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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事张淑梅她觉得自己能记一辈子,也就是今年六月份的时候,褚曦突然将高中书本试卷寄给她,也不说什么原因,只催促她赶紧看书,她当时想着,褚曦在北方,消息比她灵通,可能是听到了什么,便赶紧拿着书看,哪怕很多都看不懂,也硬着头皮啃。
当时她还带着她男人一起看,只不过看着看着,一直都没什么事都发生,她男人就把更多时间放在挣工分上了,那时候她也想着放弃,但每次放弃时都把褚曦的信拿出来看,她想回城,她想抓住机会,哪怕这机会非常渺茫。
所以在别人都休息的时候,在别人早上都没起来的时候,她拿着书咬牙看,有些不懂的还跑去问褚曦弟弟。
所以在十月份报纸说恢复高考时,所有人后悔不已时,她就知道自己堵对了。
虽然在整个知青点她考得不是最好的,但对她来说,已经很满足了。
褚曦也拍了拍她的手,问起她以后的打算,“你男人怎么办?”
“我们都商量好了,明年他就在这里备考,他读书聪明,今年也是倒霉,考试那天生病了,明年也考我那个学校,我先回城,孩子就先给他妈带。”
“那就好。”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说着外面的情况,还有大学里要注意的事,褚曦还把自己当初上学的经历说给她听,算是给她一个借鉴。
说着说着,最后褚曦问起了潘小凤的情况,这事褚曦不好问蔺妈他们,显得太刻意了,也只有张淑梅这里好开口一点。
张淑梅一脸奇怪,“你问她干嘛?”
不过也没多想,还是说起这人,“人跑了,就是今年九月份的事,她也是个命不好的,你走后的第二年,她就结婚了,嫁给了隔壁生产队的一个副队长,男方哥哥在公社上班,还把她弄去上了大学,就跟你同年上的大学,一边上学一边生的孩子,是个女孩,男方家里还有些不高兴。”
“孩子是男方父母带的,你都不知道那孩子多可怜,脏兮兮的,三岁了还不会说话,每次潘小凤回来那家就把孩子洗一洗,平时都没人管,潘小凤也不知道,还在外面一边上学一边挣钱,也不知道她怎么挣的钱,全都给她婆婆拿去养孙子了,她男人还跟一个寡妇搞上了,今年那孩子生了一场大病,婆家也不给治,扔到了山里让她自生自灭,还是同队的一个媳妇看到了不忍心,抱着那孩子去了潘家。”
“潘家也不知道知不知情,不过好在没有不管,还打电话跟潘小凤说了,潘小凤连夜赶回来的,你都不知道多吓人,我听说她拿着菜刀砍去她婆家的,还有人说都见血了,最后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好像还是离婚还是啥的,她带着闺女走了,她亲妈后来还跑去她大学找她,没找到人,不知道跑去哪了,可能也是把她娘家恨上了吧。”
褚曦听了说不出话来,没想到潘小凤身上发生这么多的事。
不过,听到人离开了,心里虽然觉得遗憾,但还是觉得做的好,就是江志军那事又不知道该问谁去了。
在知青点吃了个午饭,褚曦就回去了。
回到家,蔺宗麒已经回来了,上午他带着两个孩子在生产队转悠,还说要给她们打麻雀,也不知道打到了没有。
褚曦回来的时候,一大家子都在洗头洗澡,两个闺女已经洗好头了,散着头发和蔺春苗儿子在门口玩,丫丫在地上画画,两个小的蹲在旁边学的认真。
“这是蜜蜂。”
“不对,是大公鸡!”
“......”
看到褚曦回来,小闺女一把扔掉手里的棍子冲过来,“妈妈——”
褚曦抱着她走到门口,然后拍拍她屁股,“行了,你们继续玩,我也去洗个澡。”
褚曦先去厨房跟蔺妈说了几句话,把篮子放回去了,看到有热水,就回屋去找衣服,也准备洗个头洗个澡。
回屋的时候,蔺宗麒也在,人正躺在床上睡觉,还真是会偷懒。
看到褚曦回来,蔺宗麒也没起来,而是把被子往上扯了扯,盖住自己半张脸,问了句,“洗澡啊?”
一副不愿意走的样子,果然,不等褚曦说就道:“我不看,你洗吧,我想再睡会儿,妈说今晚守夜,唉,年纪大了,怕晚上吃不消。”
“......”
褚曦现在都不知道他现在怎么变得这么娇气起来,以前大冬天的照样洗冷水澡,怎么说他都不改,现在,一点小毛小病都觉得是大事。
忍不住拿话笑他,“蔺团长,你这么虚可不行。”
脸上露出揶揄的表情。
哪知蔺宗麒的脸皮比她想的要厚多了,“你要负一半的责任。”
说完也咧开嘴对她笑,还笑得不怀好意。
“......”
褚曦不说话了,最后热着脸去了外面打水。
洗澡的时候,某人刚才还信誓旦旦说不看,哪知道她刚进澡盆,某人就毫不自觉的翻过身来,明目张胆的看,嘴里还理直气壮道:“我每次洗澡的时候你也看。”
好吧,这话褚曦无话可接。
没想到他居然知道,她还以为他不知道呢。
匆忙洗完澡,褚曦又去外面洗了个头,洗头的时候蔺宗麒也出来了,然后就着她第二盆的水也洗了个头。
这会儿已经下午四点了,褚曦赶紧拿着衣服去河边洗,蔺妈想骂她也不好骂,做事磨磨蹭蹭的,都要吃晚饭了,但想到今天是大过年的,又怕骂人把福气骂走了,狠狠瞪了她一眼,“还不快点,人家都吃晚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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