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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奶奶知道小泽喜欢小九。”瞎子都看得出来的事实,云老太将蒲扇塞进秦泽手里,这才发现小家伙一手的划痕,有深有浅,虽然血已经止住,但仍是触目惊心,“小泽,你这是哪儿弄的?”
秦泽一点不在意自己的手,反倒更加珍贵从衣服兜里掏出来的野果子,用芭蕉叶包得严严实实,缓缓地展开,是鲜红多汁的覆盆子。
一看就精挑细选过,每一个都饱满剔透。
这年头大多人家已经不愁温饱,但小孩子却很少得到零嘴吃,漫山遍野地找野果子,一是嘴馋,二也是乐趣。
其中覆盆子最受欢迎,酸甜可口,比草莓味道还好,即便浑身带刺,也丝毫不影响孩子们的热情,果子还没熟透,就被扫荡干净,除非长在一些比较凶险的悬崖边或者深山老林。
很明显,秦泽为了摘这些覆盆子吃了不少苦。
云老太蹲下身子,摸摸秦泽的头,耐心地解释道:“小泽,小九现在还小,吃不了这些东西,以后别去那么危险地方摘果子知道了吗?”
秦泽乖巧地点了点头,又问:“小九不吃吗?”
“小九不吃,你留着自己吃好不好?”云老太没想到秦泽这么喜欢云小九,甚至超过了云林那个亲哥哥,有他照看宝贝孙女,她没什么好担心的,提上背篓里的野鸡往后院走去。
云老太一走,站在墙角里观察了半天的叶薇慢慢地走了上去,闻到覆盆子的香甜味,她忍不住地咽了咽口水,小声问秦泽:“你去哪儿摘的果子啊?这么红这么大,好厉害。”
小孩子都喜欢夸赞,男孩子更喜欢受人崇拜,这能满足他们身为小小男子汉的虚荣心。
云小九觉得叶薇太会了,只是可惜……
如果秦泽是小狐狸,他就不会吃这套。
果不其然,秦泽根本没想搭理她,将芭蕉叶铺在自己腿上,鲜红晶莹的覆盆子堆砌在一起,就像一朵娇花盛放,充满了诱惑。
叶薇舔了舔唇。
秦泽拿起一颗覆盆子放嘴里,细嚼慢咽,脸上没什么表情,看不出有多好吃,只是果子擦过唇瓣,嘴唇被染得嫣红水润。
叶薇蹲到秦泽跟前,两只手捧着下巴,一脸渴望,很想吃的样子,但她就是不说,而是问:“果子好吃吗?”
秦泽看她一眼,认真地回答:“好吃。”
叶薇觉得自己已经表现得很明显了,以前世秦泽对自己的喜欢,小时候也该对她有所偏爱才对,转念一想,对方也还是个孩子。
抿了抿唇,直接开口问道:“秦泽,剩下的覆盆子给我吃好不好?”
秦泽这次连看都没看她,干脆利落:“不好。”
叶薇万万没想到,前世的舔狗竟然拒绝了她,脸上挂不住,一下涨得通红,恨不得找了地缝钻进去。
云小九看到这儿忍不住咯咯地笑起来,觉得叶薇被打脸真的太有意思了。
云小九一笑,秦泽跟着笑,就剩下叶薇一个人苦着脸,就像一条丧家犬,滑稽极了。
叶薇站起身,瞪着云小九和秦泽,两人却不看她,当她是空气,叶薇恨恨地一跺脚,转身往云家后院跑去:“讨厌!”
然后在没人看到的地方停下来,趴在拐角偷看云小九和秦泽,脸色完全变了样,不见一点孩子气。
秦泽一边轻轻摇着蒲扇赶麦蚊,一边面无表情地吃着覆盆子,云小九躺在摇篮里啊啊啊地叫唤,他就埋下头看着她笑。
云小九继续啊啊啊,秦泽立马缴械投降,将覆盆子的汁液挤在指头上,递到云小九的嘴边。
云小九一把抓住他的手,迫不及待地张嘴含住,吧唧吧唧地嘬着……
叶薇小声骂道:“狐狸精!跟前世一样,见到男人就迈不开腿,就算你也是重生又怎样?上辈子斗不过我,这辈子还不是一样,秦泽就是一只舔狗,早晚被我迷得团团转,到时候看你找谁哭去。”
云老太挑了两只最肥的野鸡宰杀,手起刀落,一刀一只,剩下三只母野鸡,指不定还能下蛋,留着给宝贝孙女以后蒸蛋花羹吃。
血腥场面,云老太怕吓到云小九,杀完野鸡,都是藏着拿回灶房烫毛,叶薇就像一条小尾巴似的跟在后面,帮忙烧火帮忙拔毛,云老太一夸她,她就仰起小脸甜甜地笑。
眼角余光瞥向院子,她那么乖巧那么能干,老太太一定会越来越喜欢她。
云老太将漂亮的野鸡毛挑选出来,晾干了,用布包起来,笑眯眯地跟叶薇念叨道:“过几年小九跟你一样大了,云奶奶缝几个鸡毛毽子给你们玩好不好?”
叶薇点头,脆生生地道:“云奶奶最好了。”
心里冷笑,几根不值钱的鸡毛还要留到云小九长大,谁稀罕啊!
睡了一觉起来的云小九听到灶房的说笑声,小嘴一撇,哇地一声哭起来。
走不了路,说不了话,争宠全靠哭。
云老太听到小孙女哭,立马从灶房跑出来,心疼地抱起云小九,放在臂弯里,轻轻地晃着,“小乖宝不哭,奶在呢。”
云小九“奸计得逞”,一边小声地抽噎着,一边往云老太怀里钻,小手手紧紧地抓住她胸口的衣服。
软软萌萌的小粘人精,谁顶得住?
云老太巴不得将云小九栓在裤腰带上,走哪儿都带在身边。
站在灶房门口的叶薇恨死了云小九,垂在身侧的两只手握紧拳头,用脚趾头猜都知道狐狸精故意不让她跟老太太单独相处,就是怕她抢走属于她的宠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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