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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死了?”
“啥全死了?到底咋回事?”
起初回答刘茵的人,掩面痛苦道:“小猪全死了,不是发猪瘟,是被知青们搞的消化不良胀死的。”
“……”
刘茵无语了好一阵才回过神,异常艰难的问:“一头,都没,活下来?”
全部人同时点头。
紧接着刘茵也不知道说啥了,她看到大队长坐在一边,脸色不大对,赶紧过去问:“大队长,你没事儿吧?”
大队长摆摆手:“没啥事。”
二柱爹和刘茵还算熟,低声告诉她:“大队长自责的很,觉得这一切都是他的责任,没看护好小猪们。”
刘茵惊诧道:“这咋是大队长的责任?当初大队长反对知青养猪,后来是大家投票才决定的,和大队长有啥关系?”她扫了眼乡亲们,继续说:“当初我养猪成功,大队长也从来不居功,外头的羡慕,上头的表扬,全都我一个人得了,大队长可是啥好处都没有。现在出了事,大队长也不该把责任揽自己身上。”
大家听了她的话之后,越发觉得当初不该投知青,不,投票都不该有,当时应该直接反对知青接手猪圈!
郑先进抬头看了刘茵一眼,心里划过一股暖流,孩子心里没怨他就好。
公社那边知道十五头小猪全死了之后大为震惊,让郑向东将驴车留在公社后,骑着自行车就过来了。
他们直奔猪圈,自行车都没歇稳,就赶紧拨开人群往里跑。他们先是看到地上躺着的小猪,然后赶紧跑去猪圈,确定没有一头小猪存活后,震怒道:“到底咋回事?咋会全都死了?”
这几年他们公社出了个养猪标兵的大队,公社也有光,现在一下子死了十五头小猪,上头责怪和浪费不说,外头该咋笑话他们?
大队长休息了一会儿,又有队里的人安慰,他先走情绪好多了,慢慢将赤脚医生查到的事情说了一遍。
公社的人也不全是城里人,其中一人就是畜牧委员,他走到小猪跟前,蹲下按了按小猪的肚子,硬鼓鼓的,完全符合清河生产大队赤脚医生的话。谨慎起见,他还是去熬猪食的棚子里看了看,和赤脚医生一样,他看到的猪食确实……
他回来之后,朝着领头的人道:“如果他们每天都给小猪吃那种猪食,基本可以确定小猪是消化不良胀死的。”
有了公社的人确认,孙静他们更惊慌了。
孙静瞄了谢国枢他们,立刻扬声道:“是他,是他故意的!”
所有的人都循着她所指的方向看去,几个下放的老头子,能有啥故意的?听得他们云里雾里。
孙静直接跑到宋岩身边,指着他:“他是医生,他看到我们熬猪食,从来没跟我们说过吃了会消化不良,是他故意害我们的!”
有部分人觉得她的话还挺有道理,但更多的人已经不信任知青,管他们说啥都不信。
宋岩整个身子一抖,低着头什么也不敢说。
郑向东凑近二柱,低声说了几句话后,二柱皱了皱眉,还是冷笑一声:“我说你们这些之前还是城里来的,一点不大气,错了就是错了,还把责任往别人身上推。”
随后,郑向东也淡淡道:“医生就会治疗牲口?这人和牲口一样吗?”
卫强红了眼,恶狠狠的盯着郑向东:“你老婆以前养猪,成天和他们混在一起,你当然为着他们说话,我甚至怀疑你们在暗地里偏帮这些下放的人!”
赤脚医生内心还是挺羡慕医术高的医生,只是他们身份敏感,他平时不敢来请教,这会儿也忍不住说道:“老宋以前是医生不假,但医人和医牲口还是挺不一样的。不是我要帮他说话,他一个城里过来改造的人,对牲口能有啥了解?以前见没见过养猪还两说呢。”
卫强横眉竖眼:“好啊,原来你们一整个大队的人都和下放人员串通,我一定要举报你们!”
郑向东眸中波澜不惊:“你刚刚说我媳妇儿和他们每天都一起上工,这话不错,但你说我们偏帮维护会不会太牵强?他们有罪这点没错,但既然国家没直接要了他们的性命,就是希望他们好好改造,反思以前的过错。我们拥护国家政策,却被你说和他们勾结,是不是太可笑了?”
刘茵轻笑出声:“这位知青,你刚来可能不知道,当初队里将这些人交给我的时候,我就立志要将他们改造成社会主义的人,这两年,不负众望,他们辛勤劳动,虽然干的事儿不值一提,可也是为社会主义添砖加瓦。这事儿连县里的革委会主任都认可过,你现在来质疑我,是质疑革委会主任也和他们有勾结吗?”
卫强身子一缩,完全不信刘茵的话,但看到旁人就连公社的人都频频点头,他不信也不行了。
宋岩知道自己不会有事,心里也松了口气。
事情过去几年,但革委会主任夸奖过刘茵的事,他们依稀记得,说刘茵和下放的人勾结,确实不可信。
下放人员一直是他们头疼的问题,刚刚郑向东说的更加不错,既然国家没毙了他们,还留他们一条性命,就是希望他们能真心改过。
作为社会主义认可的标兵和模范,刘茵还是很有资格帮助他们改造,引导他们成为社会主义人的道路。
其实队里有些大爷大娘看到谢国枢他们的时候也释出过善意,现在听到知青又在推脱,还准备往他们身上扣屎盆子,一个个也怕真查出啥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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