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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塔喇氏能说这话有一半是物伤其类,当初自己也膈应后院那几个庶子,后来还是她娘家额娘开导她,府里的再怎么说都是府里的,说白了到底肉烂了都在锅里。真要是一个孩子都没有,到了皇上扔个嗣子过来,贝勒府也得归了别家。
“啊?这时候养弘皙干嘛啊。”当初太子妃为了德妃一句话就楞把自己叫过去,非说自己运气好旺人,这事搞得两边都挺他妈没面子的,那之后玉玳就更是连毓庆宫的八卦都不爱听了。
“那谁知道呢,咱们这位太子妃娘娘办事,一般人明白不了。”弘皙今年七岁,前年就已经进学,别说记事,说远点再过几年屋里都该有通房丫头伺候了。她早干嘛去了,这时候弄到身边养着,不说养不亲,别到时候成仇就不错了。
两人说的都是各家各府的闲话,大人们听也就听了,可孩子听不懂这些只觉得无趣儿,弘曙待不住了就蹬着小短腿要从他塔喇氏怀里下去。“这外边又是风又是雪的,到哪儿玩去啊。”
弘曙小脸圆圆的,带着桃子给他做的虎头帽简直跟年画里的娃娃一个样。一岁半的孩子说话已经挺伶俐的了,他塔喇氏就喜欢搂着小胖子逗他,“弘曙找大姐姐玩去。”
令仪早些日子从她阿玛那儿得了根软鞭子,有了新玩意儿不怎么来找弘曙,可不就只能弘曙巴巴的找姐姐玩去了吗。
“去吧,让奶嬷嬷抱着去。”玉玳现在从不拘着他玩,皇家的孩子也就小时候这几年轻松些,等到了要进学的时候,要吃的苦多着呢,再想玩都没法子了。
自己不是非要标新立异的主儿,干不来帮孩子偷点懒儿,最后别人家孩子文武双全,自家孩子啥也不会就会玩的事儿。别的不说,单说弘曙日后十有□□是府里的世子,自己就不能真养个草包世子出来。
屋里要收拾东西,碧纱橱展着碍事早就收起来了,外边还下着雪,丫鬟掀开厚重的帘子嬷嬷把捂得严实的弘曙抱出去,玉玳就没让丫鬟把帘子全放下来。
透着半敞的帘子,看奶嬷嬷抱着孩子沿廊下走远,冷的风裹挟着雪粒飘进来,还没吹到跟前就被屋里的热气给化了,只剩下清新的水气留在屋里,把屋里的闷都给吹散了。
“嫂子,我有时候总觉着咱们昨儿还在阿哥所里边,小小的屋子搁着炭盆,不开门闷得慌,开门又吹个透心凉。”那两年在宫里的日子的确不好过,说是成了皇子福晋,其实真熬得够呛。
“谁说不是啊,一转眼弘曙都这么大了。”他塔喇氏也跟着感慨,“你别说弘曙了,瞧瞧你这肚子,老二都要生了。”
“嫂子,这话我就跟你说,你随便听听啊。”自己这两个孩子都来得意外,玉玳也是赶鸭子上架一步步就到了如今,“生了这个之后,甭管阿哥还是格格,我都得歇几年再说,不能老这么生了。”
“瞧你想得还够远的,先把肚子里这个弄出来再说吧。”玉玳这话也就他塔喇氏听了不往心里去,若是换个人十有□□会觉着这就是故意炫耀来的。
可要不说什么事儿都经不起念叨呢,之前还跟他塔喇氏在园子里说时间过得快,孩子老不出来。转眼到了冬至这天,府里冬至的席面刚备好,就等着胤祐回来的时候,羊水破了。
冬至是大日子,虽说胤祐提前替玉玳告了假不用进宫,但一大早一屋子人还是早早的起了。孩子怀到七八个月的时候,玉玳每天就没法睡个整觉,不是半夜起来上厕所,就是孩子在肚子里闹腾得人睡不着。连胤祐都说这孩子忒闹腾,往后不是个好降服的主儿。
可玉玳又是个讲究的,上辈子没办过的事儿这辈子也办不了,要让她在屋里放夜壶,还不如要了自己的命呢。既是这样,那就只能夜里起来往外间后边去了,尤其昨儿晚上不知道为什么总是睡不着,起来好几趟,早上干脆很早就起身了。
玉玳起得早,直到洗漱好之后才把赖床的人给弄起来。晚上自己起夜多,他就得跟着一起醒,白天不是没差事,玉玳也提过要不暂时先分开睡。
但话才起了个头儿,这人就气得跟个河豚一样,腮帮子都鼓起来了,非说是自己没良心,嫌他碍事才要把人赶出去的。自己怎么哄的他不记得了,反正最后许了他不少诺,才把人七爷哄回来。
“今儿我不进宫去,你在前边老老实实的啊,宴席完了早点回来,今天咱们自己好生吃一顿过节。”每年一到年节下,两人就得着急忙慌进宫去,说是恩典体面,其实一天下来除了累什么都捞不着。
回来之后更是什么也不想干,就想吃口东西不饿了便赶紧歇下。每次进宫过一次节,回来都恨不得歇个两三天,等再缓过神来节早就过完了。
“行,只要是宫里完事了我就立马回来。”要说胤祐其实也不想进宫,现在太医是天天进府里来请平安脉,都说应当就是这几天该生了,胤祐恨不得天天陪着她。
“舒舒,香一个呗,香一个再出门。”早上出门前府里奴才都过来磕了头,玉玳把早就准备好的消寒图和红包发下去之后,才准备送胤祐出门。
上次怀孩子的过程胤祐算是一天都没赶上,也不知道真有这么难。看着如今未施粉黛脸上多少藏不住有些憔悴的人儿,胤祐就觉得心疼,比上次看着她生孩子还心疼。
“呿,能不能正经点儿。”都说女人爱漂亮,玉玳也一样。自己这会儿不怎么好看,本不想跟他腻歪又架不住他缠磨,到底把嘴唇递过去让他轻啄了一小口,才把人打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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