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教妖女是她的白月光(GL)——沐枫轻年(6
然而这一看, 乐小义却愣住了。
何云露站在郭飞身边,一脸沉寂冷漠,她并未认真听灰袍男人说话,只斜眸瞥向地面上那具兽尸,不知在想些什么。
她沉默很久,连乐小义看向她的视线她都没发现。
乐小义被何云露眸中陌生的眼神惊得心里没由来一阵慌乱,正待领着救下来的人去和何云露二人汇合,她鼻间忽然闻见一缕熟悉的花香。
姬玉泫!
乐小义心里急跳,一瞬间判断出这花香的来处,顾不得深究何云露的异样,忙转头去看。
然而眼前人潮涌动,全是陌生的脸孔,她聚精会神来回看了好几遍,仍旧没有发现姬玉泫的踪迹。
错觉?还是易容了?
乐小义敛下眸心猝然闪过的精芒,心道在同一个任务里相遇是意外之喜,就算真的碰见了,她们在众目睽睽之下也不能相认。
如果她闻到的那缕花香真的是来自于姬玉泫,那姬玉泫多半和她第一次任务的时候那样,易了容藏在人群中。
姬玉泫刻意不现身,任她如何找寻都不可能发现姬玉泫的踪迹。
不知姬玉泫这一次的任务是什么呢?
乐小义平复了心中可能偶遇姬玉泫的欣悦,与幸存下来的刘阳一起朝郭飞二人走去。
郭飞一脸凝重,他们这次才刚到任务地点就损失了一个脉元境的战斗力,而且任务价值五百浮屠点,难度很高,不容乐观。
他自然有自保的把握,但五百浮屠点的任务对于只有体元境修为的乐小义和何云露却过于危险了。
刘阳则心头惶惶,不时看一眼乐小义,方才若不是乐小义出手,他已经和队里另外一个人一样,被那些可怕的凶兽叼走了。
他也意识到,乐小义虽然只有体元境的修为,但其实力还在他之上。
乐小义倒是没想那么多,沉吟着将注意力从姬玉泫可能出现这件事上收回来。
被岔了一下心神,再回头时何云露的神态已恢复正常,还主动朝乐小义招手:你们还好吗?
乐小义也就忘记了先前注意到的那一点异样,回想起方才那一幕,她心情沉重:我们没事,但话没说完,可在场另外三人都明白她的意思。
郭飞摇了摇头,无奈地叹息一声:事已至此,人多半找不回来了,我们顾好自己吧。
话很残酷,但没有人指责郭飞,在幻千世界,现实比人心冷漠更加残酷。
灰袍人一声令下,立即有一大批炎川刀谷中的弟子出来收拾满地狼藉的战场,拖走小山一样的兽尸,而来援的江湖人们则跟随灰袍人前往刀谷休整,乐小义一行人也在其中。
你怎么样了?乐小义走在何云露身边,压低了声音小声询问,怕不怕?
还好,不是很怕。何云露朝乐小义微微一笑,一双幽深的眼瞳却寂静又沉默,你应该也没问题吧,毕竟连脉元境十二层的洛师姐都不是你的对手。
乐小义心里觉得怪怪的,这话从何云露口中说出来,她有一种很不舒服的感觉,一时间却又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
我不知道。乐小义叹了声,皱着眉露出心忧之色,小声道,这次的任务难度高,我们又损失了一个人,我很担心会不会出事。
何云露凝视乐小义片刻,寂静的双眼中藏了一抹哀戚:就算真的出事,你顾好自己,不用管我,以你的实力,应当自保无虞。
乐小义还和她们认识的时候一样,她对待她的态度从未改变,是她心里长出别样的东西,破坏了她们之间原本平衡的关系,以至于如今,她不敢再直面那双纯粹干净的眼睛。
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我怎么能不管你?我们不仅是同门,而且是朋友。乐小义龇了龇牙,反过来宽慰何云露,你放心,还没到说丧气话的时候,我们肯定能一起出去。
何云露只是笑笑,没有应声。
当晚,谷主炎啸龙盛情款待了来谷的江湖人士,众人在刀谷中用过膳,炎啸龙便吩咐谷中下人给众宾安排了下榻的房间。
炎川刀谷很大,来谷的江湖人士虽多,但供人暂住的厢房数量足够,乐小义等人每人都分到一间厢房,何云露的房间在乐小义旁边,郭飞二人则在稍远一些的另一侧厢房。
入夜后,不少人还在廊下饮酒,郭飞性情爽直,带着刘阳一起,也与那些江湖人打成一片。
乐小义与何云露互相道了安,转头就回了自己的房间。
走廊上没有旁人,乐小义推开房门走进去,转身关门的同时,那一股若隐若现的馨香又一次环绕于她鼻息之间。
一道窈窕的身影悄无声息地出现,从乐小义肩后伸出一条纤细的胳膊,将乐小义娇小的身子挤在门边,另一只手自乐小义腋下穿过,动作轻快地锁上门闩。
熟悉的馨香,熟悉的温暖,还有这种姬玉泫式的偷袭,让乐小义的心一瞬间像发了疯似地雀跃起来,同时,因任务难度突然加大而产生的惊慌也随之消失了。
然后,肩头压下一个脑袋的重量。
姬玉泫从背后抱住了她,将脸沉默地埋进她的后颈窝,柔软的呼吸吹拂着她耳后的肌肤,有点痒,却酥酥麻麻,带起一股暖流,顺着她的耳廓涌到心里去。
乐小义忽然心疼,姬玉泫以如此姿势环抱着她,不止是依恋的表现,还有一种乐小义说不出的感觉。
就像一个旅人跋山涉水,走了很远的路,终于回家,可以放下一身沉重的包袱,安安心心地休息一会儿。
她覆住姬玉泫的手背,一下一下轻轻拍,像小时候姬玉泫练了一整天的剑,疲惫地倒在床上,她就守在姬玉泫身边,拍着姬玉泫的肩,哄姬玉泫入睡。
她甚至没问姬玉泫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这么疲惫。
正是这种沉默的理解和无声的陪伴让姬玉泫无论走到哪里,都惦记在心,只要见到这个人,在外面遭受的一切委屈与心酸都有了宣泄的渠道,可以无所顾忌地哭,也可以肆无忌惮地笑。
姬玉泫趴在乐小义肩头安心地歇了一小会儿,补足了元气,这才抬起头来,咬着乐小义的耳廓懒洋洋地轻笑:恭喜乐妹妹大比夺魁,看不出,乐妹妹居然如此深藏不露,单打独斗能赢洛青鸢。
乐小义被姬玉泫鼻息间的热气吹得耳朵痒,心也痒,闻言止不住一阵笑,身子稍稍朝后一靠,倚进姬玉泫怀里,拿着腔与姬玉泫一唱一喝:还不是托了姬姐姐的福。
姬玉泫愉悦地弯起眼睛,笑吟吟地问她:怎么就托了我的福呢?
乐小义侧首,在姬玉泫嘴角轻轻吻了一下,眨着一双水汪汪的眸子小声哼哼:每次要落败的时候一想起你,就有了坚持下去的勇气。她难得嘴甜,直抒胸臆,可越说声音越小,到最后几乎听不见了。
话没说完,一双小耳朵已经红透。
姬玉泫呼吸一顿,忍住了吞咽的冲动,长睫悠然垂落,一双深邃好看的桃花眼染上盈然笑意:这会儿倒是会说了,怎么写信给我就只有一句诸事皆顺?嗯?尾音婉转,撩人心弦。
乐小义大羞,辩驳道:我明明还写过别的!
哦?姬玉泫故作不知,疑惑道,你还写了什么?
就就是给你的生辰贺礼里面那一封。乐小义小小声。
姬玉泫继续装傻:什么贺礼?
乐小义闻言心一沉,顿时急了,难道小泫没收到那个盒子?
就是一个木盒子!我让轩和长老转交给你的生辰礼物!里面有一封信!她转过身来,神态焦急,信上我写了一句祝词唔!
乐小义话没说完,剩下的半截被姬玉泫一个吻堵回喉咙里。
她蓦地睁大眼,随即便借着窗外投下的月色看清了姬玉泫发间那一支红玉珠钗。
第80章
浓密的睫羽掩下姬玉泫眸心一抹歉疚, 她本只是想逗一逗乐小义,却不料让小傻子如此惊慌失措,是她一时兴起, 却考虑不周。
她垂首吮吻乐小义两瓣柔软的嘴唇, 神态温柔, 那一支珠钗藏匿于她如瀑的青丝间, 若隐若现。
乐小义呼吸一凝, 目光柔和下来。
她这才后知后觉地明白,原来小泫又在逗她。
东西没丢就好,小泫收到了她的祝福, 也收到了她的心意, 其他的,都不重要。
乐小义闭上双眼, 两臂环上身前人的盈盈一握的腰肢,仰起脸回应姬玉泫的亲吻, 越吻越炽烈,越吻越动情。
姬玉泫压着乐小义的身子往后退, 直到乐小义的后背轻轻抵住房间的门,浓烈到极至的热情几乎要将彼此灼伤, 呼吸间尽是对方身上令人沉醉的味道。
乐小义渐渐无法喘息, 双手无意识地攥紧了姬玉泫腰后的衣裳。
姬玉泫松开她的唇, 让她在溺毙的边缘找到一线生机,随即那温柔细致的亲吻沿着她的脸颊转移到她耳畔,沙哑的嗓音像带着勾子似的, 试图勾走她的魂魄:年年生辰日下一句是什么?
乐小义喉头一滚,水光潋滟的眼眸里满是羞窘的嗔意,两团红云浮上她的脸颊,肌肤白里透红,似上好的羊脂玉,吹弹可破。
她在姬玉泫的诱惑下抿紧柔唇,一声不吭。
念给我听,好不好?姬玉泫的脸颊轻轻磨蹭乐小义的鬓角,半是诱哄半是撒娇地问她。
岁乐小义刚吐出一个字就羞得不行,姬玉泫太磨人了,那种贺词写在纸上已经足够羞人,怎么好意思说得出口?
姬玉泫不依不饶,非得听她亲口说出来。
乐小义憋红了脸,几次三番试图开口,可话到嘴边,就像有自己的意识似的,乐小义没来得及出声,它们就自行跑回喉咙里去了。
姬玉泫饶有兴致地偷偷欣赏乐小义连连变幻的表情,从眼角到眉梢,再到乐小义轻轻抿起的唇角。
乐小义猛地提了一口气,硬是将一句情话说出了千军万马的气势:岁岁与君思!
姬玉泫噗地笑出声,乐小义恼羞成怒,凶神恶煞地捧住她的脸,吻住她的唇,报复性地轻轻啃咬,直将姬玉泫柔软的红唇肆意品尝个遍才意犹未尽地松开。
姬玉泫任由乐小义嗫咬她的唇瓣,双唇分开时,唇齿间牵出一道银丝,她浓睫半阖,眼中雾气莹然,红唇微肿,浮着一层潮湿的水光,顾盼间是数不尽的诱惑风情。
乐小义眸心渐沉,本就急促的呼吸随之加重,被姬玉泫的美色勾得心痒难耐,忍不住喉头一动,又要欺身过去。
咚咚咚
房门被人敲响,伏在门后相拥的两人同时愣住。
乐小义下意识地要推开姬玉泫,但被姬玉泫牢牢圈在怀里动弹不得,她喘了两口气,抚平过于激烈的心跳,这才小声开口:谁?只吐出一个字,声音哑得不像话,乐小义羞得耳尖通红,几欲滴血。
何云露站在门外,听着门后传出的声音皱起了眉,似乎哪里不太对劲,乐小义的声音和往常有些不一样。
可这不是她来此的目的,何云露遂撇开莫名的心绪,问道:是我,何云露,你方才有没有听见什么奇怪的动静?
没有。门内的人回答道。
那可能是我听错了。何云露垂下眼睑叹了口气,她最近过于敏感了,特别是关乎乐小义,刚刚郭师兄来找我,说打听到消息,今晚可能会有兽潮来袭,让我转告你一声,夜里休息的时候警醒一些。
乐小义语气如常:知道了,多谢提醒。
何云露走后,姬玉泫欺近乐小义,用自己额头顶住乐小义的,与后者四目相对,双手一边一个揪住乐小义的耳朵,意有所指地笑道:这小姑娘有点意思。
嗯?乐小义疑惑,愣怔一息后虚起眼睛瞅着姬玉泫嘴角邪魅妖冶的笑容,哼道,谁有意思?比我更有意思么?
这话说出来,换姬玉泫愣住了,她还没来得及借题发挥,怎么突然闻到一股子酸味儿?
很快,她反应过来,好哇,小傻子功力见涨,冷不丁倒打一耙,还把她问懵了。
乐小义问完,忽然意识到自己那句话的语气多么娇嗔,后知后觉地害起羞来。
但见姬玉泫脸上绽开一抹动人的浅笑,拇指指腹轻轻抚过她粉粉白白的柔软耳垂,挑起一边眉毛,刻意以一种轻佻的语气笑道:当然你最有意思,谁也没有你有意思。
乐小义:这个女人太坏了!这一小会儿逗她多少次了?!
殊不知,是她自己没听明白姬玉泫话里的深意,适逢其会,凑上去给人逗的。
乐小义羞恼,噔一声轻轻撞了下姬玉泫贴近自己的脑门,趁机旋身从姬玉泫怀里溜出来,一个翻身就蹬掉鞋子,和衣滚进被窝里,用被褥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个小脑袋:我要睡了,你今夜歇哪儿?
姬玉泫靠过去,在床边坐下,眉眼弯弯地问她:若我说不走,你可要邀我同榻?
乐小义一双圆溜溜的眼睛里亮起精光,随后又克制地按捺下欢悦的心情,理智地哼哼:勉为其难。
这里是幻千世界,危机四伏,还有不知何时就会来袭的兽潮,要说夜里做点什么肯定不可能,但乐小义心里还是期望能和姬玉泫多待一会儿。
勉为其难啊姬玉泫大失所望,一脸受伤,那我还是走吧。
嘶
乐小义嘴角一抖,明知道姬玉泫故意装成这样要博取她的同情,可她还是心甘情愿地中招,伸出一条胳膊抓住姬玉泫的衣袖。
姬玉泫眼里藏着笑,嘴却噘了起来:怎么?
乐小义憋得脸颊绯红,她哪里不知道姬玉泫想听什么,但这话也太难启齿了,酝酿半天,她也只吐出两个字:别走。
姬玉泫忍笑忍得有点辛苦,脸上却还是难过的样子,沮丧道:我留下来你也不欢迎我啊,我不想勉强你。
没有勉强乐小义蚊子哼哼似的,欲言又止。
姬玉泫于是楚楚可怜地瞅着她。
乐小义道行尚浅,太直白的话实在说不来,既羞且愤,干脆一把掀了被子,闪电般揽住姬玉泫的腰,搂着她双双倒在床铺上。
姬玉泫好听的低笑声萦绕在乐小义耳旁,乐小义握着她纤细的腰肢恣意地上下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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