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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尊为尊(GL)——青云碎月(1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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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月寒轻摇头,道:他们也有别的宗门任务,哪能一直跟着你跑?
    李洛摸了摸后脑勺,道:不是,我记得是许师伯不同意带他们二人,他们才没来,当时邹师伯还和他吵了一架。
    江月寒虽然一开始是和三清宗的弟子同路,后来才和他们分开,但玉清点人的时候她也不在,并不知道这中间还有这样的曲折。
    李洛说者无心,江月寒却是听者有意。她目光中闪过一抹诧异之色,不动声色地问道:我师尊点人时有提他们二人?
    提了,其实还不止他们,还有无极仙君门下的几个师伯,但这些人许师伯都没带。他说不想带太多的人,怕起到反效果。李洛不懂那些弯弯绕绕,他当时有幸围观,邹不闻和许不问争吵激烈,可是那样的矛盾在李洛看来就是麻烦。
    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谁也不让谁,都快要急眼动手,吓得李洛连忙靠边站。在李洛的记忆里,邹不闻一直是个懒散的性子,除了守好进退堂的一亩三分地外,从来不会插手宗门的事。可是那天他却被激怒了,认真又严肃,面色阴沉地能滴出水来。
    最后还是王卓上前打圆场,主动退出不参与,才平息两个人之间的怒火。
    邹师兄和许师兄的关系一向不好,这次大概是涉及到王卓才会格外冲动。江月寒淡淡地说了一句,听起来像是在为谁解释一般。
    李洛想了想道:也是,不过邹师伯真的很生气,他最后好像还砸了什么东西。许师伯的脸色当场就白了,可他一言不发,捡起那东西就走了。
    你可有看清是什么?江月寒下意识地追问了一句。
    李洛眉头紧皱,努力地思索当日的回忆,不确定道:好像好像是块玉佩,模样大小和我们的弟子腰牌差不多。
    邹不闻当日气狠了直接将东西砸出去,李洛也只看见一个模糊的影子,那东西落地就碎成花,拼都拼不回来,要他从一堆残骸里分析出原来的样子,还真有些难为他。
    李洛把自己知道的都告诉江月寒,他也没多想,只当江月寒对那时的事感兴趣。江月寒认真地听完,心里越来越冷。许不问不带王卓和田蒙,也不带太多无极座下的弟子,目的从一开始就很明显。
    他来西海不是为了调查海祭,而是推波助澜,让一切顺利进行。
    亏得玉清那么信任他,结果就是骗局一场。
    江月寒没在说什么,她也大概猜到邹不闻砸了什么东西。她曾听邹不闻自己提过,许不问离开另投师门前,把原来的弟子玉牌交到了邹不闻的手里,邹不闻因此还留了两分念想。但现在一切都没了,他们师兄弟之间彻底结束了。
    江月寒的心情有些复杂,她抬头眺望天际,一个人沉默良久后转身。不远处,许不问正站在走廊上看着她。他们师兄妹二人就隔着十来步的距离,明明只要各自往前走两步就能拉近距离。
    可是他们谁也没动,就这样遥遥相望。恍惚间他们的距离越来越远,最后彼此转身朝着相反的方向离去。
    江月寒嘴唇微动,心道:许师兄,今时今日的一切就是你想要的吗?
    第153章
    谢君卓说是调查大海,可是却没有直接离开朝月宗去大海上。相反,她一直在朝月宗内打转,东瞧瞧,西看看,闲庭信步,一点着急的样子都没有。
    谭仁给朝月宗的弟子打了招呼,不论谢君卓走到什么地方,都会有人格外关照。他们不会横加阻拦,但会在意她的一举一动。
    谢君卓无所谓,佯装不知情,在心里默默回想那天玄洛走过的每一个地方,以及他在那些地方停留的时间。以玄洛的天赋,刻印和探查一个阵法并不需要太久,这些地方有些阵法谢君卓能轻易察觉到,有些却需要试探。
    很快路程便去了大半,谢君卓到了当日玄洛要求停下来休息的地方。让人意外的是,这里并非空无一人。
    三清宗那位灰袍弟子正站在玄洛当日休息的石头前,谢君卓的到来惊动了他。他随之侧目,脸上带着和善的笑。
    谢君卓无论怎么看,都觉得眼前这个人普通到了极致,不管是模样还是身材,都是丢到人群中找不出来的一类。他全身上下没有任何一个突出的点,然而正是如此,谢君卓觉得他浑身上下都是古怪之处。
    江月寒说过他是无极门下的弟子,按辈分,谢君卓该叫一声师伯。可是此时此刻此景,谢君卓什么都没说。她静静地看着眼前这个人,等着对方开口。
    灰袍弟子含笑躬身,道:我可是挡了魔尊的去路?
    道长说笑了,路在脚下,想走就无人能挡。朝月宗内,大路朝天,各走一边,说不上谁挡了谁的路。
    谢君卓淡淡地回了一句,依旧没有挪动的意思。
    没有挡路便是再好不过。灰袍弟子道:魔尊闲庭信步,可是对魏宇一事胸有成竹?
    这种事我不过是凑个热闹,添个人数,能查出点蛛丝马迹已是万幸,胸有成竹这四个字我可不敢当。倒是谭宗主头脑清晰,说不定正合适。即便是谭仁没在跟前,谢君卓说话也带着刺。她明褒暗贬,笑意盈盈,这要是个不了解情况的,说不定还以为她是说真的。
    灰袍弟子笑容依旧,仿佛没听出来谢君卓的不喜,他看着眼前的这块石头,目光幽深,犹如一汪深水,暗不见底。他光是站在这里,就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势,嘴上说着不挡谢君卓的路,实际却让谢君卓没有办法继续往前。
    谢君卓没有轻举妄动,她好似有用不完的耐心,一点着急的样子也没有。
    灰袍弟子拦了她许久,见她依旧不急不躁,道:你不走吗?
    谢君卓微笑,道:去哪儿?
    当然是去你该去的地方!
    朝月宗内山明水秀,到处都是合适的风景,不知道长说的该去的地方是什么地方?谢君卓佯装不解,一副弟子愚钝,还请道长言明的样子。
    灰袍看着她,嘴角微弯,道:天不容,地不容,唯有方外才是你的去处。
    灰袍把话挑明,处字话音未落,人已率先发难。他完美收敛自己的气息,这一出手快如闪电,顷刻间就到了谢君卓面前。他只出了一掌,掌风刺痛谢君卓的脸颊,谢君卓尚未有所动作,护主的勾陈已划破虚空立在谢君卓眼前。
    灰袍大半的掌力被勾陈抵消,余下的划过谢君卓的耳畔,削下一缕鬓发。
    谢君卓神色从容,眼底没有半分惊惧,她平静地看着灰袍,握住勾陈挽了道剑花。灰袍迅速收回手,后退两步和谢君卓拉开距离。
    他这一掌只是试探,并非真的要和谢君卓动手。
    谢君卓看着他,目光泛起寒意,道:你是谁?你不是无极仙君座下的弟子,你到底是谁?
    无极门下弟子众多,大部分是散养状态,无极收了后赐了弟子玉牌就很少过问,大多数时间都是大师兄池飞照管。虽说无极不一定叫得出来全部的弟子名字,但对他们多少还是心里有数,不可能对心存异心之辈毫无察觉。
    江月寒长在三清宗,又拥有两世的记忆,也不可能认错无极的门徒。她的记忆没出错,那就只剩下一个解释,眼前这个灰袍弟子和另一个玄洛一样,都不是原来那人。
    灰袍神色如常,谢君卓的质问对他毫无影响,只不过他的气质忽然发生了改变。一开始他给人的感觉是平平无奇,看不出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可是此刻他犹如星辰,耀眼夺目,优雅镇定。
    他抬起手轻轻一挥,林间小道周遭的树在他的驱使下纷纷苏醒,像是整齐有序的卫兵,一棵一棵地移动起来,很快便把他和谢君卓包围,隔绝了外面的一切视线。
    谢君卓淡淡地扫了一眼,注意力依旧在灰袍身上。
    灰袍长身玉立,指尖拈来一片树叶举到眼前,目光淡然,仿佛手中握着的是决定胜负的棋子。
    我是下棋的人,原本你也该在棋局外和我对弈,可惜呀,可惜你自入棋局,甘愿做了棋子。灰袍惋惜地看着谢君卓,松开手上的树叶,树叶打着旋坠|落在地。地面迸发出一道金色的光,那光芒越来越亮,犹如在乌云中穿梭的闪电,向四周不断地扩散。
    很快金光便全部串联起来,一个大型阵法出现在小道上,灰袍和谢君卓皆在阵中。
    道道金光穿透地面,让人恍惚以为他们立于苍穹之上。灰袍满意地欣赏自己的杰作,谢君卓眉头轻皱,很快又舒展开。
    她看着眼前这个人,道:原来是你!
    灰袍看着她挑眉,谢君卓道:我刚到朝月宗时便发现这个宗门阵法密布,光是门口的水桥就有大大小小的防御阵上百个,这样的大手笔不是一个宗门可以承担的。我原以为是阴阳玄宗出手相助,此刻见了你,才知道自己想多了。普天之下,能把阵法玩的这样熟练的人我不是没见过,但背了那么多龟壳的你却是第一个。
    只有池塘里的王八才背龟壳,谢君卓这是拐着弯的骂人。
    灰袍没有计较她的无礼,甚至好脾气地笑了笑。他看人的目光如此慈祥,一如高坐三清宗仙君之位时扮演的那般,和蔼可亲。在他眼中,不论多大的过错都可以理解,他愿意网开一面,心存善念。
    谢君卓暗自戒备,体内的灵力迅速地运转起来:当年把游家安排到西海的人也是你吧?还真是难为你给他们铺路,可烂泥到底就是烂泥,扶不上墙。
    游有为曾说过,他记不清当年把他们一家安排到西海的修道者。谢君卓当时下意识地就以为是得道之辈,掩盖了真容才让游有为记不清,却忘了用道法遮掩,也能扰乱游有为的记忆,让他难以回忆起来。
    棋盘上并不是每一颗棋子都能尽其用,只要不破坏棋局,过程如何无伤大雅。灰袍淡定从容,并不恼怒属下办事不利。他很欣赏谢君卓的冷静,道:你够聪明,也够骄傲,当一个人同时拥有这两点,他难免会变得有些自负。你初来西海便发现端倪,可是却没有过深追究,反而让三清宗来收拾这个烂摊子。你一定以为我会循序渐进,一步一步的来,可你却忘了一点,我到底走了几步。
    西海是灰袍给谢君卓下的套,他敢让谢君卓来,就不怕谢君卓拆穿。这些日子谭仁一次次在谢君卓面前吃亏他都看在眼底,可是他没有任何指示。谭仁越是无用,越能降低大家的戒备。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他才是隐藏最深的人,比起被谢君卓拆穿,他更担心谢君卓什么都不做。
    虽然还不够完美,但我想也足够了。不过是一次性的消耗品,用不着多完美。灰袍抬起手,说出口的话冷酷至极。
    谢君卓立刻出剑,这一剑就是简单的平刺,没有任何华丽炫酷的耍法。直接,决然,带着浓郁的杀意。
    灰袍纹丝不动,伸出指尖一点,稳稳地接住了谢君卓的剑。杀意消散于无形,灰袍周身真气流动,形成一道坚固的屏障,可以阻挡任何攻击。他就是站在这里不动,也能让谢君卓伤筋动骨。
    这是绝对实力带来的差距,并非一把兵器就能弥补。
    勾陈刺不出去,谢君卓能清晰地感觉到对方给她带来的那股阻力,她并不迟疑,立刻拉开距离,很快便挥出第二剑。
    灰袍好整以暇地应付她的攻击,嘴角的笑意越来越深,道:你可知玄洛是在什么地方受的伤?
    谢君卓瞥了灰袍一眼,手上动作却不慢,剑花舞到极致,残影重重,似有千万把宝剑被她驱使。
    灰袍抬起手往前一指:你今日不就是为此而来?我正好送你一程,不谢!
    灰袍一指落下,攻击却不在谢君卓的身上,反而落在她的身后。他们脚下的阵法光芒大盛,犹如娇阳。谢君卓眼前一阵刺痛,她猛然闭上眼,手上的攻击却没有停。万千剑影对着灰袍落下。
    剑花落雨,每一道剑影都是剑气凝实而成,充满了肃杀之意,冰冷刺骨。
    灰袍不慌不忙地在身前撕裂空间,黑色的裂缝张开大嘴把谢君卓的攻击全部吞下。灰袍游刃有余,负手而立,静静地看着谢君卓被阵法吞噬,消失在此。
    第154章
    清风拂过林间小道,吹动灰袍的衣袖,这里一切如常,树木恢复了原本的样子,看不出来有过打斗的痕迹。除了本该站着这里的谢君卓消失无踪,昔日玄洛倚靠过的石头也在金光中消散,留下水波纹似的痕迹。
    灰袍站在这方天地间,他和周遭融为一体,不分彼此。好似天地都是他的一部分,他能随心所欲,把众生握在掌间。
    姗姗来迟的许不问走到灰袍身边,神色间并无恭敬之意,他捕捉到空气中迅速消散的气息,面无表情。
    灰袍扭头看着他,脸上带着玩味嘲弄的神色:别再用你拙劣的谎言挑战我的底线,你的帮助在他们看来不过是猫哭耗子。
    昔日玄洛受谢君卓邀约同游朝月宗,为她绘制阵法,他当时往这石头上一靠便发现异样,碍于朝月宗的弟子也在,他没有表露出来,和谢君卓分开后摆脱了追踪的视线才回来查看。
    此地是另一个阵眼,玄洛就是通过此处到了临海之渊,阵法直接将他带到洞内,从而避开了朝月宗弟子的视线。
    玄洛不是叶无双,他认得眼前所见的噬魂阵,也清楚这个阵法的作用。他震惊朝月宗的所作所为,当机立断选择摧毁阵法,但他没有想到,在阵法之上还有另一个相反的法阵,他的攻击被尽数吞下,催动了噬魂阵。
    玄洛不敌噬魂阵的威力,危机关头用传送阵侥幸逃脱。他带着的玉石沾染了此地的魔气,又落入叶无双的手中。叶无双不知来人是他,但因为牵扯到了水淼淼,便下意识地做出维护。
    许不问看穿了他的谎言没有拆穿,甚至在灰袍询问之时也选择帮忙隐瞒。他们二人以为可以瞒下,却不知灰袍把一切都看在眼中。
    这种事我不希望还有下一次,你自己好自为之。灰袍的眼底泛起寒意,他可以容忍许不问动了恻隐之心,却不能容忍他为了一己私情破坏自己的计划。
    许不问抬头看着他,冷笑两声,并没有把他的威胁看在眼中。
    你布局天下,众生都是你手中的棋子,既然我做了什么你知道的一清二楚,那你又何必要我帮你?说到底你不过是怕脏了自己的手,需要一把屠刀罢了。既然我只是你手中的刀,该杀人的时候我会帮你杀人,不该杀人的时候,我做什么不知会你也没关系吧?
    这本来就是一场不平等的交易,说不上忠诚与否,许不问没有必要事无巨细地汇报。这会儿谢君卓已经是掌中猎物,许不问的任务完成大半,他是存了私心,但并没有破坏计划。
    灰袍深知许不问的本性,他是一头无法驯服的野狼,哪怕握着弱点也只能让他听命,而不能让他付出忠诚。要是逼急了,只会逼出反骨,百害而无一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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