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电竞男神相亲后——不吃姜的胖子(21)
比如你再不过来我就放火把房子烧了。
郁宁自然是不敢让陆倦烧火的。
他把可乐放到桌上后,便立马钻进了厨房。
见他进来,外婆倒也没有多意外,去帮小陆生个火哦?
外婆自然看得出来,陆倦肯定是没干过这种事的。
郁宁应了声,才慢吞吞挤到陆倦身边。
土灶后面的位置小,两个成年男人自然是有点拥挤的。
郁宁进去后,也没法站在那儿,只能蹲下来,仰起脑袋去看陆倦。
因为有点心虚,郁宁声音放轻了不少,陆倦哥?我来吧。
他说着,便伸出手让陆倦把手里的东西递给自己。
陆倦也没出声,只是垂着眼皮,眉头紧锁。
他的衬衫上已经染上了灰,显得有点脏兮兮的。
郁宁心头一跳。
陆倦果然已经有些不愉快了,都已经不愿意搭理自己了。
沉默了片刻,郁宁抿了抿唇,一狠心,伸手,轻轻扯了一下陆倦腰侧的衣服。
大概因为是坐在小板凳上的,陆倦的衬衫显得有点儿紧绷,即使刚刚郁宁只是想扯一下他的衣服,但还是不可避免地指尖不小心擦过陆倦腰侧的肌肉。
衬衫很薄,郁宁指尖的温度隔着衣服传了过去。
陆倦正在考虑如何生火才不丢脸的思维一顿。
一瞬间浑身的肌肉都紧绷了起来。
但是郁宁显然没有注意到这一点,他只是又很轻地喊了声,陆倦哥,对不起,我也没想到外婆要你生火,你让我来吧?仿佛刚刚那点儿触觉只是陆倦一个人的错觉一样。
只是因为两个人凑得近,郁宁身上的气息都差点儿全都吐在了陆倦身上。
陆倦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郁宁的心也揪得更紧了。
哪里能真的让陆倦这双金贵的世界冠军的手在这儿生火,干这种脏活?
更何况陆倦手上还有伤,还贴着药膏,即使在一堆柴火里,靠得近了,还是能闻到一点点药味。
过了好一会儿,就在郁宁想自己要不要再扯一下陆倦衣服的时候,陆倦终于出了声,不用,我来就行。
他的声音仿佛都是绷着的。
估计是十分不满了。
陆倦说完,便姿势熟练地开始使用打火机点火。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第一次点柴火,郁宁发觉他拿着打火机的手有点儿微微颤抖。
第一次点自然是没点上,火没一会儿就灭了,只剩下一点点火星。
陆倦大概是不信邪,又来了一次,又灭了。
郁宁原本还有些着急,但看陆倦这副模样,他又突然觉得有点好笑。
陆倦的下颚线紧绷着,浑身上下似乎都紧绷着,动作也逐渐有些僵硬。
一个向来在赛场上游刃有余的人,到了这儿,仿佛有点手足无措。
在陆倦第四次失败之后,郁宁有些无奈地从土灶放东西的洞里抽出来一张旧报纸,陆倦哥,这个要拿报纸引火。
陆倦偏了下脑袋。
郁宁是蹲着的,要比他矮一点,他这个角度,能正好看见郁宁的头顶。
男生身上浅淡的洗衣液味道不住地往他鼻尖钻。
嗯。他绷着脸应了声,又不动声色往旁边侧了下身子,稍微挪开了自己和郁宁之间的距离。
离得太近,有点吃不消。
郁宁也没发现他这些小动作,只是一边噙着笑一边教他怎么搞。
乖崽们,还没好哦?外婆拿着油,从灶前探过来半个身子。
马上好啦!外婆。郁宁刚说完,陆倦就照着他的方法点燃了柴火,然后迫不及待地把柴火扔进了灶肚子里,仿佛那不是柴火而是什么要命的东西一般。
哦好的,稍微热下锅哦。外婆说完,又缩了回去。
郁宁应了声,又回头看陆倦。
大概因为点火确实是个技术活,陆倦额间渗出了薄薄的汗。
郁宁轻笑了声,然后注意点火候添柴就好了。
陆倦嗯了声,又不动声色地往小板凳的一侧挪了下位置,蹲着不累?
郁宁愣了下,还好。
他低头看了眼陆倦给自己让出来的小半个位置。
板凳本来就很小了,这要是坐上去,两个人肯定要贴在一起的,而且还是比较敏感的地方贴在一起。
这么一想,郁宁刚刚还很正常的心思瞬间就不对劲了。
连带着耳朵也突然红了起来。
好在陆倦说完这句话,似乎也没怎么在意他到底要不要坐,只是专心地开始添柴。
灶肚里的火越烧越旺。
大概是发觉郁宁半天没动静,陆倦又偏头看了他一眼。
皱起了眉,不怕腿麻?
郁宁正盯着火试图转移自己脑海里那些乱七八糟想法的注意力,被陆倦这么一提,都没敢看陆倦,立马摇头,还好,不会。
陆倦哦了声,我是能吃人吗?
郁宁:
陆倦都这样说了,估计他的心底是非常纯洁的,郁宁只能在心底骂不纯洁的自己,然后慢吞吞地站起来,不怎么情愿地,挨着小板凳的边坐了上去。
两人之间的距离陡然加近,对方身上的温度也隔着衣服源源不断地传递过来。
和牵手时候的感觉是完全不一样的。
郁宁甚至能感受到陆倦紧绷的肌肉力量。
气氛刹那间变得尴尬起来。
郁宁僵着身子,一动都不敢动。
陆倦原本添柴的动作也一顿。
神情绷得更紧了。
没几秒的时间,两人的脸通通变得通红。
也不知道是被灶肚里的火烧的,还是什么。
等烧完火出来,郁宁身上的衬衫也染脏了。
但是比起他来,陆倦的衣服显然更遭殃点,他是添柴最多的那个,原本挽到手肘处的衣袖不知道什么时候落了下来,衣袖弄脏了一片,衬衫的前面染了不少的灰,就连陆倦的脸上估计也是因为被灶肚里的烟熏到了,鼻子和脸颊两侧灰扑扑的。
看起来颇为滑稽。
即使是陆倦冷着张脸,也显得有些搞笑。
郁宁一边打井水,由晚风吹散脸上的高温,一边没忍住偷看站在一旁板着张脸的陆倦,偷笑了好几次。
陆倦这副模样,和他刚刚过来的时候,确实是天壤之别了。
反正就还,挺接地气的。
郁宁打完水,忍着笑把水盆放到陆倦面前,陆倦哥,洗一下吧?
陆倦自然是没什么意义的。
他烧了那么多柴火,手上早就脏得不像话了。
井水十分凉快,驱散了不少热意。
陆倦的眉头也慢慢放松下来。
郁宁偷偷看了他好几眼,见他没有要洗脸的意思,还是没忍住,陆倦哥,能不能拍张照片?
话音落,陆倦偏过头,微微眯了下眼睛。
我没别的意思,就是突然觉得,你真的很帅。
最重要的还是灰头土脸的样子很帅。
郁宁抿着唇,嘴角微微抽搐,忍住了想笑的冲动。
陆倦没说话。
郁宁眨了眨眼,陆倦哥?
陆倦:拍吧。
他说完,低下头去,仿佛还在认真洗手。
就是他嘴角往上勾了勾,又立马放了下去,如此反复了几次。
得了允许,郁宁二话没说立马掏出手机,还示意陆倦看镜头。
他越来越觉得陆倦是个好人了。
他让陆倦看镜头,陆倦就看镜头,可实在是太配合了。
郁宁看着手机上陆倦带着一点点笑意看向镜头的模样,硬生生忍住了没笑出来。
现在还不能给陆倦看,他怕一会儿陆倦一生气,直接和外婆摊牌跑路了。
拍完照,郁宁又给陆倦换了个盆水,让他洗把冷水脸稍微清醒一下,然后去吃饭。
陆倦什么也没察觉。
井水洗脸确实很舒服,原本燥热的心仿佛也一下子平静了下去。
天色逐渐黑了下来,原本有些热闹的小镇像是一下子进入了宁静里,只剩下人家灯火。
在这样的环境里长大的郁宁,难怪会那么可爱。
郁宁买了晚上八点多的票回去,因此留给他们吃饭的时间也并不多。
外婆做了一大桌子的菜。
昏黄老旧的灯光下,原本冷清的屋子因为陆倦的到来一下子又变得温馨而又热闹起来。
吃饭的时候,郁宁很少说话。
外婆平时也很少说话,不过今天因为有陆倦在,外婆话就多了点,时不时讲点郁宁小时候的事情,还不停地给陆倦夹菜。
因为桌子小,还是贴着墙角放的,郁宁只能和陆倦坐一边。
见陆倦碗里的菜都快漫出来了,郁宁有些尴尬,趁着外婆不注意偷偷凑到陆倦耳边,你要是不想吃就不吃,外婆不会在意这个的。
陆倦嗯了声,也不知道听没听进去,依然把碗里的菜都吃完了。
郁宁越发觉得,陆倦是个好人。
不过吃完饭,他就把这个想法抛到了脑后。
因为外婆一边收拾着碗筷,一边叮嘱他,去给小陆洗个席子噻?在你房间柜子顶上哦。
郁宁愣了下,陆倦刚刚去外面接电话了,屋子里就他和外婆两个人在。
外婆,我俩要回去的,不在这里过夜的。
那怎么行哦?外面那么黑,你们回去都凌晨了哦?还睡不睡的啦?外婆显然是不同意,听他这么说,收碗筷的动作都慢了下来,你怎么让人家跟你大半夜坐车子的啦?明天白天没有车哦?
外婆,我也不是这个意思。
主要是,家里就两间卧室,客厅是没法睡的,东西多,沙发也是那种单人沙发,连个小孩子睡都不舒服,更别说成年男人了。
而外婆那间卧室小,是没法睡两个人的,他卧室虽然大了点,勉强能在地上铺张席子,但先不说他和陆倦谁睡地上的问题,光是让他和陆倦睡在一间房间里,郁宁都觉得自己快要窒息了。
见他不愿意,外婆叹了声气,干脆把碗筷放在桌子上,神色哀怨了几分,外婆知道的噻,你想回去的嘛,但是好不容易回来一次哦,外婆就想你们多待点时间的哦。
你又要开学了噻,不知道什么时候还能回来噻。
这话倒是真的。
郁宁一开学,便没那么多时间回家了。
老人已经辛劳,头发早就白了,脸上的皱纹也多,也比其他同龄人更瘦一点。
她佝偻着背,在灯光下看起来孤单而又辛酸。
郁宁心头一酸。
他成绩从小到大都很好,其实当初考上大学的时候,他想过不去的,那样就可以早一点工作早一点照顾外婆。
但是外婆坚决不愿意。
早些年,外婆是借了钱让他去读书的。
后来拿了易洮的钱。
如果他不去,怎么对得起外婆为了他放下失去女儿的痛苦接受一个抛弃女儿的男人的施舍?
郁宁哽咽了一下,外婆我去收拾房间。
只不过陆倦那里,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了。
也不知道他的床,陆倦睡不睡得习惯,没有空调的房间,陆倦能不能习惯。
等郁宁走了之后,原本背着身的老人才偷偷瞥了他一眼,嘴角露出抹得逞的笑意。
只是没一会儿,笑意又淡了下去,只剩下了忧愁,眼眶也渐渐红了。
她走之后,宁宁要怎么办呢?
也只能希望,她没有看错小陆了。
陆倦进来的时候,老人还在叹气。
他下意识看了眼房间的方向,外婆?
老人立马回过神来,脸上瞬间挂上了慈祥的笑:你好了噻?宁宁去收拾屋子了噻,你要不要进去看看哦?
陆倦隐隐觉得老人神色不太对劲,但是他毕竟只和对方相处了几个小时,也许只是他的错觉。
他轻轻皱了下眉,随即又松展开,好,谢谢外婆。
郁宁的房间也不算大,东西也很少,只有一张靠着墙角的老旧的桌子,桌子上整齐堆放着一些书,还有笔筒。
然后是一张旧款式的床,床是单人床,因为是夏天,床上只铺了张草席。
然后是一个老旧的大柜子,柜子顶上放了几张卷起来的席子。
陆倦进来的时候,郁宁刚把席子从柜子上搬到地上,正好铺在了床和柜子中间,没了其他空位。
听见开门声,郁宁回头看了眼,神情有些苦:陆倦哥,外婆是不是跟你说,让你晚上住在这里了?
陆倦倒也没有否认,说过了。
郁宁叹了声气,你要是不想住,我再去和外婆说一下。
他也一点也不想和陆倦住。
他怕自己半夜把持不住美色,爬到陆倦床上去了。
不用。陆倦倒像是无所谓的态度,视线落在了床头的电扇上。
不会耽误你训练吗?郁宁语气有点儿哀怨。
不会。
实际上刚刚的电话就是徐酩打过来的。
他来之前便和徐酩说过,自己周末有事要离开基地。
基地以前放假的时候他都没离开过,这次突然有事,徐酩虽然好奇,但也没多问,只让他尽早回来,毕竟一基地的人都等着他鞭策呢。
刚刚徐酩给他打电话,无非是听南北说了他早上说去见家长的事情,来八卦来了。
陆倦懒得搭理徐酩,也只跟他说自己去见家长了。
然后十分干脆利落地挂了电话,只留下一脸心痛自己赌注的徐酩对着电话盲音咆哮。
郁宁更蔫巴了。
他轻轻应了声,正打算认命地出去打水进来擦席子,就听见陆倦道:我睡地上,不会委屈你。
估计陆倦是误会他的意思了,郁宁连忙道:不不不,不委屈!我睡地上就好!陆倦哥你先等一会儿我去打水!
他哪儿舍得让陆倦睡地上啊?
即使是夏天,睡地上也很容易着凉的。
陆倦那么金贵,睡坏了可怎么办。
郁宁刚跑出去,没一会儿又跑了回来,脑袋从门口探进来,脸也微微有点红,不太好意思地问:外婆问你要不要去洗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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