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攻翻车之后[穿书]——摘星怪(49)
怎么,剑尊连这个都要管?
傅寒岭在两人身上确实看到了心魔因果的线,但是他神色却并未松动,依旧站在顾恹榻前没有离开。
房间里僵持着,陆掠羽定定看着他轻笑了声。
剑尊,阿恹可不是你一个人的。
就算你是他师尊又如何,这也不能阻止有人靠近他。
陆掠羽掌心凝聚长刀,然而还未等他话说完,傅寒岭便再次出手了。
这次是冲着他还未断完的龙角去的,蜕鳞之前断角便会永远也长不出来,陆掠羽修为不止大损甚至还会跌落一个境界。
但是即便是在这种时候陆掠羽也面上带笑,他用长刀抵住傅寒岭的剑被逼退,却微微挑眉:
召唤剑尊的东西若我没看错是婚契。
所以淮阴城中的人也是你吧?
陆掠羽答应虞白尘不向不知道的人透露顾恹身份,但显然傅寒岭却是知道的。
他不仅知道,还比他们任何人都更早清楚。陆掠羽脑海中浮现出了傅寒岭当时在桌上压着顾恹的模样,心下皱了皱眉。
剑已经到了眼前,逼的人后退了一步。
傅寒岭听到质问之后只是看向陆掠羽语气平静:那又如何?
没有一个师尊会让徒弟穿上嫁衣,也没有一个师尊会那么亲近的.亵.玩徒弟。
傅寒岭听出了陆掠羽口中的讽刺,但是那又如何。
他心中仿佛蒙了一层薄雾,如今这薄雾便已经要慢慢揭开了。
傅寒岭能够意识到,顾恹对于他来说是不一样的。
剑刃最后刺.入.肩膀,他收回了剑。
陆掠羽此时已经无法维持人形,不过在一场短暂的交锋落败之后他却抚了抚肩上的伤口,看了榻上的小九尾一眼之后,从容的回到了瓶子里。
陆掠羽回去之时只道了一句:希望剑尊永远如此自信。
傅寒岭从他的眼神之中看到了十分令人不舒服的意味深长,眯眼看向瓶子里半死不活的白龙。
此时却听见榻上慢慢有了动静,他面上寒意散去了些,收回了看向瓶子时危险的眼神,将斩渊剑收入剑府。
房间里的龙血被清理干净,便是连窗边都点上了熏香。
傅寒岭在净完手之后走到了顾恹旁边。
小徒弟闭上眼睛安静的睡着,对刚才发生了什么完全不知情。
此时距离天亮还有一段时间。
傅寒岭没有着急回去,反倒坐在榻边看了顾恹一会儿,伸出手来轻轻触碰了下对方眉眼。顾恹似乎在睡梦中收到.骚.扰,薄唇抿紧了些。
傅寒岭看着有趣,又忍不住碰了碰他唇边。他之前还未发觉,小徒弟唇边还有一个小梨涡。
傅寒岭的指尖很冷,又带着些常年练剑的薄茧,在划过唇边时让顾恹有些痒,忍不住挣扎着想要睁开眼来。但是他眼前却好似被什么遮掩着怎样都睁不开。
好在顾恹能察觉到遮掩住自己的东西身上并没有杀气,这人没有害自己的心思。
他实际上已经清醒,但是却无法看清,只隐约觉得那气息十分熟悉。甚至熟悉到了让他心中一悸的程度。
顾恹慢慢调解着自己变得平静,不再试图睁开眼。
傅寒岭看着小徒弟安静下来,微微挑了挑眉。没有顺着对方的意思觉得无趣,反倒更放肆了些。
顾恹觉得自己敏.感的眼尾被轻轻摩挲着,他长睫微微颤了颤,即使是无法苏醒,那一片也是变得薄红。
从触碰梨涡开始,这一切都已经过界。
如果说当初不知道白狐是小徒弟,替他疏解是觉得有意思,那么后来已经知道后,在淮阴城的举动便不是了。
傅寒岭能清晰的辨认出自己的行为,他所做出的一切逗弄小徒弟的举动都是因为心中那股莫名的想法。
想看小徒弟笑,看着他高兴。
也想看着他哭。
就像是在淮阴城一样,在他手中一点一点的被欺负哭。
他眸光深了些,只觉得那层薄雾就在面前,只要轻轻拨开便能看见。只是他并不确定小徒弟在拨开薄雾之后能否不害怕自己。
因为与薄雾同样呼之.欲.出的,是他心中潜藏的凶兽。
天渐渐的已经快亮了,傅寒岭闭目掩去眸底暗沉,收回手来又往瓶子里加了道禁制,然后才消失在婚契之中。
在傅寒岭离开没有多久,顾恹就睁开眼来。
他躺在榻上伸手遮挡住自己眼睛,又微微触碰了下眼尾。
刚才半梦半醒的感觉仿佛还在眼前,顾恹闭上眼又睁开。知道自己的感觉没有错,那人确实很熟悉。
只不过也许是猜到自己会偷看,那个傀儡提前将自己拉入了梦中。
他醒来之后对方已经不见,顾恹指尖微微顿了顿。发觉到自己因为刚才的触碰升起泪意之后收回手来。
他已经有了一个猜测。
外面的敲门声响起,顾恹没在榻上多呆,洗漱完之后走向桌上。
瓶子还和他离开之时一模一样,看着像是从未被动过一样,顾恹却在上面发现了一道多加的禁制。
他挑了挑眉,手中在瓶子外敲了敲,这瓷瓶便变得透明起来,露出了其中泡在月华之中的小白龙。
小白龙现在比昨日在地宫时凄惨许多,顾恹注意到他气息微弱,就连鳞片也掉落了不少。
昨晚是谁?他看了瓶中白龙一眼,还是直接问了。
若真是他猜测的,陆掠羽应当很愿意告诉他。果然,在顾恹话后陆掠羽道:阿恹不是猜到了吗?
即使是刚与傅寒岭交锋完一身是伤,但是陆掠羽此时却依旧很从容,甚至还是声音带笑:
昨夜可是一场好戏。
顾恹握着瓶子的手微微紧了紧,眼尾的冷意一闪而逝,他却看向瓶中白龙挑眉面色不变:确实,看魔尊的样子就知道是场好戏了。
他说完便不再理会陆掠羽。
陆掠羽也正好要养伤,只摇了摇头也没有再开口。
就在外面周问都要破门而入的时候,顾恹终于打开了门。
刚才在洗漱。他开口解释了句。
行吧,周问咽下了口中的话。
不止是我一个人来了。
门外还有虞白尘晏迟明灯几人。
晏迟看到顾恹没事之后皱了皱眉:魔尊昨夜没有做什么吧?
他昨夜回去之后一夜未睡,一直担心这边的事。
晏迟也不知道自己总是担心顾恹做什么,他们分明早就解除婚约,现在什么关系也不是,但是一想到那人现在唯一信任的就是自己。
他心中就好像被什么扼住一样,叫他无法控制自己多想。
晏迟握着剑的手始终紧绷着。
顾恹摇了摇头,虽然对于晏迟破天荒的不仅留了下来,还担心他有些奇怪。但这次倒也没有说什么,将瓶子递给他自己看。
魔尊今日修为又倒退了。
正常蜕鳞当然不会是倒退,而是随着蜕化一天比一天高,但是陆掠羽昨日刚和傅寒岭打了一架,现在身受重伤今日看着居然比昨日还差。
晏迟看了眼后脸色稍缓。
明灯却淡淡开口道:修为后退,今日蜕鳞就会更慢一些,原本明日他或许便能蜕鳞结束,现在看来是得好几日了。
顾恹也点了点头。
这时始终没有说话的陆掠羽却垂眸温和道:阿恹不必担心,即便是现在本尊也能杀了息炎。
谁担心他了。
他皮笑肉不笑的将瓶子收了起来,淡淡道:魔尊多虑了。
虞白尘此时却微微皱了皱眉看向瓶中,不知为何,他刚才听见魔尊开口后竟然觉得魔尊声音有些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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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他盯着瓶子的时间多了一些, 明灯有些疑惑:怎么了?
虞白尘收回目光摇了摇头:没什么,只是刚才想到了些别的。
他们正说着外面就开始吵闹了起来, 几人现在的身份还是魔侍,若要留在魔宫之中便还得隐藏身份。
因此在晏迟回过头去后虞白尘就闭上了嘴,而顾恹也将瓷瓶放进了袖子中。
你们几个起来了就出去帮忙,呆在这儿做什么?那个领头的魔侍开口训斥了句,示意后面的人都跟上,顾恹这才注意到身后几个院子里的魔侍都出来了。
看来又是息炎要做什么。他传音给几人。
陆掠羽现在被关在瓶子里蜕鳞, 魔域之中唯一的王便成了息炎。他之前在宴会上想要策反追随陆掠羽的人,今天恐怕有结果了。
毕竟蜕鳞时间不等人,越犹豫对他们越不利。
于是等到顾恹这些魔侍们到了正殿之时,就看到了坐在殿中的息炎, 息炎身后立着五位魔将,而再往后还有次一等的副将们。
顾恹在人群中看了眼, 微微挑了挑眉。好巧不巧, 那些这次听命来的副将们中间混进去了一个陆掠羽的傀儡,就是顾恹之前在侧殿见到的那个。
这种时候一个傀儡混进去可不是意外,看来这位白龙圣君是早就打算好了借着自己蜕鳞的事情吊一波大鱼,肃清魔域。
周问之前也见过那个盔甲魔族, 虽然不知道对方是傀儡, 但是却知道多少和陆掠羽有些关系, 此刻惊讶的睁大了眼睛, 在顾恹掐了一下之后才反应过来低下头。
两人动静不大,但明灯就在旁边, 刚好将顾恹掐周问的一幕看在眼底,他衣袖之下摩挲着念珠的动作微微顿了顿。
顾恹刚那一下并没有用力,察觉到有人看他之后回过头去有些疑惑, 就见旁边站着一个戴着面具的骨魔。
顾恹记起虞白尘和明灯都是骨魔,不过两人身形相仿,一时之间竟然判断不出来究竟是哪个,他只好点了点头,收回目光来。
明灯在顾恹收回手后眉梢松了些,又看了眼他掐周问的那只手,不知道在想什么。
底下的魔侍们分散站着,他们这些一等魔侍站在最前面,而后面则是二等三等魔侍,那些排不上号的小魔族没有来。
整个大殿上弥漫着一股风雨.欲.来的气息。过了会儿魔宫中有名姓的魔侍都来了,息炎才看了他们一眼,淡淡开口。
今日召你们来是有一件事情要宣布。
他依旧一副杀伐模样,抬眼嘶声道:魔尊蜕鳞之时在南疆被太清宗的人暗算,已然身死。
神魂俱灭,未留一分。
这句话一出,大殿上瞬时一片哗然。
魔尊被害了?第一反应是有人不信。
然而息炎却拿出了魔神令来。
这东西只有魔尊才能有,世上只此一块,当今尊上也是当年在祭坛之上被传下来的,现在居然在了息炎大人的手中。
难道他说的是真的,魔尊真的被太清宗的人暗害了?
底下魔族脸色煞白,顾恹几人则是低下了头,息炎当初宴请拉拢五位魔将的时候他们这些一等魔侍都在场。现在当着他们的面这样说,与其说是不怕他们怀疑,不如说是笃定他们掀不起风浪,即便这时候站出来质疑也会被当场灭杀。
息炎恶将的名声在外,这些魔族无一不惧怕。此刻乍然一听魔尊身死,虽然也有些疑惑,但却都不敢问出来。
只是大骂着修真界这些宵小趁人之危,竟挑着魔尊蜕鳞期下手!
少数骂骂咧咧的魔族叫大殿上轰然了一瞬,不过随即有些识时务的就安静了下来。
息炎只抬起手,众人都不敢再喧哗。底下几个一等魔侍互相看了眼,见状咬牙跪下道:魔宫不可一日无主。
现下白龙圣君身死,还请将军主持大局!
这句话像是代表了什么隐晦的信息,众人都反应过来。
果然,息炎神色满意了一分开口道:尔等不必担心,魔尊被害前曾传令给本将,嘱咐本将接管魔域,替他报仇。
本将一定不负众望。
魔神令在前,众人都连忙换了称呼,息炎这才收回了威压。
原来这息炎是想要占领魔域,自己杀了魔尊然后嫁祸到太清宗头上啊。周问反应过来,脸色气的绿了一分。只觉得这看起来高大莽撞的魔将竟然这么阴毒,想出这一石二鸟的法子。
他传音给顾恹。
顾恹面上倒是没有表现出什么,显然早已经想到。
甚至他还猜到这息炎随后去南疆杀了陆掠羽之后,会将这件事彻底推给傅寒岭。毕竟这天下间也只有他有可能杀的了一个魔尊。
到时候发兵太清宗顺理成章。
他挑了挑眉,想到这儿看向了袖中,不知道这真正的魔尊看着眼前自己前手下的毒计是什么反应。
陆掠羽在月华中泡了一日,恢复了些此刻见顾恹望着他神色微微顿了顿,笑道:阿恹是否在想,我听见这一幕会如何?
两人的交流悄然进行,并没有人发觉,唯有顾恹胸前的婚契微微亮了亮,似是有些不满。
瓶子里的温度冷了些,陆掠羽知道是傅寒岭动的手,却并不怕只是温和道:倒也没有什么惊喜。
魔族本就是这么弱肉强食的种族。
他神情淡淡,说出来的话却十足的平静,仿佛自己在那些人眼中不是被食用的一般。
陆掠羽自小在魔族长大又在年少时被暗害,这些年怎么会不知道。他甚至还有心情冲顾恹解释:我猜他后面就是要办继任大典了。
在陆掠羽带着笑意的话后,下一刻顾恹眼皮一跳。座上的息炎便开口:魔族不可一日无君,白龙圣君不明不白死在外面,本尊虽心中对太清宗恨之入骨,但如今也只有先办了继任大典稳定魔族,才好发兵攻打修真界,替白龙圣君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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