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人迷炮灰(快穿)——烟下(27)
宁清远,我想问你几个问题,景淮的小脸被风吹得发白,你一定要如实回答我。
宁清远嗓子发涩,好。
你与花予安的关系是?
一母同胞的兄弟。
景淮不出意料地点头,眼眶被风吹得发酸,他今日在御花园里瞧到许久不见的花予安,本想藏起来给他们一个惊吓,没想到,吓到的是自己。
我爹娘究竟是谁害的?
宁清远默了。
说呀!
宁清远喉咙越发紧了,并不是云明皇一个人的错。他还是没敢说出全部的实话,他和花予安也掺和了进去,尤其花予安几乎继承了定远侯所有的事业,暗中让定远侯的势力牵扯进谋反,再故意泄出一些蛛丝马迹,引得云明皇猜疑。
景淮不是个傻子,他猛然想起之前在青淮馆里看到的那个熟悉的身影,他竟一点没起疑心过,怪不得怪不得太子哥哥那么恨我,我以为我们的恩怨是两清了的。
恐怕连太子都觉得定远侯是罪有应得,包括他。
景淮忽然笑了,我爹竟然养了个叛徒。
花予安从宁清远身后走出来,他刚刚看到宁清远神情焦急像是出了什么事一样便不放心地跟了一路,他瞥了一眼神思不属的宁清远,锦儿,我知道你恨我,你现在下来,要杀要剐,我随便你处置。
景淮却摇摇头,我报过一次仇,他神情恍惚地说道,一连做了好几天噩梦。梦见他还在冷宫里,云明皇就坐在他床边上阴沉沉地看他。
陆林自尽的那天,他也没有睡好。
义兄,你以前有一句话说对了,景淮的眼神飘忽不定,我确实胆子很小。
花予安的脸色顿时不怎么好看了。
一旁沉默的宁清远突然开口,锦儿,我不当这皇帝,我带你去玩山游水,给你想要的自由,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你下来,好不好?
他的神态语气,几乎称得上是小心翼翼的恳求了。
我们怎么可能还能继续在一起呢?景淮觉得莫名好笑,他没有去看宁清远此刻的神情,声音轻飘飘的,你我现在隔了家仇或许还有国恨,怎么还能在一起呢?
景淮的目光落在了那只刻得栩栩如生的孔雀上,它的神态可真是又漂亮又骄傲呀,一双眼里装的全是广袤的天地。
孔雀东南飞,他也想乘风归去了。
但愿他能飞出这困住他一生的紫禁城。
起风了。
作者有话要说: 可能废作者不大会埋伏笔,emmm果然笔力不大行
第55章 番外宁清远
宁清远告诉过景淮的那个故事,是假的。
嘉和皇后并不是在嘉和国灭亡时薨的,她被好美色的云明皇留在了宫里。
那时,宁清远还没出生。
为了保住嘉和国的最后一点皇脉,嘉和皇后选择忍辱负重,苟且活了下来。
在生下宁清远后,嘉和皇后便完成了自己的使命,再无留恋。
她托自己的贴身丫鬟抱着孩子出宫,再安排了一个死胎替代自己的孩子。
然后,撒手人寰了。
贴身丫鬟出宫后按照自家娘娘的吩咐,将孩子寄养在了一个看起来与嘉和皇室没任何干系的旧臣手里。
宁清远从小便知晓了自己的身世,一直被灌输的思想便是复辟大统。
他又聪明,看什么书,一遍就能够记住,仿佛天生就是干大事的料。
而且宁清远天生五感便比旁人淡薄一些,也就格外早熟懂事一些,从不贪玩,一心只读圣贤书,省心得很。
只出过一次意外。
宁清远养过一只猫,那只猫初见时身上脏得很,一看就是个没人要的小东西,偏又性子桀骜,谁碰它都得挨一爪子。
除了宁清远。
宁清远兴许觉得有缘,便把它给留下来了。
那猫养熟了实际是个爱撒泼的黏人性子,离不得宁清远片刻。
也只有在那段时间,他罕见地露了些少年性子。
却叫他的养父察觉到了,觉得他玩物丧志,一气之下把那猫给扔了,也或许是杀了。
宁清远不知道,只知道自己以后再也没见过那只猫。
他当时并没有多伤心,不过是一只猫而已。事实上,他也认同养父的做法,他是要做帝王的人,不能轻易叫人看去了喜好,养猫的这段时间里,心思精的下人为了讨他欢心都会有意去逗弄那只猫。
那以后,宁清远再没有被旁的东西扰过心。
他成了乡里远近闻名的神童。
可天下的神童何其多,他并不特别。
于是,他连续三年考取了状元。
前两年,他都没有去求官,直到第三年,他引起了皇帝的注意,云明皇觉得他是个奇才。
那年,他也不过十二岁。
皇帝那时子嗣稀薄,见他与太子年纪相仿,又这般谈吐不俗,便时常让他进宫陪陪太子。
宁清远每次去陪太子时,太子身边总有一个小萝卜头跟着。
那时的小世子软糯可爱,每句话都太子哥哥长太子哥哥短的,可对于旁人却总是张牙舞爪的,尤其对宁清远更为恶劣,恨不得每天都想跟他打一架。
这个性子,像极了他养过的猫。
只不过,这只猫是太子的。
太子虽然对小世子照顾有加,却似乎并不怎么喜欢他。
每次太子更情愿跟宁清远说话时,宁清远总能看到小世子眼里的落寞。
宁清远由于资历浅年纪小,在朝堂上过得十分不容易,他知道这一切都是拜云明皇所赐,本来,他也可以当个无忧无虑的小皇子,像小世子那样。
有一天,到底还是个孩子的宁清远终于忍不住了,悄悄将太子推进了池塘,他本来将这件事做得不露痕迹,就算是太子也会以为自己是不慎失足的,偏偏小世子看到了他的小动作,扑了过来。
太子误会了小世子。
小世子自那以后便彻底与宁清远撕破了脸皮,便连太子这里也不常来了。
宁清远的性子也越发冷淡了,朝堂上的明枪暗箭,他虽每次都有惊无险地躲过了,却也落得个心力交瘁。
小世子也成了他的敌人,谩骂使绊子,每一样都没落下。
只是他的恶意太过直白,以至于宁清远根本讨厌不起来,只好一味退让着,刻意避免与世子的会面场合。
却没想到,世子最后成了他的学生,两个人朝夕相处,接触是避免不了的。
世子的性子还是跟以前一样。
那日在青淮馆看见景淮的女装,宁清远彻底颠覆了自己这么些年无欲无求的自我认知。
他不是没有欲望,只是十分克制罢了。
景淮,成了他的欲望。
他那一刻只想把这个不听话的学生抓过来,用毛笔在他光.裸的脊背上写下礼义廉耻这四个字,然后,看着他羞耻难耐的样子。
只是那时碍于莫问在他对面,他将这些黑暗情绪都掩了。
他再不能像小时候那般喜形于色,教人察出端倪。
可他终究还是不够小心,心思竟被太子察觉了去。
景淮被抓进冷宫那段时间,他差点自乱阵脚把自己给爆了,可他不能对不起好不容易相聚的兄长,更不能对不起陪伴他出生入死的部下。
他有太多的不得已而为之。
从一开始,他就负了景淮。
正如景淮说的那样,他们两个之间隔了太多,本就不该在一起。
强求,只会折了其中一方,折的那方还是被利用的。
宁清远在御花园里种满了牡丹,满园的姹紫嫣红只剩了一种颜色,一枝独秀。
宁清远无事的时候便守着这片丹色发呆,一坐就是小半天。
任平意与太子在暗中勾结,宁清远知道,可不想去管了。
任平意在知晓景淮去世后与他大吵一架,生了反心。
任平意的父亲与定远侯同样是开国元勋,云明皇一直忌惮着他们,定远侯的事让他们察觉到了唇亡齿寒的危机,任平意一直是个假纨绔,更是个难得的聪明人,竟不知从何处知晓了宁清远的谋划并投奔了他。
宁清远知道他喜欢景淮,一直防范着他,但却也不怕被任平意发现。
因为任平意跟他一样,不敢告诉景淮真相。
平意,平意,终究意难平。
宁清远闭了闭眼,他又何尝不是一样?
满园他亲手种的牡丹花,都开了。
只是,花开两重锦,再无归故人。
作者有话要说: 又一个没有大纲的故事完结了,真是松了一口气
告诉你们一个秘密,其实废作者看自己的文时是看不出好坏的
emm所以 ,小可爱们多多担待
下一个世界还在脑洞中,你们喜欢末世背景的病娇婊气受黑化圣母攻这个组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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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食人草(一)
天空灰蒙蒙的,苍穹之下匍匐着沉默的都市建筑,万事万物都浸在浓郁的死气里。
便连人也是一样的。
街上偶尔出现游荡的人都是僵直着身体,以一种诡异不正常的姿势行走着,再仔细看他们的眼珠,浑浊不堪,实在不是一个人能有的模样。
或许,现在该称他们为丧尸了。
景淮是在一间狭窄肮脏的地下室出租屋里醒来的,他被外面的吼叫声吵醒了。
有微弱的光透过毛玻璃射进来勉强照亮了这个阴暗狭小的空间。
他从床上坐起来,看着满室凌乱抽了抽嘴角。
外面的吼叫声还在继续,吵得人耳不得安宁,像是时刻在提醒他末世已经开始了。
景淮随意拨了拨头发,下床用光了所有的水源给自己洗了个澡,换上了仅有的一套干净衣服。
他仅仅握了一把水果刀就走出去了。
房主一家都已经变成丧尸了,要不是他住在地下室里还习惯锁门,恐怕也难逃噩运。
房主是一对四十多岁的夫妇,平时喜欢贪财占小便宜,对没多少工资收入的景淮刻薄又挑剔。
他们年纪大了,就算变成丧尸,行动缓慢也没什么攻击力,景淮身姿矫健地给了一人心脏一刀,然后再插入他们的眉心彻底了结。
他下手干净利落,熟练得好像之前在脑海中操练过千万遍。
第一次杀人的景淮唇角上挑,脸颊左侧压出一个浅浅的梨涡,现在可没人管他什么杀人犯法了。
他走到了冰箱前,将还能吃的东西都拿出来吃了,冰箱下层还有一盒冰淇淋,可惜因为冰箱没电都溶化掉了。
景淮没兴趣喝冰淇淋汤,合上冰箱离开了,临走时顺了把干净的菜刀。
外面的空气并不新鲜,时不时飘来一股恶臭。
街上空荡荡的,走了很长一段时间,看到两个丧尸蹲在墙角分食一具刚死不久的尸体。
景淮就当没看见这恶心的一幕,面色不改地拐角进了一家药店,他醒来后一直有点低烧。
【宿主的心理素质真好!】0706抖了抖身上并不存在的鸡皮疙瘩,它实在接受不了同类残杀的局面。
景淮选着货架上的感冒药,唇角微勾,【建议你多看点恐怖片。】
不知道自己被坑的老实统0706点点头,它要向优秀的宿主看齐。
现在,剧情的齿轮开始转动了。
景淮一手插着裤兜在街上闲逛,看似漫无目的,实则是在走剧情。
他的走姿轻闲随意,暗地里每块肌肉都绷紧了。
下一秒,他就在拐角处被一个不明物体给扑倒了。
那东西发出令人心烦的吼声,还流了景淮一脸口水。
景淮嫌弃地将他一脚踢开,他虽然看着是一瘦弱青年,身上力气却不小。
扑倒他的东西是个人,跟他房东一样,青面獠牙,可怖得很。
景淮想都没想,干净利落地一菜刀下去给他开了瓢,脑浆四溢的场景着实不大好看,甚至很恶心。
可景淮连眼睛都没眨一下。
直到他被人拍了肩膀,然后一个疑惑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苏羡学弟?
景淮轻眨两下眼睛,把菜刀神不知鬼不觉地丢进正好在手边的垃圾桶里,然后转头压出一边梨涡,学长!
待他看到学长身后的那个人,梨涡压得更深了,温学长,你也在啊。
温辞对着他露出一个婉约的笑容,看起来很温柔的样子。
景淮撇开眼,视线重新凝在他最开始唤的学长身上,眼皮稍稍耷拉着,脸上的微笑式微地近乎脆弱,学长,现在外面好多丧尸,看到你没事我就放心了。
被景淮唤作学长的人生得阳光俊美,鼻若悬胆,眉眼间距适中,既不会显得冷酷也不会显得狭隘,一看就很有正义感。
学长凌阳听了景淮担心自己安危的话,心头不免熨帖,便想露出一个笑。
谁知景淮冷不丁地扑进了他的怀里,情绪突然变得十分激动,学长,我一个人好怕!这里好危险!你们要去哪里?去哪里都行,我能不能跟你们一起走?他眼圈都红了,说话的声音微弱又娇软,内容也颠三倒四语无伦次。
从温辞那个角度看,还能看到景淮细密的长睫在不住颤抖着,好似真的害怕极了。
凌阳被景淮扑了一个措手不及,他的手僵在半空中,到底没有推拒开景淮。
他转头尴尬地看了温辞一眼,温辞还是一副温柔笑着的模样。
凌阳摸了摸鼻子,他没忘记询问温辞的意见,毕竟他们两才是一直结伴的,阿辞,我可以带上他吗?
我没意见。温辞笑着说,他的目光流转间似乎扫过了景淮的身后,又似乎没有。
得了应承,景淮开心极了,但他似乎忘记了松开自己的手,仍旧维持着圈抱的姿势,仿佛不想离开学长的怀里。
他比凌阳矮了半个头,凌阳一垂眼就能看到他头顶上的发旋,散着草木味的清香,很好闻。
凌阳没忍住,揉了揉他的头,一如当初一起求学时。
怀里的身躯似乎还在微微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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