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教妖女是她的白月光(GL)——沐枫轻年(2
姬玉泫说完就等着她开口,见乐小义皱眉却久久不言,暗想乐小义是不是在担心左诗萱明日羊入虎口。
她心里堵了一口气,面上不动声色,但攥在乐小义衣领上的五指却不觉间收紧。
就在此时,乐小义咬了咬牙,对姬玉泫道:万一左师姐带了宗门里的前辈来围剿你怎么办?你怎么能把落脚的地方告诉她们呢?这里是剑神宗的地盘呀,太危险了!
像有一阵暖流猝不及防地灌进心里,姬玉泫弯了弯眼睛,眉眼间尽是柔和舒缓的笑意。
她何故要为乐小义在将丹药给谁的选择上置气?
乐小义不就是这样的傻姑娘吗?她惯会替别人考虑,在自己与别人之间做选择,总愿意舍弃自己,正是因为这样,姬玉泫才担心她,这个傻姑娘太容易忽略自己,陪洪梦儿跳崖如是,将丹药让给何云露亦如是。
但若将那个自己换成姬玉泫,要让她从救别人和救姬玉泫中选一个,答案不言而喻。
姬玉泫柔和的声音像冰冻的山川融化成一汪春水:他们抓不到我的。
那也不行,太危险了。乐小义兀自觉得不妥,大着胆子提出自己的建议,要不你明天多备些人手,最好不要亲自现身,实在不行,见着事态不对就走,剑神宗的老家伙们一个个深藏不露,你身上还有伤呢,不要和他们动手。
她一直在考虑姬玉泫的安危,却没想过,明天如果起了争端,作为一个小小的体元境修士,她自己的处境会有多么危险。
姬玉泫暗地里嗔了她一句傻子,这絮絮叨叨的劲像极了小时候,姬玉泫想出门去玩,乐小义跟在她身后细细罗列在外面可能会遇到的危险,东街有几个不长眼的混混,西街有条没拴绳子的恶狗,南街人多容易走丢
那时候她才十岁,最是喜欢四处疯跑的年纪,比她小一岁的乐小义却少年持重,像个小大人似的,整天操心些有的没的。
她觉得乐小义的关心像烦人的麻雀,叽叽喳喳在耳边闹个不停,如今再听见,竟有些鼻酸。
你再说我就把你扔下去。姬玉泫眯了眯眼,威胁道。心里却说先前重逢的时候明明乖巧得不行,这才见了几次面,就本性暴露。
乐小义话音一顿,低头认真目测了一下自己到地面的距离,尴尬地清了清喉咙,讷讷地开口:我不说了。
片刻安静后。
那你自己要小心啊,虽然说你的修为已经很厉害了,但是毕竟受了伤咦!!姬玉泫提着她衣领的手往下一沉,乐小义惊呼一声,急急住了口。
姬玉泫愉悦扬眉,乐小义捂着心口呜呼哀哉,等她听见身侧之人愉快的低笑,这才明白过来姬玉泫又在逗她,顿时气哼哼地瞪了瞪眼,撇开脸去。
可她脸一转开,两只眼睛都不由自主地染上笑意,她多高兴,小泫还和小时候一样淘气。
姬玉泫带着乐小义来到玉溪山谷,乐小义这才明白为什么姬玉泫如此胸有成竹地说剑神宗的人不能拿她如何。
玉溪山谷下是一片开阔的盆地,土地肥沃,物产丰富,谷中有玉溪镇,镇上住着许许多多的凡人,姬玉泫将交易的地点选在这里,镇上所有百姓都是她的人质。
乐小义当然知道姬玉泫不会滥杀无辜,但剑神宗的人不会这么认为,所以为了确保这些凡人的安全,他们说什么也不会在玉溪镇上与姬玉泫动手。
然而玉溪镇作为龙吟山脉附近最大的一个城镇,交通便利,往来人口众多,除非剑神宗派人守住所有关口细细排查,姬玉泫要想进出非常轻松。
有了这两点保障,姬玉泫可谓胜券在握,只有她选择要不要给剑神宗的人设伏的份,剑神宗想抓她,当真难上加难。
乐小义着实松了一口气,姬玉泫好笑地看着她一会儿紧张,一会儿安心的样子,平静的心湖像被风吹皱,起起伏伏。
她领着乐小义入城,大摇大摆地穿城而过。
因容姿倾城,路上行人尽都驻足,赞叹姬玉泫仙人之姿,不到一个时辰,所有人都知道玉溪镇上来了个美若天仙的女子,只是这女子一看就不是正道,还抓了一个剑神宗的弟子做人质,去了南宫府。
消息一转眼就送到了剑神宗,轩和敲了敲桌子,对前来汇报消息的左诗萱道:此事事关重大,驻守玉溪镇的剑神宗弟子已经盯紧南宫府,至于明日如何行动,还需需请示剑樾堂执法长老,你且先回去。
左诗萱面有焦急之色:请长老一定要救乐师妹!
轩和叹了一口气:我们不能听信妖女一面之词就拿出宗内重宝,但你放心,乐小义既是我剑神宗弟子,宗门便不会坐视不理,回去等候消息吧。
是。左诗萱叩首一拜,从宗务厅退出来。
何云露就守在外边,见她出来,立即拖着受伤的小腿上前两步:如何?轩和长老什么时候去救乐小义?
左诗萱见她如此,面上却有无奈之色,摇头喟然道:尚不知,长老说需查证姬玉泫所言真伪,短时间内应该不会派人去救。
何云露闻言面色煞白,泪珠在她眼眶里打转。
左诗萱拍了拍她的肩膀,小声宽慰:乐师妹吉人自有天相,何况整个龙吟山脉都是剑神宗的势力范围,姬玉泫想动剑神宗的人,也要考虑能不能承担剑神宗的怒火,但凡乐师妹有个好歹,我相信姬玉泫很难活着离开龙吟山脉,姬玉泫不是傻子,不会做赔本的买卖,至少在她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之前,不会把乐师妹怎么样。
何云露觉得左诗萱说得有理,心里虽然还是担心,但也不像方才那样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一个劲地打转。
多谢左师姐。她诚心实意地向左诗萱道谢,左诗萱回她一个柔柔的微笑,示意她先回去休息。
对了。左诗萱将何云露送到西院,分别前忽然想到一件事,那个裴昊南还有个同胞的兄弟,叫裴昊北,比裴昊南小几岁,但是天赋不错,今年刚去了内门,如果他知道裴昊南在和你们出任务的时候死了,可能会来找你的麻烦。
何云露刚才哭过,眼睛还是红的,骤然听到这么一个噩耗,眉头死死皱起来,一脸无措。
左诗萱心里有块柔软的地方被轻盈的羽毛拂过,令她温婉的眉眼比平日更加柔和:若有困难,你就来找我,他裴昊北再有能耐,也不敢在南院撒野。
何云露抬头便对上左诗萱的眼睛。
那一双温柔得仿佛能滴出水的眼眸,像能安定人心似的,悄无声息地将她内心的恐惧驱散干净。
不知怎么地,她竟觉得左诗萱这双眼睛与乐小义有几分神似。
何云露嘴唇轻颤,一时间不知说什么才好,她像被左诗萱的温柔烫到了,自觉受到颇多照顾,却无以为报,下意识地要拉开与左诗萱的距离,于是匆忙退了一步,朝左诗萱鞠躬:谢、谢过左师姐!
言罢,步履匆匆地跑回西院。
左诗萱微愣,瞅着何云露越来越远的背影,兀自纳闷:怎么跑了?不知道的恐怕以为要找她麻烦的是自己呢。
玉溪镇。
乐小义坐在南宫府的大院里,手脚都被绑了绳子。院墙外有剑神宗的眼线,不时朝院里看,以确认南宫府内的动静。
距离姬玉泫将乐小义绑在椅子上扔在院中已经过去了一个时辰,没有人出来送吃的,也没有人看守。但玄天妖女诡计多端,剑神宗的眼线不敢贸然闯进院里救人,只能每隔一段时间就将乐小义的处境传回剑神宗。
南宫府的大宅里,姬玉泫同南宫家的公子相谈甚欢,姬玉泫身旁跟着个小厮,不时替姬玉泫斟茶。
这小厮生得好看,合本公子的眼缘。南宫阙笑吟吟地看了小厮一眼,转头对姬玉泫道,少宫主,不若出个价,将此人让与本公子如何?
南宫阙是个面冠如玉的公子哥,但有龙阳之癖,素与姬玉泫交好,自认看上姬玉泫身边一个下人并非大事,姬玉泫多半也不会拒绝,便擒着玉扇欲挑小厮的下颌。
岂料他的扇子没触到目标便被姬玉泫的指尖压下,而那小厮也被姬玉泫拎住后颈衣领拉到一旁。
小厮顾盼之间,眸光灵动清澈,可不就是本该在院里受风吹日晒的乐小义么?
南宫公子想要什么样的绝色没有?何必从我身边挖人?姬玉泫气定神闲,示意乐小义退远一些,同时抿唇笑道,这小厮笨手笨脚,还是不要去碍南宫公子的眼了。
第32章
可少宫主这样的绝色本公子就不曾有。南宫阙并不恼怒, 见姬玉泫护短,他唇角一勾,玩笑道。
姬玉泫眯眼, 端茶抿了一口:那就太遗憾了, 你以后也不会有。
南宫阙一拂衣袖, 瞪眼怒目, 朝乐小义道:瞧瞧你们主子这说的是什么话?
乐小义莞尔, 笑而不答。
姬玉泫给她易了容,换了身衣服,若不是熟识的人凑近了看, 是认不出她原本的身份的, 至于外边院子里的那位,则另有其人。
好了, 差不多了。姬玉泫放下茶盏,朝门外静候的下人招了招手, 天色不早了,让乐姑娘回房吧, 再送点茶食过去,以免人家说我们怠慢了剑神宗的客人。
侍从领命, 院内之人被松了绑, 送去西边的厢房, 房外屋顶和横梁等地都有人看守,反观姬玉泫所在的卧房,除了门口留守的两个下人和屋顶负责盯住厢房那侧动向的暗桩, 再无多的人手。
乐小义尽职尽责地做好一个小厮,跟在姬玉泫身后转悠,姬玉泫说天晚了,屋内昏暗,她便掌灯,端了水来伺候她梳洗,说乏了,便替她揉肩捏腿,无微不至。
姬玉泫倚靠在床头,闭眼小憩,享受乐小义周到的服务,眼皮偷偷掀开一条缝。
乐小义蹲在床边,两只小拳头有节奏地轻轻捶着她的小腿,目光专注,心无旁骛,像个人畜无害的小白兔,勤勤恳恳,善良真诚。
姬玉泫盯着乐小义的侧脸,小姑娘鼻梁翘挺,睫毛纤长,两瓣红唇柔润饱满,颊边有两个小小的酒窝,笑起来的时候甜美温和,令人赏心悦目。
那柔唇她偷偷尝过两次,都未能尽兴,她知乐小义对她事事顺从,心里有只小兽蠢蠢欲动,可若没有个说得过去的理由,怕那有违人伦的心思吓着她,也不愿在一切毫无准备的时候横生枝节。
她不想就此毁了乐小义的单纯善良,心有再多贪念,都生生克制,不提也罢。
世人都说她行事肆意,从无顾忌,却无人知晓,在面对乐小义时,她步步小心。唯恐行差踏错一步,便护她不得。
念及此,姬玉泫伸手捏了一把乐小义的耳朵,后者惊慌失措,耳尖红红,瞪着一双湿漉漉的眼睛回望着她。
姬玉泫笑:倦了,替我更衣罢。
乐小义一颗小心脏重重一跳,呼吸跟着乱了节奏,她垂下眼睫,轻声应了句好。
她撑着床沿起身,岂料蹲伏太久,腿脚发麻,倏一站起来头晕目眩,欲扶床帷边的栏杆,入手却是一片绵软。
姬玉泫不知何时站起来,双手还搀着乐小义空出来那条胳膊,而乐小义下意识伸出去的手好巧不巧
乐小义的爪子闪电般缩回来,一张脸红得像猴子屁股,火烧火燎的,倒是遭了毒手的姬玉泫一点也不惊慌,饶有兴致地乜了她一眼,半真半假地玩笑:你好大的胆子,是不是对我有非分之想?嗯?
最后那个嗯字余音婉转,听得乐小义四肢发软,一股酥酥麻麻的感觉从脚底板直蹿上天灵盖,脑中一片空白,以至于她神飞天外,发了太久的呆,没及时回应姬玉泫隐晦的期待。
她像被吓傻了似的,一副呆愣愣的样子,姬玉泫心头一叹,转过身去,背对着乐小义,张开双臂示意乐小义替她宽衣。
乐小义如梦初醒,明白过来自己方才错过了什么,一时间懊丧不已。
哪怕明知道姬玉泫在调笑她,她仍忍不住心存侥幸,心想,如果坦率回答了,能不能有一丝可能?
然而她已经错过了最好的时机,便没有胆子再继续那个话题,只能当做无事发生的样子,故作镇定地上前两步,松开姬玉泫的衣带。
乐小义替姬玉泫宽衣,指尖擦过柔滑细腻的肌肤,她五指微颤,掌心冒出了汗。
姬玉泫突然捉住她的手腕:我今日洗浴后忘了上药,你且帮帮我,如何?
乐小义回想起姬玉泫背上的伤,顿时心尖一颤,旖旎之心褪尽,眼露担忧之色,点头道:好。
姬玉泫取出一瓶金疮药放在床头矮几上,乐小义心里记挂着姬玉泫的伤,动作不再磨蹭,三两下便脱下姬玉泫的外衣,果见内里贴身衣物上染了些许嫣红的血渍。
乐小义心痛不已,下意识地停下动作,做足了心里准备才拨开姬玉泫的衣襟。
她太紧张,也太着急,以至于没觉察衣衫剥落的瞬间,姬玉泫微颤的肩膀,与垂落的长睫下悄悄掩藏的难为情。
姬玉泫背上有许多伤疤,新旧交替,横在两片蝴蝶骨间的那一道新生的伤口初初结痂,因与人动手,伤口部分开裂,渗了些血出来,模样狰狞,看得乐小义红了眼睛。
在她不知道的日日夜夜,姬玉泫曾吃过多少苦?
这一道一道的疤,都曾真真切切地痛在姬玉泫身上,乐小义恨不能以身相代。
她不敢问姬玉泫这些年里都发生了什么,她怕那些过往再提起,会化作实质的刀锋,再一次割开姬玉泫已经结痂的伤口。
她下意识地伸出手,在触碰伤口的前一刹,生生止住了冒犯的动作,指尖悬在伤口前,须臾后又收了回来。
还疼吗?乐小义小声询问,声音低哑,不复平日清润。
才问完,她便兀自苦笑,自问自答:怎会不疼呢?
姬玉泫回头看她,微微一笑:还真就不疼了。
乐小义拿眼睛瞪她,满眼写着你骗人。
姬玉泫知她不信,只笑笑,不辩解。
乐小义叫姬玉泫在床上伏好,将薄被抖散了,盖至姬玉泫腰间,这才拿起桌上的金疮药,揭开瓶盖,将药粉细细洒在那道新生的伤口上。
姬玉泫身材极好,因常年习武,身上没有一丝多余的赘肉,肌肤紧致,风姿绰约,两道肩线如曲水顺流而下,背部线条亦柔润优美,实乃天生尤物。
所谓红颜祸水,倾世之姿,大抵就是如此。乐小义心道。
此时,姬玉泫正半闭着眼,侧首枕着自己的胳膊,眼睛虚开一条缝,幽深的眼瞳似带了三分醉意,斜乜着乐小义烛光下温暖柔和的脸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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