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页
这里的学习资源比公社强多了,她要是在公社里,绝对读不到那么多思想进步的书籍,看来她留在城里复习是对的。
两人在这边聊着,李小草拉着秧苗他们进屋:“秧苗,你妈妈她一直在撒谎。”
“什么撒谎?”秧苗指指自己的小脑袋,“我可是很聪明的,妈妈骗不到我。”
“我偷听到我爸爸说,你妈妈不愿意让你见爸爸。”李小草有些不解,梨花阿姨为什么要这样做呢?
“不可能,我妈妈昨天晚上还和我说爸爸去外地比赛,马上就要回来了。”秧苗气呼呼的。
欸?秧苗小手拍拍额头,她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爸爸怎么去外地去了那么久呢?
“要不然,咱们去学校找你爸爸。”杨大虎提议道。
--
玄城大学,许梨花上完课去了这里的图书馆。拿出证件,许梨花首先就去拿了拖把和扫帚开始清扫这里。
人家给了她看书的机会,许梨花自然是愿意给这里做些什么。
清理了一二层的地方,许梨花坐下来拿了两本书在看。每次看书就是她最高兴的时刻,书中自有黄金屋这话说得真是一点没错。
“梨花同志,我拉肚子,”清扫的阿姨和许梨花见过几面,“待会儿大领导就要来咱们图书馆参观,你去替我清扫一下厕所,行不。”
“阿姨,您放心,这里尽管交给我。”梨花放下书撩起袖子就去厕所做清扫。
举起大拖把,梨花站在小凳子上也擦不到最上面的玻璃。被这块大玻璃弄得气急,梨花用力一甩,拖把上的布条飞到了推门而进的男人脸上。
被污水弄了一脸的蒋秋收:“……”
“对不起,对不起,”梨花埋着头赶紧道歉,“您放心,这个拖把还没拖过茅坑,干净。”
蒋秋收:“……”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再看看不停鞠躬道歉的人,蒋秋收疑惑地看着她:“梨花?”
许梨花尴尬地抬起头:“蒋秋收?”
“你怎么在这儿?”
“你怎么在这儿?”
两人异口同声地问出了同一个问题。
“我来这儿…”蒋秋收尴尬地指指厕所里的隔间。
“我是来这打扫的,”许梨花看见故人了格外高兴,拉着蒋秋收在这谈起了往事,“你怎么在玄城呐,你是这里的学生吗?你这些年过得怎么样?………”
蒋秋收:“……”
他真的忍不住了。
看着对方脸色难看微微扶着腰,沉浸在看见熟人的喜悦中的许梨花突然反应了过来:“你去上茅坑,我去外面等一等再打扫。”
方便完洗手的蒋秋收想起了大事:“你那个拖把真的没拖过这里?”
“放心吧,没拖过茅坑,只是拖了地面。”许梨花不觉得这是什么大事。
蒋秋收:“……”
想到刚刚那些脏水甩到自己脸上,蒋秋收忍了又忍,最终还是忍不住扶着水龙头干呕去了。
——
“班长,不好了,大事,大事,”一个学生把正在给同学讲题的班长给推下台,自己在上面气喘吁吁的,“物理系78届一班的班长要退学了。”
“啊?”
“物理系一班班长?是谁啊?”
“为什么退学?”
……
“同学们,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知道他为什么退学吗?”
“为什么?”许程仁转着笔有些不解,考上大学多么不容易啊,退什么学呢?
“他在乡下离过婚的媳妇儿找上门来了,说是怀孕了,要他负责。”
“就因为这事?”班级里同学闹开了,“这个媳妇儿也太不懂事了。”
“不是,考上大学那相当于是鲤鱼跃龙门的第一步,这可是事关一辈子的前途啊。”班上同学都觉得有些可惜。
“所以说有些女人呐,头发长见识短,”司马振杰叹气,“就为了一己私欲,非得闹得人家退学不可。”
“什么叫一己私欲?”阳语儿一本书直接甩了过去,吓了司马一跳,“女人家一个人在乡下带孩子,那是多么辛苦的事?你们这些男人脱裤子了就翻脸不认人。”
“对,脱了裤子就翻脸不认人!”全班女同学统一战线,痛斥着这些不要脸的男人。
“不是,你们怎么说话呢?大家都是祖国的好好青年,什么叫脱裤子?你们一个个女同学,说话就不能文明点?真是不害臊。”有男生和她们叫板。
“女同学怎么了?男同学又怎么了?就事论事,你别扯上性别说事!”阳语儿她们嚷嚷起来了。
“所以你们就非得闹得人家退学?”司马振杰敲敲桌子,“女同学们,我不是要故意和你们为敌,但是你们想一想,国家培养一个人才,那是多么的不容易啊。而今天退学的这位同学,说不定就是下一个为祖国做奉献的科学家教育家,就为了什么情情爱爱的,你们确定就要毁了一个人的一生?”
这话一出,诸位女同学又说不出话了:“确实,其他事都好商量,这私生子的事干嘛要闹到明面上来呢。”
“也对,你看咱们民国时期,那些诗人文学家,虽然有些私生活混乱娶了好几个老婆,但是也不影响人家的才华,也不影响人家为国家的大好事业添砖加瓦。”
不得不说,这些女同学同理心就是普遍比男同学强,换位思考一下,她们又能为那位退学的同学鸣不平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