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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啦,电线辟哩啪啦的烧着,这地下室里又是个闭塞的地方,地上铺的又是毯子,电线炸到张盛头上,哗啦啦的燃着他的头发烧了起来。
继而,又蔓延到了早给电打晕的张明明身上,再加上他们的衣服,哗啦啦的全燃了起来。
“师傅,你咋啦?”陈芳买了死命的去抓张盛,一把抓过去,只觉得师傅咋滑溜溜的,再一看,她抓到的只是皮,师傅不但炸了,而且,皮肉都脱离了,给她一抓。
皮开肉绽。
小帅扔了电线,往那地下室的小透气孔上只看了一眼,转身就跑。
“天啦,这可真是太惨烈了,这是怎么回事儿?”有给惊动的街坊邻居全跑了出来,闻着一股臭气,当然要问。
一帮子公安刚才一直在等待抓捕命令,也没想到,会是这么个结果啊。
贺译民迎上小帅,问:“小帅,怎么闻着这么臭?”
小帅总不能说,张盛炸了吧?
“爸,太臭了,我得赶紧走了,再见啊。”说着,小帅就从他爸的车旁边捞过自行车,骑上面了。
“哥,你等等我,咱们看公安抓人呢,你为啥要跑呢?”超生问他哥。
小帅回想一下自己闻着的那味儿,再吐一口:“赶紧走,一会儿就臭的不行了,快跑快跑。”
“你等等我呀!”超生一个跃身坐上了自行车,任凭小帅带着自己,在那宽阔的大街上一通狂奔。
第二天是周末,一大早的,超生和小帅几个还没起床呢,就听外面有人砰砰砰的在砸门:“二婶婶,开门呀二婶婶。”
陈月牙一听是老八,把耳朵捂上了,超生一听,直接钻被窝里了,至于小帅,十七八岁的时候,就是在他耳边放个喇叭,一直给他放迪斯科,只要他想睡觉,就一定能睡得着。
但是,老八一放开收音机,小帅嗖的一下就翻坐起来了。
“新华社消息,昨天夜里,有一伙邪教组织利用居民区的变压器进行非法的邪教活动,因为变压器失灵,致团伙中三人死亡,其余二十几重伤,另有三十多个人只是轻伤,在此,科研所的专家告诫市民朋友们,电,是我们日常发明,用来归明……”
“谁死了?”小帅跳起来,只穿个内裤,就把门给打开了。
但老八和雷子,铮子几个关注的可不是这事儿:“哥,开电视。”
“快跟我说说,谁死了?”
“我们才不知道谁死了呢,现在是跨栏预选赛,中央台不播,你把你家的电视打开,搜国际台,看外国有没有播的。”贺雷说。
雷子和铮子俩,一个在高二,一个在高三,俩学习都一般,但对于体育赛事,那叫一个狂热的崇拜。
贺帅于是立刻打开了电视机。
这台日本进口,自带天线的电视机,确实能收到好几个外国频道,而现在,大家转播的,都是赛事。
刷的一下,金排栏出来,日本队在四百米接力赛中,得了一枚金牌,上台领奖的,正是小帅最讨厌的桥本家的那头太郎。
“赶紧调台,有跨栏的预选赛呢,快一点。”贺雷说。
几个孩子抱着个天线到处乱转,只有老八最精明,绝手再也不碰那个电线了。
他今天就要看看,二斌哥哥跑的到底怎么样。
“就这个台,预选赛,快看!”老八说。
超生迷迷瞪瞪的,也进来了,揉着眼睛问大家:“怎么样,比赛开始了吗?”
电视里,只听一声枪响,二斌就跟离了弦的箭一样,一步一个跨篮,几乎一气呵成,转眼之间,他以第一的成绩,跑赢了预选赛。
超生就说嘛,她的二斌哥哥,不是不够厉害,只是没有发挥出他的长项来而已。
“这就赢啦,稳稳的第一?”老八有点不敢相信。
贺雷小时候最喜欢带着超生四处找冰吃,没冰吃的时候,就喜欢啃自己的手,一个沙窝大的拳头塞进嘴里,乐的在地上蹦蹦乱跳。
“这回至少有个铜牌。”小家伙乐的,泪眼迷蒙。
当然,有老三家祖传的几门大炮,新闻还没出来,他们就跑出门去,争相赴告,要让所有人都知道,二斌赢了跨栏的预先赛,以第一的成绩领先了。
陈月牙听着家里的电话响了,转身接了起来,就听电话里一声:“妈妈。”
“二斌,是你吗?”陈月牙问。
这是因为赢了预选赛,主办方,或者教练让他给家里打电话的吧?
“妈,主办方质疑我们服用了兴奋剂,说等比赛完,要查兴奋剂,怎么办?”二斌在电话里问。
陈月牙对于这种赛事,并不太懂,但是,她跟所有的观众一样,也发现,这个主办方,邻居似乎很会耍无赖啊。
孩子才刚刚跑赢了预选赛,他们就说孩子服了兴奋剂,这不是给孩子增加压力吗?
“那就用力跑,跑个第一出来,二斌,人是这样的,你要默默无闻,被人栽赃了,很难给自己申冤,因为没人观注你,觉得那是一件小事,但你要是跑了第一,所有人都会关注你的,那么多国家参加的赛事,没人能冤枉你,加油跑,好不好?”陈月牙抱着电话说。
“好的妈妈,告诉超生,就说我特别想她。”二斌又说。
……
于是再度的,二斌自己还在为主办方的怀疑深深困扰的时候,他再度的,成了全国观众关注的焦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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