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教妖女是她的白月光(GL)——沐枫轻年(3
她生气了。
乐小义想到自己昨天没来,肯定让姬玉泫等了很久,姬玉泫生气是正常的。
她立即为姬玉泫恼怒生气找好理由,将方才自言自语的解释重复一遍,试图消姬玉泫的火,同时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拽住姬玉泫的衣袖:我错了,以后再不如此,你莫要生气了。
姬玉泫眉头蹙起,眼睛里的火越烧越旺,先还是睨着乐小义,这会儿干脆改瞪了,一双水盈盈的桃花眼此时因恼怒微眯起来,盯得乐小义头皮发麻。
她硬撑着厚起脸皮,才没让自己躲开姬玉泫的目光,心里一遍一遍想,刚才说错话了吗?除了昨日失约,她还有哪里惹到姬玉泫了?
乐小义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错在哪儿,从昨天到现在,姬玉泫心里的小册子上已经记了好几笔,就等着见了面和乐小义算总账。
可乐小义倒好,来了就在那儿傻坐着,身上湿漉漉的也不管,直等着冷了才后知后觉。
现下气候已入初秋,山中更是寒凉。
乐小义来得早,姬玉泫到的时候乐小义已经坐了好一会儿了,恰巧是乐小义最后一枚石子沉下水去的时候。
她恰巧听见乐小义嘴里喃喃念了句话,一颗心立即柔软下来,上前的步子因此放缓,本想将昨日的旧账一笔勾销,可柔软甜蜜的心情没持续多久,就被乐小义一声喷嚏震得荡然无存。
这下好了,旧账没销又添新账,若不是她心态好,得被这个大傻子活活气死。
小泫乐小义被盯得心虚,实在不明白自己哪儿做得不对,于是揪着姬玉泫的衣袖可怜兮兮地瞅着她,那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满是委屈,不明内情的恐怕还以为姬玉泫又在欺负她。
姬玉泫自认定力远超常人,然而乐小义是她的软肋,模样又生得乖巧,小心翼翼赔不是的样子可爱得不行,像有什么柔软的东西一下一下戳着她的心。
再深的怨气被乐小义这样盯着都怨不下去了,何况她本来也只是在担心乐小义的身体,并非真的要将乐小义怎样。
心里紧绷的弦一松,她故作严肃的脸色也随之柔和下来,但她没笑,只稍稍敛了眸中冰霜,哼道:真知道错了?
见姬玉泫态度有缓和的迹象,乐小义忙不迭点头,但随之就听姬玉泫说:那你说说你错哪儿了。
乐小义险些将姬玉泫的衣袖揪下一块布来。
我她咽了口唾沫,绞尽脑汁也毫无所获,只能硬着头皮将自己唯一能想到的可能说出来,我昨天因故耽搁了,没来见你。
姬玉泫满眼叹息,她就知道。
想要乐小义这颗榆木脑袋开窍是指望不上了。
她拂开乐小义的手,后者委屈地咬着唇,眼眶莹泪,眼看就要哭出来了。
然后,姬玉泫揪住乐小义的耳朵。
第一,你去药堂被人打伤陷入昏迷,这才错过了我给你的留信,你为什么不说实话?姬玉泫半眯起眼,目光中透出危险的信号。
乐小义苦着脸,嘴唇颤了颤,因为两个字还没说出口,就被姬玉泫瞪回去:第二,你为了何云露不顾自身性命,身陷险境,虽说事出有因情有可原,但我就是生气。
第三,既然你晚上看到消息了,为什么不来?昨天等她到子时才走!姬玉泫揪着乐小义耳朵的手其实没用力,但她装得很凶。
乐小义彻底蔫儿了,眼泪也硬生生憋回去,她那么诨,姬玉泫都没哭,她哪能哭。
我错了她语气弱弱的,垂头丧气。
姬玉泫见她如此,也跟着叹了一口气,严厉的语气缓和下来:上面这几条,都不是重点。
啊?乐小义呆呆地抬起头,目露疑惑。
姬玉泫揪着乐小义耳朵的手突然使力,乐小义嘴里嘶了声,小脸儿皱成一团,却不敢还手,任由姬玉泫揪着。
身上有伤上了岸不先弄干衣服?明知道天冷还脱了鞋蹚水?你是傻子吗?及至此时,姬玉泫眼里的心疼终于藏不住,一腔关切倾泻而出。
她必须让乐小义知道,这是她的底线,乐小义不好好照顾自己,她就会生气。
乐小义呆若木鸡,这个缘由她始料未及。
她张了张嘴,木讷迟滞的思绪回笼,愣愣的,开口就是一句:你在关心我。说完就笑得像个二傻子。
不委屈了,也不难过了,姬玉泫心疼她,她开心。
姬玉泫被她如此直白的断言噎了一下,本来还在闹脾气,又被乐小义戳破心思,臊得耳尖微红,她像寻常陷入爱恋之心的小女儿一样,既恼又嗔:我关心你还少吗?你现在才知道!说得理直气壮。
她这个样子像极了小时候被乐小义撞破糗事之时的娇横,有个词可以形容,叫恼羞成怒。
乐小义笑得更开心了。
姬玉泫羞恼地捏了一把乐小义的耳朵,乐小义装模作样哎哟一声,姬玉泫便松了手,又怕真给她捏疼了,遂摊开手掌给她捂捂。
乐小义捉住姬玉泫的手,轻轻合在双掌之中,收起嬉笑的表情,认真向姬玉泫赔不是:我真的知道错了,你别生气。
姬玉泫撇开脸没理她。
小泫。乐小义耍赖,轻轻晃姬玉泫的胳膊。
姬玉泫的唇角勾起来。
乐小义眼珠一转,忽然上前一步,凑近姬玉泫的耳朵,压低了声音,软软糯糯地说:姬姐姐,我知道错了,以后不再犯了。
说完,姬玉泫还没怎么样,她自己先闹了个大红脸。
太羞耻了。
姬玉泫斜眸,便见乐小义小脸儿通红,耳尖也通红,羞涩却满含期待地瞅着她,就像
某种场合欲拒还迎的邀请。
姬玉泫眸心晦暗,为自己心里想到的画面喉干舌燥。
乐小义对此一无所觉,姬玉泫不应她,令她好生窘迫,同时心里也蹿上几分急切,小泫哄不好了怎么办?
她正暗自着急,忽然之间天旋地转。
姬玉泫又一次突袭了她。
她被挤在姬玉泫与青石之间,后背抵着青石凹凸不平的表面,姬玉泫轻轻压着她的肩膀,避开她被裴昊北掌击伤到的地方,鼻尖抵着她的鼻尖,眼睛对着她的眼睛:把你刚才等我的时候说的那句话重复一遍。
啊?什么话?
乐小义失去思考能力,脑子里除了姬玉泫贴得极近的脸,便只有鼻息间回环萦绕的花香,别的什么都想不到了,不知道姬玉泫让她重复的话是哪一句。
她的心里活动全是诸如小泫的眼睛真好看呀,黑得像宝石一样,小泫的皮肤好好,上次摸过一下,特别特别细腻,小泫的唇哎呀,好羞一类,除了姬玉泫,她心里放不下任何别的什么。
乐小义明晃晃的眼睛里盛满了没说出口的炽烈感情,以及想亲近姬玉泫的渴望。
姬玉泫却被她直白热诚的眼神看得不自在了,轻轻抿了抿唇,活动一下喉咙,舒缓烧灼的不适感,重复道:把你刚才在这里等我的时候说的那句话重复一遍给我听。
声音有些哑,低低的,略带磨砂的质感,明明是没有起伏的一个句子,却撩得乐小义心肝乱颤。
颤完,乐小义愣住了。
哪一句?
在等姬玉泫的时候,她拢共就自言自语了两句话,第一句她都说过了,而且姬玉泫不爱听,那么剩下的就是
唔。
乐小义本来就白里透红的脸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成一颗大番茄。
她对着空气说的那句话,被小泫听见了。
乐小义恨不得给自己挖个坑跳进去再让姬玉泫帮她把土填上。
你明明听见了乐小义咬唇,羞涩地撅着嘴,如果没听见,姬玉泫怎么会挑着这句话让她说?
姬玉泫爱极了乐小义这副小模样,她抿着嘴角,好不容易才忍住笑,眸心柔软,睁着眼睛说瞎话:我没听清。
没听清就算了嘛。乐小义心道。
那样羞耻的话,当着姬玉泫的面她怎么说得出口?难度太高了,她想耍赖。
姬玉泫面无表情地截了她的死穴:你不肯说就是认错态度不诚恳。
乐小义:???
认错态度和要不要把想你了几个字说出口有关联吗?
可姬玉泫就是这样理直气壮地耍赖,乐小义拿她毫无办法,只能任由她将自己抓在手里揉扁搓圆唔,这个词好像有哪里透着股奇怪的感觉。
姬玉泫又一次危险地眯了眯眼,似乎乐小义再不开口,她就又要生气了。
乐小义一咬牙,带着慷慨就义的气势张嘴:我刚说了一个字,声音迅速降下去,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卡进喉咙里,最后彻底消失。
乐小义:太难了。
嗯?姬玉泫笑吟吟地看着她,循循善诱,我?什么?
慵懒的尾音微微上翘,像钩子似的勾着乐小义的心,那双妖媚邪肆的眼睛盈盈带笑,似乎在说,乖乖照做,听姐姐的话有奖励。
乐小义偷偷抽了一口气。
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勾人的妖精!
她磨了磨牙,心里偷偷记上一笔,等以后有机会,她也要让姬玉泫说同样的话给她听。
光是想想姬玉泫用这种余音袅袅的嗓音在她耳边吹着热气说想你,乐小义心里就突突直跳,血气有点上头,晕乎乎的,好像站不稳了。
口渴,想喝水。
我乐小义再次尝试,她身体发软,下意识地朝后靠了靠,想你了。
声音小得几乎听不见。
说完她就羞涩地垂下眼睫,两团红云浮在颊边,不敢再直视姬玉泫的双眼,她怕再看下去,会忍不住做出些不守礼法的行径。
姬玉泫扶在她肩上的五指蓦地压紧,洞顶的天光照射在她的肩膀上,勾勒出一道暖色的光边。
她盯着乐小义柔润饱满的红唇一开一合,干净好听的声音很轻很轻,每一个字都像一片羽毛,浮在日暮时分的阳光里,扫尽她心上的尘埃。
垂落的睫羽打下一片柔和的阴影,幽邃的眼眸色泽渐深。
她闯进这片圣洁的温柔乡,心里的渴望肆意疯长。
乐小义闻到欺近的花香,眼前蓦地一暗。
姬玉泫一只手盖住她的眼睛,另一只手压住她的肩膀,俯身吻住她的唇。
乐小义因突如其来的黑暗紧张一瞬,又在姬玉泫温柔至极的吮吻中放松身体,双手悄无声息地环住身前人盈盈一握的腰肢,扬起纤长的玉颈柔顺地配合着姬玉泫。
不用姬玉泫去叩她的牙关,她就主动开门迎客,而后又羞涩于自己的态度过分顺从,唇齿半闭不闭,欲拒还迎,紧张地缩着小舌,姬玉泫稍稍一进,她便浑身发软,从口齿间漏出一缕娇柔的轻哼。
她闭上眼睛,姬玉泫的手不知何时松开,指尖沿着耳廓滑落下来,流连于耳后喉间。
这一吻缠绵悠长,乐小义从头到尾没有换气,等姬玉泫松开她,她才找回自主意识,像溺水的人终于浮出水面,双眼水雾盈然,面红耳赤地大口喘息。
姬玉泫也有点喘,但相较于乐小义这副命悬一线的样子又好了许多,她幽邃的瞳孔中绽开水波般的春|情,湿润的红唇略微肿起,色泽清透,越发娇艳。
乐小义双手虚虚拽着姬玉泫的腰带,像抓着救命稻草似的,唇分了也不撒手。
姬玉泫眼波流转,见状羞怯之情散了大半,又起了逗弄乐小义的心思,欺身上去,压在乐小义耳边,哑着嗓子吹她的耳朵:你是不是想脱我的衣服?
乐小义愣了一下才明白过来姬玉泫为什么这么说,立马闹了个大红脸,掌心像被火苗扫了一下,烫得她立即就想松手。
姬玉泫却握住她的手背,将她的手按在原位。
乐小义抿着唇,柔柔地看着她。
如果姬玉泫红唇轻启,低哑的嗓音吐出两个字,突然觉得难为情,方才打好的腹稿一下子无以为继。
如果你想,也不是不行。
她清了清喉咙,声音蓦地小下去:没什么。
乐小义:???
小泫刚才肯定想说什么!
姬玉泫自己挖了坑,本打算引猎物进去,结果临阵心虚,操作失误,把自己埋进去了。
她心里兀自咬了咬牙,说到底还是道行不深,从没说过这种话,实在难以启齿。
乐小义直白的眼神盯得她越发不自在,于是在乐小义开口发问之前,她欺身上去,又一次不讲理地吻住乐小义,将乐小义满腹疑惑以最蛮横地姿态堵了回去。
唔。乐小义只能发出一个单音,随后思绪便被轻轻抛起。
姬玉泫方才要说什么,已经不重要了。
第40章
乐小义又被吻了个七荤八素。
姬玉泫放开乐小义的时候, 后者连意识都已经不清醒了,不知道是因为窒息还是别的什么原因。
乐小义倚靠在姬玉泫怀里吭哧吭哧喘着粗气,一双眼睛水润莹然, 罩着一层薄雾, 两只手攀在姬玉泫身上, 好一会儿才找回自己的意识, 虚软无力的四肢也稍稍恢复了些知觉。
姬玉泫动作轻柔地搂着她, 指尖穿过她柔韧的长发,顺着发丝生长的方向梳理,每一个细微的举动, 都让乐小义心里熨帖而满足。
昨天你等了多久?乐小义下颌搭在姬玉泫的肩膀上, 自己只等了一会儿就难受得不行,姬玉泫没等到她, 会是怎样的心情?
姬玉泫一眼就看穿了乐小义的小心思,笑道:不久。
不久是多久?乐小义不依不饶, 刨根究底,一盏茶?一炷香?还是一个时辰?两个时辰?
她想起姬玉泫给她数的几个错处其中一条, 忽然心尖一颤,断言道:你肯定等了很久, 是不是夜深了才走?而且时间肯定在她离开寒楼, 回到南三阁之后。
不然姬玉泫也不会说出那句既然你后来看了玉简, 为什么不来?。
对不起乐小义心里酸酸涩涩的,她怎么那么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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