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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蕃眼珠子一转,看着萧氏夫妇歉然说道:又及,婚礼之时定然要有双方长辈在堂方才显得郑重,因此我们特地询问过萧将军的师弟林清风的意见,已经派人给萧将军的师叔鬼斧老人传讯,让他在邯郸城破之后带着天机老人的灵位赶赴邯郸。
刘蕃说到此处,林清风还特地cha言说道:是管家。
但不论如何,刘蕃的意思还是很明确的告诉萧氏夫妇。婚礼当日双方高堂皆有人选,你们的意见不重要了。
刘蕃话落,萧氏夫妇的脸色已经难堪的yīn沉如水。郭圣通却隐含赞赏的看了刘蕃一眼,顺便用手肘撞了萧哲一下。
萧哲心领神会,立刻堆起笑容冲着萧氏夫妇说道:虽然我不知道你们的执念从何而来。不过我自襁褓之中被你们丢弃,如今整整十八年。与你我而言,彼此都是陌生人。所以你们不放多加努力,再生一个孩子岂不更好
季宁晓闻言,脸上的表qíng愈发苦涩。
你以为她不想吗?要不是当年她在生萧哲的时候难产,再无生育的能力,且萧枫也在那次的事故中伤到了命脉,他们夫妇两个也不至于苦苦寻觅了十八年。执意要让萧哲认祖归宗。
想到这里,她愈发复杂的看了郭圣通一眼。
作者有话要说:
☆、两对夫妇
郭圣通对于季宁晓的复杂视线恍若未觉。只是低头浅笑和萧哲说着闲话,时不时回敬一杯四处敬来的酒水。宴过三旬,月上中天,众人方才尽兴而归。
郭圣通带着萧哲径自回了刘秀分配好的处所,人群背后的萧氏夫妇看得满腹心惊,却也不知道该如何阻拦。大堂之内的汉军将领鱼贯而散,最终只剩下他们两个不尴不尬的站在原地。
好在刘秀这人还是十分靠谱的。虽然萧哲并未认亲,但萧氏夫妇好歹也是萧何的后人。为了自己礼贤下士的美名,刘秀还记得给这对夫妇安排一间住所。不然的话,这对千里寻子的夫妇恐怕就要露宿街头了。
qiáng忍着心中的失落和抑郁回到房间,季宁晓再也忍不住的垮下了脸上的笑容,愁眉紧锁的哀叹道:好不容易找到了儿子,结果又是现下的模样。真是
季宁晓摇了摇头,眼眶一热,委屈的泪水恨不得就此滑落。
萧枫跪坐在一旁的矮榻上,伸手拍了拍季宁晓的后背权作安慰,口中劝解道:慢慢来,哲儿和他的师父相处了十八年,在此期间,我们作为父母的从未尽到责任,想来孩子心中也有怨怼的。如今与我们乍然相见,自然态度也好不到哪里去。不过他毕竟是我们的亲生儿子,血浓于水,打断骨头连着筋。相信只要我们努力为他好,他会原谅我们的。
季宁晓有些气急败坏的说道:可是他已经和真定郡主订婚了,只待邯郸城破,即刻完婚。届时我们连高堂都算不上,这样的qíng况,叫我如何安心?我才是他的娘,是我含辛茹苦十个月将他生下来的。如今他要成家立业了,他不认我,他媳妇也不会认我的。
季宁晓说到这里,抬手抹了一把泪。我本想着若是他没成婚,我们将人接回家去,好生带他,兴许时间长了,他也就和我们好了。届时再给他找一个心向我们的媳妇,也免得他将来同我们生分。如今他要成婚了,心里有了媳妇儿,哪里还会记得我这个娘和你这个爹。
萧枫见状,无奈的将人搂紧怀中,轻声哄道:不会的。
为什么不会?季宁晓吸了吸鼻子,红彤彤的眼睛瞪了萧枫一眼,冷哼道:你们萧家的男人全都是娶了媳妇忘了娘。你看哲儿对他媳妇那百依百顺的样子,和你当年一模一样。
萧枫苦笑一声,对于自己躺着也中枪的倒霉体质深表无辜。只是看着自家媳妇方寸大乱的模样,只得柔声哄道:没关系,这是我们萧家的遗传。不过我们萧家男儿虽然对媳妇百依百顺,但是对于父母高堂更为孝顺的。你放心。只要哲儿继承了我的仁孝老实,就定然没事。
季宁晓耍了一通脾气,qíng绪也微微静了下来。反手推开萧枫,身子一扭,将胳膊杵在一旁的矮几上,不满的说道:我怎么冷静。哲儿眼看成婚了,彩礼婚礼都不是我们张罗的。媳妇见到这种qíng形,怎么能瞧得起我这个婆婆。
说着,豁的坐起身来,双手气氛的拍着矮几,又刻意压低了嗓音说道:你瞧瞧她今晚说的话,分明是不把我们放在眼里。这还没成婚呢。若等到他们两个成婚了,恐怕越发不理会我们了。都是你的错,若不是你当年执意要大哥他们带着哲儿,也不会出今天的事儿。我连口正经的媳妇茶都喝不上。
萧枫听闻此言,也不由得叹息一声。自己的儿子即将成婚,自己却什么也做不了,甚至还要眼睁睁的看着别人替代自己的位置,嘱咐儿子成家立业,喝媳妇茶
难道他就不伤心吗?
季宁晓看着萧枫失落默然的模样,有些不忍,伸手拍了拍萧枫的手背,柔声说道:我更担心的是我姐姐若是知道我们已经找到哲儿,甚至知道他要成婚的事qíng该怎么办?
萧枫闻言,适才的忧思骤然被怒火代替。他冷哼一声,不屑的说道:她还想做什么,她不是一年前就将她的闺女许配给人了?
可是黛歆刚刚嫁到夫家不过半个月,她的夫君便意外身亡。如今她的婆家以她克夫为由,将人送回来了。听说黛歆回来的时候还是完璧之身呢!季宁晓说到这里,忧心忡忡的叹了口气,说道:我担心以姐姐的xing子,会以当年的婚约为由,要求我们
那她还要不要那张脸面?萧枫豁然起身,怒极说道:当年是她先毁婚约,将女儿嫁人的。如今嫁的不好,便又想打我儿子的注意,当我儿子是什么人?总之我绝对不答应。别说哲儿已经娶真定郡主为妻,即便是没有婚配,我也不会让我的儿子娶一个再嫁女!
哲儿既然已经尚主,那么姐姐自然不会要求他再娶黛歆。我担心的是,她会以婚约的名义,要求哲儿纳她为妾室。季宁晓说到这里,也觉得十分头疼,抬手揉了揉太阳xué,有些疲惫的说道:她若是真以黛歆白白等了哲儿十七年再嫁为由,我也不好推脱的。
说到这里,季宁晓有些垂头丧气的说道:本来还想着,若哲儿能娶个贤良大度的妇人,我也好说话。大不了就以当年的约定为由,将人送给哲儿做妾侍。可如今看来那真定郡主就是个吕雉再生,恐怕没那么容易说服。你叫我该怎么和姐姐jiāo代?
萧枫冷笑一声,有些耍赖的说道:有什么不好jiāo代的。她若不怕死,尽可以将人送到真定郡主跟前儿去。我看真定郡主那杀人不眨眼的xing子,恐怕也是个极为厉害的妒妇恐怕比起你来也不遑多让。届时自然有真定郡主出头,我们也不用上前得罪人。这岂不是两全其美?
季宁晓听丈夫一番话,先是不满的瞪了他一眼,继而眼睛一亮,沉吟片刻,又摇头说道:我看不好。你没瞧见今日那真定郡主对我们的态度,冷心冷xing的,恐怕心里意见大得很。若是我们再由着黛歆没眼色的撞上去,恐怕那郡主为了泄愤,真的会杀人。
萧枫听的一滞,摇了摇头,不知该说什么。
季宁晓继续说道:我姐姐纵有千般不是,黛歆也是我的外甥女。我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她去死不是?
萧枫剑眉一挑,倒是没有多话。
就听季宁晓继续说道:何况哲儿夫妇对我们已经很有意见了。我们若是由着黛歆去他们跟前儿闹,岂不是雪上加霜,哲儿更不待见我们了。
萧枫苦苦找了十八年,只有这么一个希望了。听到季宁晓如此说,立刻摇头道:这不行。我只有哲儿这么一个儿子了,我可不能为了一个外人叫我们父子生分了。这样,黛歆的问题由你处理,万万不能叫哲儿夫妇知晓。
哪就这么容易的。季宁晓气呼呼的瞪了萧枫一眼。你就知道推在我身上,你自己不会想个法子?
萧枫闻言,谄笑一声,转到季宁晓身后帮她揉捏着肩膀,一边开口哄道:正如郡主说的。娘子长于计谋,最擅长处理这些个后宅yīn私之事。这事儿不jiāo给你,jiāo给旁人岂不是làng费了娘子的好心机?
季宁晓眼中含媚的瞪了萧枫一眼,故作不满的说道:没个正型。
萧枫顺势说道:就这么说定了。
黛歆的事儿我可以处理,那哲儿这边呢?季宁晓皱眉,最难心的还是这个不认他的儿子。
萧枫耸了耸肩膀,有些赖皮赖脸的说道:先跟着他们再说。烈女还怕缠郎呢,我们先跟着哲儿。时间长了,哲儿也就习惯了,习惯了也就不会抵触跟我们回去认祖归宗了。
就像当年,你将所有前来求亲的算计跑,还四处散播我善妒刻薄的谣言,最终没人敢娶我。你就顺势敲敲打打沸沸扬扬的来我们家提亲,bī得我父亲不得不将我嫁给你?季宁晓似笑非笑的瞪了萧枫一眼,开口问道:你除了这一招,还有没有别的办法了?
你父亲当年还说宁可把你留在家里做姑子也不嫁给我,后来还不是屈服了。这就说明这计策好用。萧枫说着,越发自得的搂着季宁晓笑道:计策这东西,不论新陈,只要灵活机变,好用就好。
季宁晓有些无语的瞪了萧枫一眼,无力辩驳。
萧枫却顺势将季宁晓打横抱起,走到榻前轻轻放下。面上露出一副贼兮兮的笑容,顺手拉下帐幔说道:时候不早了,娘子与我早生安置。明儿还得起早对付哲儿夫妇呢!
说着,下地chuī灭了油灯。
而另一厢,郭圣通面无表qíng的看着萧哲,淡然说道:我说怎么穿来大汉之后你的xing子越发抽风。早先还以为是你自己出了什么缘故,如今看来,应该是你这身体的家族遗传。
顿了顿,又补充道:不过你身体的爹可比你会掩饰多了。
至少,在酒宴之上,她只觉得这对夫妇的表现有些古怪,但完全没往这上面想。
而另一边,萧哲发丝散乱,衣衫不整的躺在榻上。刻意露出的八块腹肌在烛火的照耀下越发莹润诱人。他有些哀怨的盯着郭圣通,嘴里咬着一块被角嘤嘤说道:娘子你好冷酷你好无qíng,这样月明星稀良辰美景你不和为夫看星星看月亮谈谈人生理想,反而坐在那里听壁角。嘤嘤嘤为夫不依,为夫要无理取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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