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为尊(GL)——青云碎月(106)
蓝夕的族人直指谢君卓,偌大个三清宗,除了江月寒蓝夕真不知道该去找谁商量。她请江月寒出面调查,如果事情属实,江月寒不会放任不管。一旦她插手其中,海族危机自然可解。
而且阔别多年,她们师徒之间也有话要谈。蓝夕不管别人怎么看待谢君卓,在她心里,谢君卓永远是当日在兵刃堂拔剑的少女,心带赤诚,勇气无双。
他们都说我是魔头,你就不怕我师尊对我无用?
谢君卓问道,蓝夕看了她一眼,冷笑不语,脸上写着我又没瞎几个字。
蓝夕不是傻子,她看的出来谢君卓对江月寒的感情。昔日谢君卓求剑,她们两个人的反应蓝夕可都看在眼中。
话说回来,你怎么会在这里?你就不怕被人发现吗?蓝夕对谢君卓的胆大表示担忧,她现在身份不同,要是被人发现了可不是闹着玩的。
谢君卓抬眸看着她,思索片刻,把西海海祭一事简单地提了一下。既然今夜的话题离不开西海,干脆也敞开了说。
蓝夕没想到中间还有这一茬,她秀眉一皱,心中疑虑顿起。西海海族和周边的小渔村一向相安无事,偶有祭品他们也照单接收,平日里行个方便,从来没有起过冲突。这些日子海族自顾不暇,自然没精力去骚扰渔村,那活人祭祀从何说起?
你打算怎么办?谢君卓既然提到这件事,那自然不是为了说说而已。蓝夕心里清楚,道:西海怎么也是我的地盘,需要帮忙就说一声。
我的确有件事需要你帮忙。谢君卓来了兴致,勾了勾手指让蓝夕靠过去,在她耳边传音两句。
蓝夕越听面色越是古怪,她诧异地看了谢君卓一眼,犹豫道:可以是可以也行。
蓝夕下定决心,答应了谢君卓所言之事。
谢君卓淡笑道:你该走了,出来的太久,会惹人怀疑。
蓝夕白了她一眼,站起身走了两步,停住脚转过身来,道:差点忘了,你要小心叶无双,你离开这六年,他来过三清宗。
作者有话要说: 我:没有什么可以阻止我码字的热情。
画画:哈?你说什么?
我昨天本来是想学一下指绘,等画完抬头一看,已经十点四十了,吐血
第133章
蓝夕最后说的话谢君卓一点也不惊讶,她甚至都没有去深思叶无双到三清宗做什么,便很快把这件事抛之脑后。她和叶无双是敌也是友,一半信任,一半警惕。
唐突的拜访者离开了,谢君卓的心情也未能好起来,她和江月寒一起躺在床上,两个人和衣而睡。
时隔两世,再度同塌而眠,彼此的气息温暖又熟悉。
谢君卓翻了个身,侧身看着江月寒,手掌在被窝里一点点往前挪动,试探着抚上江月寒的腰。
当眷恋成为一种习惯,便会生出占有和贪婪。
江月寒没有阻止谢君卓,她握住搭在自己腰上的那只手,微凉带着寒意,可是很快便热了起来,像是春日的一团火,靠的近了便觉得炙热,离得远了又感觉不到温度,让人心烦意乱,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谢君卓靠过来,把江月寒揽入怀中。
她和她额头相抵,气息缠|绕。
江月寒脸上发烫,呼吸不畅。她觉得应该找点话题聊一聊,才能驱散那无处不在的暧|昧。
西海的事你有什么打算?江月寒问道,蓝夕都已经求上门来了,她们不可能不管。
谢君卓察觉到江月寒的躲避,她没有紧逼,陪着她聊天道:他们既然打着我的旗号行事,肯定不会担心被我发现,说不定正等着我跳进去。过不了几日海祭的事也会传过来,我先去前面探探路,师尊在后面接应我可好?
海祭和海妖遭难同时发生,三清宗不能置身事外,谢君卓也不能袖手旁观,背后的那只手是想把他们都引到西海。
在谢君卓的印象中,西海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海水是海妖天然的屏障,能够保护他们远离陆地的纷争,想要进攻大海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就算修士掌握避水咒,海妖潜入深海后也难寻踪迹。
江月寒对谢君卓的回答并不意外,她开始担心另一个问题:你如今的修为和前世相比如何?
前世谢君卓为魔,动用的是属于魔罗果增长的魔力,战无不胜。而这辈子她学着正统道法,无异于抛弃前世重来。
黑暗中,谢君卓神色微恙,她倒向江月寒,从她身上汲取温暖,笑道:师尊不用担心我,我这条命他们拿不走。
那叶无双
我会提防他,不会让他有机会伤害我。谢君卓止住了江月寒的话,脚趾不安分地蹭着江月寒的小腿。
江月寒浑身僵直,谢君卓轻笑道:师尊,长夜漫漫,我们不说那些扫兴的事。
江月寒没有动,谢君卓亲了亲她的耳朵,感受到她的身体不断升温,不用想也知道她现在脸红的像只煮熟的虾子。
谢君卓心里的那点不快尽数散去,一颗心变得柔|软极了。只要靠近江月寒,她便是生命中的全部,其他的一切都变得不值一提。
谢君卓吻上她的唇,黑暗里,两颗心剧烈地跳动,心跳声逐渐融为一体,不分彼此。她们相爱,水□□融,在暴风雨中停靠港湾,在蓝天白云中自在飞翔。
今夜有风无月,细雨绵绵,春|色无边。
三清宗的小雨一连下了两日,谢君卓也厚着脸皮在潮声阁留了两日,每天变着花样给江月寒做吃的,把这些年来她走过的地方见过的甜点都做了一遍。她跟在江月寒身后转来转去,就像是江月寒多出来的一个小尾巴。
江月寒也不恼她,两个人甜甜蜜蜜地过日子,直到第三天宗门内的弟子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江月寒出关了,谢君卓才觉得自己该走了。
她来的时候悄无声息,没有惊动任何人,走的时候和江月寒告了别,从潮声阁后面的水域离开。
天生涯下面的水域广阔,连接着射姑山外的河流,这里有天地法则限制,很难从水面上御剑飞行,要从这里离开就只能从水下通行。
水中有修为微末的水妖,他们不会主动攻击人类,但如果人类侵入她们的地盘,她们就会借着水流兴风作浪。
谢君卓的身上带着蓝夕送给她的避水珠,这条看似不可能的通道反而成了她进入三清宗的捷径。
谢君卓前脚刚走,后脚就有人陆续到潮声阁拜访,其中不乏和谢君卓交好之辈,他们是想趁别人落井下石之前来给江月寒通个气,免得中了别人的离间计。对于朋友江月寒是十分欢迎,至于那些不怀好意之辈,她也没必要多做纠|缠。
谢君卓当日叛离三清宗闹得人尽皆知,数位长老出手也未能留下她,反而遭到她的戏弄。玉清的穿云峰被她毁去大半,她不仅毫无悔过之意,还对玉清口出恶言。
长老们说她言行卑劣,不配为三清宗弟子,将她除名三清宗。
对于不明真相的大伙而言,谢君卓昔日提到的魔罗果是之后经久不衰的谈资,大家就魔罗果展开了无限的想象,有人猜测她被魔罗果所控制,也有人猜测她是担心自己日后被三清宗所利用,干脆一走了之。
在众多的猜测中,也不乏恶意的揣度。不了解的人尽情发挥,仿佛亲眼所见亲耳所听。
和谢君卓交好的人一开始还会反驳一二,后来被气的不清,干脆什么都不说了。
江月寒作为谢君卓的师尊,闭关这些年无人骚扰她,如今出关,那些人自然伸长了脖子,想知道江月寒作何感想。
江月寒无所想,该知道的谢君卓都告诉她了。她们两个人经历了很多事,不是别人三言两语就能挑拨的。
安抚了那些和谢君卓交好,前来告知事情原委的人,江月寒干脆关闭潮声阁,去玉清的穿云峰躲清闲。有玉清在头顶上压着,其他人可不敢冲上来造次。
穿云峰,昔日谢君卓斩毁之地被玉清用大神通修复,看不出半点被斩断的痕迹。江月寒站在那片土地上,想象谢君卓当日是如何拔剑一斩,干净利落地抽身离去。
玉清坐在院子里,他看着江月寒的背影,悠闲地喝着茶。
江月寒跑到他这里来躲清静,不是追问也不是出去找谢君卓,说明她对这件事心里有数。
玉清就怕她没数,现在这个样子挺好。
无极不知道又溜到那个长老门下去听课,他当孩子当上瘾,美曰其名是体验人生,修炼道心。玉清见他没有大碍也懒得管他,偶尔分心去太虚那边,瞧瞧他今日又做了什么。
三清宗内一片和谐,三清宗外却是风起云涌。
谢君卓离开三清宗后没有急着去找叶无双和水淼淼,她一个人在周边转了转,没过多久叶无双就找了过来。
水淼淼跟不上这个血统纯正的魔族,自个回了大本营。
叶无双就在射姑山外围,在他之前等候谢君卓的地方。只不过这次谢君卓是从水域离开,所以他们没有遇见。
对于谢君卓不打招呼回到三清宗这事,叶无双没有发表任何看法,找到谢君卓后,他的第一句话是:好玩吗?
当然,在敌人的眼皮子底下来去自如,不仅仅是好玩,还很有趣。谢君卓对答如流,一点都没有让叶无双奔波的愧疚。她看着眼前这个高大的魔族,俊美忠诚,是个不可多得的下属。
叶无双发笑,道:你下次应该带上我。
不了吧,毕竟你也没带上我呀!谢君卓目光如炬,面带微笑,口气轻松随意,像是在闲聊一般,毫无质问之意,就这样把蓝夕说过的事带了出来。
叶无双神色不变,笑意不减,自然地回道:那我下次带上你。
下一次是遥遥无期的许诺,叶无双没有否定谢君卓的话,也没有给谢君卓解释。
忽然风起,不知何处来,不知何处去。
谢君卓的视线和叶无双碰撞在一起,两个人的笑意都不达眼底,他们相互试探,相互隐瞒,相互心知肚明又相互装傻。
谢君卓御剑,勾陈直指叶无双的咽喉,漆黑的剑刃冰冷无光。
叶无双没有动,他连视线都没有偏移,依旧凝视着谢君卓。
叶无双,背叛我的下场只有一个,如果你真的想好了,我必以勾陈斩你首级。
谢君卓发出了警告,剑刃寒气如霜。
叶无双单膝跪地,执礼宣誓自己的忠诚:我永远不会背叛你,你是我的王,终有一日,天下都将属于你。
但在这之前,所有妨碍你登上王座的人,都将成为亡魂。
叶无双藏起了剩下的这句话,他垂下头颅,嘴角上扬,笑意明媚,眼底却饱含杀意。
谢君卓不为所动,王座高高在上,白骨累累,她坐过一次,痛苦一世。
你的誓言该和你的生命同等重量,而不是轻如鸿毛,一文不值。谢君卓收起剑,转身道:走吧,我想去西海转一转。
叶无双站起身,追上谢君卓的步伐。
阳光拉长了他们二人的影子,他们迎着垂落的夕阳逐渐远去。
黑暗在落日中渐起,光明缓缓褪|去。
第134章
春季的西海多雨而潮湿,海面上风平浪静。
往年这个时候海上出海的渔船多不胜数,今年却一反常态,偶尔才能看见一两只小渔船在近海区域撒网。码头上停放的渔船积了一层薄薄的灰,在外日晒雨淋无人照管,有些地方经过海水冲泡后暴晒,木板发白,裂开了一条条口子。
距离西海最近的石岩村关门闭户,屋外晾晒的渔网无人缝补,四周静悄悄的,像是没有人居住一样。偶尔有一两声孩子的哭闹声,也会很快止住,然后归于死寂。
长风刮过村上的小道,卷起一块碎布飘向远方。
哒哒哒的马蹄声随着风声飘了过来,一辆简易的马车出现在村道上。赶马的青年一身藏青色的窄袖锦衣,身侧放着一柄银枪,他的眉眼比之男子要柔和两分,剑眉微挺,目光如炬。
青年注意到村子里诡异的情况,眉头紧皱,冲马车里的人道:这里已经是最后一个村子,我们还要继续往前走吗?
这里也和前面那些村子一样吗?马车里的人出声问道。
青年没好气地呛声道:你自己出来看不就知道了?
马车里的人没了声音,青年把马车靠边停下,不再驱赶马匹,而是任由它慢吞吞地往前走。
过了一会儿,马车里的人掀起车帘跨步出来,他看起来比赶车的人要英气一些,身着红色的圆领袍,头戴玉冠,面如白玉,俊美无双。她的玉冠系了飘带,随着他的动作垂落在颈边。
不用往前走了,我们就在这里找户人家住下。谢君卓拉住马车的缰绳,让前行的马停下脚步。
在往前就是海域,并不能给她们带来更多有用的消息。
这个破地方连人影都没有,怎么投宿?水淼淼憋了一肚子的火气,听见谢君卓这话更是怒上心头。
几天前,谢君卓和叶无双转道西海,传信给水淼淼让她前来汇合。水淼淼丢下家里那一摊子麻烦事,马不停蹄地赶过来。
到了西海边界,谢君卓说要便宜行事,让叶无双在暗处跟着,自己和水淼淼扮成出游的富家公子。她们本意是一边走一边打听西海的消息,可是没想到这边的渔村一片死寂。村子里其实有人,但他们都躲在屋子里,不肯出来。
谢君卓和水淼淼下车敲过门问过,可是没有人愿意开门,别说打听消息,她们就是讨碗水喝也讨不到。
这一路的气氛压抑极了,水淼淼受到影响,心情变得很糟糕。她想象不到这里的渔民遭遇了什么,才会害怕到这个地步。
谢君卓跳下马车,她站在村道上环视一圈,最后选定一户人家走过去。
渔村是族群聚集,家家户户相隔的并不遥远,谢君卓选的这一家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只不过比起其他光秃秃的屋子,这一家门口晾晒了鱼干。
水淼淼气闷地砸了一下马车,等谢君卓走出一段距离她才跟上。她讨厌这样压抑死寂的气氛,因为总会让她想起忘情离开的时候,宗门上下也是一片无声的沉默,异常惨淡。
谢君卓在渔民家门口停下,礼貌起敲门。屋子里一片沉默,没有人应答也没有人来开门,躲在屋子里的人颇受惊吓,大气都不敢出。
谢君卓并不气馁,她又敲了敲门,这次还是没有人回应,但谢君卓听见了别的声音小孩子的哭声。
屋子里有人。
谢君卓清了清嗓子,道:小生唐突了,还请见谅。我和同伴游玩到此,所带的干粮用尽,一路上家家闭户,没有办法补充食物,还请行个方便,卖我们一点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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