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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老丈人把大檐帽往下压了压,一脸藏着风月刻纹的褶子,给了盛海峰一个深不见底的笑。
盛海峰觉得,贺译民未免太无情了一点吧?
要知道,虽然他不是公安,但是,这个案子里所有关键性的,能够破案的点都是他提出来的,老丈人不但不感激他,还让他去找钱,这也太过分了吧?
但是转念一想,自己正在求娶人家闺女,这口气还不得不伏下来。
盛海峰心里也是真郁闷啊。
四个亿,让他上哪儿找去?
且不说这个,宾馆里的超生和陈月牙俩,目前为止,还不知道这个小张兵的来历呢。
陈月牙不怎么爱吃汉堡啦,薯条之类的东西,超生吃两口也放下了。
这下可好,可美了小张兵了。
手里摇着一把车钥匙,小家伙得意洋洋:“快点喔,给我学个狗叫,我就告诉你钱在哪儿。”
超生翻了个白眼,陈月牙也皱着眉头说:“这孩子的家教,怎么这么差?”
“因为我们家有钱呗,我妈都说了,很快我就会是这个世界上最有钱的孩子,哼!”小张兵又说。
他吃薯条吧,不好好吃,而这间房子有个外露的天台,他拿薯条蘸着蕃茄酱,打开窗户,就往楼下扔。
楼下来来往往走的都是人,这薯条和蕃茄酱要粘谁身上,不得洗半天?
陈月牙本来是很喜欢小孩子的,因为这孩子实在太粗鲁,而且说的话全然不像是一上正常孩子能说出来的,嫌他烦,皱着眉头,就问超生:“这孩子,你啥时候把他送回去?赶紧送走吧,看见他我就觉得头疼。”
“是啊,我也嫌他烦,想把他给送走。”超生说着,扭了一下小张兵的耳朵。
张兵立刻瞪眼睛:“要是那样,你休想找到那一车的钱。”
“那你告诉我,车在哪儿停着,要不说,我立刻送你走。”超生带他来,还不是想哄他,看钱在哪儿吗?
小张兵犹豫了一会儿,老实说:“我不知道钱在哪儿,但是我妈和张保顺知道,因为车就是他俩停的。”
这家伙虽然坏,但是似乎不擅长撒谎。要是这样,那就只能是,逮捕了张保顺和罗艳之后,才能确定钱存在哪儿了。
超生把这家伙哄乖了,才准备出门给她爸打电话。
出了门,正准备给盛海峰和他爸爸打电话呢,就见一个帽子压的低低的女人,正在朝自己的房间走过来。
这女人超生见过啊,就是小张兵的妈妈罗艳。
而她的身后,还有一个个头矮矮的,皮肤焦黄,两眼间距特别窄的男人。
虽然超生不认识,但是人和人,只要有肉体上的关系,那种感觉,超生是可以一眼识破的。而小张兵不止一次说过,他妈和一个叫张保顺的男人一直在背着他爸爸睡觉。
就在一瞬间,超生明白过来了,这俩人肯定是来找小张兵的。
而小张兵给了她一把车钥匙,说那是装着四个亿现金的,汽车的车钥匙。
这可怎么办?
超生的电话还没拨出去呢,她就看到,张保顺从一只现在的男同志们普遍喜欢夹在掖下的,那种夹包里,掏了一支手枪出来,边走,边在往上面加着消音器,然后,突然抬头,就看到了超生。
罗艳突然停了下来,拽了张保顺一把:“就是她。”
这么说,这俩人应该是上楼找孩子没找着,然后打听到了超生住的地儿,这是准备来带走孩子的?
说时迟,那时快,宾馆的走廊上本来就一个人都没有,而这俩人呢,知道她的房间好,还恰好不早不晚的,就把超生给撞上了。
这种穷凶极恶的匪徒,身上命案累累,就像罗艳,在托付儿子的时候,就那么的盛气凌人,而现在,超生不但看见了张保顺,而且还把她儿子带到了自己的房间。
尤其最重要的是,那辆装了满满一车港币的车钥匙,就在超生手里。
这时候,在他们眼里,超生已经是非死不可了。
对于匪徒来说,杀一个人是杀,杀十个也是杀,这不,超生给枪抵上了脑门,就在张保顺开保险的瞬间,从自己手上拨了一根须须,就吹到了张保顺的手上。
当然,张保顺拿的不是玩具枪,而是一把真枪。
但这时候超生没得选,她要想喊,很可能嘴巴都不曾张开,就得被张保顺一枪给嘣掉,这时候她唯一要做的,就是把那根须须贴上去。
“赶紧开枪呀,你没听服务员说嘛,她爸是公安部的副部长。”罗艳见张保顺犹豫了一下,气急败坏的说。
张保顺为什么犹豫,因为他看见一间房的房门开着,而小张兵,就站在门口,现在开枪,他就等于是,当着孩子的面开枪。
那孩子表面上说是张强的,但是,其实是他自己的孩子。
当着自己儿子的面开枪,那小家伙会不会尖叫,这一叫,他是不是又走不了了?
当然,这种犹豫只在一瞬间,和四个亿相比,孩子算不得什么。
所以,在张保顺这儿,他是连开两枪。
他必须解决了孩子,再解决了超生,才能安全的,从这儿走开。
一枪发出去的同时,他又开了一枪。
但是,不是子弹拐弯,第一枪,他自己的手滑了,突然一转,打到了两只眼睛瞪大,正在等超生被一枪爆头的,罗艳的额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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