潜伏在Alpha学校的猛O——卷卷猫(51)
但他很快受到林教授欣赏的目光鼓励,继续面无表情地给出结论:所以我认为应该是塔曼斯特的研发团队对c137号机甲做出了某些惊人的改进。
他话音刚落,会场上所有年轻的研究员都把头低了下去,只有几位教授神色沉重却又矛盾地好像松了口气般,默然注视着陆雪生。
到底是没踏入社会的孩子,整个会议厅里只有他敢如此直白的说出真相。
没错,塔曼斯特这个从前没被本国放在眼里的小国家,在这次表演赛上展现出了让本国机甲界震惊的研发成果。
c137的综合反应速度提升了将近三秒,这是什么概念?本国机甲研发每年能进步的空间多数在0.5秒0.8秒范围内,塔曼斯特却弯道超车一下子成了机甲界的翘楚。
这件事让国内所有机甲研发机构抬不起头,自然也包括京甲研发组。
没有人敢面对被超出近3秒的现实,教授们说不出口,想暗示门生们指出来,而门生们都不敢做第一个承认落后的人。
只有陆雪生。
落后就是落后,他不明白这么明显的问题为什么大家都不直说,下一场比赛都快要开始了,还在这里磨磨唧唧的互相退让,应该找出失败的原因赶紧对症下药。
所以他明明白白把自己看出的问题说了出来,换来的是几位教授赞许又忧伤的目光。
赞许这孩子的勇气担当,忧伤这次面对的问题太过严峻。
陆同学好眼力。林教授竖起大拇指,强打精神沉重的宣布:他说得没错,塔曼斯特的c137快了我们近三秒,具体来说是2.831秒,这是个令人震惊的数字,不仅仅是我们,我想此刻世界各地的机甲研发团队都在讨论这件事,这没什么丢人的,我们的邻国很显然是在设计思路上做出了颠覆性的改变,我们只要能找出盲点,靠技术上的优势很快能恢复领先地位。
研究员们轻声应和点头。
林教授忽然严厉地命令:都给我打起精神!有没有信心突破这次困难?
众人立即挺直腰杆,齐声回应:有!
然而接下来的分析讨论,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突破。
能获得的敌方信息非常少,展览上也只能拍摄到塔曼斯特的机甲外形结构,而这种技术性突破,就算把他们的机甲搬回实验室拆开研究,都未必能破解人家的加密设置,更不用说靠外形猜测突破点。
还好下午第一节 没课,会议持续了两小时才结束,陆雪生拷贝了比赛和展览的视频与图片资料,回宿舍继续观察。
作为京甲的大一新生,正儿八经地研究这种级别的难题,其实有点不自量力。
但陆雪生在学术上从来没有过自卑心理,相反这件事把他的注意力从失恋完全转移回了机甲上。
他开始疯狂收集本国c137的资料。
京甲的图书馆能找到许多外界找不到的资料,陆雪生一星期内把c137每个部位的拆分结构和能源示意图全都整理出来,加上攻防部件的技术讲解,一共打印出十多厘米厚的资料。
此外他还向林教授申请了京甲研发组的机密技术浏览权限。
这是要签保密协议的权限,林教授需要向上级汇报,所以两星期后才通过了陆雪生的申请。
打开实验室内部计算机,陆雪生朝圣一般对着屏幕双手合十,让澎湃的心情安静下来,才神色沉静地登陆了机密资料库,调出了关于c137的机密技术资料。
这些资料不能带出实验室,他只能当场消化完,回去再结合自己整理的资料综合分析。
然而,陆雪生坐在计算器前阅览了四十多分钟,目光还卡在第二页。
他看不懂。
第一页就有超纲的知识,但他能大概猜出技术所达到的效果,但到了第二页他就完全懵了。
没有耽搁太久,他很快决定死记硬背把这些天书硬塞进脑子里,回去慢慢消化,实在消化不了就去请教学姐学长们和几位教授。
陆雪生的同班同学们哀声哉道。
前阵子刚分化的小学神变得稍微有了些热情,鼓起勇气表白的同学还会得到小学神诸如你多高、会操作动捕机甲吗之类的询问,而最近两星期的小学神却又成了没有感情的学习机器。
表白的同学只要接近学神两米范围内就会被学神别来烦我的冷漠表情劝退。
在一片哀怨声之中,江校草却显得格外轻松,对小军师生人勿近的气场非常满意。
陆雪生现在完全沉浸在研究分析之中,所有的人际交往都调成了自动模式,他会根据本能回应周围的信号,造成的结果就是他不会搭理求爱献殷勤的普通同学,但对于每天送他回宿舍的江同学倒是还算友好。
因为每当因为研究找不到头绪而烦恼的时候,陆雪生只要看江惟亦的小帅脸一眼,就会如沐春风地恢复动力。
有时候在宿舍研究到抓狂,陆雪生甚至会忽然换上鞋狂奔到江惟亦宿舍,随便找个借口请他帮个小忙,其实只是为了靠近江同学充个电。
这给了江惟亦友谊恢复如初的错觉,小军师还会跟他谈论机甲研究中遭遇的难点。
只跟他一个人谈论。
江惟亦的占有欲简直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满足,只是每次同行都要跟小军师隔着两步远的距离,这感觉还是有隔阂。
但也只剩半个月,等小军师洗掉标记,就能跟从前一样在他跟前傻乎乎地卖萌。
第66章 吐露心事
经过一星期的恶补和林教授不厌其烦的指导,陆雪生基本理顺了c137相关加密高精技术的工作原理。
简单来说,在此前七年,我国之所以在c137的反馈速度上领先世界1.57秒,最主要的核心技术,是将芯片中的电信号传递反馈转换成了光信号定位反馈,缩短c137每一个部件跑完命令所消耗的时间,理论上已经将这台机动性最强的型号反馈速度发挥到了极致。
如今,竟被塔曼斯特一个不知名的研发团队,反超了近3秒。
真正对机甲结构技术有了更加深入地了解之后,才越发明白这样的技术赶超有多么匪夷所思。
越是了解c137的研发人员,越难以逃出c137已经趋于完美的固化思维,就连陆雪生在全方位了解各部件的结构和整体关联运作模式之后,都无法想象这台完美的机甲还有改进的余地。
于是,他在疯狂恶补相关知识迎头赶上研发小组的技术步调之后,跟所有成员一样陷入了止步不前的困境。
因为思维严重堵塞,陆雪生沉溺于科研中的快乐也被迫终止了,导致他无意识地经常找理由接近江同学,以求获得生理上的幸福感来抵消挫折的痛苦。
但这却没有给江同学带来幸福感,因为最近每次陪小军师一起吃午饭,都得听他谈论一些关于机甲技术方面的分析与畅想。
听不懂谈论内容,对于江校草这样要面子的alpha来说,是件很致命的事,小军师无所顾忌地在他面前畅谈天书,无形地提醒着他在学术领域,跟陆雪生的差距有多么遥远。
而且与其说是交谈,不如说是陆雪生一个人的总结汇报,因为他在江惟亦面前思维会变得灵活,谈论自己近期的总结内容会更方便他整理思路,所以陆雪生并没有期待江惟亦能够接上话茬。
食堂二楼角落的餐桌,江惟亦靠在椅背上,双手抱臂,扬着下巴垂眸看着坐在对面喋喋不休的陆雪生。
又过去十分钟,陆雪生的个人演讲终于结束了。
总之我认为c137在结构技术上已经达到了极致。陆雪生再次说出了自己那句无可奈何的总结语:塔曼斯特的研发团队不可能在技术上超越我们,我觉得他们可能是把c137的内部操作面板换成了动捕操作系统,靠人为反应力,提高了机器反应速度,你觉得呢?
而这一次,校草大人没有再不懂装懂地表示认可,而是忍无可忍地说出心里话:我觉得你可以把这段演讲带到校长室复述一遍,让校长直接给你跳级成博士生,方便你找到能说得上话的学习伙伴。
陆雪生注视着江同学,思考片刻,眯眼沉声问:你是不是嫌弃我聊的话题枯燥乏味,在现实中没用?
怎么会没用?江惟亦据理力争:你再说一遍让我录下来,失眠的时候可以循环播放。
陆雪生这小暴脾气,站起身就假装要走。
开个玩笑。校草大人立即投降道歉。
我感兴趣的事情,其他同学都觉得很枯燥。陆雪生其实不想在江同学面前表现得很无聊,但他现在已经失恋了,作为普通朋友,他大可破罐子破摔,把江惟亦当成一个灵感充电器。
但他发现其实还是做不到。
他做不到不关心江惟亦的感受,于是小心翼翼地观察坐在对面的坏alpha,真诚地认错:你要是觉得很无聊,我下次不找你说这些了。
不找我你还想找谁?江惟亦警觉的小天线立即竖了起来:除了我,你还能找出谁有本事在完全听不懂的情况下,可以清醒的听完你全部的理论知识?
陆雪生有些心虚地问:我讲得很复杂吗?
江惟亦嗤笑一声,定定注视着小军师,顿了许久才回答:不用想太多,我可不是什么乐意把时间浪费在枯燥事情上的好心人,实际上我很好奇你为什么懂这么多超纲知识,完全靠自学?
陆雪生垂眸想了想,轻声回答:我妈妈是个物理学家,我爸做生意,他俩很忙,我小时候经常住在爷爷奶奶家,我爷爷喜欢机甲,从我三四岁起他就带着我一起玩机甲拼装模型,因为感兴趣,我妈抽出时间陪我的时候,会尽可能地给我讲一些技术上的机甲知识,一来二去,我就提前了解了很多相关知识。
物理学家江惟亦拖长语调,眯眼笑起来。
怎么了?陆雪生紧张地看他:我妈很厉害,你可以在网上看到她的简介。
江惟亦带着笑意垂下眼,若有所思喃喃道:书香世家,难怪会养出这么干净的小书呆子。
你说什么?陆雪生狐疑地侧耳细听,怀疑坏alpha又在揶揄他。
江惟亦摇摇头,低声说了句:挺好。
陆雪生好奇地看他:你呢?我听说你家有机甲领域的尖端企业,你对机甲技术不感兴趣吗?
兴趣?
江惟亦垂眸盯着桌面,思绪飞回混又乱忙碌的童年。
他的童年似乎没有一刻像陆雪生那样安逸的自由时刻。
回忆中的片段也都不怎么美好,比如名流宴会上的拘束举止,又比如被妈妈用外套裹着脑袋,在保镖地推挤中钻进车厢,躲避狗仔队的追逐。
每天的时间,被各国语言、各类乐器、各项体能与对战训练,甚至乱七八糟的御下权术课程瓜分殆尽,偏偏没给他留下酝酿兴趣爱好的空间。
他有一个很容易陷入悲伤无措的妈妈,和一个没空回家的爸爸。
于是整个童年他都要在一个缺乏保护的环境下,面对一个没有安全感的母亲,这让他很早就觉醒了责任感。
大约直到六岁,他才隐约明白那些整天跟踪追逐他们母子的狗仔队只不过是一些媒体新闻从业人员,并非要对他妈妈不利。
但自幼迷迷糊糊的危机感,让他习惯了随时做好战斗的准备。
守护,才是充斥了他整个童年的关键词。
很小的时候,他就恨不得把自己像吹气球一样吹得强大起来,好让妈妈拥有安全感,他熟悉掌握了各种逗妈妈开心的技能,并厌恶任何可能会导致妈妈伤心的恶习。
直到遇见完全沉浸在自己世界中的陆雪生,江惟亦才逐渐多了些自我意识。
他的人生不是为了谁而存在。
或许他可以主动寻求快乐,他应该学着思考自己想要些什么,而不是永远处在守望的角落,去阻止生活中任何意料之外的改变。
江惟亦!
陆雪生带着不满的嗓音打断了他发散的思维。
江惟亦抬头目光坚定地开口:现在开始感兴趣还来得及么?我要你帮我补习。
陆雪生还是不争气地兴奋了一下。
其实这几个月他一直在等江惟亦请他帮忙补习。
毕竟这是他唯一能拿得出手的特长,还能增加跟江惟亦的相处时间。
可现在一切都没意义了。
江惟亦不想当他男朋友。
最近没时间。陆雪生还是把研发小组的事放在了第一位:要忙小组的事情。
江惟亦想了想,突然疑惑地询问:既然你妈妈是物理学家,你为什么不打电话跟她讨论这些问题?她说不定还能给你些解决思路。
陆雪生的眼神放空一秒,一瞬间黯淡下去,缓缓低下头。
江惟亦心头一咯噔。
这种神态他再熟悉不过,每次他说了错话,勾起母亲伤感情绪,都会看见这样回避掩饰悲伤的表情。
这表情简直能激发出他本能的愧疚感。
怎么了?他想不出这句话有什么问题:你妈妈没空管你吗?
一阵沉默。
我爸妈失踪了。陆雪生似是下定决心,抬眼看向江惟亦:这件事我只告诉你一个人,你不要传出去。
江惟亦皱眉露出难以理解地表情,但是没有立即回应。
先确定小军师的表情不像是在开玩笑,他才难以置信地压低嗓音问:失踪了?
陆雪生耸耸肩,垂眸低声说:或许他们是被安排参加什么国家机密研究任务了,过一阵子就会回来。
江惟亦仍旧瞠目结舌看着他。
陆雪生向来要强,立即心虚地补充:我现在跟爷爷住在一起,爷爷很疼我,我挺好的。
江惟亦张了张口,艰难地调整了心态,勉强镇定地询问:失踪多久了?
一年多,我妈先失踪,我爸才失踪九个月。陆雪生平静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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