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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愣了一下,突然看到对面的穿衣镜里,自己头发像个爆炸的狮子王,嘴唇红的像吃了鸡血一样,正是她妈原来所说的,丑人多做怪。
给贺金生夸的时候不觉得,这会儿看自己,简直就像一头刚刚吃了狼的狮子,不止是哭,简直感觉自己没脸见人了。
但是,这可怎么好说出口啊?
不知廉耻的说一句,她前几天还深深觉得,贺金生比贺亲民好得多呢,一已婚妇女,总不能对嫂子说自己被个男人差点欺骗了感情吧?
外面沉沉一阵脚步声,紧接着又是一阵喊声,邓翠莲更加给吓坏了:“二嫂,这肯定是贺金生带着人来偷咱钱的,刀呢,菜刀呢,我给咱堵着钱。”
她就跟只无头的苍蝇一样,敌人还没来呢,先把自个儿给吓死了。
孩子们还沉浸在《射雕英雄传》里头不可自拨,陈月牙掰开邓翠莲的手,出门一看,胡同口围着一大群橄榄绿,大檐帽的公安,荷枪实弹的。
而招待所里,举着手,一个个走出来一帮子人,大部分都是胡同里整天叉歌叉舞的那帮人,赫赫然的,贺金生就在其中。
这一看,公安就是找到证据了,来逮捕贺金生的。
好在这会儿正是电视台播《射雕英雄传》的时候,用满城空巷,万众齐观来形容毫不夸张。不论哪条街上,哪户人家,有电视的自己家里看,没电视的蹭邻居家看,总之,街上几乎连一个人都没有。
所以,也没人围观抓捕贺金生这事儿。
要不然,给他骗了钱的那帮子大爷大妈们,说不定当时就得撕了贺金生。
也是奇了,正好邓翠莲鬼鬼祟祟的,跟着陈月牙出来,也想看看出啥事儿了。
这要她不出来也就没事儿了,结果她一出来,正好给戴着铐子的贺金生一扭头瞧见。
这家伙腆不知耻,回头就喊:“翠莲,我爱你,千万记得把我保出来,翠莲我爱你,你把我保出来,我带你去香港!”
啊呸!
这比偷钱更叫人恶心,邓翠莲不仅仅是给吓着了,简直好比给人当众泼了一桶粪在身上,哭都不是的,转身就跑。
……
得亏陈月牙和贺译民都不是那种爱捣事非,说妯娌闲话的人,也得亏当时在场的没有街坊邻居,要不然光口水,都能把邓翠莲给啐死。
当然,第二天,满胡同里的人就知道贺金生于夜里被抓了。
好些老爷爷老奶奶们,不是给贺金生骗了钱?
好在那笔赃款因为电视机没有交货的原因,还没被贺金生转给那些伤痕派们,派出所专门派了一个民警管这事儿,一个个儿的登记,核查,核查清楚,就可以把钱还给胡同里的老头老太太们了。
“爸。”超生和二斌俩,小帅几个连着等了两天,才等到他爸爸回来。
爸爸简直太棒了,但是,俩孩子还想知道,贺金生被抓了,那哪个金羊呢,他去哪儿啦?
“爸爸当然一并抓到公安局了呗,目前正在审他呢。”贺译民说。
超生还记挂着一个人:“那个桥本伯伯呢,他是不是也被抓起来啦?”
表面上尊重的不得了,可是私底下却想偷她的小龙票,超生可都听见啦,全听见啦。
关于这个,小帅和二斌也想听,毕竟孩子们正在看《射雕》,喜欢的就是快意恩仇,喜欢的就是生活中只有两类人,一类是好人,另一类是坏人,坏人就应该被坏人抓起来,痛扁一顿再扔监狱里。
“一则,桥本是外籍友人,爸爸没有直接调查他的权力,再则,贺金生没有直接见过桥本,而金羊呢,虽然供认不诲说自己想要龙票,但是没有证据表明,他偷过你的龙票,这事儿我们也没法给他定罪,毕竟你要定罪,就得有事实的,直接证据,明白吗?”贺译民又说。
那意思是,桥本还是会想办法继续偷他们的龙票喽?
“不能让桥本一家回他们自己的国家吗?”小帅问爸爸。
贺译民说:“在围棋对抗赛没有结束之前,应该不会,他家的桥本一雄现在是围棋赛最终夺冠的大热门,他们更不会回去的。”
几个小崽崽,因为三炮的一鸣惊人,从曾经只知道捉鱼捞虾,爬树掏鸟窝的傻孩子,渐渐也有了民族责任感,毕竟,小帅和二斌也不想比三炮差,只是可惜他们当中,可没有一个会下围棋的。
这种兴趣爱好,其实在国内非常广泛,但不知道为什么,现在就是比不过日本选手。
“可咱们已经连输十二场啦,人家一直在赢,怎么可能走。”贺译民这个围棋爱好者遗憾的说。
几个小崽崽哑口无言,突然之间,超生想起一件事儿来:“对了爸爸,我小盛哥哥会下围棋哦,张津瑜的围棋就是他教哒。”
不说这个还罢,说起这个贺译民就生气。
是,张开的儿子张津瑜围棋下的不错,但并没有到能打比赛的地步,而作为少年天材型选手,张津瑜的一败,就在这十二败之中。
只能说,俞敏依旧对儿子非常自信,但是,这种自信依旧带着强烈的自大和自我高估。
“要不,让小盛哥哥报名参加比赛吧?”小帅也说:“我来动员他,大不了我们先把我们的实验给停了呗。”
“不,小帅,输赢是比赛中的常态,你别动摇盛海峰,总之,输多了,说不定就会有人站出来力挽狂澜呢,赶紧去做功课吧,你的寒假作业,据我所知,一个字儿都还没动笔呢。”贺爸爸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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