,竟然还是被推上了炮灰之路吗!
作者有话要说: 剧情:拉回正轨好累_(:з」)_
温然:看我徒手灭了这剧情!
第66章
不顾穆笙的震惊, 祁云敬直接绕开了他,带着温然上前与主家打了个招呼,放了一朵小白花在棺木上, 这才看向温然:能走了吗?
感觉自己好像被当了一回工具人的温然有气无力的点头, 不走留下干嘛,继续当标靶吗。
上了车,温然眼神哀怨的看着祁云敬,祁云敬面无表情的朝他看来:有事?
温然很想说有事没事你心里没点数啊, 但他怕被祁云敬中途轰下车, 没敢说,于是头一偏,靠在玻璃上,眼睛一闭:没事。
祁云敬嘴角微翘, 问道:蔺家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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