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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故事说长也长,说短也短。”村长将十指交叉,放在桌上,“那我就简短地说明一下吧。”
“其实整个伊哈特伯村,是死人的村子。而小贤……不,宫泽贤治,是里面唯一的活人。”
“宫泽贤治是在九年前和你们一样误入伊哈特伯村的。那个时候他还只是个会爬的小婴儿……之所以力气大到能够跟牛打架,并且从来没有受过伤,是因为他有奇异的能力。”
“我们因为已经死亡的缘故,并不需要进食,也并不需要耕作,换句话说,伊哈特伯村能够变成你们现在看到的样子,其实全是我们为了给小贤提供正常的生活环境。”
“但是因为生者和死者之间终究是有所不同的,因此小贤对世界的认知,算不上正常。”
“我们在过去的时间里并不是没有想过让他回到人类生活中去,但或许是因为小贤是在伊哈特伯村里长大,因此他的身上有伊哈特伯村的烙印……在过去的几次里,小贤都自己回来了。因此只有小贤自己主动离开,才能让他留在生者的世界里好好生活。”
“对妖怪而言,十三岁是成年的时间。如果十三岁之前小贤再出不去的话,只怕就只能变得人不人,妖不妖了。我们并不想他在不知道的时候变成那样。”伊哈特伯村的村长叹了口气,“我们等了九年,才又有新的生者误入这里,也就是你们。”
“希望你们能够把小贤带出去……不过他想回来的时候,当然也是能够回来的。”村长苦笑了一声,“因为他的命运,已经跟这座村庄联系在了一起。”
“为了维持他作为[人]存在,而不是作为[妖怪]存在,我希望您能让他尽量少回来。”
“您是我们最后的希望。”
福泽谕吉沉默了许久。
“既然如此,这个委托,我们接下了。”福泽谕吉最后还是点了头,“但是之后,这件事我会原原本本地,向宫泽君全盘托出。”
“我明白。”村长点了点头,“小贤的全部,就都拜托您了。”
*
“您不跟我们一起去吗?”灶门炭治郎问。
他们在吃完作为晚饭的乌冬面后,就碰到了来接灶门炭治郎和他妹妹祢豆子的鬼。
芥川龙之介一眼就认了出来——那只鬼就是之前在街头骚乱时,隐藏在香气和花纹中的两只鬼之一。
“不了。”芥川龙之介摇了摇头,“之前看到了一个人……让我稍微有点在意。”
“那行吧,我们回头再见啦,芥川先生。”灶门炭治郎体贴的没有问下去,只是同芥川龙之介挥了挥手,就跟着那只鬼走了。
芥川龙之介沉吟了一会儿,发动了罗生门,从熙熙攘攘的人群上方掠过。黑色的大衣给了他很好地隐藏色,在夜幕中穿梭的时候,几乎没有人看得清他的身影。
芥川龙之介落在了钟塔上,他转头看向了原先那个黑西服所在的小巷。
就吃了个乌冬面的功夫,小巷子里已经没有人了。
不,确切的说,小巷子里已经没有活人了——那个率先挑事儿的黑长直脑袋被砸得稀烂,作为黑长直靠山的秃肥壮全身扭曲地倒在自己的血泊里。
而三个人中唯一的女性这会儿不知所踪,只留下了一套衣服散落在地。
芥川龙之介的神色凝重了起来——大正时期似乎并没有异能力存在,而能够做成这样一眼就能看出来有[异常]的现场的,无疑就只能是拥有特殊能力的鬼。
鬼的特殊能力大多都是单一的——无论是灶门炭治郎跟他讲述的那只手鬼,还是在两天前他们遇到的那一只沼泽鬼,都证明了这一点。
因此小巷子中的两种不同的尸体处理方式无疑说明了一点——那两个看起来像是中立阵营的鬼暂且不说,在京都浅草,处于敌对阵营的鬼肯定不止一只!
但如果这里的事情是一只鬼做的,那么这只鬼的实力肯定是灶门炭治郎所无法解决的。
要去帮忙吗?芥川龙之介迟疑了起来。
在他迟迟举棋不定的时候,沈悦欢曾经说过的话突兀地出现在他的脑海里:“如果实在想不出该不该做的话,那就相信一下自己的直觉吧,芥川君……毕竟有时候,你的直觉会提前一步告诉你该怎么做。”
“——毕竟那是你在贫民窟生存了那么多年所带给你的生存本能。”
芥川龙之介轻轻吐了口气。
他从钟塔上一跃而下,漆黑的罗生门带着他在楼宇间灵活地跳跃——
他从高空中看见了一个掌心中长着双眼的鬼。
芥川龙之介猛地操纵罗生门将自己送入高空中——一只线球穿过了他原本所在的位置,重重地砸在了屋顶上,甚至干脆地将屋顶砸穿。
有个声音问道:“喂,你跟着我们做什么?”
芥川龙之介转头一看:对面的屋顶上,正站着一个短发的姑娘。姑娘的手中,正拿着一只线球。
线球随着她的拍打在屋顶和手心反复回弹,装在球里的铃铛发出不间断的、“叮铃铃”的响声。
*
波兰,喀尔巴阡山省,普热梅希尔。
这里是波兰和乌克兰的交界处附近,也是[死屋之鼠]实际控制的据点所在的地方。
太宰治蹦蹦跳跳地走在街头,头上戴着帽子,为了不引人注目甚至还给自己稍微化了化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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