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A是没有好结果的!——醋加火鸡面(12)
直到宴川默不作声把盘子往外推了推,盛灿下意识停了筷子。
宴川平日里作息良好,就连吃饭的配菜都跟着菜谱来,用量更是精准。
盛灿这个网瘾少年则完完全全是宴川的反面。
不过宴川爱管人,盛灿虽然有些不乐意,但也被宴川一句你要是不健康,我以后和谁过管得心服口服。
每次宴川推盘子,就是在示意盛灿吃的分量已经够了。
他们分开几年,宴川没变,盛灿给出的反应也依旧。
盛灿意识到这点,心底烦躁更甚。他抓了抓筷子,但到底没有在继续。
这个菜是真的好吃,吃得有点撑了都。
盛灿和孟弥远对视一眼,然后听见他笑着说,不如我们让灿崽给我们唱首歌吧。
盛灿挑眉,想起了这项流程。
他们来参加综艺节目不可能只是为了秀恩爱,自然也要宣传自己的作品。
节目组早就给盛灿预留出了时间打歌。
盛灿勾出一个带了痞气的笑,没有推拒地走到导演组前接过他们递来的吉他。
盛灿的新歌刚出不久,正是火的时候,是首快歌。来之前,工作室特意催着他编了个抒情版,好方便他在节目中弹唱。
盛灿随意地坐在院子旁的一块石头上,曲起一条腿,吉他搭在那上面。
手指轻拨琴弦,缓慢而抒情的前奏缓缓流出。
盛灿抬起眼,却正好和在人群中坐着的宴川对视。
宴川的眼是纯净的黑,他坐得不算太近,看不出宴川在想什么。
盛灿笑了笑,手上动作顿了顿,弹奏出的旋律换成了另外一首。
故事的小黄花,从出生那年就飘着
刮风这天,我试过握着你手
但偏偏,雨渐渐大到我看你不见
从前从前,有个人爱你很久
可偏偏,风渐渐,把距离吹得好远
但故事的最后你好像还是说了拜拜
盛灿声音带着少年的朝气,还有点哑,缓缓低唱,缱绻地像在说睡前故事。
盛灿侧着坐,一半身子沐在冷色的光中,如鸦羽的睫毛在眼底投下一小块阴影,唇边勾起带着痞气的弧度。
录制以来,他一直刻意避开宴川的眼神甚至接触,但偏偏这个时候,在所有人的注视下,盛灿懒散地弹着吉他,眼神明晃晃地挂在同样眼中只有他的Alpha身上。
盛灿唇边的笑容越绽越大。
年轻的Alpha在被明晃晃光打着的片场,拿着一把吉他,却像是在喜欢的人家楼下故意唱告白歌曲惹人脸红的小男生,青涩却带着不管不顾的喜欢。
一曲了毕,孟弥远忍不住打岔:宴川,我们灿崽是不是就靠这个和你表白的?
盛灿放下吉他:怎么回事?怎么就笃定是我告的白?
盛灿态度自然,宴川也跟着笑,却故意使坏不说话。
周雾庭吃醋一般地蒙住了身旁伴侣的眼,磨了磨牙,宴哥这么正经,一看就是你使了不少手段把人家骗到手的。
宴川乐了:对,他很会骗。
盛灿也笑:讲不讲理了?到底谁追的谁心里没数了是不是?
歌词来自《晴天》
是最近的单曲循环qwq
感谢篱呀篱的2瓶营养液,贴贴030
第17章 告白。
直到最后散场各回各房,盛灿和宴川都仿佛商量好一般,避而不谈是谁追谁的话题。
他们有意糊弄过去,但节目组却不可能放弃挖料的机会。
助理跟在摄影师后面焦灼,她接到了导演让她问清楚这个问题的任务,但这两人摆明了就是不想说的模样,谁还敢深问啊。
助理小心翼翼观察着一个比一个看上去不好惹的两个Alpha,为了自己的工作,她斟酌了下,最后选择了看起来虽也冷淡但胜在温和的宴川。
所以宴老师,之前你们之间到底是谁追的谁呀。
闻言,看上去比较好说话的Alpha挑眉眼中意味不明地扫了眼助理。
助理咽了口口水,被看得有些心底发毛。
她正想找补不想说也没事时,却看见身量高一些的Alpha往身旁的人那边凑了凑,我是不是该说是我追的你?
宴川声音刻意压低,尾音带着笑,宛若小钩子一般撩拨人。
盛灿往反方向偏头,斜睨宴川:什么是不是?这不是事实?
宴川眼神中带着包容:嗯,是,的确。
......听出了敷衍的味道。
两人虽然看起来像在互怼,但明眼人都看得出他们状态极为放松。
助理也跟着胆子大起来:那能问问两位老师认识了多久在一起的吗?
盛灿抿唇,含糊回答,个把月吧。
助理惊呼一声:这么快?!那两位老师一定是一见钟情了?
盛灿轻轻蹙起眉,总觉得助理这样下去得没完没了了,一旁的宴川这时候跟哑了口一样,也不说话。
盛灿斜宴川一眼,收到那人眼中的调笑,闷声:差不多。
那能说说是谁先喜欢的谁吗?
......他是他我是我,这我怎么说得准。
那......
眼看灿崽不耐烦都快明晃晃摆到脸上了,宴川终于忍笑开口:明天早上什么时候开始录制?
助理小女孩想一出是一出,注意力也容易分散,她愣了愣,乖乖回答,明天可能要直播一会,大概十点开始,两位老师之前可以化化妆准备一下。
宴川了然点点头。
话题一旦被叉开就很难拐回来,等助理再想起来的时候,她负责的两位老师已经回到了住处。
盛灿瘫在皮质的老沙发上翻看着手机里一天没处理的信息,耳边是断断续续淅沥的水声,是宴川在洗澡。
手机上的字逐渐模糊。
老实说,盛灿回想起之前的经历,也有些惊讶自己居然这么快就和宴川搞在了一起。
不过他的确第一眼看到宴川,满脑子就一个想法。
帅。
太帅了。
盛灿曾听人说过,所有的一见钟情都源自见色起意,按这个说法来说,他的确是对宴川一见钟情。
只不过当时年纪太小,过了好一段时间盛灿才意识到他对这个同性别的人的情感是喜欢。
盛灿从小活得肆意,发现了自己与其他人都不同以后也不慌张,他唯一认为有些难办的是宴川的态度。
他们都是Alpha,而他喜欢宴川,但宴川恐怕会以为他是什么变态。
但盛灿不是能憋住话的性格,他之前没谈过恋爱,但他预想,以后自己要是喜欢上什么人,就要第一时间直截了当地告诉他,我喜欢你,想和你在一起。
对方同意最好,不行他也不会死意纠缠。
但当灿崽准备对喜欢的那个在人群之中也格外乍眼的Alpha下手时,盛灿心底难得在纠结,要是,宴川拒绝了,以后还能不能当兄弟。
那天是他们十来个平日里一起打篮球的球友一起聚会,男孩子聚在一起又都年轻,几箱啤酒搬上来一下子喝了个底,个个醉醺醺地瘫在桌子上。
盛灿也喝了点,但他想着过会还得干大事,故意控制着量。
宴川坐在他身边的椅子上,仰着头,半敛下的眼皮上点着一颗小小的黑痣。
盛灿舔舔唇,心想怎么会有人长得这么好看,每一个点都像是在他审美上来回蹦哒。
川哥...盛灿听到自己的声音带了点干涩,旁边那人应声看过来,盛灿下意识清清嗓子。
盛灿那时候头发也很短,好看的眉眼显露无遗,许是喝了些酒的原因,他眼尾染上点红,眼里还亮晶晶地闪着光。
宴川下意识伸出手,摸了摸盛灿那一头有点刺的头发,怎么了?
然后,不知道怎么的,他的灿崽猛地冲上来摁住他,青涩而又凶狠地印上了自己的唇。
盛灿很快坐会原位,哪怕内心慌张地想立马逃走,他面上还是装得一副很冷静的模样。
盛灿顿了顿,准备好的话还没说出口,他就看到对面的人突然扯出一个笑。
那个人说:怎么跟小孩儿一样。
盛灿有点反应不过来宴川是什么意思,他眨眨眼,顺从地被宴川揽国脖子。
鼻尖全是淡淡的草木香。
宴川又说:川哥教我们灿崽点大人的。
和他带着笑意的声音不同,宴川的吻强势而不容抗拒,带着一股不容拒绝的霸道。盛灿头一回,被亲得喘不过气难免挣扎。
罪魁祸首就握住他抗拒的手,动作渐渐开始轻柔。
盛灿迷迷糊糊的,心想自己还挺幸运。
在他意识到自己喜欢的时候,他所想要拥有占据的人,也对他有相同的情感。
浴室门咔哒一声,盛灿面无表情摁灭了手机。
明天一定粗长(一个短小的作者小声说
第18章 不甘。
盛灿突然意识到自己好像不应该在这等宴川。
没有身份,没有立场。
盛灿站起身。
小独栋的楼下一间浴室,楼上卧室里还有一间。
浴室门一打开,蒸着热气的水汽和山间泛着冷的空气杂在一起。
高大的Alpha站在屋子中央,好看的眉眼往下敛,被称作小狼狗的灿崽这会看上去有些乖。
宴川从浴室出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个画面,他往沙发上搭毛巾的动作顿了顿,而后流畅地走到盛灿面前,在这等我?
宴川头发稍长,发梢的水虽然被擦过但此时又一滴一滴地晕湿了Alpha的衣领。
盛灿舔舔唇,他突然觉得山里干,容易口干舌燥。
盛灿:想喝水,没找到。
宴川笑了笑,没在乎他求助还用这样硬邦邦的语气,并贴心地将水杯送到了盛灿的手里。
然而到了晚上躺上一张床,宴川便不再拘束。
卧室的摄像头早已装好,在黑夜里还冒着微弱的红点,不仔细看还看不出来。
盛灿鼻间全是带着苦涩的草木香,那点香还离他越来越近。
终于,他腰间搭上了一双手。
盛灿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用终于这个词,身后的Alpha信息素突然强势,让他来不及多想。
摄像头拍着,不能挣扎。
盛灿只能气急:你把手拿开。
宴川似乎是发现他的僵硬了,话音中杂着一点笑,今天是不是故意换歌了?
盛灿感觉到宴川的手指好像在自己的腰间轻微地摩挲了下,被他碰过的地方一阵麻。
屋角还闪着几乎微弱到不可见的红光,盛灿只觉得心里更烦。
他不喜欢这样被摄像头对着,还受制于宴川的感觉。
盛灿冷冰冰开口:换什么歌?
盛灿今天在众人面前弹唱的那首歌有些年岁了但却仍是意外地很火。
他们第一次吵架,或者说是盛灿去网吧开黑彻夜未归,气得宴川几天对着盛灿一副冷漠样的时候,盛灿在学校的庆典上,拎着一把吉他唱了这首歌。
年轻且张扬的Alpha在镁光灯底下帅得一塌糊涂,他说:这首歌要送给我的宝贝,希望他不要再生我的气。
宴川是学生会主席,坐在最前排中央的位置。
他听着后面小女生惋惜的叫声,心突然软了。
宴川其实并没有生气,他只是出于不想让盛灿出去和别人过夜的私心,故意用这种方式让盛灿收敛。
回去后,盛灿发现宴川又变成了之前温柔的模样,还故意蹭到宴川怀里,笑嘻嘻地说:以后你生气了,我就唱这首歌,你就不能气了知道吗?
盛灿不可否认自己换歌带了点私心,但他却不愿意承认。
就是突然想唱,你不要...多想。
怀里的人愈发僵硬,偏偏还嘴硬。
宴川抱住盛灿腰的动作紧了紧,凑近他脖颈间那一块想了很久的位置。
灿崽。
盛灿不明所以:嗯?
宴川收回了手:忘了告诉你,摄像头已经被我蒙住了。
盛灿噎住,他转过头不可置信地看着宴川,过了好久才憋出一句:玩呢?
说罢,他愤愤地翻身背对着宴川,还示威一般地将薄被扯走了大半。
半晌,连发尾都是刺刺的盛灿又将裹起来的被子还回去。
别感冒传染给我。
宴川笑一声,没再有任何越线的举动。
翌日一早,盛灿醒来的时候床上已经没人,属于宴川的那一半枕头平整,就像没人躺过一般。
他下楼的时候跟拍助理正在调试一会直播要用的机器,一旁的桌子上摆了一束用麻绳扎起来的花束,上面还沾着晶莹的露水,看着很新鲜。
盛灿象征性地夸:你带来的吗?还挺好看的。
跟拍助理懵住:啊?盛老师说这个花嘛?不是啊,好像是李知一大早送来的。
盛灿顿了顿,敏锐地捕捉到花束中带着的淡淡艾草的清香。
他状似不经意问:他昨天不是崴了脚?
助理眼神带上了憧憬:对,听说谭钦特意从村民那边借了一个木轮椅,就为了满足李知去看日出的心愿,他们看完日出回来在路上路过一片花田,就特意扎了几束花送过来呢。
助理感叹:李知真是心灵手巧呢,随便扎的花都这样好看。听说他现在还在花田呢,真是个温柔的Omega。
盛灿眼神暗了暗。
的确心灵手巧,如果李知心里没有那些弯弯绕绕的话,他也会这样以为。
送给别人的花束带了对方信息素的味道,而且还是在他的伴侣在身边的情况下,这怎么看起来那么像挑衅?
盛灿唇边勾起嘲弄的弧度,索性这会也没事,他抬手扯上卫衣的帽子,抬步往外走。
我出去一会。
按助理的描述,花田离他们住的地方并不远,就在他们昨天上山的路途中,盛灿昨天上山的时候对这有点印象。
谭钦借来的轮椅款式很老,是个很大的木轮椅,在一片绚烂矮花中,看着有些娇小的Omega面色恬静,乖巧地坐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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