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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就跟超生永远迷信爸爸一样,陈月牙深爱着丈夫,对自己的丈夫也有一种谜一样的自信,她相信外头的这种事情,丈夫一定可以解决得好。
“春花,咱们在程家庄就是邻居,你买的还是我家的大院子,就这么不盼着我好过?当初译民没醒来的时候,天天追着喊着,恨不能押着我嫁给你家大宝,现在又盼着我丈夫找不到好工作?”陈月牙反问程春花。
程春花讪笑说:“哪能呢,谁会不盼着自家的邻居日子不好过,不过月牙,前阵子我妈一直念叨,说让你嫁给我家大宝的事儿,你可千万甭告诉译民,就把它当成个P放掉,行不行?”
这女人和何向阳前阵子为啥那么猖狂,还不是押准了贺译民醒不来。
现在贺译民醒来之后,不论他在钢厂能不能解决自己的工作问题,程春花就怕一点,怕她和何向阳当初逼陈月牙太狠,陈月牙要把那些事儿全告诉贺译民,惹恼了贺译民,平白多个仇人。
毕竟贺译民和张虎虽然都是部队上退下来的,但张虎在部队上的时候就属于混日子的那种,贺译民可是在部队上拿过很多荣誉的优秀老兵,才站起来,那一身肌肉硬梆梆的,程春花看了心里都发慌。
她是真怕贺译民记着这笔仇,将来要私底下给程大宝几拳头出气。
贺译民那拳头,一般人真着不住。而现在革命也结束了,街上乱着呢,经常有人为了泄私愤私底下你打我我打你的。
“早知今日,你又何必当初?”陈月牙回想了一下何向阳天天在胡同里喊贺译民臭了,凉了的话,冷笑了一声说:“还有我那一万块呢,我估计偷了钱的人当初也是笃定了贺译民醒不来才偷的吧,这下可好,他醒了,偷了钱的那个人也该哭了吧?”
说起这个,程春花虽然脸色刷的就变了,但手也举起来了:“月牙,要真是我和张虎偷了你的钱,天打雷劈,不信咱们走着瞧。”
“那咱们就走着瞧!”陈月牙说。
有贺译民,她就不愁找不出自己那笔钱的真相。
她也很好奇,到底偷了她钱的那个人是谁,被捉住的那一天,那个人的脸得往哪儿搁。
程春花目送陈月牙母女出了巷子,突然抬脚,就在福妞的屁股上狠狠踏了一脚:“倒霉孩子,你看看人陈超生,不论啥时候陈月牙抱出去都有人夸她俊,夸她长的漂亮,所以人陈月牙人缘好,再看看你,倒霉催的,长的丑还一脸苦瓜相,赶紧给我滚回家去。”
本来脸就跟苦瓜儿似的福妞,就这样给她妈一脚踩趴在巷子里,捏着两把米花糖,一张小脸苦兮兮的,就又回家去了。
超生跟妈妈出去逛了一趟,再回胡同,把超生放下,给她熬了点面糊糊俩人吃了,哄她睡了午觉之后,就得赶紧出去再摆摆摊儿啦,要不然,再不来点钱,家里真要揭不开锅了。
“超生,快点睡觉哦,要不然等爸爸回来的时候,你还在睡大觉,那可太丢人啦!”妈妈声音格外温柔的哄着超生呢。
超生假装闭上眼睛,但其实根本没睡着,她对于爸爸能不能继续回钢厂工作,还能不能当厂长,其实可好奇好奇可好奇了。
而且,爸爸出门前还曾说过,隔壁今天吃猪头,他要给超生和贺帅吃五花肉。
闻着隔壁程春花家浓浓的肉香,超生肚子咕咕咕的直叫啊。
爸爸已经走了半天了,按理来说现在也该回来了。
超生的谜底也很快就要揭晓啦。
第7章 07
一胡同里也就那么几户人家,也就那么几个老太太老大爷,也都知根知底。
前阵子的何向阳可谓春风得意,大家其实并不太喜欢她那种小人得志的模样儿,不过是城里人涵养好,懒得跟她一般见识罢了。
不过这几天,她眼见得的哑巴了,但是贺译民的工作又成了大家最操心,也是最关注的事儿。
胡同里大家说的,也全是贺译民工作的事儿。
超生等了一中午也没等来爸爸,一觉睡起来日头都西斜了,还没见爸爸回来,溜下床,踮起脚看桌子上有晾好的凉白开,就端起碗来,咕咚咕咚,一饮而尽。
出到巷子里,大夏天的,老人们闷热的睡不着,都在外头盛凉。
大家议论她爸爸,超生也就安安静静的站在墙角听着。
程春花和陈月牙都是从二十里外的程家庄搬进城的,在农村又都是邻居,嫁的还一样是部队复员的军人,张虎和贺译民俩原来关系又一直很好。
俩女人之间自然而然的就有了个比较。
贺译民还能不能回厂继续工作,大爷大妈们都有自己的看法,哪一个的,超生都想听一听。
“你们看着贺译民回来没,他那工作问题解决了没?”胡同口张大民家妈马大姐见王大妈出来遛弯儿,问说。
王大妈的儿子张刚在厂里当车间主任,对这事儿比较清楚。
她拍了把大腿说:“我听我家刚子说,贺译民到厂里去,压根儿就没找着书记,厂长倒是很想帮他,但现在的钢厂,书记说了算,所以,他那工作,怕是没戏了。”
“为啥呢?”马大姐反问。
王大妈说:“咱的体制就是这样,原来大家认真工作,靠的是啥,党性和自觉,还有G委会监督着,谁要敢搞贪污,投机倒把那一套就革谁的命。现在钢厂工资又不高,活儿也不多,G委会早撤了,那帮子领导也没人监督了,能巴结领导的就能上得去,你要不会巴结领导,逢年过节不懂得给领导送点东西,在钢厂里就没有出头的时候。更何况贺译民跟书记还闹过不愉快呢,书记要一躲,谁还能安排他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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