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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尊为尊(GL)——青云碎月(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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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露虽然死了,却永远在谢君卓的心中,无可取代。谢君卓为她成魔,为她血洗寮城,为她攻打道门,为她负尽天下人。
    在那些痛苦挣扎的岁月里,谢君卓做的每一件事都是为了白露。对她而言,芸芸众生不过是沙海一粒,她救不回白露,便让天下为墓。江山倾覆,人间从此便是地狱,大家同在深渊,不分人鬼。
    那样极端的谢君卓,那样深情的谢君卓。
    江月寒忽然觉得前世的自己有些可笑,她为人质的十年间,曾不止一次地因为特殊的关系想要改变谢君卓,却每次无功而返。她以为是谢君卓固执,却没想到是因为自己并没有那么重要。
    她和谢君卓的关系说到底只是见不得光的一场交易,或许谢君卓来了兴致时会入戏情深,却永远不会成真。她们都在自欺欺人,只不过看谁坚持的久,看谁先选择离开。
    回去三清宗的路上,江月寒和谢君卓一直保持着距离,无论谢君卓如何追赶,她都会不着痕迹地避开。
    回程的路那么漫长,新弟子们很快来了精神,相互嬉闹,像林间无拘无束的鸟儿,叽叽喳喳地闹个不停。
    江月寒走在最前面,所有的喧嚣都和她没有关系。谢君卓一路上都在追寻她的背影,眼神专注。
    行程走到一半,江月寒找到田蒙,让他带着弟子们回去,而自己要去一趟村长当初求助的道门。道门尸位素餐的情况本就让江月寒不喜,这一次遇见了自然要去过问一二。
    而且现在她的心有些乱,想一个人静一静。
    田蒙了解江月寒的性子,知道自己多说无益,没有劝阻,只说自己会把弟子们安全带回去,免得江月寒担忧。
    江月寒对田蒙很放心,她抬头看了眼不远处的谢君卓,沉默片刻还是没有过去和她打招呼,转身独自一人离开。
    一旁休息的弟子们只看得见江月寒和田蒙说话,却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何飘经历昨天晚上的事后,胆子大了不少,见状也不避讳,直接问道:田师伯,江师叔祖这是要去哪儿?
    远离人群一个人在旁边坐着的谢君卓身子微倾,她看着江月寒离开却没有上前,不是她不想去,而是她察觉到江月寒在有意躲着自己。
    江师叔还有任务要做,不方便带着你们。而且你们出来的够久,也该回去了。田蒙淡淡地解释一句,看见谢君卓一个人落寞地坐在一旁,想要当个善解人意的好师兄的心情隐隐作祟。他大步走过来在谢君卓身边坐下,道:谢师妹,为何江师叔不在的时候,你总显得不合群?
    谢君卓拔了根野草咬在嘴上,眉眼间染上笑意,像个混迹市井的小流|氓。她斜趟下去,手肘撑在地上,道:在我师尊面前,我是个小可爱,因为师尊喜欢我乖巧。而在你们面前,我是什么样都无所谓,我又不需要你们喜欢我。
    田蒙笑了笑,道:谢师妹一向幽默,不管人前人后都是你,江师叔都喜欢。
    她会吗?谢君卓想起前世执着十年换来江月寒的同归于尽,对田蒙的话嗤笑一声,喃喃自语道:她要是喜欢我,为什么又丢下我呢?
    谢君卓不知道自己又做错了什么,地煞的事本就让她有些心烦,被江月寒冷落,心里就更烦躁了。
    田蒙看不懂她们女儿家的心思,只觉得这两师徒今天都有些别扭,像两个因为糖果而生气的小孩子。嘴上面上都僵持着不肯说,心里却开始担忧会不会做错了。
    江师叔只是去附近道门办事,不方便带着你。怎么到了你这儿,反而像是哀怨的小媳妇。田蒙调侃了一句,话还没说完,自己都先笑了起来。
    谢君卓斜了他一眼,满脸写着嫌弃。她有些时候真佩服田蒙歪话题的理解力,总是能和实际相差十万八千里。
    师尊去道门可是因为李家村?谢君卓想起早上江月寒问村长的事,多少猜到一点。
    田蒙点了点头,在这方面他还是蛮佩服江月寒的果决,对道门有害的苗头不能滋生,早点解决也好。
    谢君卓回忆了一下这个道门的方向,记忆不是那么深刻,只记得要路过一个繁华的小镇。
    田师兄,我就不和你们回去了,我要去找我师尊。谢君卓吐掉嘴里的野草,从地上一跃而起,拍拍身上的尘土,整理衣衫准备出发。
    田蒙伸手拦了一下,但手伸到一半又缩回来。谢君卓目光坚定,这是打定主意要去。虽说在田蒙面前,她就是个小娃娃,可是很多时候她都有自己的主见,知道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让人不用操心。
    认识路吗?田蒙问道。
    谢君卓点头,虽然记忆模糊,但大体方位还是记得。
    田蒙挥手,爽快道:那你去吧。
    谢君卓微楞,她还以为田蒙多少会阻拦,没想到这样爽快。
    田蒙也不隐瞒,直接道:就算我现在拦住你,你等会儿也会找机会开溜。还不如现在让你去,说不定还能追上江师叔。
    谢君卓又不是什么安分的人,她不过是告知田蒙一声,压根没让他拿主意。
    谢君卓忍俊不禁,拍拍田蒙的胳膊道:多谢田师兄善解人意,师妹先走一步。
    江月寒一个人赶路时走的很快,用了一点灵力,一步落下便是几步开外,没多久她就和田蒙等人拉开距离。
    谢君卓从田蒙手上顺利离开,沿着记忆中的路线往前。附近都是阴森森的山林,古木青翠,阳光稀疏,流水绕山而过,时而垂壁而下形成一个小瀑布,时而聚圈成潭,清澈见底。
    林间没有风,但还是有凉丝丝的冷意。偶尔一两声鸟鸣让人听不出清脆,反而像惊堂木,让人冷不丁吓一跳。
    谢君卓这一世跟着江月寒修行正统道法,灵力底子打的扎实,虽说还是细胳膊细腿,看上去弱不禁风,脚程却并不慢。她一个人穿越山林,翻过山头,繁华的小镇在地平线上露出一角。
    遗憾的是她没追上江月寒,以江月寒的修为,她此刻只怕已经到了要去的宗门。
    山林外烈日当空,谢君卓给自己施了一个小法术,隔绝外面的热气。
    从小道门到三清宗要过小镇,这里是唯一的出口,就算谢君卓真的一直追不上江月寒,只需要等在这里也能见到她。
    小镇繁华,叫卖声不绝于耳,有衣着华丽的达官贵人,也有粗麻布衣的普通百姓。有一掷千金也不皱眉的败家子,也有拿着破碗蹲在角落乞讨的乞丐。
    谢君卓在小镇上转悠了一圈,在一家卖甜点的铺子前停下脚步。江月寒喜欢吃甜的东西,那点甜的味道能从唇齿一直甜到心里,让人的心情都变好起来。
    到了三清宗那么久,因为平日忙着做江月寒布置的任务,谢君卓都没机会给江月寒做甜点。她师尊吃糖的时候总是开心的,就算有不开心的烦恼也会暂时放下。
    谢君卓笑了笑,上前去问价。
    店铺的老板娘是个热情的妇人,看见谢君卓年纪小,模样乖巧,不由地激发心里的母爱之情,她热心地给谢君卓介绍自家的点心。
    雪白软糯的米糕,只有一点淡淡的甜味,味道醇香。
    模样精巧的荷花酥,花瓣层层散开,酥脆爽口。
    刚出锅的糖葫芦,薄薄的一层糖衣包裹着精挑细选的山楂,红艳欲滴。
    我这里还有不醉人的甜酒,你要是喜欢我可以送你一瓶。
    老板娘笑容满面地看着谢君卓,觉得她越看越好看。
    谢君卓被盯得有些不好意思,让老板娘把带甜味的几样糕点都装一份。老板娘卷了一张油纸,手脚麻利地帮谢君卓打包,依言送了一瓶甜酒。
    谢君卓拿着酒闪了闪神,想起上次在潮生阁江月寒说想尝试新的东西。她盯着手上的酒,心里划过一丝异样。
    老板娘,这酒真的不醉人吗?我是指从来没有喝过酒的人。
    小丫头,你就放心吧,它只是有有点酒的味道,很淡。我们这里就是小孩子也能喝上一小碗,不会醉。你要是还担心,那就兑水煮汤圆,喝汤。老板娘一副热心肠,就只差手把手教谢君卓如何吃甜酒。
    谢君卓对她的热情难以招架,收好糕点和酒,结了账连声道谢,带着东西离开了。
    道门术法能辟空间储物,谢君卓对此用的得心应手,很快便将东西都藏起来。她想给江月寒一个惊喜,不想一见面就让江月寒都看光。
    日头逐渐偏西,谢君卓回到小镇入口,高大的楼牌在地上落下一个影子,遮挡了不少的阳光。
    谢君卓在阴凉处坐下来,进进去去的人群都免不了朝她多看几眼,和身边人相互私语。谢君卓并不在意,靠着身后的石墙,神情惬意。
    你这个小丫头穿的这样好也来乞讨?嘶哑的声音在谢君卓耳边响起,一位端着缺口破碗,蓬头垢面,衣衫褴褛的乞丐从地上爬过来,看着谢君卓那身裁剪合身的衣裳,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谢君卓一怔,这才发现她坐的这边多是乞丐,难怪那些人看她的眼神古怪。谢君卓讪笑一声,抖了抖衣裙准备站起来,忽然想起什么又坐回去。
    她低头审视面前的乞丐,久远的记忆复苏,曾经何时她也像这群人这般,流落市集,饥一顿饱一顿。
    最难挨的还是冬日,没有衣服保暖,手足生疮,肿的像是胡萝卜,痛痒难耐,生裂开口,失去知觉冒血珠子。
    你这碗看起来还不错,给我如何?谢君卓拿出两个铜板递到乞丐面前,目光落在他的破碗上。
    乞丐惊讶地瞪大眼,他这破碗不过是从垃圾堆里刨出来的,装汤都还漏水,要不是找不到新的他早就不想要了。没想到现在突然天降横财,竟然有人愿意用钱换。
    乞丐生怕谢君卓拿他寻开心,一把抓过谢君卓手上的铜板,把碗丢到她面前,从地上爬起来飞快地跑没影了。
    谢君卓看着乞丐健步如飞,哭笑不得。她盘膝坐在地上,把破碗摆在自己面前。多了一个破碗,原本只是休息等人的她立刻多出点行乞的样子。
    前世种种皆是云烟,站的太高,疯狂太久,谢君卓都差点忘了,自己当初在泥潭里的挣扎。那个时候,就算是市井小儿多看她一眼都厌恶不已,江月寒却毫不嫌弃,把她从地上扶起来,问她家在何方,为何流落街头。
    对于处在深渊的谢君卓而言,江月寒的出现就是一束光,可惜黑暗太广,她无论如何也走不过去。到最后,黑暗把光也覆盖,拖入深渊。
    现在坐在小镇的出口,和一个乞丐手里买来的破碗作伴,谢君卓仿佛又回到前世行乞的时候。不同的是前世她落魄可怜,而现在面容姣好,衣着整洁,无论谁走过都愿意多看两眼。甚至有人上前寻问,不论是好心还是假意,谢君卓都一一敷衍过去。
    看着那一个个陌生的行人,谢君卓不禁在想,要是江月寒路过瞧见她这般模样,会不会生气?她不但私自跑出来找她,还在街上行乞,这对三清宗的弟子而言,应该是奇耻大辱。
    可是在内心深处,谢君卓更期待江月寒就像前世那般把她牵起来,带着她离开这里。
    感兴趣的人越来越多,谢君卓的面前围了一小堵人墙,挡住了她的视线。谢君卓皱了皱眉,她只是粗略一扫,这围观的人群中不乏打量她容貌之辈。她如今年幼,看起来很好掌控,倒是让不少人生了歹意。
    谢君卓心中灵光一闪,对一旁的乞丐道:没想到这个小镇有那么多好心人,你们为什么不上前去讨要,运气好说不定接下来的几天都不需要出来行乞了。
    周围的乞丐听了这话,顿时眼神发光,一个个从墙角爬起来,端着破碗往人群这边来,抖着手上的碗,说着可怜兮兮的话。
    各位老爷行行好,给点吃的吧。
    乞丐们一拥而上,那些围观谢君卓的人不由地后退。
    其中一个乞丐机灵,扯着嗓子道:今天新来的这个小丫头一看就是出生大户人家,要是太吝啬,她只怕还看不上。
    心里打谢君卓主意的那些人面色一僵,纷纷扭头看向谢君卓,谢君卓无辜地笑了笑,既不默认也不否认。那些人顿时面色难看,其中一个穿着华贵的中年男子从荷包里抓出一把碎银,往身后的人群一撒。碎银犹如天女散花,落了一地。
    这一下人群都炸锅了,除了那些乞丐,一些路人也蹲下去捡。谁都不会和钱过不去,天上掉馅饼的好事,不要白不要。
    一时间小镇门口乱成一团,中年男子趁机挤到谢君卓面前,垂涎地盯着她的脸,把手在身上擦了擦道:小姑娘,我看你穿的也不差,是不是和家人走丢了?我在这里还是有点人脉,你跟我走,我保证帮你找到家人。
    中年男子说着还准备伸手去摸谢君卓的肩,在他的手离谢君卓的肩还有一点距离时,一柄剑鞘从旁边刺过来,直接点在中年男子的肩上。剑鞘看似没用力,中年男子却倒退好几步,伸出去的那只咸猪手一阵酸麻,直接抬不起来。
    谢君卓认出那是江月寒手中的七杀,惊喜地抬起头。江月寒逆光站在她身边,清风拂过她蓝色的衣裙,像是翩然起舞的蝴蝶。她低头看着谢君卓,阳光在她身后,谢君卓有些看不清她的面容,只是觉得打量自己的视线颇为复杂。
    你怎么在这里?江月寒低声轻语,像是问谢君卓又像是问自己。
    她的目光落在谢君卓面前的破碗上,记忆中好像也曾有过这样的一幕。有一个小丫头站在她面前,手里拿着一个缺口的碗,眼睛亮晶晶地像是天上的星星。可是江月寒想不起她的脸,她努力去回想,神魂便是一阵刺痛,那段记忆成了残缺。
    江月寒深吸口气压住神魂的不适,手指微颤。
    谢君卓没有起身,她伸手抓住江月寒的衣裙,仰头笑道:仙君,我上得厅堂下得厨房,斗得过无赖打得过流|氓,会洗衣服会暖|床,任劳任怨不嚣张。你要不要考虑一下,把我买回去。我不贵,十文钱就够了。
    谢君卓眨了眨眼,换上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小脸鼓起来,像是藏了食物在嘴里的小松鼠,让人忍不住想戳一下。她一双大眼睛灼灼生辉,眸光中只有江月寒一个人。
    她等着江月寒把她捡回去,可是心里又不够自信,干脆主动出击。
    江月寒怔怔地看着谢君卓,有那么一瞬间,她觉得拉着自己衣裙的不是年少的谢君卓,而是前世那个和自己纠|缠不休的魔尊。她笑的时候带着一点轻佻,说出口的话却深情如许。
    我没钱。江月寒回过神来,下意识地说道。她出门没有带钱的习惯,一般都是接了委托有多少算多少。
    一开始被江月寒推开的中年男人不怕死地凑过来,掏出一大把银子,得意地笑道:我有,我有钱。别说十文,就是白银千两我也有。
    谢君卓瞥了他一眼,递给他一个冰冷的眼神。中年男子一惊,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窜上来,握着银钱的手不禁抖了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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