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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县里的干部要来,他们肯定得收拾一番,能当官的,还是县里头的官,那都是精明的人,可不能让他们从家里的摆设看出啥破绽来。
二柱也跟着帮忙,他以为东哥和嫂子是想给领导留个好印象,帮忙的时候特别卖力。
十来分钟后,刘茵仔细的扫了眼家里,确认不该出现的东西都收起来后,这才坐在凳子上歇下。
二柱看也没啥可忙的,跟他们说了声之后就回家了,让他俩好好休息,以最好的精神面貌去见县里的领导。
等人走了之后,郑向东和刘茵实在没啥睡意,只好坐在桌边聊天。
“茵茵,你说郑老五醒过来,会不会说出当时的真实情况?”郑向东有点担心,他虽然先发制人,但郑老五为了自保,肯定会说胡话。
刘茵明白他心里的担心,笑着笃定道:“不会。”
有了媳妇的这句话,郑向东心里也安稳了。媳妇肯定施了仙法,让郑老五啥都想不起来。
慢慢摸着媳妇的手,他叹了口气:“要是咱俩能换的地方生活就好。”
刘茵侧头看他:“怎么突然这么说?”
“也不是突然。”郑向东瞟向她:“每次面对那些所谓的家人,都觉得很烦。”
刘茵挑眉:这是要和她谈心了?
“我以为你一直很从容。”
“全是不得已。”郑向东垂下眼帘:“有时候真想和你独自去山里生活,不用去管亲人,不用去管村里人怎么议论咱们。想干啥就干啥,多好啊!”
“逃避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咱们现在不是生活的很好吗?”刘茵笑笑的看着他:“虽然有时候咱俩的爹娘很烦人,可咱们不是应付的很好吗?”
今天这事儿又让郑向东想起之前狼群的事情,因此他的内心起伏十分大。
“茵茵,我不想委屈你,可我……”
郑向东不想承认自己无能,没办法让媳妇过上随心所欲的生活。
可这却是不争的事实。
刘茵将凳子往小孩儿身边移了移,拿出知心大姐姐的架势,搭着他的肩膀:“我没觉得委屈,每次出事你都会保护我,在乎我,关心我,继续保持下去,我永远都不会觉得委屈。”
郑向东猛地抬头:“那……”
刘茵站起身将他往怀里一抱,摸了摸他的头:“我相信你能让我过上好日子,那时候我不用天天往山里钻,每天睡到自然醒,家务活都有佣人帮忙……”
“茵茵。”郑向东正畅想未来,却听到她后面的话,不得不打断:“家里有下人都属于地主或者资本主义,不过你放心,家务活都由我来干,我当你一辈子的下人。”
刘茵笑嘻嘻道:“好啊,那你就是我永远的小长工。”
郑向东纠结的皱了皱眉:“为啥要加个小字?就长工不行吗?”
对于他不同常人的关注点,刘茵哭笑不得,不过还是扬了扬脖子:“你本来就比我小啊,而且小长工挺好听的。我喜欢小长工!”
其实刘茵说‘喜欢小长工’完全是字面意思,但郑向东却理解偏差,觉得媳妇儿是喜欢自己,只能无奈又甜蜜的应下了这个称呼。
*
村里因为盗墓贼的事情聊的热火朝天,郑老五家里却是一片寂静,概因郑老五的伤势太严重。
村医过来看过之后直接让他们去县里大医院看,他身上不少割伤,甚至还有内伤,以村医的能力根本救不了。
王大花知道儿子受伤之后在家里骂了大半天,看着儿子躺在炕上不省人事,她骂累了也哭累了。
罗红看到郑老五这衰样,抱着儿子满眼嫌弃,不过王大花骂的实在厉害,她只能抱着儿子坐在炕边默默抹泪。
稍缓一会儿之后,王大花就和老头子商量,去借驴车将小儿子送到县里去看看。
几个嫂子都在屋里听着,一听要去县里大医院,个个都露出不愿意的神色,但也都不敢开口阻止。
听到公婆都已经决定了之后,郑二嫂忍不住了:“娘,老五被人打了,我们当哥哥嫂子的也心疼,可去医院看病花费太大,怎么样也不该由哥哥们承担啊。”
其他几个嫂子虽然没说什么,但那意思和郑二嫂差不多,都不想花自己的钱给郑老五看病。
罗红抬头看了几个嫂子一眼,拳头握的紧紧的,将她们那一张张丑陋的脸一一记在心里。
王大花骂了一场、哭了一场,实在力竭,现在想发脾气也发不出来,只是恶狠狠的扫了眼几个儿媳妇:“你们也和老二家是同样的意思?”
几个嫂子都没说话,但脸上的表情很明显,不愿意出钱。
王大花气急了:“我和老头子还活着,还没分家呢!你们就开始打小算盘了?当哥哥的就该帮着弟弟,老五去医院的钱不管你们愿不愿意,都该你们承担!”
几个儿媳妇瞬间睁大了眼,但因为长时间的压制,她们还真不敢和刘茵一样直接跟王大花呛呛。
王大花也不管几个儿媳妇心里的想法,直接让老大媳妇去地里将几个儿子都喊回来,准备送老五去县里看病。
郑家的几个儿子纷纷请假回家,村里上工的妇女看见,频频指指点点。
“这郑老五也好意思去县里看病?”说话的妇女颇为不屑。
另一人瞄了眼远去的郑家几兄弟:“你这话……难不成那事儿是真的?那几个贼都是郑老五带进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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