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放走了最大的boss(无限)——惭时(74)
盛钰说:而且他的手机长时间找不到,后来我经纪人帮我打听了一下。好像是上一周才找到,被人丢在了荒郊野岭。
左子橙打了个寒颤,说:这件事和我没关系。我估『摸』着吧,后面可能有人在『操』控,替我把这件事收了一个尾。其实我之前也在怀疑,怎么刚刚好就是我看见了水镜内容呢,怎么刚刚好就是我,就是七个鬼王之一看见了那段记忆。
盛钰皱眉,心中忽然泛寒意。
什么叫有人在『操』控?
左子橙可能是听出来他声音有些不对劲,安慰道:你也别太紧张。看事情看人背后的目的,这个事那人肯定不是要害你,但我也想不出来还有什么其他目的,说不定是想阻止你进楼。
盛钰说:阻止我进楼,不一定是和你一样,想让我活命。也许是和贪婪王这张卡牌有关。只要我不参与游戏,贪婪王就会被其余人取代,这个人可能是玩家,也可能是神明。
电话杂音越来越重,左子橙嘟囔了几句,也猜不出什么有营养的内容。
某一时,他忽然有些着急说:我先不和你说了啊。微博又要崩了,每次出副本就有好多不正常数据,我得去维护服务器。
盛钰应了一声,挂断电话。
他其实想发个微博报平安,但是登录上去才发现微博已经打不开了。索『性』也懒得报平安了,说不定还会收获你怎么还没死这种评论。
剩下来的几天对于他来说就像冬眠一般。
最热的暑气已经过去,到了立秋时节,开窗的时候还能感觉到一丝冷意。盛钰将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身体上的疲惫其实还好,主要是心灵还有精神上的倦怠,哪怕他下一个副本也许就会死亡,但至少现在,他想好好睡一觉。
中途经纪人来过几次。
经纪人是很了解盛钰的,哪怕行程最忙碌的时候,盛钰也不会出现这种疲态。他心里担心自己看着长大的小孩,硬是扛着公司压力,将盛钰回归计划又往后推延了一段时间。
往来就是做饭,免得自家大明星睡觉睡到饿死。每每盛钰起床都是刷牙洗澡,然后吃饭,吃完饭就滚回床上继续睡觉,接连睡了好几天,越临近下一次进楼时间,他就觉得越慌张。
之前听邬桃桃说,银领域还有一个魂阁,只要他活着,魂阁应该不会将打击报复的对象定位为他所珍视的人。
那他好像,必须得活着。
活着去扳倒魂阁。
倒数最后一天,盛钰终于不再睡觉。
他这一个星期好像和世界都脱轨了,睡觉对他来说更像是没有营养的逃避。
打开手机,登录微博。
公司已经替他报过平安,只是粉丝们还是很担心。没有见到他真人,老是阴谋论是不是人已经死了,公司这种做法是在粉饰太平。
抗到现在也没有人来催过他开直播,估计是经纪人抗住各方压力,努力给他创造和平。
盛钰觉得很累。
微信上还是有数不尽的消息,左子橙没有再和他交流过。倒是胖子和盛冬离,两个人就比赛一样,自言自语发了几百条消息。
盛冬离发的无非是想见面之类的。
盛钰没回复,转手点进胖子的聊天框。
这货真是一个活宝,天天给他发追小美的事迹,其中有不少特别搞笑的事情。逗得盛钰精神重振,趴在床上闷笑了好一阵。
他回复:胖爷,你这样是追不到小美的。明天就要进楼了,你还是先提前准备一下吧,免得人没追到,下个副本直接撒手人寰了。
进厕所简单打理了一阵,出来的时候胖子已经回复了:我在参加葬礼。
盛钰一愣:谁的葬礼?
难不成胖子有什么亲朋好友去世了,之前几天的消息也没看见他说呀。
这一次胖子回复的很快。
他先是发了几个大哭的表情,然后发了一段长语音:是常暮儿的葬礼。现场人好多,小美和橙子也抽空过来了。家属白发人送黑发人,哭的可伤心啦,一直倒在灵位前面,好几次都要哭晕过去。我和橙子也在旁边看哭了,小美说看着心里难受,提前离场找了个酒楼包间坐着,我和橙子现在正准备过去找她。盛哥,你要来吗?
盛钰刚刚才被胖子逗笑,现在已经全然没有了笑意,他记得自己还答应常暮儿一件事。
那就是联系徐茶,但常暮儿已经死了
想了想,他回复:葬礼还在继续吗?
胖子回:盛哥,你看看时间,都晚上十一点了,葬礼已经差不多结束了。我是问你要不要来酒楼坐坐,我们几个准备通宵喝酒。
盛钰看着一愣。
左子橙和胖子,还有廖以玫都已经混这么熟了吗?还是说他想试探一下廖以玫?
刚想到这里,就看见胖子发了一个地址,然后发了几个捂脸哭泣的表情:江湖救急!这几天橙子一直缠着小美,我怀疑他想截胡,他肯定对小美有意思,盛哥你快来帮我控场55555
盛钰好笑,发觉胖子是真的逗。
他回了一个好字。
外面在下着绵绵细雨。
开车来到胖子所说酒楼,这好像还是一个网红酒楼,哪怕是午夜零点以后,酒楼的附近还是有不少青年男女来来往往。
一开始听胖子说,盛钰还以为这是一个吃饭的酒楼。谁知道来了以后才发现是胖子词藻太平实,与其说这里是酒楼,倒不如说这里是一个慢摇酒吧,里面的酒全是用精致的酒壶所装,看上去很有古风江湖侠客的气息。
装潢也很妙,让人赏心悦目。
盛钰压低渔夫帽,一路避让所有视线。
他现在有点后悔了,要是胖子讲明这是个慢摇吧,那打死他他都不会来。
但来都来了迅速找到包厢,他跟避难一样做到左子橙右手边,远远离着打开的窗户。
几个人拿了牌,三个人凑不齐牌局,只能玩小猫钓鱼,钓到的人来喝酒。
一见盛钰加入,左子橙高兴说:你怎么来了?
胖子骄傲的挺起胸膛:我叫的!
行啊胖爷,闷声干大事。左子橙像是已经有些微醺,大笑了好几声,勾着盛钰的肩膀说:来,咱们四个人打牌。我今天运气太差了,玩个小猫钓鱼老是我输,你看那些酒瓶,全是我一个人喝的,牛『逼』吧?!
盛钰也跟着笑了几声。
看着左子橙的样子,不像是来试探廖以玫,倒像是真的和面前两个人玩到了一起。
这种氛围还蛮轻松的。
但是他还是摇头:我倒是想,但开车不能喝酒,过来这边就是坐坐,透个气。刚刚来的时候就感觉有人招了计程车跟在我后面,估计也坐不了多长时间,要是被路人拍照发微博,我经纪人得哭着在我家门口吊个白绫。
左子橙惊悚道:你包的跟个木乃伊一样,就这样出门还有人认出你?
胖子担忧『插』嘴:是不是私生粉丝啊。
说起这个,包厢里的四人忽然都有些沉默。
大家都记得盛钰好几年前经历的网暴事件,就是和私生粉丝有关。
特别是左子橙,当时微博几度崩,都是他熬夜去维护服务器,刚修好,谁知道又崩。来来回回好几次,他对这件事印象深的不能再深。
廖以玫扫了胖子一眼,眼神有些警示意味,似乎提醒他不要哪壶不开提哪壶。胖子说完后就那叫一个后悔,恨不得把自己嘴巴缝上。
最后还是廖以玫转移话题说:没事,我今晚也不能通宵。明天还有课。
左子橙懵『逼』问:你不是都已经工作了吗?还上什么课?
廖以玫说:我报了游泳班和潜水班,从出副本之后一直在学。上次副本好几次都差点被淹死,要是以后再遇到与水有关的副本,水『性』好活命几率能大一点。过两周我就去考潜水证了。
左子橙更懵『逼』了:你才刚学,就要跑去考证?
胖子兴奋的脸庞通红,大笑说:你是不知道小美的学习能力有多强!她要是真想干好一件事,分分钟就能干好,没准以后遇见了和水有关的副本,咱们都得仰仗她哈哈哈
他的兴奋看上去有些不太寻常。
但简单想想,盛钰很快就反应了过来。
之前廖以玫的态度是死了就死了,活着也没什么意思,但她现在报了游泳班,还说水『性』好活命的几率能大一些。这种小细节就很振奋人心,廖以玫好像在逐渐改变,就像盛钰之前对常暮儿说过的,这个女人很坚强,自己就能走出困局。
只是常暮儿还没有来得及走出困局,就
想到这一点,盛钰有点伤感。
不过紧接着就被廖以玫眼中的神采打动,大家心照不宣的没有提起她之前丧气的那段时日,都急着给她讲活着有多美好。说着说着,胖子激动的快要哭出来,就要举杯庆祝。
盛钰想了想,拿过酒杯也跟着庆祝。
他是真的很高兴,为廖以玫感到高兴。至于开车,他已经给经纪人发了短信,告知了酒楼地点,让经纪人大概两三点的时候来接一下他。
发完消息就没敢看。
经纪人属夜猫子的,肯定可以收到他的消息,但估计会狂轰滥炸让他少喝酒。
也正是没有看消息,他也就没有看见经纪人提心吊胆的夺命连环call:
天杀的!外面雨下的越来越大你没有看见吗!可能要打雷,你不是听不了雷声么,我现在就去接你,你坐好,千万不要『乱』跑!
要是在我来之前打雷了,你别害怕。找个地方躲着,戴耳机听音乐,就听不见雷声。你把自己抱紧,头也埋在膝盖里,这次别缩到床底下桌子底下,上次我光找你就花了半小时。
我的姑爷佛爷大祖宗,我都不知道怎么骂你好。前几天跟死了一样天天睡觉,今天半夜三更还忽然跑出去喝酒,还是在可能会打雷的日子里。你看见下雨难道想不到会打雷吗?!
算了,我先去接你。
又喝了几盅酒,盛钰酒量还不错,只是感觉有点点兴奋,还没到晕的地步。左子橙已经倒在座位上呼呼大睡,胖子出包厢给他家人打电话,叫他家里的人来接左子橙。
清醒的人只剩下廖以玫,以及盛钰。
廖以玫喝了口酒,看向窗外。他们现在身处二楼,可以很清楚的看见一楼街道。
顿了顿,她忽然说:那个人是不是你弟?
盛钰本来在给胖子和左子橙满酒,闻言一愣。酒气让他有些混『乱』,说:我没有弟弟啊不对,我是有一个。你怎么认识他?
珍妮的梦境,我看过他的脸。廖以玫指了指楼下,说:上次我说什么来着,让你关注一下你弟弟的精神状态。你看,他像个正常人吗?
盛钰把帽子和口罩重新戴好,趴在左子橙背上,扒着窗户往下看了一眼。
确实不像正常人。
哪个正常人会在大雨滂沱的时候站在雨里,也不撑伞。明明旁边就有屋檐可以避雨,他却像个受虐狂,非要硬生生杵在街边淋雨。
像是在惩罚自己一般。
盛钰抹了把脸,说:我就说刚刚谁拦了计程车跟着我后面,估计是盛冬离。
廖以玫道:你不下去看看?
不用。他经常下雨天跑我家楼底下淋雨。体质真好,从来没看见他感冒。盛钰看了一眼门,说:胖子怎么还没回来,我们先喝。
可能他感冒过,你不知道。廖以玫也没多劝,只是象征意味说:他站的地方是个拐弯口,车辆拐弯看不见,所以那边经常发生车祸。
盛钰顿了一下,说:继续喝。
对杯几次,他老是忍不住往窗外看,左子橙被他挤的烦躁不堪,醉酒状态差点打到盛钰。某一次往外看的时候,一辆车唰的飞驰而去,只差一点点就会撞到盛冬离。
水溅了盛冬离一身,也像是淋头一盆冷水,把盛钰的酒意完完全全给浇醒了。
忽然反应过来自己在干什么混账事,他立即起身,说:我先走了。
廖以玫好笑的看着他的背影,喊道:怎么了,不继续喝啦?
盛钰摆了摆手,迅速离开。
街道上空无一人,入目全是雨水。地上水洼也很深,刚出来的时候还是小雨,所以盛钰就抱了一丝侥幸心理,想着应该不会打雷。
但现在雨越下越大,保不准会打雷。
他撑伞走过去,一路踩到鞋子透湿,遇到可能会打雷的状况,他是没有多少耐心的。
所以刚走过去,看见盛冬离跟被人遗弃的小『奶』狗一样,站在原地哆哆嗦嗦的淋雨,盛钰就没有来的一阵烦躁。
烦躁中还带着一点心疼,他实在不理解。盛冬离明明知道自己永远都不可能接受他,为什么还要锲而不舍的做这些无用功。
看了几眼,他将盛冬离拉到安全的地方。
这人已经冻到麻木了,手上凉如冰,眼睛也通红。分不清是眼泪还是雨的水渍从他脸庞上不停往下落,沿着下巴打进水洼之中。
愣愣抬眼,盛冬离小声喊:哥
今天必须要说清楚。
不说清楚的话,他们俩都会很痛苦。
他这边是决计不会改变念头,所以只能说狠一点,彻底断绝盛冬离对他所有的念想。
盛钰压低帽檐,拉高口罩,只『露』出一双醉酒微醺的明亮眼眸,借着酒意与大雨的掩盖,他眼神厌烦,语气也极尽可能表示出厌弃。
你非要这样恶心我吗?
话音刚落,盛冬离整个人如临冰窖,脸『色』一下子惨白。他踉跄的后退几步,张了张嘴,却半句话也没能吐出来。
盛钰顾不得面前人的面『色』惨淡,他在该硬心肠的时候比谁都硬心肠。
多少次了,你自己能不能数清?每一次都是靠着自虐来博取我的关注。一个很简单的道理你却一直想不通,今天我就让你想通。
不等盛冬离回答,他撇开视线,看向道路边的浅水洼:自虐只会让真正在乎你的人心疼你。我以前也确实在乎过你,但所有的情谊都在你几年前假『自杀』的时候烟消云散。狼来了的故事你不懂,那我就直白点说,以后就算你真的『自杀』,我的眉头也不会多皱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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