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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尊为尊(GL)——青云碎月(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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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君卓盘膝而坐,她看着逐渐消散的山茶花,心中一片平静。面对早已知晓的结局,她的心中并没有悲伤和敬畏。对于忘情而言,这也不是真正的死亡,只不过是换了一个地方继续存在。
    只不过没有她坐镇,阴阳玄宗的实力会下降很多,这对于阴阳玄宗而言是个不小的打击。
    江月寒在路上驻足停留了片刻才继续往星燎台这边走,在众人低沉的情绪中,谢君卓旁若无人地笑着迎接自己的师尊。江月寒摸摸她的头,带着她离开了星燎台。
    忘情身死之前就已经安排好后事,她强留这半年并未出现在人前,颜玉容掌管宗门事务,制止门内弟子乱嚼舌根,所以知道内情的人并不多。今日的奇异在一些人看来只是对忘情的缅怀,虽然引起了一点小骚动,但很快就消停了。
    颜玉容撤了忘情院子的阵法,解禁小院,邹不闻带着三清宗的弟子请辞。停留这半个月,邹不闻给宗门去了传讯,如果不是因为忘情身份特殊,他们根本不会停留那么长的时间。
    颜玉容没有开口挽留,而是亲自送他们离开宗门。半月前在山门前刁难他们的水淼淼还在幽禁中,守在这里的弟子已经换了一拨。
    阴阳玄宗的弟子不理解宗主为何要屈尊送行,没有长老和师门的指示,他们也不敢擅自行动。
    一群人路过宗门口的千山图,谢君卓脚步微顿,目光不经意地从上面扫过。当年她在画中瞧见人生百态,如今却看山是山,看水是水。起伏的过去归于平静,善恶自在心中。她承过人世的因果,早已是画中一笔浓墨。
    分别的时候颜玉容什么也没说,她只是静静地矗立在宗门前,默默地看着三清宗的弟子远去。
    午后的阳光透过参天古木落下零碎的光点,她沐浴在光中,神色却藏在树影里,叫人看不真切。
    今日忘情见过江月寒后并未直接离开,而是请江月寒带话给颜玉容,临走前她还见了颜玉容一面。她会和颜玉容说什么没有人知道,颜玉容的态度自始至终都没有改变。
    阴阳玄宗的重担落在她的肩上,她即将面临的是糟糕的未来,她要在乱世之中带着阴阳玄宗走出一条活路。
    不同于前世的明哲保身,这一世阴阳玄宗必须做出选择。
    三清宗的弟子早已看不见,颜玉容指尖轻颤,从沉默中回神。她转身看向山中弟子,抬手道:阴阳玄宗即今日起开启护山大阵,门内弟子凡能御剑者,不论辈分高低,皆下山远游,帮助人间村落城镇修补结界,并探明当地道门情况,一一上报宗门,凡有欺上瞒下,消极怠慢者,严惩不贷。
    天下三门,道门修士最多,分布最广,也最容易滋生阴暗。前世三清宗的崩溃,这些道门可没少出力。这一世要想将这些蛀虫一一拔除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谢君卓和江月寒手上势力有限,忘情不介意把阴阳玄宗借给她们二人。
    只不过阴阳玄宗不擅长打斗,他们能做的就是布阵,以结界为屏,也可以救万民于水火。
    四月末的射姑山郁郁葱葱,远远看去像是一件翠绿的衣裳,走近了才能看见上面点缀的百花,姹紫嫣红。
    进退堂门口的小池塘荷叶田田,红尾金鱼在荷叶下游来游去,相互追逐嬉戏。水面不时地掉下一两颗鱼饵,喂鱼的人漫不经心,端着小瓷碗打了个哈欠。
    太阳拂过进退堂向着正空偏移,喂鱼的少年抬头看了眼天色,神色有几分疲倦。在他身后,有人漫步而来,道:你最近怎么了?难不成是进退堂的风水影响了你?才会让你一直哈欠连连。
    无极回头瞧了眼来人,把手里的瓷碗搁在对方掌心,靠在他的肩膀上嘟囔了一句:困。
    无极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齐长老上报白露的事,他大怒之下江月寒领走了这个任务,邹不闻也带着徒弟跟着去了,于是他和玉清就搬来进退堂等待消息,太虚觉得他们两个人都在这里,自己一个人置身事外也不太好,干脆也来了。
    三位仙君挤在一个小小的进退堂,倒是难得一聚。
    邹不闻还算靠谱,他传讯详细告知寮城乱局的始末,听到白露是为了保护寮城才被逼成为地煞,一家人都付出性命,三位仙君无一不为之动容。
    白露也是道门的弟子,却因为七星宗的野心葬送了性命,险些落得一个魂飞魄散的下场。若非江月寒明察秋毫,谢君卓及时现身,说不定三清宗还会办出一桩冤假错案。
    玉清有些庆幸又有些后怕,无极更是消沉了一段日子,至此以后他就多了个嗜睡的毛病,极易犯困。
    这会儿也只不过是在小池边多站了一会儿,替邹不闻养他的那几条鱼,他就开始上下眼皮打架,想要倒地就睡。
    玉清伸手替无极把脉,可是又探不出异样。无极除了嗜睡之外没有其他的毛病,修为也很正常。
    要不去休息一会儿?玉清查不出问题,犹豫着提议了一句。
    无极强撑起精神看着他,掩唇打了个哈欠,问道:小月寒她们还有多久回来?
    江月寒带着谢君卓等人前往阴阳玄宗,这要是搁在平常,无极肯定不会管束。可是现在情况特殊,谢君卓身上带着勾陈和魔罗果,这两样东西无论出现哪一个都是麻烦,更何况还同时出现在同一个人的身上。
    玉清扶着无极,生怕他一闭眼就倒下去,在他头顶道:这才收到他们的书信,他们说已经在路上,想来也快了。
    无极闻言往堂外看了一眼,他实在提不起精神,就算用修为对抗也无济于事,在那股睡意面前他就像是神智初开的小孩子,根本就无能为力。
    玉清和太虚都替他检查过,可是他们二人也说不出所以然,无极隐隐有种预感,他这股睡意恐怕不是那么简单的事。
    我想去接小月寒。无极揉了揉眼睛,嘴里惦记着江月寒,眼皮却不可控制地合上。他毫不怀疑自己要是多站一会儿,就要直接睡过去了。
    玉清担忧地看他一眼,手臂不由地收紧。无极少年体貌,和他比起来像个半大的孩子,就算这样靠着他也没什么重量。他们二人在这门外说话,屋子里闭目养神的太虚忽然惊醒,转头看向他们二人。
    你们是打算出门吗?太虚问道,他的声音苍老低哑。
    玉清回头看他,笑道:无极开玩笑呢,他这个样子怎么能出门。
    无极没有反驳,亦或者他已经没有那个精力去反驳,他靠着玉清,毫无戒备地闭上眼。
    太虚眉头一皱,两撇白眉抖了抖,他从进退堂走出来,抬头看了眼天际不知何时泛起的乌云,道:我看我们还是需要走一趟。
    玉清微微挑眉,他顺着太虚的视线看过去,只见山峦之外泛起一团不详的黑云。那云层很淡很淡,如果不是修为高深之辈,很难看见。
    这是魔族!玉清倒吸一口凉气,世道混乱,妖魔常有,但像这种能够影响天象变化的高阶魔族却很少会出现。
    黑云泛起的方向正是江月寒她们的必经之路,玉清反应过来,他低头看了一眼没有动静的无极,当机立断道:我们走。
    太虚瞥了一眼无极,道:他已经睡过去了,你要把他也带上?
    玉清点头:我们都不清楚他是什么情况,自然也不能把他留在这里。我护着他便是,我们快去快回。
    玉清心意已决,太虚也不好多言,他摸了摸自己的胡子,眼神微眯。玉清和无极的感情一直很好,哪怕做了仙君也不减分毫,看起来还真是让人嫉妒!
    阴阳玄宗和三清宗相隔很远的一段距离,在它们两个门派之间有一个地方叫玉池谷,此地地势特殊,是个少有人烟之处。玉池二字得益于谷地中间的一个天然水池,池水清澈见底,可以一眼看见池底的水草,看上去像是一块上等的美玉。
    玉池谷四面都是嶙峋的高山,站在谷地抬头往上看,会有一种自己被囚禁在谷中的错觉。
    邹不闻带着弟子们走到此处,回程的路算是去了一半。大家御剑飞行后都有些疲倦,邹不闻让他们在这里休整片刻。
    玉池谷的水干净清甜,大家就在玉池边停歇。邹不闻去周边巡逻了一圈,确定没有问题才回到水池边。他们从阴阳玄宗回来这一路,邹不闻的精神都是高度紧绷,对于他而言,这是一个不小的挑战。
    他们在阴阳玄宗耽搁半月,这个时间足够那些闻讯而来的妖魔察觉到蛛丝马迹,而且这一路上他很明显地感觉到暗处有一双眼睛在盯着他们一群人。只不过每次等他认真去寻,那视线就消失无踪。
    邹师叔,你也歇会儿吧。田蒙把随身携带的丹药分给下面的师弟师妹,他们一路疾驰,灵力消耗很快,全靠丹药补充。
    邹不闻这一路上都在护着他们,灵力消耗也不轻。田蒙递了一颗丹药给他,他没推拒,直接服下调息。
    谢君卓和江月寒并肩坐在一起,从阴阳玄宗离开后大家都在赶路,她们二人也没有太多的交流。忘情教导谢君卓的事江月寒并不知道,倒不是谢君卓不想告诉她,而是忘情不让说,不然忘情也不会每天等江月寒走后才现身。
    谢君卓不知道忘情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她暂且保密,但事情早晚还是要告诉江月寒。
    这会儿大家停下修整,谢君卓和江月寒都选择抓紧时间调息,而不是把时间浪费在交谈上。
    玉池谷水草丰茂,四周寂静无风。太阳照射不到谷底,下面一片幽清。
    邹不闻摆弄着手上的沧海笛,月白色的笛子上刻着碧海生潮,那些浪花生动形象,仿佛下一刻就会从笛子上奔涌而来。
    这一路上为了提防偷袭,邹不闻一直没有把笛子收回去,冰冷的笛子都被他捂的发热。
    忽然,一只手伸过来握了握邹不闻的手,低声道:师尊,情况有些不对劲。
    邹不闻抬头,王卓目光低垂,隐晦地看向另一边。邹不闻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只见水池不远处的水草无风自动,细微的窜动声从水草中传来,有东西正在快速的接近他们。
    邹不闻目光一冷,毫不犹豫地挥出一道劲力,水草被整齐地斩断,一只锯齿鼠从中窜出来。邹不闻和王卓一愣,其他人都被他们惊动。
    江月寒和谢君卓站起身走过来,锯齿鼠顶着一身的杂草左右瞧了瞧,看见江月寒后眼神一亮,嗖地一下窜到她面前,发出吱地一声,在她面前抓耳挠腮,急的团团转。
    江月寒面露疑色,锯齿鼠跳起来,喉咙里发出古怪的声调,像是极力的嘶吼变了声:逃,快逃
    江月寒一惊,她正欲发问,锯齿鼠忽然双目圆睁,直挺挺地落在地上,四条腿瞪了两下,然后就彻底不动了。
    这一幕说来漫长,实际就在眨眼之间,大家都还没有反应过来,锯齿鼠就直接死在他们面前。
    邹不闻心中警铃大作,警觉地朝着某个方向挥出一柄灵气幻化的刀刃,只见那道白光破空而去,直接撞上一道无形的波纹,最后消失无踪。
    畜生就是畜生,不仅难缠还不识时务。冰冷嗜血的声音在四面八方响起,带着不屑的冷嘲。
    谢君卓一怔,面上露出几分难以置信之色。这个声音她熟悉无比,在前世那混乱的日子中,她时常都会听见。
    那个人怎么会在这里?他也是冲着自己来的吗?
    谢君卓的心绪有了短暂的混乱,其他人都在第一时间站起来,相互背靠背聚在一起,警惕地盯着四周。
    江月寒将死去的锯齿鼠捡起来放在手心,这只鼠很小,用锯齿鼠的年龄算,应该是还没成年的幼鼠。它的皮毛上沾了许多的草屑,爪子上还有被磨破的血迹,它应该奔跑了许久许久,就为了见到江月寒说一句快逃。
    江月寒鼻子一酸,她和锯齿鼠只有一次交集,她在李家村放过它们,而族老给了她一个哨子做为报酬,只不过她从来没有用过。
    阁下既然来了又何必藏头露尾?邹不闻冷声道,来人极其擅长隐藏,就算他出声在前,邹不闻也无法锁定他的方向。
    这是遇上了硬茬,邹不闻眉头紧锁,下意识地护着身边的弟子。
    我这是在光明正大地和你们打招呼,怎么能说是藏头露尾?总不能你们技不如人看不见我,就说我是暗中偷袭的卑鄙小人吧?更何况我不是还让这只畜生来给你们通风报信了吗?冷嘲热讽又欠揍的声音依旧来自四面八方,让人无妨锁定方向。
    大家的心都提了起来,邹不闻的手心起了一层细汗。看不见意味着危险无处不在,他还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如果不是对方身份特殊,就是对方修为高出他太多。前者还有一线希望,但如果是后者那就糟了。
    邹不闻不敢托大,他转动着手上的沧海笛,笛子散发出一阵微光。
    隐匿之人轻咦一声,邹不闻察觉到有一阵风从耳边擦过,有人在轻声喃语:兵刃堂的东西果然从来就没让人失望过,可惜呀可惜,这要是把二胡多好。
    来人似有两分惋惜,邹不闻捕捉到他的气息,毫不犹豫地挥出一记手刀。掌刃撞上无形的格挡,微光中一道模糊的影子浮现,但很快就从邹不闻的攻击下滑走。他像一阵风,穿透了人墙,停在谢君卓面前。
    谢君卓闭上双目,察觉到风向的流动后毫不犹豫地抽出勾陈横扫过去。那人身形不停,直接滑出去。谢君卓的剑刃也未停,一击不成另一剑紧跟而上。来人被逼退,谢君卓踏出一步后没有追出去,而是收剑退回去。
    你奇怪,你怎么看破的?略带惊讶的声音就在谢君卓的前方响起,这一次来人没有故弄玄虚,他在白昼中慢慢地显露出身影,目不转睛地盯着谢君卓,眼神带着两分感兴趣的意味,像是在打量又像是在算计着什么。
    谢君卓睁开眼看着面前绝美无双的魔族,握剑的手微不可查地一颤,这张她熟悉的脸上带着玩味的笑意,一双桃花眼弯如月牙,藏着一池秋波,魅惑而危险。
    江月寒也是一怔,这人是个老熟人,乃是前世魔尊麾下的一员猛将。他看起来俊美,却是个彻头彻尾的魔族,杀人不眨眼。要论修为,恐怕邹不闻还要稍逊一筹。更何况他是生于光明的魔族,能够在藏匿在光影中,让人防不胜防。
    谢君卓能够识破他的伪装是因为上辈子足够了解,他忠于魔尊,从来没有生过二心。可现在谢君卓不是魔尊,他是为了魔罗果而来,谢君卓是他的猎物。
    谢君卓没有回答,她只是神色复杂地看着叶无双,觉得命运又开了一个大玩笑。她想过会有很多人来争抢魔罗果,可是却没想到第一个露面的竟然是这个人。
    叶无双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回答,他啧了一声,忽然又靠近谢君卓。他看着面前这个不到自己胸口的小不点,手上握着漆黑的剑,面上没有恐惧和胆怯,反而坚定又沉稳。叶无双对上她的眼神,那样复杂的神色看的他一顿。
    叶无双的靠近让江月寒神经紧绷,她握住手上的七杀,眼神直直地盯着叶无双,只要他敢轻举妄动,她就会毫不犹豫地拔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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