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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妖(GL)——一天八杯水(1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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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话音方落,又将这屋子环视了一圈,好证实自己的猜想,没想到那多出来的人影又撞入她眸中。
    黑裳黑发,面色苍白。
    祸鼠猛地撞了一下撼竹的肩,总觉得这侧影分外熟悉。
    撼竹循着她的眸光看去,冷不丁瞧见了那只隐了气息的龙。
    长应转身,面无表情地朝她俩睨了过去,问道:她呢
    这个「她」指的自然是渚幽了。
    祸鼠也跟见鬼一样,好不容易收回去的鼠须差点又被吓了出来,她倒吸了一口气,说道:大人去、去
    她话还未说完,就被撼竹掐了一把腰,这老腰不禁掐,疼得她快要翻白眼了。
    撼竹也不知自己从哪来的胆子,兴许是仗着这九天神尊不敢伤她,小心翼翼开口:我带您去
    她倒是要看看,这龙会不会将她家尊主认错。
    长应不疑有他,颔首道:速
    撼竹连忙走至墙边,却见长应未跟上,那龙站在床榻边上,将食指摁在了苏问清眉心。
    苏问清浑身一僵,半截灵丝被扯出了眉心,那灵丝见了风便化了。
    长应收了手,朝撼竹走了过去,淡声道:走吧
    躺在床上的苏问清一脸迷茫,未再喊什么「鬼」了,而是问道:我怎在这躺着,我不是在虎啸岭了么。
    苏老爷长吁了一口气,说道:不用将大夫请回来了。
    爹你不是过了谷雨才回来么。苏问清又愣住了,今儿是什么日子?
    苏老爷抬手捂住了额头,又道:还是将大夫喊来吧。
    高墙之后,几个大夫又急匆匆地赶了回来,一个个皆是一脸的不情愿。
    长应淡声道:善后,应当要这么做。
    祸鼠展开纸扇,遮着自己的脸讪讪道:我没这本事。
    她心里苦,没料到悄悄说的话也被听见了,看来当真不能随意开口了。
    大人,这边请。撼竹指着身前的高墙说话。
    长应颔首走近,未等这孔雀妖开口,径自穿墙而出。
    撼竹紧随其后,指着路往苏府外边走,祸鼠跟在后边惴惴不安地看着。
    这昌鸣城当真安宁,不光没有魔气,连妖也寻不到几只,连生了灵智的花草器物也少得可怜。
    长应皱眉问道:她怎没和你们一起?
    祸鼠哪敢说话,还一个劲朝撼竹使眼色,心道那位大人早就走了,留在这城中的不过是她的一片翎羽。
    撼竹却道:尊主说这城中应有魔门,但我等帮不上忙。
    长应颔首,未生疑虑。
    祸鼠用纸扇掩着唇,仍是憋不住话,忍不住道:这昌鸣城好生古怪,即便凡间灵气太稀薄,也不该连个生了灵智的玩意儿也没有,好似此处只住了凡人。
    闻言,长应脚步一顿,她素白的手掌一翻,掌中顿时出现了一幅合起的舆图。
    舆图一展,山水城廓跃然纸上。
    长应垂眼细看,眸光沿着昌鸣城所在缓缓挪动着,轻易便勾勒出了这凡间龙脉的走向。
    并非她记错,这昌鸣城当真是龙脉之尾,龙脉之尾的灵气如此稀薄,属实古怪。
    她眸光沉沉地盯着这舆图,心头忽地涌上一个念想,这观商总不会想将龙脉炼成魔门。
    若是如此,凡人怕是半只脚已踏入炼狱,除非将这一截龙脉给劈断。
    龙脉一断,凡间必将大乱,若是不断,也迟早会成炼狱。
    尊主就在前边。撼竹抬手一指。
    长应将堪舆收起,心道这魔门定是要找的,但当务之急,是让华凌君记起前世种种。
    她蓦地抬头,朝撼竹所指的方向望了过去,只见那身着绸裙还在面容上施了术法的女子正沿着这长街缓缓前行着。
    渚幽走得不快不慢,好似没什么能扰乱她的步调,她也并未回头,似乎什么也未察觉到。
    长应皱起眉,本想走上前去,可脚刚迈出又猛地收了回来。
    她转身,眉目间似有墨云凝聚,寒着声问道:这不是她,她回上禧城了?
    那一瞬,撼竹忽地泄了气,好似这一龙一凰间真的不能容任何人插足。
    撼竹怔了一瞬,将抿起的唇微微一张,说道:尊主去妖界了。
    长应眼梢额角上龙鳞骤现,好似长了大片胎记,然而却未添上半分丑意。
    反倒将她身上的疏远冷漠给磨平了,昳丽到近乎诡谲。
    她抬手碰了碰眼梢,那龙鳞顿时隐下,随后冷着脸侧过了身,蓦地化风离去。
    祸鼠松了一口气,说道:我以为她要杀你。
    我也以为撼竹摇头,但她不会她苦苦笑了一下,却也觉心口一松。
    第105章
    凌天而上的烈风一旋, 倏然化作玄龙,那玄龙身一扭便朝妖界去了。
    妖界上悬着一孤屿,正是上禧城。
    这上禧城和妖界格格不入,然而底下的妖谁也不敢擅自闯入一窥究竟。
    妖王大殿也未派探子前去, 任那上禧城浮在自己头顶上, 所幸上禧城里的妖魔也未出来作乱, 还算安分。
    妖王大殿中常年没几个侍奉的婢女, 似是妖王不喜旁人近身, 这偌大的宫殿静悄悄的, 侍女们连话也不多说几句, 唯恐扰了大殿里那位。
    大殿中, 月隐坐在华座上, 身侧依旧是那个贴身的侍女,她一头墨发干枯毛躁, 面色也苍白得很,自那日与朱凰一别,好似又朝鬼门关迈近了半步。
    她身侧伺候的侍女格外担忧,压低了声音道:王上,今日还未用药。
    月隐摇头, 紧闭着双目仰着头, 好似被扼住了脖颈一般, 那颈子细细瘦瘦, 脆弱得不堪一折。
    谁能想到, 万妖之主竟孱弱到如此地步, 似乎一阵风都能将她刮倒了。
    再等等月隐声音虚弱, 当真连说话的气力都没有。
    她撘在座椅扶手上的手指动了动, 竟好似算不清时日了一般, 久久才问道:朱凰走了有五日了么。
    未及五日侍女忧心忡忡道。
    月隐睁开了那双灰白眼眸,眼中尽是错愕,摇头道:我似乎又记混了。
    王上好生歇息,定能早日好起来。侍女眸光闪躲,分明也信不得自己刚说出口的话。
    月隐抬起手,将食指点在了自己的眉心,低声道:这识海已经混乱一片,是将死之相。
    若是往上与魔域里三魂归一的那一位侍女壮着胆子道。
    慎言月隐忽地打断了她的话,将药端来
    侍女连忙闭嘴,不再多话,转身去将方才熬好的药汤端了过来,那药汤黑稠稠的,闻着也甚是酸苦,料想定难喝无比。
    她将药汤端来后,掌心自碗上一拂而过,那凉透的汤药顿时冒出了热气。
    王上,药端来了。侍女斗胆开口。
    月隐这才伸手将药汤接了过来,端碗的手颤了几下,险些将汤药晃了出去。
    她面色如常地低头,好似闻不见这酸苦的味道,碗口一斜便喝尽了。
    侍女将空碗拿了过去,缓缓退了几步。
    只见月隐撘在扶手上的十指骤然握紧,随即也闭起了眼眸,她紧咬的牙关咯咯作响,好似忍受着难言的疼痛一般。
    过了许久,殿门外好似有谁在走近,那未收敛的威压令人连腰背都挺不直。
    端着空碗的侍女双膝一软,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大殿里四尊兽像竟纷纷弯腰颔首。
    月隐猛地睁开眼,喉头里涌上了腥甜的血。她那细瘦的脖颈一动,硬是将血咽了下去,眼一抬便看见那银发黑裳的朱凰缓步走进殿门。
    上一回,朱凰走进殿门后便止住了脚步,这次却直直朝她面前走近。
    这朱凰先前明明入了魔,现下周身却不见魔气,身上也不见魔纹,好似与魔族分道扬镳了。
    然而月隐却记得清楚,上回这朱凰来时,是如何同她说的,哪像是分道扬镳呢。
    月隐并不吃惊,她知晓这朱凰还会再来,只是或早或晚。
    渚幽走得慢,且脚步很轻,可每一步都似在脔割她的心头肉。
    月隐抬起灰白的眼眸,气息奄奄地看这朱凰朝她步近,直至朱凰站在了她面前,她才猛地敛下眸光,意识到双目已经刺痛难忍。
    渚幽站在她面前,打量起她这虚弱的模样,问道:你为了妖族,倒是豁得出去,竟还喝了这药?
    月隐没说话,迎着这骇人的威压,她浑身皆在颤抖着。
    她抿着唇将汤药的酸苦忍了下去,过了一阵才问道:大人既已与魔主为伍,又何须妖界插足。
    她言下之意,整个妖界也未必能顶得上一只朱凰,既然朱凰已身在局中,还何须妖界涉足。
    渚幽闻言竟笑,在离近之后,那张皎皎如月的脸更显无辜纯粹。
    她缓缓弯下腰,直视着月隐那双灰白的眼,慢声说道:在魔主的日程里,少不得妖族。
    月隐登时瞪大了双目,那瞳仁只剩下一丁点黑,看着好似鱼目。
    她声音一哑,似要确认什么一般,问道:那在大人的安排中,妖界可也能占有一席之地。
    缺不得渚幽道。
    月隐紧握着双手,浑身一颤起来,就连脑子也不清醒了,头颅也跟着在微微晃着,近乎晕厥。
    她说话十分吃力,一个字一个字从嘴中蹦出,可妖界避世许久,若是被卷入其中,怕是只有自保之力。
    够了渚幽言简意赅。
    那侍女低着头跪在边上,并不解两位大人究竟在说什么,她听不懂,亦不该懂,也幸而不懂。
    月隐登时明了,过了许久她才颔首道:若是大人有此意愿,那妖界可入此浊世。
    她眼中尽是哀戚,眼眶湿润一片,泫然若泣。
    渚幽轻哂,直起腰后退了一步,淡声道:那汤药多喝无益,若当真想续命,还请早日将这汤药给戒了。
    月隐唇一抿,瞳仁猝然一颤,那苍白的脸上终于露出一丝错愕。
    渚幽侧过身,魔主便在上禧城中,妖王意若在此,还请亲自登门拜访。
    侍女陡然抬眸,这一句话她倒是听懂了。
    择日便入城一见。月隐闷咳了一声,咳得周身皆在跟着颤抖。
    渚幽分外满意,走了一步忽地一顿,又说:这万枯藤虽能令你短日内增进修为,但却是用阳寿换来的,且还会生瘾,仅断一日便会觉灵台剧痛,非常人能忍。
    那侍女手一抖,碗嘭一声在地上砸开了花,此前她显然不知自己端着的究竟是什么东西。
    月隐长叹了一声,我何尝不知。
    侍女呆呆看着渚幽走远,待那威压一敛,她才得以从地上爬起,闷声将碎了满地的瓷拾起来,半晌才闷声说:王上每日叮嘱奴婢熬这汤药,不想竟是想让奴婢将您害死。
    我别无他法。月隐摇头。
    那现下可有法子?侍女抬头看她。
    现下似乎有了出路。月隐松了一口气,心道,幸好她先前未立即应下,若是当真与魔主为伍,她如何斗得过这朱凰。
    离了大殿的朱凰腾身朝浮在半空的上禧城掠去,在落地之后,一步步皆走得小心翼翼。
    即便是先前攥着观商一魂入了这城门,她也未曾如此谨慎,只因如今她的芥子里揣着华凌君的转世。
    观商既然也想将这华凌君转世掳去,看来华凌君在浊鉴中见到的当真非同一般,所幸玄顷以退为进,勉强将他保了下来。
    不知观商手下那一众魔,是如何忍得到两百年才出手,难不成是因玄顷身上出现了什么变数?
    渚幽捻着那粒芥子,在隐匿了身形后,才在上禧城中走了一圈,可依旧无甚发现。
    这一走就走到了见香轩,水妖和那猫妖虽不大顶用,但多少算是能使唤的。她脚步一拐,便进了见香轩。
    见香轩里虽比不得先前热闹,但里边人也不少,才过了两日,这脂粉味竟又浓起来了,四周皆是娇笑声,听得她双耳嗡嗡作响,着实头疼。
    她现身后用术法遮了面容,旁人若是看到她,定不能将她认出来。
    院中那一池水中有一团黑峻峻的东西冒了出来,一看,竟是那水妖的脑袋,水妖盯了她好一阵,片刻又抬手揉眼,总觉得双目刺痛。
    水妖心觉古怪,已许久未见过这么能辣眼睛的女子了。
    何况这女子长得端正高瘦,怎么也不像是入不得眼的,上一个令她不敢直视的,还是那
    在水中露出脑袋的水妖心下一惊,压低了声音沙哑唤道:大人,回来了?
    渚幽脚步一顿,站在池边垂眼看她,一时间竟不想应声,这话问得就跟她住在这见香轩一样。她唇一张,淡声问:如何看出来的?
    水妖这才未压着声音,尖着声道:大人气度非凡,我一看便知。
    倒是会说话。渚幽轻哂。
    水妖壮着胆子问:大人这就回来了,祸鼠娘娘怎未跟着一道?
    闻言,渚幽眉微扬,来看看这见香轩。
    祸鼠娘娘两日未现身,这见香轩险些就乱了。水妖摇头。
    这见香轩不本就挺乱的么。渚幽实话实说。
    水妖左右看了看,又压低了声音说:大人有所不知,此乱非彼乱,这上禧城里一些妖魔听闻魔主归来,吵嚷嚷的要见您,可寻不到您,只能来这找祸鼠娘娘了。
    渚幽眼一抬,朝远处睨去,只见那些捏着香帕的妖甚是自得,并非一副非要寻到她不可的样子,来这见香轩做客的也俱是散漫,似乎恨不得溺死在这温柔乡。
    水妖爬出池子,浑身的,长发贴在苍白的脸上,手脚被泡得满是褶子。
    她笑了笑,又道:小妖可不敢糊弄大人,此番那些妖魔未着急寻您,是因他们已经下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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